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的尽头,是一片枯萎的藤蔓,遍布缠绕在一座很古老的神庙周围,周围的土地全是黑色的,死亡的气息很浓。
寇珠看到一架年久失修的吊桥横在花海和藤蔓的中间,她站在边缘,吊桥下全是寒雾,她能感觉那入骨的寒气,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她停步迟疑不前,她怔怔地看着对面掩藏在藤蔓中间的神庙……
那半敞的门洞里黑漆漆的,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蛊惑吸引力。
寇珠似乎听到有人在低低的叹息,有人在召唤着自己:
来吧……过来吧……这是你的宿命……我们已经等你很久很久了……
无形的寒气如数百只手拼命来抓她,那神庙里的声音也如靡靡之音疯狂地挤进她的脑中。寇珠退后着,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痛,她跪倒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跳得砰砰的,越来越快,似乎要爆炸似的!
啊,寇珠猛地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窗外空气清新,竟然才雨过天晴,她捂着胸口呆怔了一下,还隐约感觉胸口在疼痛。
许久,才感觉疼痛没了,她翻了个身,想叫翡翠给自己倒杯水,眼睛不经意落在地上,一串泥泞的脚印就闯进了眼中……
☆、左右逢源☆
泥泞的脚印有两排,一排进,一排出。终到床边,起也是到床边。
寇珠猛地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那两排脚印,许久才想起来叫道:“翡翠……翡翠!”
翡翠在隔壁答应着:“小姐,等一会,我还没起呢!该死啊……怎么睡着了!”
寇珠听到翡翠慌乱的动静,心就落了下去,翡翠没起,那也不可能半夜到自己床边,那这脚印是谁的?
她爬了起来,匆匆抓衣服穿了,转头看到枕头边还丢着自己昨晚研究的地图,她再看看周围,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少了。那进来的人是什么人啊?就为了到自己床边走一圈吗彖?
寇珠走出门,看到外面门廊下也有脚印,院子里就没脚印了,全被雨水淹没了。
寇珠想了一下,又跑进屋,直奔床边,掀开自己的枕头一看,枕下的发簪没了。她这次是完全怔住了,如果以前自己没武功,有人从自己枕下把发簪取走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自己会武功,这人是怎么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取走发簪的?
她想着就觉得这人可怕,随后又想到了她回寇府那晚,莫玄战追出去找的那人,当时莫玄战说那人的轻功很高,难道就是那人咝?
正想着,翡翠出来了,在外面叫道:“小姐,昨晚下雨很好睡啊,我都睡着了!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端水。”
寇珠答应着,觉得自己大意了,以后睡觉还是要插门梢,免得再发生这样的事。
等翡翠打水来,她也没提这事,翡翠看到地上的脚印,还奇怪地问了一句:“小姐,昨天下雨你还出去啊?”
寇珠随口答应道:“睡不着外面走了两圈。”
“你又睡不好啊?”翡翠担心地问,知道她一向的毛病,倒也没起疑。
两人用了早膳,将臣就来了,忧心忡忡的样子。寇珠随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将臣皱眉说:“相爷那边有消息传来,说他在东陵,让我们过去汇合。小姐,你怎么想?”
寇珠皱眉看他:“你要去吗?”
将臣不安地说:“我陪着小姐,小姐去我就去,小姐说不去,那我就不去。”
“不怕寇靖山责罚你?”寇珠嘲讽地问。
将臣摇头:“小姐这边也要照顾,相爷那边还有人,少了我也没什么。我就留下来吧!”
寇珠看他虽然这样说,却忍不住忧心的样子,不由玩心大起,故意问道:“将臣,你不会是想利用我脱离寇靖山的掌握吧!你说说,如果你不去汇合,又没有适当的理由,寇靖山一般会怎么惩罚你们啊?”
将臣慌忙摇头:“不……不,我怎么敢利用小姐来不遵守相爷的命令啊!我的确是诚心想留下来保护小姐的!”
寇珠似笑非笑地挑眉:“你说如果你不去,寇靖山会怎么惩罚你们?”
将臣打了个冷噤,迟疑着说:“小姐别问了,你不用知道!”
寇珠固执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说吧,你要不说,我怎么能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忠诚呢?”
