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庭靠在巷子的墙上,双手环着梵慕的腰,梵慕比沐华庭高一个头的身子重重的压在沐华庭的身上,虽然是背对,这姿势也极其的暧昧,有些慌张的甩开沐华庭的手,梵慕的脸色不自在。
“谁说要你还了!”
“这还需要你说吗?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拉住梵慕的手,沐华庭握的很紧,梵慕皱着眉头背对着沐华庭,他能听到他那该死的心跳已经跳的异常快了,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动心!而且还是一个有男人的男人!
烦躁的甩了甩头,梵慕将包袱扔给了沐华庭。“如果你非要缠着我的话,就快去收拾东西吧,我要去找我师父!”
梵慕的眼神有些不耐烦,沐华庭点头,快速将他拉了回去,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装,留下一封书信,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就让方青少代自己转交了,梵慕的毒因自己而起,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在京城买了两匹马,谁也没来得及告别,便与梵慕踏上了奔波的路程,他的脸色与平常看起来并没有区别,反而红润的很有气色。
或是看沐华庭一路上盯着自己,梵慕的眼神有些嫌恶。
“你师父在哪?”
“不知道。”
突然的回答让沐华庭的马立刻就停了下来。“那我们去哪找?”
“师父云游全国,前几日给我写信还在平阳郡,先过去看看。”
“平阳郡?”皇平阳是个已经有封地的侯爷,那不会是他的地方吧?
“你会不会画像?”
梵慕点了点头,取来纸笔,画了一张简洁的肖像,沐华庭点响了薛白给自己的信号弹,没多久,薛白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白衣白炮,他的气质与薛玉是越来越像了,只是那可爱的脸色仍然与薛玉很有差别。
“教主,你终于肯回教了吗?”薛白薛玉也是有手段的人,在沐华庭让他们二人回教以后不到十天,就来报信教中已经恢复正常,让沐华庭回去主持教务,本来打算皇宫这事完成以后就去露面一次,但好不容易完成却碰上了梵慕这事,她此刻怎么走的开。
“号令教中所有人,在平阳郡周围给我找这个人,有任何消息,立刻给我回话。”
薛白皱了皱眉,接过那画像,有些嗫嚅的靠近沐华庭,“教主,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啊!”
“乖啦你们再幸苦几天!”
薛白的脸色扭捏,沐华庭哄了两句之后却眉开眼笑的走了。
梵慕淡然的扫了沐华庭一眼,就策马扬鞭的跑在前方了,为了旅途方便,他将他的一头白发全都藏在了一个大大的帽沿下,倾世之容也换成了一张极其平凡的脸。
依靠着太医抓的药一路炖补,梵慕的样子倒也并无异样,第一天晚上没有客栈,只能在野外露宿。
“客官,要几间房?”好容易等到第二天终于找到客栈,梵慕的眼睛却有些惊恐的放大,仿佛沐华庭是什么不轨之徒。
“我不放心你的身体。”答的十分自然,沐华庭也不容他那么看着自己,直接扭过了他的脸,他倒也温顺,这几日沐华庭对他动手动脚多了,一开始他还会抓狂的朝着沐华庭怒吼,但次数多了,他也就逐渐当成自然了。
房内只有一间房,连多余的被子都没有,梵慕坐在床边,洗完澡后就进了被子,他胳膊上那灰色的一圈印记虽然没有加深,但灰色也始终没有消散去,沐华庭撑着脑袋坐着桌边,他见沐华庭并没有上床的意思,脸有些红,却还是开口问道。
“你今晚睡哪里?”
“你睡吧。”沐华庭回头,并不打算与他同睡一张床。
“你不上床吗?”梵慕追问,沐华庭的目光看着他时,他却便扭的移开了脑袋。
“跟我睡一张床,你放心吗?”沐华庭嬉笑的看着他,如自己所想,梵慕哼了一声就钻进了被子不再看他。
床上传来梵慕均匀的呼吸声,夜色撩人,沐华庭撑着脑袋在桌子上也开始打起了瞌睡,只是刚瞌睡没多久,就感觉有人往自己身上放着什么,沐华庭的睡眠很浅,一下就惊醒了,回头就看到梵慕拿着被子正往自己身上盖,六月的天,虽然有些炎热,但晚上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被沐华庭抓着手腕,梵慕脸色有些便扭的挣脱。“只是怕你病了没人照顾我。”
沐华庭笑了笑,将被子扔回了床上。“那就一起睡吧。”
梵慕的脸更红了,在那白发的映衬下,也更加娇媚,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沐华庭笑着睡在里面,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你不是怕我生病吗?过来吧。”
梵慕扭捏着,直到沐华庭作势要下床他才走了过去,梵慕躺在身边,很静,连心跳声都听不到,沐华庭的睡眠很浅,睡意却很深,一靠着枕头几乎却睡了过去,也让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若是梵慕发现自己是女人会有什么反映。
一大早的,睁开眼睛就发现梵慕侧身对着自己,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沐华庭一睁开眼,他却有些窘迫的移开了视线。
“想看就看吧。”沐华庭幽幽的话语让他更加不自在,“谁在看你!”
