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容面色再度黑了黑,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本王替你瞒了多少秘密,啊?你这叫过河拆桥你懂吗?要是没有本王做幌子,你以为你和二哥幽会能这么顺畅吗?”
“咳咳!”龙溪漠止不住的咳嗽,凤琉瑄嘴里的啃得只剩骨头的兔子腿直接从张大的嘴里掉了下去。
“凌容,不得胡说,你知道你这样的话若是被皇兄知道,你二哥我和瑄妃娘娘,都、得、死!”龙溪漠面上又恢复冷漠,语气更是冰冷严厉,“世人皆知本王忌女色,更何况是有夫之妇!”
本来也有些惊愕的凤琉瑄顿时唇角抽搐,龙凌容更是面色一白,但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于是闷闷的从青石上跳下来。却还是有些大咧咧的说着,“二哥何必怕他!没有二哥哪有他那么稳固的皇位……”
“啪!”龙溪漠挥起一掌击向龙凌容身边的青石,那青石从凤琉瑄啊身边开始碎裂,发出爆炸似的声音。凤琉瑄怔怔的看着地方碎开一地的石头,又移向溪边那道紫色修长的身影。他紧握手掌站在原地,一身孤傲和冷清里却是浓浓的杀气,她知道,龙溪漠这是生气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生气。
龙凌容顿时住了嘴,面色却更白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龙溪漠,“二哥。”
龙溪漠一言不发,足下生风一般,身影快速的就往来路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龙凌容张了张嘴,平日嬉皮笑脸的面上也带上一丝落寞,望着阳光下似乎镀上一层金光的水面发呆。
“凌容,你二哥很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凤琉瑄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星子一般的杏眸望向远处的大树树梢。
“嘁。”龙凌容不屑的冷嗤一声,“色女就是色女!思想真是肮脏!”
凤琉瑄顿时满头黑线,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在看到他那带着讥诮笑容的落寞侧脸时,只得强行忍住心里的怒火,尽量平静的说,“你知道我说的爱是只是亲情之爱,他很在意你们三兄弟的感情。”正因为在乎,才会为了龙凌容那一句带着挑拨之意的话语那么生气。龙溪漠,若是你知道你那尊敬的皇兄还不止一次的猜忌你,你还会这样维护他吗?
真是个大骗子
龙凌容抿了抿唇,半响才感叹道,“色女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爱殢殩獍”他说完也转身离去,只是龙溪漠走得很快,他却走得很慢很慢,背影显得十分落寞悲伤。
凤琉瑄立在原地看着他缓缓的离开,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我当然不懂,关我屁事啊!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她根本不想懂好不好?本就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不是吗?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身后传来一道好听如泉水般的声音,凤琉瑄心里一颤,猛地回头看向那一道如鬼魅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绝美倾城男子,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两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我只是想暗中的保护你,瑄儿,你……好像越来越不待见我了……”水静潇微微垂下头去,声音含着一丝落寞,那齐眉的刘海掩去双眸,忧伤的面容如同羞涩的少女一般峥。
凤琉瑄轻咳了一声,转过身去看向清澈的溪水,白色的靴子踢飞脚边一块小石头,水头飘过水面,化出一圈一圈的涟漪。她轻叹了口气,“你真是在暗中保护我吗?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出现在我面前呢?”这种保护让她觉得惊悚。
“瑄儿你是在怀疑我吗?”水静潇声音带上些微的颤抖,“皇上已经下令拔营回宫,我只是想向你讨要早上那个答案,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
凤琉瑄冷冷一笑,难得的机会,是很难得啊。她手指重重的按着那带着疼痛的心脏,“水御医你说得对,我的确很想离开皇宫,离开龙凤国。可是既然我们在半年前失去了那次机会,现在已经晚了,我们之间回不去了,再也不会去了。”你的瑄儿已经为了你在冷宫香消玉殒,若是你和她真心相爱,何苦会闹到现在阴阳两隔的地步客?
“不是回不去了!”水静潇忽的冷了声,“琉瑄,你是爱上了皇上了吧?或者真如四王爷所说,你爱上了漠战王?”
他声音带着冷冷的嘲讽,这样的语气十分的陌生,却显得更为真实,仿佛这才应该是他的神秘面纱下的真实内心。凤琉瑄微微敛下眸子,唇角挂着冷笑,转过身就从他身边走过,“你错了,但我什么也不想解释。”她走到青石板边捡起地上那条青蛇,麻利的挥出思月来开膛破肚,取除蛇胆来。
“七叶青蛇胆,胆汁剧毒无比,一滴足可以让人七孔流血而亡。”水静潇已经收去刚才冷漠的很轻,又换上一副忧伤的容颜,略带担忧的问,“瑄儿,你拿这东西是想做什么?”
