“细看这位小大夫,总有些眼熟。”一个当家看着程曲莲说。
程曲莲看着他说:“十年前,曲莲曾经随父亲到过剑门蜀道的小吊岩行医。”
那当家的正是小吊岩的当家,姓张,张当家拍着大脑,大叫:“莫不是白神医和小白神医?”
“没想到当家的还记得家父。”程曲莲微笑。
张当家激动地问:“那白神医可来了?”
程曲莲脸色黯淡地说:“家父在五年前已经仙逝了。”
张当家二话不说走到程曲莲面前跪到了地上磕了三个头,程曲莲慌忙避开,说:“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
张当家抬起头说:“当年白神医治好了我的病后就离开了,我父一直想报恩都没找着,我这一条命便是白神医救下的,如今白神不在,这三个头便由小白神医收下就是,神医此次的买卖,张某分文不收,但凭差遣!”
程曲莲怔住了,这些汉子刀口舔血必定也明白她召了这么多人来,定是有些要命的买卖,可张当家的却直接答应了,她心里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德宗睚眦必报的德性,还是决定开口。
“张当家,各位当家,你们十多天前接下的买卖,贪了小便宜,却是惹了大祸,曲莲召大家来,一是为了大家能保命,二也是为了这天下的苍生。”程曲莲也不是一个玩阴谋诡计的人,人若待她以诚,她又怎么能还之以欺。
“小神医,是不是那位贵客的身份....”乌当家的这几天一直和乌夫人琢磨这事,隐约也猜到了一些。
程曲莲点头,说:“当家们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往剑门前两边关隘探探,必有大军集结。”
一个当家马上就附和了:“昨日收到秦地的兄弟消息,说是超过十万大军往这边而来,咱正打算趁着今天聚会和大家伙说说,莫不成这大军真冲着寨子来的?”
他话一落,在场的人都变了颜色,匪再强悍,那也是怕兵的,何况还是这么多大军,那不等于要将他们连根拔了?
“神医,我们该当如何?”乌当家脸色发白地看向程曲莲问。
程曲莲以眼神再次环顾大家,然后说:“你们上次买卖几乎害得那位贵人性命垂危,只有投诚助贵人行大事方能化险为夷,若是能得些功业,那前途就不可限量,曲莲还会额外付给各个寨子一万两银子安家,如何?”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唯有张当家和乌当家站起来捧起酒碗,大声说:“张某/乌某听神医吩咐!”一口干了杯中酒。
程曲莲又接着说:“丑话需要说在前头,各位寨子中的家眷,需要由曲莲或贵人来安排。”
几个有所意动的当家又缩了回去,默默不语。
程曲莲本来也没打算一次说服他们,她让各位当家回去考虑后再说,无论成或不成,她绝不勉强。
黔与蜀都是多山地区,而德宗与南宁王之战,极有可能会在这两处交界之地,这些山匪善于山间隐藏对战,若能收服,定能成为德宗的一支奇兵,但德宗极难相信人,这些山匪又曾经害过他,所以若这些山匪要取信他,必须付出点什么。
又过了两日,大军集结在剑门关两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地区,另外的九个当家不管出于什么考虑都向程曲莲表达了要投诚的意愿,程曲莲当天就带着这十一人去往广远镇的关隘迎接德宗的到来。
出了关隘,就看见了满满的大军驻扎着,程曲莲十二人出来的消息很快就报到了德宗那边,程曲莲独自去见了德宗,将另外十一人留在外面。
德宗坐在大帐中,他穿着一身软甲戎装,看去真像一个征战的儒将。
“曲莲,过来。”德宗对她招了招手。
程曲莲走了过去,隔了几步停下,却被他一把抓了过去,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不言语,却只是紧紧地抱着,程曲莲突然就觉得眼睛有些酸,原本她也没什么感觉的,可被他这么抱着,莫明就有了些委屈。
“皇上...”程曲莲想将后面她做的事赶紧告诉德宗,德宗却说:“莫说,朕明白。”
“皇上明白?”程曲莲惊讶地从他怀中抬头,眼晴还有点红红的。
德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那十一个人,若不是来投诚的,难道是来自首的?当**留下,朕就想到了你这等心慈手软的心性,定是要千方百计保住这些寨匪的性命,除了说服他们投靠于朕,还有什么可能性让朕放过这群乱匪。”
真是......知她者,德宗也,程曲莲吸了吸鼻子。
“真臭,先去洗洗休息,剩下的事,朕来。”德宗说。
“是,臣告退。”程曲莲行了礼就要退下,德宗又轻轻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称臣,阿莲。”
啊!程曲莲吃了一惊,转身,盯着德宗,说:“皇上也将曲莲与那阿莲妃子搞混了?”
