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二话不说便将歌女揽起,一个旋身边飞了起来,朝坝上而去。
唐梦依旧离得很远,跟着飞了过去,见凌司夜揽那歌女往山林去,原本阴沉的双眸此时早已骇人不已。
醉也该有醉的操守,不是吗?
终于是忍不住,凌空止住,犀眸一眯,手那准备已久的两把金色小飞刀却手冷不防骤然射出,直直朝女婢女手臂上射去。
拿捏地恰到好处,正她的双腕,歌女疼得大叫一声,一下子松开了搂着凌司夜脖颈上的手,只是凌司夜依旧是揽她不放。
凌司夜顿时察觉,立马转过身来,似乎这才稍稍有些清醒,见唐梦那一脸沉色,瞬间便松了手,依旧有些懵,神志不清,就看着唐梦,一动不动,任何那婢女落水溅起了一阵水花。
良久,才开了口,有些痴愣,问到:“唐梦,你饿了吗?我给你打野味去。”
“不饿。”唐梦淡淡说到。
“那累了吗?我们回家休息?”凌司夜又问到,缓缓靠近她。
“有点。”唐梦仍旧是淡淡地答到,第一次见他醉成这样子。
“上来,我背你。”凌司夜说着弯下了身子。
“嗯。”唐梦点了点头,双臂缓缓搂住了他,小脸他宽阔的背上,只觉得眼睛好酸好酸。
“沉吗?”唐梦又问到。
“不沉,你瘦了好多。”凌司夜如实答到。
“笨蛋!”唐梦撅了撅嘴,道:“你能不能浪漫点这样回答,整个世界都我背上,你说沉不沉?”
“刚才……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凌司夜问到,根本没听明白唐梦再说什么,竟是将方才那歌女同唐梦混淆了,混乱不已。
“因为我累了。”唐梦淡淡答到。
“你一整日都不跟我说话。”凌司夜认真说到,湖泊落了下来,脚步有些颠。
“因为你不要我了。”唐梦说得很是无辜,心疼着这个男人,然而,一计却又上了心头。
“胡说八道,怎么会不要你,一日见不到心里就不安。”凌司夜认真说到,这些话是证明了他此时已经完全醉得只认得老婆一人了,这样的话平日里他怎么会说出口呢?
“那你立了字据,要不我可不相信你。”唐梦试探地说到。
“可以!”凌司夜答应得十分爽快。
唐梦终于是笑了,一整日都不见任何笑颜,这下子终于是笑了。
回到屋内,立马便是备好了纸墨笔砚让凌司夜立个字据。
“怎么写?”凌司夜一手撑案几上,一手提着笔,站都站不稳了。
“我凌司夜有生之年,绝不丢唐梦一人,嗯……还有……”唐梦思着,然而,凌司夜动作却极快,就连那一尾音,那“还有”二字都给下了下去。
唐梦无奈摇了摇头,继续道:“无论荣华富贵,还是贫困穷苦,无论安稳静好,还是艰难危险,都不离不弃。”
“嗯,不离不弃。”凌司夜边说着边落笔,很快便写好了。
唐梦拉起他的手押了手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凌司夜终于是累得再也站不住了,倾身朝她身上倒了来。
“叫你喝那么多,叫你任由歌女这么灌!”唐梦嘀咕了几句,唇畔却泛起了笑意。
“唐梦……原来你不理我是这么可怕……”凌司夜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很低。
一整日唐梦都没同他说句话,都没再看他一眼,纵使先前大吵大闹过无数次,甚是大打出手,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一回让他难受。
唐梦没听到他的话,小手他身上四处乱找,那金步摇他还没还给她呢!
396 太虚啊太虚
帝都西郊。
天帧帝那日紫阁外停留了甚久,却不知为何没有进来便又掉头急急离去了。
今夜亦是来得有些匆忙和突然。
定如师太才刚睡下便不得不亲自起来开门。
来得却只有天帧帝一人,李公公没有陪同。
“皇上,怎么来得这么晚?”定如师太问到。
“太虚道长睡下了?”天帧帝问到,本没打算来的,近都忙于部署大军,根本无暇到紫阁来静修内观,今夜不过是路过想就这里过夜罢了。
“还没呢,正同涟俏谈事呢!”定如师太答到。
“呦,俏俏也?”天帧帝很是欢喜,还蛮喜欢俏俏这丫头的。是他牵头让涟俏和太虚道长相识的,亦是下了特令准许涟俏任意出入紫阁,只是,他哪里会知道涟俏本就是太虚的徒弟呢?
