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侯爷有没有足够的诚意了。”
皇平阳笑了笑,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纸条,修长的手指一伸,便扔到了沐华庭的身边,展开纸条,那娟秀的字迹便映入了眼帘。
“公子,我身在柳皇叔故乡,已像其家人打听,婉容郡主腰部有一蜻蜓胎记,缺一翅膀,婉容郡主生性温和,从小体弱多病,柳皇叔不忍让她受罪,便带她一起回到故乡,但五年前一次大病后,婉容郡主性情大变,皇上下乡探望柳皇叔时,她陪同皇上三日,皇上离开时,就下圣旨要带她一同入宫,柳皇叔不肯,婉容郡主却跪下请求,皇叔无奈,只得让她入宫。那之后,与皇叔便只剩下书信来往,婉容郡主从未回过故乡一次,柳皇叔说,以往的婉容郡主孝顺,出门三日都惦记着家中父母,此事想来却有怪异,我如今住在柳皇叔家中,若再有消息,书信禀告公子,望公子海涵。”
看起来是方青少的笔迹,他倒是有能耐,才回去几天,就住进了柳皇叔的家里。
“你截下我的书信,又给我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想告诉你,婉容郡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希望你不要站错阵营。”
“何解?”
“当今这皇上身边的婉容郡主,乃是前朝领南大将军的独生女儿,因先皇暴躁,顶撞先皇违抗圣旨而被灭了满门,她是灭门之下唯一逃生的女儿,被易容世家的沈赫然收养,沈赫然的先父也恰好死在了先皇的暴政之下,加上他与柳皇叔隐居时同住一个地方,目光难免盯上了他的女儿,那次大病后,真正的婉容郡主想必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假的领南大将军的女儿,柳皇叔家中下人都知婉容郡主腰部有一蜻蜓胎记,却不知缺一翅膀,相必他也是未亲眼见过,才会让那假郡主的身上留下如此的缺憾。”
“她一个假郡主,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有所不知,他父亲死后,手下许多兵马都囤了起来,大部分的兵力仍然在他家人的手里,他父亲以前胜仗连连,在百姓那里是积累了不少的好口碑的,加上为人光明磊落,待人和善,军队里的亲信非常多,得知他死去的消息都十分难过,其中有一得过他恩惠的人,将那些兵力全部号召了起来,至今仍然在操练着,只是他们行踪不明,但知道的是他们的兵力很多,甚至跟邻国的凤来国有密切来往。而且皇上和靖王似乎中了她的迷魂术,对她言听计从,尤其近几日,皇上已经为了她拿下几员大将了。”
“皇上暴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沐华庭带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调楷的笑意。
“我虽想得皇位,但如今那丫头看上去却似乎更胜一筹,我宁愿让他继续执政,也不能让这百年基业落入一个外姓人的手里。”皇平阳的目光很坚定,并不像是撒谎,“我会来找你,也是我调查清楚了,若她哄的皇帝晕头转向,她的兵马攻城那是指日可待了,不止是我,你父亲的丞相之位,也不会稳定的。”
公子无赖049 各有心思
“既然想合作,为何将我关在这里?”
“不找到足够的证据,你若是出来了,也只会捣乱。”皇平阳的笑意有些轻蔑,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曲魅。“我想你现在知道我选择她而不是你的原因了。”
一挥手,便有侍卫上前打开了地牢的门,沐华庭出来后,他们便很快再将门给关上了。
曲魅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双妖媚的眸子里满是愤恨,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却又十分无奈。
“你想让我做什么?”走出那地牢,意外的发现那竟然是在皇平阳京城所住的府中,出来的地方就恰好是他睡觉的房间,从床上挖了一个地洞直通那里,在家里都搞这么多机关,也难免让他怀疑他的动机。
“皇上已经见过梵慕,梵慕不知受了什么蛊惑,丝毫不提当年为真的婉容郡主治病之事,反而装模做样像是真的在给她诊治,我现在必须让他对那个妖女不再信任,我查过你跟梵慕的关系,你跟他也算是旧识,你可劝得动他?”皇平阳的笑容十分自信,仿佛他每次来找自己都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我尽量。”沐华庭的目光有些迟疑,“我与曲魅都不在教中,那狂龙教,是否已经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皇平阳的笑容有些爽朗,醉人的眉眼带着几分温柔,“我不会乘人之危。”
