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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吴歌上下册 [出版书] (知夏)


  阿琇自是拿着小玉瓶去了献容宫中,两人遣退了四周的宫人。献容犹是有几分担心,检查了几次门窗,唯恐冯有节会突然进来,待确认过确实无人后,阿琇方将玉瓶打开与献容来看。只见玉瓶中有十余粒乌黑发亮的药丸,倒在手中滴溜溜地转,这药远远的便有一股奇香,甚是扑鼻。
  阿琇轻声道:“这药名叫归元丸,十日服一粒,可让女子癸水假至,若是司礼长御验过,会请太医为你调理,就可免行圆房之事。”她按照刘聪信上所说,红着脸絮絮地讲清了这药的用法,又反复叮嘱道:“只是此药性本阴寒,若服过这瓶中所有,决计不可再服用,不然会伤害身体,日后恐怕会留下什么病根。”
  献容紧紧地把玉瓶攥在手中,感激道:“若不是你拿来此药,我只能一死保全清白了。”她将玉瓶交给红荇保管,红荇自是知道贵重,赶忙拿到箱子里锁好。阿琇叮嘱道:“你切切记得一定要保管好这药,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
  “这些我都省得的。”献容点了点头,凄然道:“若是这药不在,我也没命了。”
  阿琇摇头道:“先别说这样丧气的话,曾有故人对我说过,在这宫里先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何况这药也只能支持三个月之期,到了三个月后,恐怕我们还得再想办法。眼下十六叔也并不全然支持赵王,想来赵王势单力薄,也不敢威逼于你。”
  献容听她提起赵王,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对阿琇说道:“成都王不支持赵王也就罢了,你可知道如今朝里谁最为赵王说话?”
  阿琇面露诧异之色:“琅琊王还未入京,朝廷之上只有这几个王爷,赵王还能找到哪个帮手?”
  献容皱眉道:“我听说赵王极力推荐吴王入朝,如今可是顶着为赵王说话的人呢。”

  阿琇大惊失色:“阿邺?他还是孩子,哪能去掺和朝政。”
  献容有些忧心地望了她一眼,却说道:“如今他也有十四岁了,不再是个孩子了。你也放宽些心,哪能就有什么事呢。”
  阿琇愁眉稍解,只叹道:“这孩子如今长大些,便什么也不跟我说了,倒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献容反倒开始安慰她了:“你别这样沮丧,他虽是你弟弟,但到底也是当朝的吴王,自然是不能如个孩子一样,那不是让你更担心了。”
  皇后患有奇症的事很快传遍内宫,赵王愁眉不展,只瞧着齐王送进宫的左美人日日得蒙圣宠,已不是刚入宫时战战兢兢的样子。而羊皇后这边虽然占据了昭阳殿的中宫主位,但除了封后那一日,却连太极殿的门都没再进过,整日里缠绵病榻,恹恹的没有半丝生气,宫中人人都知这位皇后全无圣宠,自然都要瞧轻她几分。
  赵王急得无奈,寻了许多太医去瞧她,都称皇后这样的病症从未见过,怕是先天有所不调,即使圆房,日后也难以诞下龙子。
  明明是自己筹谋的棋局,却反而为齐王作了嫁衣裳,眼见得左美人如此得宠,要是日后生个一男半女,自己布的这颗棋子还有什么用?赵王得了太医奏报,只觉得如哑巴吃黄莲一般,气得摔了府里最喜爱的石砚,又找来孙秀好一顿训斥:“还说什么生下一男半女,日后还有储君可依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眼下这皇后的病要是传出去,废后都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孙秀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人细密,羊献容入宫前他曾找负责宫内验身的女长御细问过,羊献容并没有什么沉疴在身,怎么刚入宫就成了这样。他百般无奈之下,只能请赵王壁在宫内死死地封锁消息,一面派人去通知羊玄之。他自知如今废后是断断不可能了,只能从民间寻找着好大夫,奢求皇后的病好起来,不要再让左美人生下一男半女就是万幸了。
  齐王不知从何处得到了羊皇后有疾的消息,他自己并不出面,隔了三日是早朝之期,淮南王亲自出面奏请皇帝为左美人加封。今上虽然脑子不甚清楚,却知淮南王所奏请保举的是这几日陪伴自己的左美人,他甚是满意左美人的温柔乖巧,连连点头道:“纨素甚好,纨素甚好。”
  齐王不动声色,此事早在他掌控之中,豫章王立在他身旁斜眼望着他,心中却是起伏不定。天子一言九鼎,赵王却闻言失色,唯恐今上说出废立的话来,忙拦在淮南王前,奏报道:“左美人既然如此深得陛下心意,臣以为可晋封为婕妤。”
  今上哪里弄得明白婕妤与美人的区别,一概点头称是。淮南王最是孤勇的性子,并不肯白白失掉这样好的机会,又奏报道:“臣听闻皇后有疾在身,不得侍奉陛下,此乃德行有失也。”
  这简直是当众给赵王一个耳光一般,一时众人都向赵王看去。赵王恨得牙根发痒,却不敢面露半分怒色,强笑道:“皇后年幼,乍离府邸,偶有些思乡心疾也是有的,慢慢调理便是有了。此乃陛下家事,不是你我外臣可以干涉的。”
  这话绵里藏针,看似是客气至极,实际上却有诛心之意,暗指淮南王干涉今上的家事。
  “国朝皇后之位,岂可如同虚设?”淮南王岂是会退惧之人,一席话掷地有声,直叫廷中众人都不敢抬头,他却直视着赵王,追问道:“赵王说皇后是偶有心疾。可倘若隔上三五个月,皇后娘娘凤体仍不见好转,赵王以为该如何?”
