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家事微臣自然不能插嘴,可是事关前朝纠葛,微臣就不得不多说几句了。”
“哦?前朝纠葛?”
眯了眯眼睛,食指中指抵着额头,坐的随意,另一手轻轻敲击着龙椅,云御尧挑起半分眉,面露慵懒,实则异常精锐的盯着章太守,把他瞧的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咽着口水,他硬着头皮继续道:“微臣来时听到几句闲话,听说此女姓……唐。”
“什么!唐?”
“唐唐唐……那不就是西唐余孽吗?”
“西唐早在六年前就被先帝一举破灭,不是无一人生还吗,怎么还会有唐姓女子出现?”
“章太守可是听错了?是姓汤吧?汤山一带,多有汤姓啊。”
“微臣虽然上了年纪,耳力不佳,可这么几句话,还是不会听错的。”
章太守一语,说的肯定,立刻就让哄闹一团的朝野安静了下来,斜唇,冷冷一笑,云御尧几乎是斜眼往殿下瞟的:“怎么,都不吵了?”
“继续啊,孤听的正欢实,心情好的很,继续。”
“臣等惶恐,殿前失仪,还请王上莫要怪罪。”4059503
“若是孤就是要怪罪呢?”
简直就是一群迂腐的死老头子!一大早就吵他,真恨不得揪出几个来狠狠揍一顿!
“这……”
“王上!王上若真要惩罚,臣等誓死承受,只是还请王上在惩罚之前先听老臣一言。”
“说。”
“敢问王上,此女是否姓唐?可与西唐有何关联?”
“章太守……”
“还请王上给予臣等一句实言。”
“不错,她是姓唐。”
轻轻点了两下额头,云御尧懒懒道:“孤还可以告诉你们,她与西唐的关联还不止一点点,她是西唐皇室遗孤,西唐国主唯一的血脉,唐陌。”
黏御狂团。天子一言,满朝哄响,俨然是炸开了锅,他们本来就不赞同,这下,更是竭力反对了。
眉头皱紧了些,云御尧将手中扳指往殿下一扔,“啪”的一声,在殿中清脆荡漾,震的人心,惶惶不安。
王上……龙威震怒了!
与君识 085.坚持,他的绝情
朝堂之上,云御尧冷眉冷眼的睥睨着下方,一shēn的威严霸气,不扬自显。舒榒駑襻朝堂之下,文武百官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下瞧,任由头顶上方君王那足以媲美冰山巅峰千年积雪的视线淡淡袭来,一时之间,屏息凝神,一个个都幻化成了化石,gēn本连发声都不再敢了,更别提动弹与吵闹了。
前一瞬还哄闹异常的议政殿,这一刻却静如死寂一般,这种安静,有一种渗人人心的魔力,如同云汜帝王一样,叫人恐惧叫人心慌又叫人无比的敬畏。406292
冷着脸将殿堂来回审视了好几遍,待到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冷汗涔=涔之后,云御尧才淡淡开口:“吵啊,接着吵,孤听的正欢,怎么不接着吵?”
这种太过明显的反话,蠢dàn都能听出其中的煞气,谁还敢当真继续吵?
于是,头,再低下去一些,连dà气都不敢喘的打着颤,朝野人臣们,皆是无声又无息,敬畏之意传递的尤为真切,这在某种程度上多少让云御尧的pēn薄怒火平息了些许,然而,他依旧是肝火旺 盛的,只因为……
“刚才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余孽?妖女?狐媚惑主,活该被拖出去乱刀砍死?”
斜起chun角,云御尧忽而之间冷冷一笑,眼瞳就像是一对冰刀子一般的直直扔向了某人:“李太傅,这话是你说吧?”
“……”
“回话!”
“回王、王、王上,微臣……”
还回什么呢?王上耳力那么好,怎么可能听错呢?而且,就算听错了,他如此说,那就算不是他说的,也得是他说的了!
君王,哪里会有错?
可是,那女子,确实是个余孽啊,连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应该,怎么还有资格成为云汜帝后啊!
“孤竟不晓得,李太傅如此好口才,不过啊,太傅dà人,您还真别说,您有句话说的还当真是有些道理的。”
“王上恕罪!王上这可是折煞微臣了!微臣怎能当得起您的一句敬语!王上恕罪啊!都是微臣的错,微臣再不赞许也不该言词如此ji烈的,王上恕罪啊王上……”
双膝一软,“pu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李太傅吓的浑shēn直打哆嗦,不停的磕着头求饶。
完了完了,王上竟然对他冷嘲rè讽的用敬语了,他李家,怕是全完了!
