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我从未听说过白将军侄女的才名,说不定她有特殊的才艺。生长在民间的姑娘大多和京城的不一样,很是新奇也不一定呢皇祖母。”
太后再次睨了眼孙子,莫非他看上沈骆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提及沈骆了,太子发了话,太后也不能回了他的意思,当即唤出声来:“沈骆,今儿个准备了什么可否也来助助兴?”沈骆一千一万个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按理说,按照座位排序来,她应该是最后一个或者倒数第二个表演,前面这么多人表演完了,太后他老人肯定也乏了,哪里会认真看她的表演,到时她随便糊弄就可以了。谁知,她居然是第二个表演,白蔓清还未曾表演呢。
沈骆站起身,眼睛往白蔓清那一瞅,果真这丫头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何止白蔓清一个人不甘心,其他的千金两眼放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去。想着自己在宫里也不会呆很长时间,不能积累仇恨。于是乎,沈骆开了口:“回太后太子的话,民间那些粗俗的玩意儿怎会入得了眼,不如让表妹白蔓清来舞剑,她的剑舞的相当好。”
太后本就不想让沈骆表演,看着孙子的面子才让开口让她表演的。既然沈骆这样说了,她也就顺水推舟了。正准备开口,旁观的太子插话了:“百姓生活美好是国家之根本,沈姑娘为何说出民间玩意是粗俗入不了眼的这种话呢?想必是沈姑娘太过谦虚了。”太子说的话句句有理,若是沈骆依旧推辞可就是太不识抬举了。沈骆无可奈何,打算认命,太子你委实厉害,几句话就让我无话可说。正想迈出步子上前给众人讲个茶馆里听来的故事,怎料,坐在左边首位的白蔓清突然起身,“太后,太子殿下。看来表姐并未准备好表演什么,何不让我先来给大家舞一剑,舞剑的时间表姐也可以好好想想表演什么,太后太子殿下,意下如何?”沈骆身子顿觉一轻松,白蔓清果然做对了一回了。
上首的太子殿下不置可否,面露笑意微微一点头表示同意。太后看到孙子同意了,继而也拍了拍手,“如此甚好,白丫头,你舞一剑给哀家瞧瞧。”
沈骆再次坐了下去,白蔓清,你舞剑时间可得长一点。她不想嫁给太子做什么太子妃,不想和这些女子争。既是如此,她何必费工夫讨太子太后的欢欣呢。一旁的侍卫抽出身侧佩剑递给白蔓清,白蔓清一把接过紧接着飞速转身,衣裙随着这快速的转身登时飘飞了起来,白蔓清一派侠女风姿,舞剑的她没有了一丝小女子的娇羞,英气十足。这个表妹,明明有大将之风,为何要把自己定为成太子妃呢。
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的何莹看着上首的太后笑脸盈盈的模样,这个老人家真是人精,对谁都夸赞。何莹秀眉微蹙,看到正中央此时正舞得浑然忘我的白蔓清。何莹微微一笑,缓缓拿起一旁矮桌上的白瓷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嘴角上扬,待放下那茶杯时手上却是多出了一枚小小的白色圆珠子,手一用力,珠子带着一股劲气直接袭向白蔓清。
白蔓清手肘上莫名一痛,小脸一皱,拿着剑的手一抖,锋利的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坐在左手边的大家千金被这一幕吓得叫出了声音,这剑直接朝着坐在左手边千金的脑门方向。沈骆暗叫不好,移转身形,飞速来到中间千金的身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名千金的左脸颊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白蔓清慌了,她舞剑竟然伤人了,这可怎生是好。
看着月色下脸色惨白的白蔓清,沈骆再往上首看去,太子一脸淡然看不出来任何神情。太后眉头皱的紧紧的,不多时,太后摇了摇手,“刘嬷嬷,传御医。这次晚宴我看就算了,着实没了兴致,大家都散了。关于处罚,文尚,你看着办。”太后说罢抚了抚额头,一脸疲惫,由刘嬷嬷扶着走了。
沈骆看着太子慢悠悠地从上首走了下来,黑色如耀石般的眼眸仿佛在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又似乎是一个人都没有看。白蔓清被这安静的气势给吓到了,哆嗦着跪了下来。颤巍巍地说着:“太子殿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剑怎么就突然飞了出去。”何莹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女请求太子殿下饶恕白妹妹一回,这是意外。”
太子并没有答话,只是定住身形站在了白蔓清身前。出口的声音无波无澜极为平静,“被伤着的是刑部侍郎的家的大**,本殿下若是轻易饶了,刑部大人那边该怎么交代?”沈骆看着太子淡漠的神情,出口的话也极为冷酷不容置疑带着帝王般的威严。白蔓清因为太子的那句话吓得落下了眼泪,到底是只有十三岁的女子,第一次进宫就发生了此等大事,谁承受地住。
