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正坐在克州府内,那昭然梦琪就带着几个下人走了过来,方才已经去接过她们了,两人这么久没见,感情也似乎好了不少。
“梦琪何事?”
“只是给表姐提个醒,女皇上次曾帮助过西域国皇帝,若她这次发觉自己不敌,应当会去西域国找支援,所以若有可能,尽可能的封住各个通往西域国的关口。”
“多谢提醒。”
忙派人前去传消息,到也没想到这昭然梦琪这么配合,连这件事都告诉她们。
沐华庭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悠闲的样子,前面的人已经攻城去了,所以这些跟不跟去,都无所谓了,已经说了不会伤害任何百姓,只要百姓不要拼死抵抗的话,基本都是不会杀的。
连日战争,沐华庭并没有参与,已经攻到这里来了,也压根用不上她,本以为女皇睿智,有勇有谋,可没想到,仅仅不过十天时间,昭然玉液的兵马就一路长驱到了皇城,丞相大人的接应,令文武百官齐齐拜认新皇,除了几个忠心耿耿跟随她多年的人仍对她拼死保护,其余的都已经叛变,昭然玉液走过去的时候,昭然玉瑜正在寻欢殿内作乐,怀里还搂着一个貌美男子,面容娇弱,体态婀娜,他看着昭然玉瑜,脸上尽是恐惧。
“到这时候你还有心思作乐。”昭然玉液笑了笑,坐在了她的对面,一身金黄色的凤袍,衬得她万千风华,昭然玉瑜笑了。
“死,也要死的体面。”那男子有些恐惧的想挣脱她的手起身,她冷冷的斜楷一眼,“去哪?”
男子不答话,她抽出长剑便捅进了男子的心脏,死的有些惨,双目圆瞪,昭然玉液闭目,“你还是这么残忍。”
“不知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这些贱臣,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帮着你来夺朕的皇位!”她声音有些大,那带血的长剑也被她握在手中。
“这本就不是你的东西。”
“不是我的东西?”她冷笑,“我不过比你小一刻钟,一刻钟都不到,太医也说下面的先成型,所以我应当是姐姐,为何太女会是你,为何是你!你凭什么!昏庸碌碌,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本事!你有什么本事能把这北齐治理好!”
她有些激动,但却并没有去挥舞那把长剑,昭然玉液则显得十分从容不迫,将她面前的棋局给她摆好了。
“若可以,我真想不认你这个妹妹。”
“我倒也恨母亲为何要一胞将我们生出来!”
“一切都是天注定,你已经享用了我的东西这么多年,该去了。”昭然玉液冷笑,那莫将军带领的众多士兵,已经完全将这皇宫包围。
昭然玉瑜的脸色有些难看,可她却并没有发作,而是笑着看了她一眼,“到如今了,我也不能抵抗。”
“女皇。”
几个面容清秀的男侍被压着从内阁走了出来,昭然玉瑜坐在那里,脸色开始有些难看,尤其为首那一长发男子,看着昭然玉瑜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忍。
“女皇,对不起,拖累你了。”长剑刺入腹中,那男子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长发纷扬,他圆瞪着眼睛,本还有些镇定的昭然玉瑜立刻就有些崩溃的冲到那男子面前,将他抱了起来。
“径流,你怎么这么傻!”
“黄泉路上,我与女皇作伴。”
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人喜欢,沐华庭皱着眉头看着那英俊的男子,怎么就看上昭然玉瑜了。
她抱着径流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却不再多说一句话,拿起手边带血的长剑,沐华庭以为她要自尽,一边的几个男侍也都纷纷劝阻,可她拿起长剑,剑锋一转,却刺向了昭然玉液。
昭然玉液闪身躲过,她拿着长剑追了上来,沐华庭忙上前帮忙,梵慕也追了过来,莫将军也想上前制服她,可却被皇平阳拉住,“家务事,莫将军不必多事。”
昭然玉瑜功夫还好,但完全不是沐华庭的对手,只一个梵慕就让她有些手忙脚乱,血脉喷张了,一身鲜血,她无力的躺在那里的身影有些吓人,她冷笑着看着站在那里的昭然玉液。
“你知道当初尼纱和涓流怎么死的吗?”
