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郎看着手里的证据,想要自己温柔贤惠的姑姑,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周冲是个人面兽心的主子,当初在娶了嘉和公主后也是贪图公主貌美和身份高贵,想要将来的平步青云就成了一朝驸马,没想打身为皇亲,居然利用身份欺压善民,暗中与东蛮勾结,隐瞒银矿,杀害钦差赵大人,这一系列罪证光是随便拿出一条就能让他断送在那龙虎铡下。
楚玉郎考虑斩杀驸马也是件大事,便联名幽云州太守马太上书保定帝,请求大理寺卿前来监斩人犯。
保定帝在定北宫中收到楚玉郎的奏折,动了雷霆之怒,对着跪在脚底下的众位大臣一顿子劈头盖脸的痛骂,查抄了几个昔日跟周冲、张宏往来密切的官员后,才熄了怒火,下令要楚玉郎即日回京,又派遣大理寺长卿重新前往幽云州整理案子,顺带着监斩当朝驸马——周冲!
一趟关西之行,让楚玉郎在外逍遥了两个多月;待一路上欢欢乐乐的带着一把帮人回到京城的时候,看着街道上的熟人熟路,小白兔差点窝在乔羽的怀里哭了!
几位狐朋狗友在太白居设了宴,老远就看见楚玉郎拉着媳妇的手从行撵上走下来;嘻嘻哈哈的从楼上冲下来,对着楚玉郎就是又揉又抱的。
楚玉郎欢天喜地的看着夏侯青他们这堆狗友,捅了捅明瀚的腰,笑嘻嘻的问:“你的贵妾给你生了个什么?”
明瀚开心的挠了挠耳根,压不住嘴角的欢喜,挤眉弄眼的对着楚玉郎爽朗一笑,道:“是儿子!生的是带把的儿子!”
唐宋最看不得明瀚又在朋友面前卖弄他生了儿子,哼了一嘴:“不就是有儿子了么,老子一努力,也会有!”
明瀚知道唐宋这是吃不了葡萄喊葡萄酸,哧哧一笑,搂着唐宋的肩膀偷笑:“没关系,你若生不出来儿子,我就要我儿子将来娶你女儿,到时候我儿子也会是你儿子的!”
“呸!”唐宋嫌弃的碎了一口:“就你那个现在还在把屎把尿的儿子就想霸占我如花似玉的女儿?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见两个好朋友又在那里掐架,楚玉郎乐呵呵的笑了笑,看着神色有些阴郁的夏侯青,走上前,问:“怎么不跟着一块说说?”
夏侯青看着楚玉郎身后的虎狼军,微微一笑,道:“你先进宫里跟皇兄交代一下关西的事情,我们在太白楼里等你!”
楚玉郎一拍脑门,也对!
身为钦差,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办了件漂亮的案子,他早就应该理直气壮的朝着皇兄讨好处了!
想着,楚玉郎转过身交代乔羽:“把咱们的马车弄过来,去皇宫找皇兄要宝贝去!”
乔羽笑,捏了捏楚玉郎那张细嫩的小脸,转过身就一派正气的朝着行辕走去。
对于楚玉郎这种动不动就使唤媳妇的态度,几位郡王爷终于忍不住的面面相觑了一番,在一声诡异的沉默中,爆发了:“你太无耻了,居然躲在乔羽后面闲吃闲喝!把自己的媳妇当红缨枪使唤。”
楚玉郎半点羞愧都没有,露了个叹息的表情,答曰:“软饭吃多了,慢慢就习惯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这种没媳妇使唤的人是不会懂的。”
……
楚玉郎离开了太白楼,就衣着光鲜的朝着定北宫奔去。
当他一脸笑嘻嘻的出现在定北宫中,看见皇兄那张慈祥的笑脸,心里警报器拉响,颤颤巍巍的递了折子,说:“皇兄!玉郎此次出京,沿路也查探了一下民情,百姓安居,路不拾遗,这都是皇兄的功劳,大周的福气!”
总归就是,在皇兄只要露出那张似笑非笑,一脸奸笑的模样时,楚玉郎就知道没好事发生;往往这个时候,拍拍马屁,打了浑眼儿指不定就能蒙过去!
保定帝点点头,接过小路子帮忙递上来的奏折,翻看了两下,很满意的说:“玉郎真是长大了!想以前你还是只废物,现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为国为民操劳了!皇叔真是有难耐,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
楚玉郎嘿嘿笑了一笑,不敢太过于得意忘形,“是皇兄废物利用的好!”
保定帝很苟同的点头,然后就从龙撵上走下来,来到楚玉郎身边,摸摸有些瘦了但是精神很多的楚玉郎,有些心疼:“瞧瞧你这身板,要是皇婶看见了,指不定会怎么说叨朕;库房里有朝贡的人参鹿茸,拿些回去补补身子!”
楚玉郎咧了下嘴,看着定北宫的角落里挂着的一副《月下碧波图》,心中垂涎已久,腆着张脸,扭扭捏捏的蹭了蹭脚尖,说道:“皇兄要是真想赏赐些东西,就把那副《月下碧波图》送给兄弟吧,人参鹿茸延平王府多得是,金子银子我又不缺,就稀罕这些玲珑宝贝,皇兄送给我吧!”