将臣急急声明,单膝跪了下来:“小姐,我对你是认真的,如有虚言,让我天打雷劈!我以我们神的名誉起誓。”
寇珠不置可否,抱手看着他,将臣无奈地说:“轻者死,重者会被焚心做人彘,相爷一生最恨有人背叛自己,所以发现一个都是严厉的惩处,决不姑息。”
寇珠挑了挑眉,倒不意外寇靖山有如此残忍的手段,她现在也是最恨有人背叛自己,所以也不觉得这惩罚过严,只颌首笑道:“这惩罚我赞成!道不同可以分道扬镳,想靠背叛得到好处的,我是最讨厌的,寇靖山这一手不过分!”
将臣听她又直呼寇靖山的名字,忍不住劝道:“小姐,相爷怎么说也是你爹,你能不能别老直称他的姓名啊?”
寇珠刚想说他算哪门子的爹,看到将臣的眼神,又忍了,点头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以后不直叫他的名字了,给他留点面子吧!对了,将臣,我昨天和司老爷子说了一下,我们想去逻冥找灵璧石,逻冥离东陵也很近,你想回去我们就一起吧!”
“你们要去逻冥?”将臣脸色变了,劝道:“逻冥很难进的,你们别去了,为了灵璧石送命不值得啊!”
寇珠眯了眼,看着将臣嘿嘿笑道:“将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选择了我,就该知道我的态度,我和他一样最怕人背叛,你要是跟我,我体谅你原来是他的人,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但别来骗我,也别把我的事告诉他,否则就等于背叛我!他容不了你,我更容不了你,明白吗?”
将臣苦涩地点点头:“小姐,我懂!我决不会背叛你!”
寇珠点点头说:“那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拒绝,好吗?”
将臣点点头:“小姐请问。”
寇珠这才问道:“将臣,谢碧萱说我以前在箩越呆过几年,你知道箩越在哪吗?是不是在逻冥附近?”
将臣苦笑:“哪有箩越这地方,是谢碧萱骗你的,你是在她们山谷呆过几年,可是那地方不叫箩越,叫怀朔,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是有次偶然听相爷和人说话听到的!这事已经好多年了,我也不记得有没有听错,是最近我才想起来的!”
“谢碧萱为什么要骗我?”寇珠蹙眉。
将臣沉吟道:“你不是说她找你为了灵璧石吗?估计是怕你想起来,才编了个假地名骗你!”
这理由倒说的过去,反正自己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东西,她就算说假地名,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将臣,她还真会去找这个地方呢!
“将臣,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以前在怀朔的事吗?他们不是说我一直在相府后院生活,我又怎么去了怀朔呢?”寇珠疑惑地问道。
将臣摇摇头说:“这事是传言误人吧!相爷怎么可能一直把你关在后院呢!你小时候我还见过相爷带你出去玩呢!有次过年,相爷带你到东陵,还带你去游灯会呢,你忘记了吧?我那时是第一次见你,你很凶呢,有人骂你丑八怪,你还把人家打翻了,被相爷骂了一顿,饭也没让你吃,就关在屋里……”
寇珠见将臣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就促狭地说:“你不会那时就关注我吧?”
将臣摇摇头说:“那时只记得你脸上的印记,觉得你很可怕!后来和你一起练武时,觉得你更可怕,你比我们那些男娃还拼命,打起人来都不手软!有次师父让我们一起去杀人,你一人就完成了任务,害我们回来被师父惩罚,一个星期都没肉吃,大家都恨死你……这样的事很多,大家都想整你。有次你跟师父外出,他们让我在你喝水的杯子上抹了泻药,再晒干,这样涂抹几层后你就算洗了杯子也不会察觉。你回来后喝时果然没发现,喝了上吐下泻,开始我们还幸灾乐祸,后来你发烧了,几天都昏迷不醒,我们才知道你跟师父外出时受了伤……”
将臣内疚地冲寇珠苦笑:“我……我很内疚,就主动找师父认错,被师父打了一顿,让我给你赔罪,你说让我给你送件礼物就原谅我。我……我后来给你买了支发簪……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女孩子买礼物,被同伴们笑了很久。那发簪你早就丢了吧?当时没钱,买的是很简陋的发簪,一点都不配你啊!”
寇珠脱口而出:“是不是上面镶了一颗珍珠的发簪?”
将臣眼睛一亮:“对啊,上面还刻了一个珠字,大小姐你记得?”
寇珠看他满怀希望的样子,不忍骗他,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我是前两天去相府时,从床下找到的……只是,那支发簪现在又被我掉了!”
她不想说自己屋里被有人进过拿走发簪的事,免得节外生枝。
“是吗?”将臣有些失望,涩涩地说:“它很简陋,小姐不喜欢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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