“这几日她经常往紫阁来,同太虚道长论道,贫尼修为不足,总是参悟不明白。”定如师太笑着说到。
“这好这好呀,待朕闲了定也参与进来。”天帧帝说着快步上了二楼。身上的丹药已经剩下不多了,还得问太子道长要呢。
丹炉前,涟俏和太虚道长早就装模作样盘坐蒲团上,闭眼静修。
天帧帝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也不多话,亦是双手合十,闭眼静默。
良久,太虚道长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却有穿透力,道:“皇上,这么晚了打算留宿紫阁吗?”
“正是。”天帧帝答到。
“正好正好。”太虚道长故意拉长了尾音,十分的淡定,道:“明日这批丹药便可炼制而成,皇上正好可以带走,这批丹药便需要每日服用了。”
天帧帝点了点头。
而这时,涟俏这不慌不忙地睁开了眼睛,她可是睡了一大觉了,心下就怨着这师父不快点开口好让她回榻上安安稳稳睡去。
“皇上,这丹药服用了几个月了?”笑着问到,站了起来伸展伸展筋骨,她可装不来师父那一身道骨仙风。
“甚久了。”天帧帝答到。
“若不是遇到太虚道长,我怕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不老丹药了。”涟俏说到,心下可是满满的讽刺,她一闻便知道这炼丹炉里有几味药物,几味毒物。
“朕亦是三生有幸。”天帧帝完全就被不死丹药迷得神魂颠倒,哪里听得出来涟俏话里的话。
而太虚道长却是瞪了涟俏一眼,警告她该闭嘴了。
“皇上,这血族一事可有进展?”涟俏还真是不敢再多谈那丹药的事儿。
“寻不到血族,就寻放出这消息的人!”天帧帝唇畔泛起了一丝冷笑,只要是天朝内,他有的是办法把人揪出来。
涟俏一惊,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放出消息的是何人,为何要放出这消息来呢?
是恰巧的骗局,还是另有目的?!
太虚道长眸掠过一丝复杂,亦是疑惑了,这背后之人若真是故意把消息放给天帧帝的,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可有怀疑之人?”涟俏问到。
“李公公还查找,总之这血族的存是肯定的,朕已经暗招揽各路驱魔师,到时候一同商讨如何收服这一群蛮子!”天帧帝认真说到。
蛮子?
涟俏心下又开始冷笑了起来,她眼这皇帝才是个彻彻底底的蛮子,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想收服了血族!
“属下定当全力!”
心下虽不屑,脸上依旧是认真。
“皇上打算何时动手?可有计划?”太虚道长终于开了口,这眼看八月十五就要到了,天帧帝近似乎对西界没了什么动作,难不成就因寻不到那三样东西而放弃了?那频繁调兵又是为何?收服血族究竟何时用,用哪一刀刃上?
“这事不急,还没摸清楚底细,万万不可动手。”天帧帝说到,太虚道长面前也算是难得没有多少隐瞒的了。
“皇上,太子殿下究竟是生是死,属下今日茶楼里还听到传言说殿下被玉邪所杀?”涟俏再次试探。
“玉邪?”天帧帝骤然蹙眉,他现确确实实是没有司夜的任何消息,龙脉那边的侍卫一如龙脉山便也出不来,根本什么都差不到。
“嗯,有人说玉邪没死,会狄胡去了,还带着敕封印章。”这话还真是涟俏从客栈里听来的,想必狄胡早传遍了。
“传言怎么可信?”天帧帝似乎不太愿意谈这事儿,说着便往窗台走了去。
玉邪没死他当然知道,而狄胡二皇子前几日早就私自登位,脱离天朝,他现没有闲暇收拾那耶律耀光,待八月十五之后定不会轻易放过狄胡的!
涟俏可是困着,先行告退了,留太虚道长伺候天帧帝。
只是,她一会的屋里便慌了,突然现自己的匕不见了!
那匕师父送给她后她就从来没有离身过的呀!
怎么回事?!
急急往二楼走,却门口止步了,听得门外一阵打斗声音,心下顿时大惊,不敢闯入,只得绕道窗前,偷偷看着。
她还以为是师父老糊涂露馅了,却原来是天帧帝独自一人舞剑,而太虚道长一旁静观,气定神闲地锊着白花花的长须。
“呵呵,皇上近来的气色越的好了啊!”太虚道长感慨到。
天帧帝收起了长剑来,道:“朕这身子骨多亏了道长的丹药,朕已经同大臣们商议过了,待这阵子的急务处理完后就立道长为国师,光扬这道家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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