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不知道水静潇是怎么安排的,虽然一路盘查的士兵很多,但都能有惊无险的躲过。过了陆路又过水路,从水静潇的躲避来说,凤琉瑄能猜出他躲避之人定是龙蓝焰,只是龙蓝焰不是要靠着水静潇给太后治病吗?
她的猜测就算有千万种,水静潇却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她也就懒得再去想,只是旁敲侧击的想要问出他们欲去何处。又是半个月过去,就在她以为她等不到答案的时候,在爬山涉水又马上颠簸了好几天,水静潇这才将她拦腰从马背上抱下来,心情大好的说着,“瑄儿,我们回到水映国了。”
这个答应是在凤琉瑄预计的范围之内,她面上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轻声道,“恭喜太子殿下故里归国。”
水静潇仿佛回到水映国心情也好了许多,一扫几日里的阴霾,温柔的将蓝色的披风披到她的身上,细心的系上绳结,挡住这初冬的严寒。再才轻挑起她的下巴,轻柔的道,“对,我回来了。龙溪漠和阳景陌此刻正在激战,我们只等着他们元气大伤,然后直接挥兵从怠战的边关攻进皇城。瑄儿,我们的愿望就快实现了,开心吗?”
凤琉瑄心里一阵阵的恶寒,这什么时候又成了她的愿望了?她心里直骂水静潇卑鄙,面上却是含着淡淡的笑容,“静潇你开心就好。”
“瑄儿真是善解人意。”他俯头在她光洁的额上轻吻了一下,这时,却听一群整齐的队伍往这边而来,紧接着就是一众盔甲碰在地上的“哗哗”声,“属下恭迎太子殿下!”
传言水映国长相柔美,不善于领兵作战,可是此刻凤琉瑄却被这气势磅礴的呐喊声惊了一惊。
“他们都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秘密培训的三万铁骑,以一敌十是绝不成问题的。”感觉到凤琉瑄的惊诧,他在她耳边低声炫耀了一番。
暧昧的热气扑渲而来,凤琉瑄急忙别开脸去。他却是邪气的一笑,朝众人道,“这位,是你们的太子妃!”
“属下参见太子妃!”众人又高声朝她跪拜了起来,凤琉瑄面上一白一红,不由往水静潇靠拢一步。但是脑中却清楚的从这偌大的回音里清楚的分辨出这里的隐蔽,看来是山谷之类的地方。
水静潇被她这投怀送抱的姿态弄得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微红,朝面前招了招手,便一把将她抱起,“瑄儿,我带你去找师父,师父会治好你眼睛的。”
凤琉瑄明朗的一笑,双臂自然的缠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好。”
水静潇面色又是一红,有些不自然的跟她拉开一些距离,这才运起轻功往山谷深入而去。
奇异的草药清苦之香沁入鼻息,伴着一道道嘶哑的鸟叫,这种叫声的鸟儿十分奇怪,竟是从来没听过的,而且有种让人惊悚的感觉。没有多久他就放轻了脚步,将她放了下来,自己则越过她往前走了几步,清越的声音含着恭敬,“师父!”
凤琉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水静潇这个师父的气场太大,太过阴沉,他的师父不是神医吗?实在没想到一代神医竟然可以训练出以一敌十的强大铁骑,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龙凤国的消息我都知道了,你也真够大意的,竟然差点栽倒水妙槿那丫头手上!”一道曼妙的女子声线传来,娇柔的声音可以听出面前的女子其实并不老,而且十分的美丽。凤琉瑄更是惊诧不已,水静潇的师父竟是是个美女吗?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现在就去领罚!”
水静潇说着就要起身离去,那美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就免了,这十年来你也总算是做出了一番名堂。那个姑娘就是你说起的凤家小姐吧?果然长得其貌不扬!”
本来还在各种猜测的凤琉瑄一听到这话有些无语的垂下头,好吧,她承认自己没什么姿色,可是用得着每个人见面都这样说嘛?她不需要别人一直提醒的好不好?
“瑄儿,快来拜见师父!”水静潇伸出手去拉过她的手,凤琉瑄有些不情不愿,但也貌似找不到借口来拒绝,可是她在这犹犹豫豫,那边那美人已经开口了。
“不用了,她还不配!”
美女的话为什么这么伤人呢?凤琉瑄当即就要发飙,水静潇却是不动声色的在她手心捏了捏,道,“师父,那徒儿先带瑄儿去休息。”
“速去速回!”美女的声音略显阴沉,水静潇带着凤琉瑄快速的离开,脚步有些仓惶,让凤琉瑄百事不得其解。
他将她送到竹屋的房间,匆匆的只是交待她不要乱跑,他一会就回来之类的话,便又匆匆的出了门。凤琉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笑,原来水静潇对他那美女师父竟是这样畏惧吗?