“是吗。”沐华庭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要我帮你可以,薛白薛玉还给我。”
皇平阳的眉头微皱,片刻过后笑意更大,“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求。”他一挥手,那侍卫便再次走了进去,没多久,薛白薛玉就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了。
“需要帮忙再来找我。”他看着沐华庭的背影点头笑道,搀扶着薛白薛玉上了马车,沐华庭回头一笑,带着两人一同离开了侯府。
将薛白薛玉安置在了自己的院中,方青少走了,夏红梦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藏在房中并不怎么惹人察觉,这几日与沐北鹤用膳时也偶尔听他抱怨皇上又将哪位大臣打入了天牢,倒让沐华庭有些不可思议,皇帝那精明的样子,不像是会干出这昏庸之事的人。
眼见薛白薛玉好的差不多了,沐华庭也没有再逗留,赶了二人回教,虽然知道皇平阳很有可能已经控制了那里,但毕竟没有两位左使和教主的狂龙教还是不得人心的,虽然嘴上说着会帮助皇平阳,但也不想丢了以前的自己唯一留下的有用的东西。
沐华庭的院子再次空了起来,小花在院子里嗷呜嗷呜的叫着,沐华庭在院中,研究着那古书上的招式,这几日她并没有进宫去做什么,皇平阳也没有来催他。
风吹过,落叶翻飞,沐华庭一转身,飞镖射入一旁粗壮的树上,顿时,那树上就掉下一个黑影。
“好久不见。”沐华庭带着笑意的眉眼看向面前一身黑衣伸手矫健的男人,他完好的站在沐华庭的面前,却并没有摘开面罩。
“王爷让我问你,查的怎么样。”声音沙哑,那日绑架自己的黑衣人,靖王身边的亲信,正目光淡漠的看着她。
“如他所愿。”
黑衣人皱了皱眉,似乎期待着沐华庭再说些什么,沐华庭却只是走到桌边,抿了一口茶,“告诉他,若想知道她有何目的,亲自来找我。”
黑衣人站在沐华庭的面前,眼里虽然有疑惑,却并不多问,很快消失在庭院里了。
“梁上君子,可不怎么光明正大。”手指一翻,一枚小石子便准准的砸中了那个隐藏在屋顶上的人,林木森。
他一身黑衣,面无表情,上次的伤似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找我何事?”
“郡主是假的。”他粗哑的嗓音听起来十分有磁性,看着沐华庭的眸子有些呆滞。
“我知道。”
林木森有些惊讶。
“不然你以为靖王的人来找我是为何?”
“靖王知道?”
“不是每个人都把感情当成命的。”沐华庭站起身,看着林木森那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笑,“你担心皇帝受她蛊惑,让她祸乱朝纲?”
林木森没说话,但那态度已经十分明确。
“一个女子,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逾越这么多人踏上那至尊之位的,皇帝没那么好当,一个王朝,也没那么容易覆灭,若不敢相信靖王与侯爷,相信我也无妨。”
林木森的眸子有些诧异,沐华庭的眼里满是自信,似乎了解一切的睿智,但说出那话时又十分霸气,让他有些不解。
“梵慕拖我带口信给你。”说起梵慕,他的脸上便有些无奈,入宫没几日,皇宫好吃好喝伺候,他却整天吵着出宫,除了与皇帝会面,就是缠着他让他给沐华庭带口信。
“说什么?”
“他说,三日内若你不带他出宫,你会毒发身亡,看看你的右手胳膊。”林木森自己都不清楚是听到沐华庭毒发身亡时急切的跑出来还是因为的梵慕的威胁,若是自己不出来,便给自己下毒。
沐华庭不避讳的撩起袖子,竟发现右手胳膊上,还真有一个红色的斑,正从胳膊上蔓延着快手臂了。
“调皮。”
沐华庭的动作让林木森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看着沐华庭秀气的脸,明明是个男子,眉眼之间却透露着一股女气,手臂还异于常人的白皙,纤细的手指也都比一般女人都好看。
“现在去吧。”
“嗯?”林木森有些诧异,她放下袖子,满脸的笑容让他有些僵硬,他笑起来的样子,太像女人了。
“现在带我进宫,他不是想见我吗?”
见林木森犹豫的样子,沐华庭又笑了,“无妨,你只需自己回宫就行了,我跟在你后头,若是被人发现,你就说与我毫无关系,我是偷溜进去的。”
林木森心里有些不悦,她是以为自己怕上面怪罪呢吗?
丞相府离皇宫并不是很远,只是皇宫高大的宫墙,林列的宫殿却非常的多,跟在林木森的身后,过往巡视的人都对他十分恭敬,沐华庭站在他的身后,无一人敢上前来询问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