沐华庭什么都聪明,唯有对感情,没有经历过她当然也不会了解两个人在眉目传情的过程,也不明白这时候的梵慕对自己的感情,没有及时制止,导致在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深深陷入无法自拔了。
连续三天,只有晚上的时候能歇息歇息,梵慕的脸色一直很好,似乎并没有因为那毒而发生变化,眼见快要到达平阳郡,两人也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今日是最后一晚露宿,没有找到客栈,只能在山间停留了。
燃烧的篝火,烤熟的野兔,倒也不是十分差劲,沐华庭靠在粗壮的树上,梵慕坐在她的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些闲话,突然听到身边没了声音,沐华庭才感觉到奇怪,扭头一看,梵慕呆愣的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呆滞。
“你怎么了?”沐华庭问了一声,他却还是没反映。
“梵慕?”沐华庭凑近他,他呆滞的眸子仍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平日里的梵慕绝对不会干出这事的!
“梵慕!”沐华庭有些害怕了,那些太医给的药并不多,今天也才刚断一天,怎么那毒竟然如此厉害?
梵慕仍旧没有反映,正在考虑对策,那一直沉默的梵慕却突然朝着沐华庭扑了过来,比沐华庭高一个头,又比沐华庭强壮,他的力气可以想象,加上又怕自己伤了他,沐华庭又不敢对他做什么,只能让他的身体一直压在自己的身上。
有些暧昧的姿势,篝火旁,沐华庭倒在草地上,梵慕跨坐在沐华庭的腰间,双手牵制着沐华庭的手,一双平日里仙气的眸子此刻却十分呆滞的看她。
“梵慕。”试探的叫了一声,他却毫无反应,沐华庭想起太医说的神志不清,思想混乱便有些怕了,他这是将自己想象成谁了?
“梵慕!啊!”沐华庭的手被他撑着压在地上,他蓦地就朝自己靠了过来,冰冷的唇直接贴上沐华庭,能感觉到他那毫无温度的脸贴着自己,粗暴的啃咬让沐华庭忍不住哼出了声,但梵慕却似乎一点意识也没了,只会呆滞的重复着这动作。
太医曾说,就算意识混乱,他做出的行为,必然也是曾经经历过,或者是记忆深刻的事,换句话说,梵慕此刻做出的行为,很有可能在他小时候他也经历过。
对梵慕下不去手,只好挣脱他,点了他的穴道,让他睡了过去。
一晚没睡,就怕梵慕冲破她的穴道再做些什么或是突然跑掉,沐华庭顶着熬的通红的眼睛,第二天一早就看到梵慕转动着无辜的眉眼,有些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怕那树皮太凹凸不平,磕碰着他的脑袋,他整个人靠在沐华庭的腿上,就那么睡了一晚。
“我,我昨天怎么了?”似乎在自言自语,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刚开始浅显的灰色明显已经开始加深了,皱了皱眉他叹了口气。“一点记忆也没有,你没事吧?”
沐华庭摇摇头,其实有些想问昨天他做出的举动是发生了什么,话到嘴边,看着梵慕的脸她就说不出来了,如果真是他所经历的事情,那么痛苦的事,她也不想他再回忆第二遍。“
”我们走吧。“梵慕仍然在努力回忆,却丝毫没有耽误赶路,再往前走大概五个时辰,就要到达那平阳郡了。
马车渐入繁华的大街,平阳郡内,一片繁荣,百姓似乎生活的十分水润,连看守城门的人都比京城要和蔼的多,两边叫卖的摊贩络绎不绝,急着出来买菜的人也都十分不少,街上的人很多,可以说是有些簇拥,意想不到的繁荣,比起京城也毫不逊色,沐华庭两人的马堵在那里根本过不去,只好找了间客栈将马停在那里,开始慢慢找他的师父。
只是平阳郡也不是个小地方,找起一个人来那就比如是大海捞针,何况还是前几天来的消息,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他在不在这里都很难说。
”你跟你师父平时没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