凤琉瑄将蛇胆放到荷包里之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为情自杀!”
“瑄儿!”水静潇身影一闪而过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淡淡的药香笼罩而来。他面色雪白一片,苍白的唇瓣微微颤动,“瑄儿你为何非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他冰凉的手指紧拉着她的,凤琉瑄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忽然面色一变,正准备提醒有人,那水静潇身影竟然似一道蓝色的影子一般,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凤琉瑄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刚才是不是有人对她手要带你离开的?还说马上就离开的?尼玛!真是个大骗子!
再次回到皇宫,远远的凤琉瑄看着那接连起伏的红墙绿瓦,就止不住的唏嘘起来。皇宫,果然如龙凌容所说的那样,是流逝年轻美好生命的牢笼。
看打的龙辇里,龙蓝焰一手支着头颅眯着鹰眸假寐。龙蓝焰也不知道是在发什么疯,他要带回宫的除了水妙槿,还有那位昏迷不醒的雪凝。而他却把雪凝和水妙槿安排在另一辆马车里,和水静潇处在一起。其实她当时很有异议,但是想到自己的水静潇的绯闻,也只好忍气吞声。
“这次你私自出出宫,朕就不再追究,朕会对外称瑄妃是回了一趟凤府娘家。”马车进入宫门的时候,龙蓝焰缓缓直起了身子,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凤琉瑄坐在他对面懒懒的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真会为人着想啊,心胸真是宽广啊!
“这次回来就给朕安分点,朕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龙蓝焰没等到她的回答,于是再加了一句带了一些震慑性的。
哈,终于发现自己肩上的指责是多大了?看你还跑到海边去拦截她,活该!
看到她不屑的神情,龙蓝焰忍住想要一掌拍飞她的冲动,手指敲打着交叠着的膝盖之上,“你要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不要挑战朕的耐性,明白?”
凤琉瑄再翻了个白眼,完全不给他一个好脸色,也不回他一个字。
“今晚侍寝。”龙蓝焰咬牙吐出四个字。
“不行!”凤琉瑄终于与他说第一句话了,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跳了起来,还好这龙辇够高,她身子够矮,不然就悲剧了……
龙蓝焰勾着唇冷冷一笑,“行不行还轮不到你来说,朕的爱妃。”
“你的雪凝可还在昏迷之中呢,我的皇上。”凤琉瑄双手撑着下巴朝他暧昧的眨眨眼,“还有宸妃、珍妃等等等等众妃嫔们,可都巴巴的等着您呢。”
龙蓝焰伸手去拉她,凤琉瑄一个闪身如泥鳅一般溜出他的魔爪,朝他摇晃着食指,“淡定,淡定啊我的皇上,做皇上呢不是要喜怒不形于色吗?”
“还轮不到你来教朕!”龙蓝焰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尔后冷笑,“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就要给朕记清楚你的身份,你,是朕的女人!”
“你有那么多女人,我只有你一个岂不是很亏?”凤琉瑄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嗯?”龙蓝焰眯起危险的双目威胁性的哼了一声,凤琉瑄即刻谄媚的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呵呵,臣妾说妻以夫为天,您可是臣妾的天呐,自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呵呵。”
“哼!”龙蓝焰又是一声冷哼,“你看那德性,真是难看!”
凤琉瑄顿时无语了,满头黑线的握紧双拳。次奥,我忍,我忍总行了吧?但是要我一直呆在宫里做金丝雀,做梦吧!要不是她得罪了她那位铁血心肠的羽溪师父,还有这里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哼哼,哼哼哼哼,过段时间再跑路吧,唉……
回到惜云宫,紫兰花依旧满园盛放,兰心带着下人们跪在门边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盼来了一身水绿色轻衫的凤琉瑄。本来懒懒散散的凤琉瑄看到如此场景差点没吓得一跳,急忙上前扶起兰心,“怎么了怎么了,我才走了几天,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忘了我的规矩了。快起来,不用跪了。”
兰心双眼隐隐含泪,欲言又止的看着凤琉瑄。凤琉瑄敏感的发现,挥退下人问,“我走了之后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喜儿呢?”凤琉瑄顿时惊慌起来,“兰姑姑,是不是喜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