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自省得的,以后亦是会注意一些。”华宁锦回的话极为含糊,老太妃听了不由又有些发怒,她脸色极不好的瞪着华宁锦,刚想说话却有丫鬟禀告。
“爷儿您过来了!”
早换成的新竹帘子一掀,萧君昊一身薄棉的玄色箭袖,大步走了进来。
华宁锦连忙起身,站到一侧。
“母亲。”萧君昊行了礼,老太妃连忙让儿子坐下来。
“阿昊今日怎么回得这般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修到中之。“哪里有什么事!”萧君昊轻笑一声。“天气热了,听说母亲这几日身子不爽利,特早些回来,想要陪着您吃些东西。”
说着萧君昊挥了挥手,帘子一掀,清冬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装着一瓷碗,瓷碗内装着酸梅熬煮的酸梅汤。
“这是元七孝敬您的,一直在院中的井中镇着,说是冰镇过凉,怕是对您身子有伤,我正过来,就一起带过来了。”萧君昊说着亲自把瓷碗接过,放到老太妃的面前。“您尝尝,她亲手熬煮得很是不一样。”
老太妃听得一怔,心里如何不知这定是儿子在为了那个便宜媳妇开脱呢,只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子,还有年娇如这个外人,定不可能冷了萧君昊的面子。
轻尝一口,只觉得入口的汤汁并不特别的清凉,入口微酸,可是在咽下后却又口中回甘,自有一股清凉之意在齿间环绕,一直盘据在胸口的那股闷气都散了不少,脸色又缓和了几分。
“倒是清凉许多,和?平常喝的酸梅汤不太一样。”
“是吧!”萧君昊终于笑起来,五官极柔和的,抬眼扫了扫华宁锦。“你还在这儿做甚?不是说了要做几个凉拌的小菜给母亲解暑?快去准备着。”
华宁锦一愣,那边老太妃如何不知萧君昊的意思?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华宁锦又看看萧君昊,最终还是保着儿子的面子,挥了挥手。
“去吧!带着那丫头,不准她再到后院过来,就在你院子里拘着吧!”
“是。”华宁锦屈膝应了,心里不由得有几分不甘。可是却又心中清楚,这已经是不错了。刚刚看老太妃的意思,弄不好真要请了家法来修理萧雨薇以震慑自己,这老太太明显的心极冷硬。
出了房到院子,她连忙抱起来萧雨薇,小丫头脸色白白的,刚被华宁锦抱到怀里,就如一个溺水的人抓着浮木一般,伸出两只小手紧紧抱住了华宁锦,手指紧抓着华宁锦的衣服就晕了。
华宁锦心一沉,连忙抱着小姑娘往院子那边走,一边走一边令清涵快去请大夫,青妈妈随着华宁锦,半走半跑的往院子的方向去了。
等到大夫来看了萧雨薇,说是小姑娘惊吓过度又哭得太狠,天气如此热又跪了半晌,有些中暑不说还近脱水,双膝都紫黑一片了,华宁锦看了心头一疼。
这小姑娘虽然不是她生的,但这些日子一直在她身边跟前跟后的,说是喜欢倒谈不上,只是,多少却也是有些感情的。如今看这小丫头这样子,心头亦是凄然。
等大夫开了药,华宁锦一一看了方子,发现没什么不妥了,这才让清涵去抓药。
忙碌了半天,又把青妈妈留下看顾着,她这才回了正房。
“让你做小菜,你倒好,没影子了!”萧君昊坐在厅内,气定神闲的看着华宁锦,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阿薇伤成那样子,爷儿怎么不过去!”华宁锦看着萧君昊那一脸的轻松,心里直发寒,那可是他女儿。
萧君昊眉蹩了蹩,却没答腔,只是淡然的抬眼扫向了萧雨薇房间的方向,转头看向华宁锦。
“小菜之前还好我就有了准备,已经顶着你的名义送过去了,若是母亲提起莫要对不上了。”萧君昊说着把怀中的邸报拿出来,放到了桌上。“这是前天尚京发生的有趣的事儿,看?看?吧。”
说完萧君昊起身出了房,华宁锦顾不上问他要去哪里,直接上前拿起了邸报细细看去。
安乐侯世子成婚当日,不知是何缘故,新娘子下轿时突然跌了一跤,那也罢了,谁也没料想新娘子这一跌,就摔得脚都断了,堂亦拜不得就送入了洞房。这还不算什么,第二日清晨却发现新娘子自新房中上了吊。
一时间,朝野震惊,陶安春大怒,汤家带人打入安乐侯府求个说法,而当今亦要治安乐侯世子个抗旨之罪!