看着眼前这个无耻的家伙,保定帝收起了笑脸,但是又一想到这关西之行凶险万分,小东西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办事,总归还是有苦劳的,忍一忍,便让小路子将那副清嗔道人的巅峰之作送给了这只小兔崽子。
楚玉郎欢天喜地的接过小路子递上来的宝贝,忙捂在心口上,眉开眼笑的模样真跟那讨喜的善财童子一般可爱玲珑,让保定帝不禁也带着点笑色。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宝贝,楚玉郎就将揣在怀中的大印交出来,扔到保定帝的龙案上,说:“皇兄,既然差事办完了,那我就走了!那个布包里的大印不光有钦差大印,还有京兆尹的大印,我一并交回,你记得查收!”
保定帝一听这话,忙拉住楚玉郎的衣袖,问:“朕要你的钦差大印,又没要你的京兆尹大印,你怎么一块还回来了?”
楚玉郎笑嘻嘻:“皇兄,我在关西带着虎狼军和帝皇军调戏良家妇女了!”
保定帝正色:“朕知道!”
楚玉郎奇怪了:“你知道都不撤我的官儿吗?”
保定帝摸着下巴,打算继续废物利用下去:“你虽然做事荒唐,但是却也是难得的通透之人;朕要看到你的长处,叮嘱你的短处,让你多多为百姓谋福利哇!”
楚玉郎一听这话,吧嗒一声,怀中的宝贝一个没抱住,掉在地上;砸吧砸吧嘴,心里戚戚然的问:“皇兄的意思是,还要我跟你的忠犬一样帮你查案,帮你惩奸扬善,帮你治理国家?”
保定帝一副你答对的表情,很欣慰的点头,道:“玉郎是朕的弟弟,自然是要帮着朕的!”
“我不要!不要!不要!”楚玉郎炸毛了,看着皇兄那张狡猾的狐狸脸,恨得牙痒痒,想到刚才在狗友听到的话,更是一阵心酸,可怜巴巴的捂着心口,眨了眨眼睛,哭诉:“皇兄!连明瀚那个混账都有儿子了,而老子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一枚;您忍心吗?忍心吗?您要是心疼我,就放过我吧,大周的国运没我这个废物照样能蒸蒸日上,但是我媳妇没有我,是生不出儿子的!”
保定帝脸色一唬,喝:“朕要你当官,又没要你不生儿子,晚上抱着媳妇乱滚乱射,不出几个月一定要你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儿子!”
楚玉郎哼了一声,辩驳:“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后宫的妃子一大堆,随便射一个就能射出一个孩子,老子都不知道射了有多久,还是连一个子都射不出来,我容易吗?我也不容易!”
想到这里楚玉郎心酸极了,瞥着皇兄那刚毅的脸颊,悻悻然的抹泪诉苦:“你是皇子、公主一大堆的人,当然不知道儿子的金贵,我家老爷子一天到晚催着我,母亲又是一副着急哄哄的模样;我楚玉郎活的可累了,前半夜带枪上阵,后白天腿软脚软,每天都拼了老命的伺候媳妇,做男人难,做一个传宗接代的男人,更难!”
说到这里,楚玉郎差点泪奔了;抓住保定帝的龙袍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说道辛酸处,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憋在肚子里连放屁也放不出来!
保定帝听着楚玉郎诉苦,心里也有些渐渐不忍了!
想到老皇叔的确是到现在还没有抱上孙子,这是应该给楚玉郎一些时间让他跟王妃好好亲热亲热,不管是谁射谁,总之是赶快造出一个孩子让这荣王府添丁不是!
于是,保定帝退让了,拍着楚玉郎的肩膀,宽慰着说:“玉郎,别着急!这想要孩子很简单的,忍住气,往死里造腾媳妇,定能造腾出来一个;你要是身体不行,宫里的老太医朕可以给你介绍介绍,定能让你生龙活虎,身经百战!”
楚玉郎又揪起保定帝的龙袍擦眼泪,感动的点头;顺带着捡起地上的画卷,拱了礼,就凄凄哀哀的缩着脖子朝着宫门口走去;给保定帝留下一个要生儿子射媳妇的决然背影!
看着自家兄弟一步一走远的背影,保定帝扶着龙案,慢慢的坐在地上!
孤家寡人?如果这个天下没有了楚玉郎这个搅屎gun子,恐怕他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想当年,他和楚玉郎年龄差不多大;自己身为太子,又是哥哥,所以经常照顾这个病起恹恹的兄弟!
记得那时候他性子闷,没有楚玉郎那么嘴甜、讨人喜欢,父皇就将他放到皇叔家里跟着楚玉郎瞎混,那个时候,楚玉郎就已经表现出了猥琐、无赖的本性。
小小的他很胆小,晚上天还没黑就要下人点好了灯笼将整个荣王府照的通亮通亮,然后这混小子就坐在有光亮的地方给他讲故事;楚玉郎自小就在街头上面混,跟一些小混混的感情很好,听到的故事自然比他以前在宫里从着太傅那里听来的故事有意思得多;那时候,楚玉郎可喜欢游侠记中的大侠了,一讲到兴奋的地方手舞足蹈,眼睛晶亮晶亮,活似一只抽了疯的小白兔,玲珑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