美人之心如蛇蝎
各种草药的药园子,一袭红衣高挑的女子正挽着纱袖,露出如雪皓腕摘着草药的嫩叶,一头银丝在她身后铺开,渲染着她天地间那抹耀眼的银白色彩。爱殢殩獍“师父。”水静潇走到女子的身边,替她拿过肘间的提篮,半是恭敬半是温柔的道,“师父,我来吧。”
女子将垂下的银发拂开到耳后,一张比白雪还苍白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身量修长,和水静潇的身高不相上下。一张比白雪还要雪白的面颊上是比红梅还艳丽的红唇,比夜空还漆黑的眸子。她闲适了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把凤家的秘密告知你了吗?”
水静潇正细心的摘着草药,闻言手上一顿,又继续手上动作,“她会说的。甾”
女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上下打量这水静潇,声音带着嘲弄和讽刺,“会说?静潇,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儿女情长只会坏事,你倒是看上那凤家丫头哪一点了?更何况那丫头还是一个不贞不洁的残花败柳!”
水静潇牵强一笑,“师父放心,师父的教导静潇不敢忘记,静潇只是在利用她而已,不会爱上那个女人的。”
“是么?”女子闻言却没有半分的松懈,而是半是疑惑的瞥着他清瘦的背影。看着看着,她的呼吸却越见急促起来,忽的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他的腰肢,艳丽红唇靠在他的耳根处轻舔了一下,“潇儿,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想你了,你呢?你想我了吗?唾”
水静潇身子僵直,面色迅速的褪去血色,苍白如纸。但是下一刻,他却是转身抱住女子,头靠在女子的肩上,柔声道,“师父,我也想你了。”
他说着柔柔软软,女子忘情的嘤咛了一声,自是没有发现水静潇在她身后露出那个仇恨至极,眼眸血红的表情。
药园竹屋之内,红绡帐暖,两具身子在红纱内交互纠缠,女子和男子暧昧的声音在这傍晚显得那么的***,引来一群群的奇异怪鸟停驻围观,一声声嘶哑鸟叫引得人汗毛倒立,却更是使人热血沸腾,催情至极。
凤琉瑄站在在远处的竹门之外,听着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轻轻的叹了口气。原来,他这个师父还真是不简单啊。她走出竹门,步伐稳健,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适应,她已经可以习惯她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靠着其他各路器官来辨别。
水静潇说过要他师父帮忙治疗她的眼睛,可是他自从从他师父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提过,这是凤琉瑄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个女人既然跟水静潇有那么一腿,又怎么会帮忙于她呢?
竹屋后院有一池泉水,漆黑的夜色下寒风萧瑟,水静潇在池子里泡到三更半夜还没有起身的打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凤琉瑄终于起身,抱着一件披风摸索着走向池子,漆黑的夜晚,她本就是瞎子,对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困扰,一样趔趄着几欲摔倒。
水声“哗哗”的响起,一双湿漉漉的手臂扶住她即将摔倒下去的身子,凤琉瑄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将手中的披风给他披上,“静潇,你不开心吗?”
水静潇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发丝上的凉水从她脖颈处滑落,冷得她身子一个颤抖。
“瑄儿,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水静潇的声音带着落寞和凄凉,紧紧搂着她的双手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的一块浮木。
凤琉瑄唇角勾着一丝柔和的笑意,温顺的靠在他冰凉湿濡的怀抱,“男欢女爱本是正常的事情,你自己觉得呢?”
水静潇身子一颤,却是更紧的拥住她,直到她发出一声疼痛的抗议,他才略微松开一些,有些急切的去寻找她的唇,带着粗暴和狂野毫不温柔的啃咬着她。凤琉瑄只觉得自己快透不过这呼吸,心底更是几欲作呕,他才松开了她,和瘫软的她一起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他声音带着低低的悲哀,“我的生母是最为低贱的宫女,那些宫妃没有一个不骂我是贱种,没有一个不想致我于死地。要不是因为那老东西想要把我送到龙凤国去做质子,也不会在我十岁的时候让我认祖归宗,封为皇子。要不是从小师父教我武功,教我忍气吞声,我也不会在一年前暗中成为今日的太子,或许早就命丧黄泉。师父暗地为我筹划,一心为我一统四国耗尽心血,甚至白了一头的头发。其实师父并不老,你要是看得见,就会看到他的绝代芳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