德宗淡淡地看着她,脸上神色莫辨,他说:“阿莲,骗了朕这么久还不承认吗?”
程曲莲抿嘴,从进入京城的交际圈,到进官场,无数次在半夜因为身份被识破的恶梦惊醒,每次醒来就会冷汗连连,她想过会被德宗识破,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而且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时刻就突然来了,她的淡定消失了,她不知道该承认还是不该承认,欺君之罪,她担不起。
“去洗,换身女子的装束,去朕的寝帐等着。”德宗挥手让她下去。
程曲莲僵硬地转身,同手同脚地离开。
德宗派了一个丫环服侍她,给她备上的是花瓣的浴液,准备的是官家小姐的衣饰,她挑了一套轻便的穿上,然后由着丫环带着去了德宗的寝宫。
身份被识破,最开始的震惊过去后,她仔细地考虑了,她心里最担心的就是猪头三,德宗心里多少还是有她的,真要以欺君之罪办了她,这种可能性不大,何况,留着她,用处要比杀掉的用处大,她,还是有用的。
德宗回来时,夜深了,程曲莲躺在榻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德宗一进帐,她便坐了起来,沉默地起身,等着德宗走近,为他宽衣,跟他进到浴房,洗沐,出来,更了亵衣。
德宗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她顺从地躺在他的臂膀上,全程沉默。
德宗伸出手伸进她的亵衣,她僵了僵,没动,德宗伸进去没多久就气急败坏地坐起,将她拎起来,怒气冲冲地说:“要朕给你剥去这层皮吗?”
程曲莲鼓起腮邦,扁扁嘴,说:“曲莲身上好多皮,皇上要剥就剥吧。”
“你还长本事了,欺骗朕这么多年还死不悔发,看朕不扒了你的皮!”德宗咬着牙撕开了程曲莲的衣裳,露出她“强壮”的胸膛,用手扒了扒,没找到缝隙,他扭身端过来烛灯,将程曲莲翻来翻去地检查,终于被他在腋下发现了一个不明显的缝隙,然后剥开了整个胸前的皮。
皮剥开,看见了里面填充物,德宗脸黑了黑,扒拉开填弃物,看见了熟悉的一对小白兔。
德宗虽然已有百分百的把握程曲莲是阿莲,可真当看见事实,他还是很高兴。
程曲莲死猪不怕开水烫,都到这份上了,她真想挺尸算了,可德宗的兴致很高,又开始脱她的亵裤,三两下就扯掉了她的裤带,露出了那萎靡的假阳物。
“程家的造假术,真是鬼斧神工,若不是朕英明神武,还真要被你完全骗了去。”德宗感叹了一下。
程曲莲暗哼,什么英明神武,不也被骗了这么多年了。
不一会,假阳物也被扒拉掉了,德宗上下扫着她的身体,说:“去洗洗。”
“洁癖!”程曲莲小声地咕喃,起身,再去翻了件衣裳披上,往浴房走过去。
磨磨蹭蹭地洗了半个时辰,程曲莲才从浴房出来回到帐中,守在帐门的丫环们都有些惊讶,这两人前前后后在帐中折腾,怎么就只见一个人出来洗澡,按理办了事,不都是两个人要水的吗?
她们哪里想到,这只是要水的开端?
这一夜,蜀中有狼,狼压白兔,兔急咬狼,狼愈凶狠,兔终不敌,要水三次。
正文 第一百一二八章 完结
第一百一二八章 完结
第一百一二八章 完结。
大成十五年腊月,秦地大军与南宁王交战于秦黔交界,而南宁郡王带五万兵绕过蜀黔交界,与南疆苗地巫民一起从腹后攻击南宁王,德宗亲率蜀中大军连京中军共二十余万人,从侧攻击,三面夹击之下,南宁王败,南宁郡王留守南疆,德宗得胜回朝。
当德宗与南宁王激战正酣时,文将军带三十万大军驻于京外,被张大将军率京城守军严防死守,文太后出宫门要求张大将军迎文将军进城,张大将军愤而拒绝,并出告天下书,说文将军趁皇帝出宫而趁机率大军入城乃狼子野心妄图篡位,乃逆臣,人人得而诛之。
文将军攻城,一月后,城破,但张将军率宫中诸人早已悄然转移,文将军自立为帝,建大明朝,号明高宗。
大成十六年三月,德宗回朝,与明高宗交战于京郊,三月,得胜,明高宗吊死于宫中,德宗平定天下,开启了一代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