  赵王被他逼到无法,只得打着哈哈道:“宫里太医皆是国手,岂有治不好的道理,十一郞未免太悲观了。”
  淮南王步步紧逼:“可若是真的治不好呢?”
  赵王阻拦不过,向一旁如同木桩似立着的成都王司马颖望去,却见他瞧也不瞧自己一眼,知他并不会出来替自己说话。他只得仓促敷衍道:“那到时候再议废立之事也不迟。”
  豫章王司马炽见赵王面上有些下不来台,便站出来的圆场道:“叔王说得是,哪里能有治不好的心疾,我看十一哥也是太多虑了。”他说着伸手拉了一把淮南王,示意他见好就收。
  齐王却闲闲地插口道:“中宫若无子,势必再起贾氏之乱。到时候豫章王与淮南王都不在京中护驾,不知谁人能再助赵王除逆了,何况自贾充逆贼一亡,太尉一职至今还是空闲。”
  赵王心知他是恨自己派人掌控了衮州,有意给自己添堵,可太尉是三公之首,统管军机,岂能交到敌人手里去。他向这三人望去,只觉得齐王阴狠,豫章王稚嫩,唯有淮南王虽然勇武,却不甚有智谋。这些念头在他脑中只一瞬闪过,他咬了咬牙道:“齐王说得是,十一郞虽然年轻,却勇武过人,又统帅过兵马,孤看可任太尉之衔。”
  齐王虽然意外,但到底满意,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司马炽长舒了一口气,露出几分笑意。唯有淮南王眯起了双眼,嘴角挂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朝会一散,就有黄门内侍前来请诸王去偏殿留饭,赵王心中恨极,连留饭也不用,头也不回地就向外走了。齐王心中踌躇满志,自是拉着成都王边去偏殿边闲扯,无非是言及京城中何处听风月最佳,成都王也乐得和他敷衍,心知如今回去也无非是被赵王叫去训斥一番。
  淮南王一言不发跟在内侍身后,豫章王司马炽想到今日之事之前并未与兄长商量,心中多是有几分歉意的,特意留在后面对他说道:“十一哥,今日之事,勿要见怪。”
  “你我兄弟连心,说什么见怪的话。”淮南王行至偏殿中,在席末随意地坐下,叹息道:“你不愿牵扯进朝事,可你瞧现在哪里容得下你躲闲。”
  司马炽摇了摇头,低声道:“兄长入京时还未见过赵王整治贾家的霹雳手段?此人能忍,也能狠得,端端是个人物。”他顿了一顿,续道:“十一哥,你且听我一句。切莫要与赵王当面硬碰,他在京中根基甚厚,是讨不得好处去的。”
  “二十五弟的胆子这样小。”淮南王很是不悦地说道,他还欲再说几句讥讽赵王的话,却听那边齐王回头来高声唤他:“十一弟、二十五弟,你们快过来。我与十六弟一起带你去个好去处,为你庆功、”
  司马炽见着那些内侍正在往席上端着酒菜,奇道:“陛下赐宴,你们都不吃了?”
  齐王随意地一摆手,笑道:“宫里的饭,多半寡味得紧,连赵王叔父都吃不下去,我们还留在这里吃什么。我在城西有一处清心苑,是听丝竹的佳处,二位弟弟可要一起去听美人瑶琴?”
  淮南王展眉一笑,对司马炽热切道:“二十五弟,你可同去否?”
  司马炽本想推辞,但瞧着淮南王这样热衷的样子,心知他爱琴如痴,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羊玄之生平做得最大的官,也不过是因为女儿封了皇后而加封的一个右仆射的现职,就连女儿封后之时,也无权在太极殿上观礼,只能在铜驼道上与百官一起拜贺。他踏入内宫之中还是生平第一次,被官人引至昭阳殿外的玉石阶下,只觉得那玉石阶高不可攀,而头顶上女儿的声音亦是带着几分陌生的疏远:“父亲向来可好,奏请入宫是有什么事吗?”
  羊玄之一瞬间竟有点说不出话来,带他入宫的冯有节早受了起一的嘱托,自然是对答如流:“国丈听闻皇后娘娘凤体违和,特奏请赵王殿下,入宫来探望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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