能感觉到昭然玉液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沐华庭看着自己母亲神色的变化,皱了皱眉。
“对你痴心的男子可真是痴心,不论我怎么劝阻,也不肯做我的妃,我只好将他们一个个的送给手下享用,待他们身体残破之时,再将他们毁容,而后将他们丢去喂狗了,对了,你知道喂的是哪条狗吗?就是你以前养的那只狼宝,起初还死活都不愿意吃呢,不过最后还不是被我塞进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有些张狂,只是一身是血,她早已没有了什么气度。
猛地,昭然玉瑜起身,将长剑几乎是用尽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朝着昭然玉液刺了过来,只是那剑锋还没有挨到她,她的府中就刺入了昭然玉液手中的长剑。
呜咽几声,她挣扎了两下便倒在了地上再无动静,死不瞑目。
“妻主。”
净贤和墨玉站在她的身边,似在安抚她的情绪,昭然玉液闭眼,“将这天打雷劈的狗东西拖出去千刀万剐!”
也明白昭然玉液是真的生气了,谁都没有阻拦,那死不瞑目的身体就被几个侍卫给拖了下去。
“太女,不对,女皇,恭喜女皇,贺喜女皇,万尚书传来消息,明日就可为女皇进行登基大典!”
“嗯,你去办就行。”
那丞相每每看到昭然玉液时还是忍不住的兴奋,果真是前朝就跟随昭然玉液的人,也感慨这么多人,居然能在这么多年后来帮助昭然玉液再次夺江山。
皇宫连夜庆祝,那些死了的人都被拖出去丢在了荒郊野外,烟火四射,沐华庭坐在那所分配的自己的宫殿,看着那边热闹的景象,有些不想参与进去,又想到了那一身黑衣的木头人,这几天想他的频率越来越多,且越来越想见到他了,沐华庭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梵慕,迟早会被他咬杀。
登基大典顺利举行,昭然玉液成为新一任女皇,国姓仍然是昭然,沐华庭的名字也被改成了昭然庭,成为这朝中唯一的一个皇族后裔,也成了这些天她一直想的太女,赐了太女府,北齐就是比东邬有钱,一个太女府,几乎两个丞相那么大,府中装潢也豪华,下人又多,且房间赏玩的地方也是数不胜数。
在沐华庭的太女府住了几日,皇平阳就忍不住前来道别了。
沐华庭正与梵慕吃他新做的点心,皇平阳就笑意盈盈的过来了。
“太女好兴致。”他伸手黏了一个桌上的点心,惹来梵慕一记不悦的白眼。
“何事?”
“我该回去了。”他低头垂眸,有些无奈,“北齐换女皇的消息很快会传到其他三国,我该回东邬去好好看着了,若知道我帮了你们,皇上说不定还得请我去皇宫喝两杯。”
“给你添麻烦了。”
“你我之间说什么麻烦。”他笑着拍着沐华庭的肩,却被梵慕不悦的打开。
“用不用我与你一同回去?”
“倒也可以,不过你家这老虎,就不要一起跟来了吧。”他笑的有些无奈,每次梵慕看到他总是张牙舞爪。
“我跟来你怕什么,你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梵慕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悦。
“好了,这趟也多亏了他我们才能这么顺利,我就随他回去看看,总不能让帮了我们的人承受皇帝的白眼吧。”沐华庭笑着哄梵慕,他却冷哼一声起身回了房间,沐华庭有些无奈的跟过去,推开门却发现他在帮自己收拾东西。
“去东邬不得收拾行李吗?”仍是那副傲娇的样子,他气鼓鼓的给沐华庭整理着衣服,“带我去吗?”
“我去那里有事去办,过不了几日就会回来,这几日你也累了,就在这里休息着吧。”
梵慕看着沐华庭的目光别有意味。
“好吧那你就跟我去吧。”
他脸色立刻好转,笑着凑在沐华庭的身边,将那些东西细细整理。
看着屋外的风平浪静,沐华庭又换上了来之前的那身男装,东邬,该不会有什么风浪吧,只是看着那个坐在院子里笑的有些皎洁的皇平阳,沐华庭还是有些担忧,来之前他就曾经提过,他是有目的才来帮忙的,而今他回去,不再去想,沐华庭看着面前忙碌的梵慕,忍不住心情好了起来,他长发已经放了下来,从克州侯那里出来,他也就不必再遮住自己的好容貌了。
太女府外豪华马车,还有两匹高头大马在门外侯着,沐华庭匆匆进宫跟昭然玉液说了一遍,便回来与皇平阳一起上路,梵慕与皇平阳都骑马走在前头,沐华庭坐在颠簸的马车里。
出乎意料,沿途路过的许多城镇都不怎么反对新皇上位,对新的国法也都没有什么抗议的声音,沿途一片,几乎都很少人提及关于新皇的事情,百姓们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仍旧过着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