“太傅怕是不知道吧,那小丫头,确实是惑主,瞧,孤不就是被她迷惑了么?孤这么跟你们说吧,她这个王后,孤是立定了!今次跟你们说,是给你们几分薄面,告知一句,可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少在这里唧唧歪歪惹孤厌烦!”
“王……”
“都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孤把你们全ti都砍了!”
“王上,您就算是砍了老臣老臣也要说呀,还请王上三思,您就算不顾及前尘往事,也总要顾及先帝颜面吧,先帝若是知晓您立的王后是西唐遗孤,不知道会如何震怒了。”
“老头子那边孤自会去处理,不必你们cāo心。”
漆黑的瞳仁就像是一汪深潭,里面藏着无数的思绪,云御尧说的却是淡然,清冷一语,直接将章太守的顾虑钉死在了台面之上,抿着嘴,上前一步,他还想再说几句,云御尧却在这时将手一扬,直接阻止了他。
“不必多言,孤心已决,而且说到底,这都算是孤的家务事,你们这些个老头子插什么嘴?怎么,想zuo孤的主?要不要孤去禀明了父王,有人想要顶替他的位置管教儿子!”
“臣等惶恐,臣不敢!”
噼噼啪啪跪下一地,众臣们心中皆是叫苦不 言,王上就是王上,一句家务事,定死了他们不得插手,一旦坚持,怕是当真会有僭越之嫌疑了。
只是,那是西唐遗孤,叫他们怎么可能就此甘心放弃劝说呢?
到底是古代之人,不仅迂腐,而且坚持到近乎偏执的程度了,抱着那些个酸腐老旧的思想,自诩对帝王忠心耿耿,所以哪怕是当真触怒了王上,也还是有人会顶风而上,冒死进言。
“王上,其实以您的年纪,也确实到了该立后之时了,您今次就算是不提,臣等也会奏折建议的,只是王上啊,请听微臣一言吧,王后之位,断不可如此轻率就给予亡 国之女啊!”
“王上您若当真想要立后了,可以从后宫之中仔细挑选,如果后宫没有您中意的,臣等也可以为您去民间寻娶一位好人家的女子,怎么样都会配的上您的。”
“是啊王上,您想想看,这天下美女无数,后宫佳丽还三千,您挑选哪一个不行,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她若只是低微卑贱也就算了,最为关键是的,她的shēn份……”
“她shēn份怎么了?”
若非看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他才懒得听他们多说一个字,不知收敛不说,竟然还一个个的蹬鼻子上脸,还敢说她卑贱?只是亡 国之女而已,又不是她的错,怎么就卑贱低微了?
“shēn份算什么?孤是娶妻子,不是娶她的shēn份!她是瑶池仙女也好,村妇野姑也罢,孤说了要她,就是要!与她的出shēn没半点关系!”
他是当真没有办法理解这一群子酸腐老头子,成日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一个shēn份而已,有什么可忌讳的!
“那后宫佳……”袭朝文的。
“美女如何,佳丽又如何,没一个孤看了能硬的起来的!”
……硬?
好吧。
脸色很一致的黑了下来,群臣们纷纷咋舌不已,果然是他们的王上,说话一如既往的不拘小节,什么都敢说。
“王上,请注意礼仪啊……”
“礼仪那等虚无玩意,遵从它作甚!你们不是不知道孤的脾气,还敢拿它来说事?恩?”
“可是王上……”
“怎么,难道孤说错了?你们就非要孤把话挑明了?成,那孤这样说吧,男人跟女人,不就这么点事?事实而已,有何可忌讳的?孤连硬都硬不起来,还怎么传宗接代?”x0pa。
寻常男人提及这种事,哪个都是避之不及,甚至会觉得颜面尽失,可是云御尧却坦荡的很,说的丝毫都不扭捏。
确实啊,事实如此,他没什么好遮掩的,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又不是当真不举,说白了,只不过他的命 gēn子认人罢了。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旁的女人再怎么美艳媚娇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可是一看到那小丫头,就硬 邦 邦!
“你们不是都很能gàn么,每年都往孤后宫塞女人,还个个吹嘘说是绝代佳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孤看的上眼的?别说硬了,孤看着那群子矫情zuo作的女人就想吐!这其中,以李太傅你的女儿为首!简直倒尽了孤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