☆、VIP章节131 心生警惕 到底是谁 只盼得手 君心莫念 VIP04-28
华宁锦把掌中的邸报细致的看了,直到看到安乐侯世子宋春岩已经被拿进了天牢,安乐侯宋熔盛皆夫人及安乐侯府众亲眷跪在朝前的朝阳门外已经一天一夜了,只说一切皆是意外,更不知新娘子怎么就会想不开了,宋春岩着实冤枉。
朝中其他官员虽然不敢说是这事儿蹊跷,却都说汤家的女儿自是没这个福分,这皆是因为寒门妄想而来的报应。名门士族之家,钟鸣鼎食之府岂是说进就得进的?
这份邸报,正写到这里就没了。后续还暂时不知,看日子正是三日前的事情,想来,尚京那边应该有了论断。
华宁锦只觉得心跳如鼓,端看安乐侯与摄政王的这场角逐最后会是何结局,当然,还要看看尚京的其他士族之家的反应与寒门子弟的想法。
其 他士族暂时还没什么,恐怕寒门子弟已经皆恼了。这是明晃晃的在告诉寒门子弟,妄想要踏足上品之流,恐怕就是这种死与非命的下场。那些寒门子弟本就心虚自 卑,恐怕看了这事儿更是心存不平不岔。要知道,绝对的自卑的背后就是绝对的自负,他们又有摄政王来撑腰,自是要一闹到底。
想到这里,她脑中立即想到了一个方法,只是,不知道萧君昊会不会想到?
把邸报放下,华宁锦舒了口气,去了洗室换了衣服重新洗了脸,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午睡。而在府里的另一侧,年秀如却是一脸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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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看看,这件事是不是那边做的?”年娇如手上拿着帕子,看着年秀如一脸关切。“姐姐可千万要防着那边,姐姐肚子里可怀着小郎君呢。”
“我自然知道!”年秀如不耐的说了一句,脑中却想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满了三个月坐稳了这胎后,她依旧开始去天天给老太妃请安或是看望一番,尤其是这几天天气热老太妃明显的食欲不振,她更是心中焦急。
在这府里,她还不算站稳了脚,毕竟,孩子没生下来,她更是没可能扶成正室,只有在华宁锦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她这位曾以平妻之礼相待的姨娘生下的孩子才也许有几分机会当上嫡子。不过她并不打算等到华宁锦来抱养,而是打着顶而替之的主意。
而这一切想要操作成功,首先就一定离不了一个人,那就是老太妃。所以要论这府里最关切老太妃身体的,恐怕非她莫属了。
今天早上,她一如往常的起身往紫气阁走,正遇到了年娇如带着丫鬟也去给老太妃请安。对这个妹子她一直多有介怀,今日亦是。好在路上遇到了要回老太妃院子回事儿的婆子,她倒也没太在意。
谁料,还没走进这院子时,却看到了三姑娘萧雨薇正走在她前面,她本是心中讨厌这三姑娘与崔氏,自是更加没好气的唤了一声,这一声就惊到了与小丫鬟正往老太妃院子里挪的脚步,三姑娘受惊回头,手里捧着的盒子摔了下来,珍珠扑散了一地。
年秀如正往前走呢,结果来不及收腿一脚就踩在了珍珠上。她心中一动。
原本,她是不用摔的。不过,她的眼角扫到了年娇如,心头一动,她转头给那婆子使了个眼色。。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把虚踩在珠子上的脚踩实,她立即摔向地面。而年娇如惊叫了一声,过来拼命拉住了她的袖子。同时,一时走在她后侧半步的婆子也冲了过来,给她垫了一下。
果然,她胎坐得实,加上有婆子与年娇如,她并没受伤也没有什么事儿。而她想要的结果与试探都出来了。
不管这三姑娘为什么捧着一匣子珍珠在老太妃的院子前走,但是她倒是试探出了年娇如对她倒是没什么恶意,一直以来的防备与恼恨似乎都轻了一些。
不过,也因这事儿,她的眼中钉之一的崔氏吃了大亏,这才是最让她心满意足的一件事。当然,也因而,她想得多了一些。
先不说别的,这三姑娘只因她一句喊就吓了一跳似乎也是太过夸张了些,她的声音那般吓人么?说不得这三姑娘真是受了崔氏或是华宁锦的指引,用这匣子珍珠来害自己也不一定,说不得那丫头是想把珍珠洒在地上,让她这个日日去紫气阁请安的人摔倒?还是说……
一时间,各种想法在年秀如的脑子里穿插乱飞,让她心都乱了,因而更是觉得身边的年娇如聒噪的厉害。就岩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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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说了!”华秀如心烦意乱的。“说别人做甚,指当我不知你做的丑事?好好的未出嫁的姑娘,孤身一人跑到姐夫的房里,想是要安慰你姐夫独守空房么?没羞没臊脸皮都不要的小蹄子,跑来卖什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