“太子殿下,若是定要治白蔓清的罪,白将军那边太子殿下该如何交代?”沈骆并没有跪下,眼眸直视着太子,若是求情,肯定没用。
“臣参见太子殿下。”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宇文尚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下受伤的刑部侍郎千金,“去看看她伤势如何?”赶来的御医领命,将药箱放在矮桌上,仔细检查了起来。
众位千金除了沈骆之外都跪在地上,有些是真的着急有些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还未缓过神有些事关无几,而有些却是幸灾乐祸。
宇文尚瞥了眼沈骆,嘴角却是几不可见地扬了起来。“沈姑娘,若是御医检查伤势无碍,白千金去给刑部侍郎大**赔礼道歉即可,若是伤势严重,那就没办法了。”宇文尚已经退了一步,沈骆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御医。御医的诊断结果至关重要,其余一众千金包括白蔓清都看向了御医。
御医仔细检查了下,打开药箱将伤口处理了下又洒了些粉。而后转身,躬身双手相握至于额前,“太子殿下,只是皮肉之伤。依臣来看,一个月后疤痕就可消除。并无大碍。”沈骆听到这句话时松了口气,宇文尚点了点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一**人,抬了抬手。“都起吧,你们都回到东西厢房去。白千金的罪责就免了,沈姑娘留下。你的罪还没有治。”
何莹将吓得不轻的白蔓清给拉了起来,走之前,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骆。白蔓清还未缓过神,压根就没在意太子要将表姐治罪的事。
05、诱惑
待众人走后,宇文尚缓缓踏步来到沈骆身前,低下头来俯视着沈骆,宇文尚个头极为高大,被他这么凝视着,沈骆觉得倍感压抑。先前那股反问太子的气势登时小去了一半,寂静像水墨画般晕染开来,沈骆受不住了,双拳一握头猛地抬了起来。直直与深邃如海的眼眸对视,沈骆稳定下心神,“敢问太子殿下,民女所犯何罪?”
宇文尚勾起嘴角轻轻哼了下,随即退后了一点不再这么逼迫地看着沈骆。“何罪?沈姑娘忘记刚才并未向本殿跪下行礼了么?”沈骆懵了,瞬间想了起来,刚才她急于为白蔓清辩解,希望太子看在舅舅的份上饶恕了白蔓清,她并没有如同一众千金一样跪下行礼。
自小在家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宠着,到了宫中遇到如此紧急的情况,规矩全部脱离脑海。沈骆自知理亏,福了□子,语气柔软:“民女得罪太子殿下非故意所为,望太子殿下海涵。”宇文尚仿似与沈骆对上了,偏偏不肯如此放走沈骆。抬头看了下月色后眉眼一挑,随即低下头望着沈骆,漫不经心地开口:“哦?这么说来,你并非故意,难不成是有意为之?”沈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绝对是故意的,沈骆自问和太子殿下没有结下任何梁子,为何他今日百般作弄自己。这个天杀的,沈骆恨不得马上回家,再也不要见到这个表里不一,外表正气威严实则心胸狭窄之人。
“这样吧,你随本殿下回东宫,先给本殿下洗脚,而后将东宫厅堂院落打理一遍。干完后,你即可回到东西厢房。你表妹白蔓清的事不予以追究。”清清爽爽的一句话,沈骆恨得是咬牙切齿,双唇紧紧闭着。如若她不答应,他就会继续追究白蔓清的事。若是她答应,她好歹是沈家的长女,从未给别人洗过脚,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你随我到东宫,就这么定了。”宇文尚说完并未理会沈骆抬起脚迈步离去,沈骆对着宇文尚做了个鬼脸而后无可奈何地跟着宇文尚前往东宫。一入宫门深似海,沈骆这次总算体会到了。
到了东宫后,宇文尚将沈骆交给小福子。小福子躬身连连点头,随后领着沈骆到东宫后院去了。小福子将早已备好的热水倒入专门给殿下洗脚的水盆中,然后掺了点冷水在里面。最后伸手试了下温度,感觉可以了。对着沈骆点了点头,“端着,随我到殿下寝室。”沈骆接过黄金色的水盆子,这个水盆周身该不会镀上了一层黄金吧?
敲了敲屋门,小福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水来了。”三道黑线自沈骆额前滑下,水来了,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一个水盆,比不上水盆里的水。
里面传出低沉的嗯,小福子对着沈骆一招手,“进去吧,切不可再冲撞了殿下,小心自个儿的脑袋。”沈骆哦哦着连连点头,小福子轻轻推开了屋门,沈骆抬脚跨过门槛而入,待到她完全进入太子寝室时,小福子在外头又将房门给轻轻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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