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看到未王的身影。”施从放倒是替顾慕论证了这一点。
“他一出手，必定是雷霆之势，所以，今日的小胜，胜的不是列袭言，而仅仅只是霍进而已。”
顾慕这么一说，大家的表情都严肃起来，跟顾慕如出一辙。
“那楚兄接下来打算怎么走？”温绫绡一瞬间的凝肃之后，便问道，毕竟，打战之事，她懂得并不是很多，战场上的真刀真枪也没有经历过，江湖的仇杀倒是经历不少，但前者需要部署，统筹全局，后者就不见得需要这么做了，以他们三人之能，完全是凭喜好。
“照着之前的部署，加强戒备，谨慎行事，明日霍进的举动，就代表列袭言的态度。”
一日相安无事，半夜并没有偷袭。
次日，霍进又带领一群士兵攻城，擂鼓声很是洪亮，一大清早，就扰得人心烦躁，继而人心不安。
霍进出城的时候，早已有士兵过来通报，顾慕带着施从放和施棋又赶往灵城城墙之上督战。
这一次，还是重复昨日的场景，顾慕故技重施，本以为霍进会有应对措施，没想到冲锋的士兵又做了冤死鬼。
如是几日，未国士兵一批一批死在生石灰粉下，霍进终于耗尽了灵城所有的生石灰。
仿佛未国从来没有缺过士兵，这几天下来，未国士兵死亡无数，但很快就有士兵补上，就连施从放，都咋舌不已。
战鼓隆隆，霍进指挥着士兵前进，显然，这几天下来，士兵也心生畏惧，前进的途中，还带着一些恐惧和迟疑，明知道是死，自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奋不顾身的送死。
“皇上，这一次……”施从放是知情之人，面对未国的强势进攻，不免有些犹豫，究竟顾慕会如何应对。
“挥刀退敌。”说话的同时，顾慕已经严阵以待，施从放和施棋自然明白，当下父子同心，一同御敌。
灵城是云国的一个重要门户，易守难攻，列袭言会挑这里，自然因为这边有挑战性，还有便是因为施馥。
纵然霍进对灵城很是熟悉，但终究还是无法攻下灵城。
攻城延续了几日，顾慕只能带着一群人士兵死守，而霍进，只有穷追猛攻，令人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不得不说，霍进的法子虽然有些在耗费兵力，但是无疑是在挑战灵城的忍耐力，那种勇猛直前的气势，毫无畏惧的勇气，实在不敢小觑。
一日下来，又安全地度过一日，但是，顾慕发现的出来，霍进每日拉开的战争持续时间，一天长过一天，这样一来，灵城之内士兵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缩短，但未国却并不用担心这一点。
估算一下时间，方潋滟那边退敌之后，应该并不急着攻城，而是在调整与修养，接下来，那边才是攻城的主力军，拿下未国，靠得还是那边的军力，这边，主要负责消灭列袭言手上的精英以及列袭言。
“气死老子了，霍进这个叛徒到了未国就变成这样，指挥一兵一卒送死都不用眨一下眼睛。”洪虎怒目圆睁，恨不得将手里的刀插入霍进的胸膛。
“他是占着未国士兵多，所以根本没有这个顾虑。”丁向奎道。
顾慕听着两人的对话道：“霍进到未国的时间不长，底下的人未必都听他的，这次有列袭言坐镇，也是有列袭言授权，他才能有这个权力。”
“皇上，不解决这个叛徒，接下来按照这个程度，我方必定难以支撑。”丁向奎道。
“已经不是霍进一个人的威胁了。”顾慕思索着道，“施棋，方潋滟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方公子说，自从上次律州退敌之后，几个州的州府隐隐有不肯听从的意思，而且不满之色越来越重，定王已经在平定了，如今有了方公子的协助，十日之内，一定能肃清不服之人，开始踏上攻城之路。”施棋回道。
“十天吗？”顾慕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与打算中。
“这说长也不长，说不长也长。”温绫绡道。
“十天才是开始而已，等到方公子能够威胁到列袭言的时候，不仅仅只是十天，或许是一个月后，或许是两个月后。”施棋把最真实的情况说出，让在座的众人都有所了解。
“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战，难道还撑不住一两个月，上次被霍进这个叛徒阴了一次的时候。灵城还不是撑了四个月。”
这里除了洪虎，其他人都知道，这次的情况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列袭言在，当年列袭言十岁不到，是由他的父亲列戟嶂谋划一切，不过好在最后解除了隐患，但这次，列袭言才是最具威胁性的武器，列戟嶂都死在他的手里，可想而知，列袭言是六亲不认。
“这次，务必要撑过一个月。”这已经是估量过灵城的人力和物力的极限了。
“四个月都守来了，还怕这一个月？”洪虎拍着胸膛保证道，“要是连一个月都守不住，老子与他们同归于尽。”
“要是守不住，同归于尽就算了，你要发誓自己一辈子打光棍。”丁向奎道。
洪虎一听，回骂：“你个匹夫，有了老婆孩子就得意，敢诅咒我，要是你守不住，就一辈子呆在深山老林里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好了。”施从放见两个人又要开始争论，从中阻止。
顾慕见几人脸上还满是血污，便道：“没事的话，都下去准备，明天又会是一场硬战。”
“皇帝女婿，你们累不累，我熬了一点汤，你们喝点。”正当几人要离开的时候，林雪雁从外边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上边放着一大碗汤还有几个叠着的碗，其中还有一个是盖着小盖子的碗。
林雪雁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将那碗盖着盖子的碗端给顾慕：“皇帝女婿，知道你的体质有点不同，我少放了一些东西。”
顾慕没有推辞，接了过来。
“这皇上一来，嫂子都偏心了。”洪虎眼睛看着施从放笑道。
“皇帝女婿难得来一次，自然要偏心一点，你们几个天天见，还需要客气吗？”林雪雁吼道，“想喝的自己盛。”
洪虎起先对林雪雁的厨艺那是绝对的不敢恭维，但到了后边，身为人母的时候，林雪雁硬是学了几手，味道还不错。
他先盛了碗给施从放，再一碗给施棋，又给自己一碗，剩下的让丁向奎自己来。
“你也太小气了吧。”丁向奎只能自己来。
卷一 第三百一十章 迫于形势
第三百一十章 迫于形势
如此持续了半个多月，起先列袭言没有怎么出面，但到了后边，也慢慢失去耐心。
正当此时，律州也开始有所行动，这段时间里，顾慕与方潋滟已经取得联系，钟明赶往支援，尽可能截断任何向列袭言求救的消息，而钟暗和桐儿继续留在济城探听消息。
列袭言一出，整个战局都变得微妙起来，还未开始，灵城已经嗅出一丝危险，就连施从放，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济城城楼上，列袭言负手而立，旁边站着一袭戎装的梅凤，两人看着城楼下的霍进，带着一队兵马依旧攻城。
城楼上，列袭言让两边之人擂鼓，令梅凤手里掌旗帜。
红旗一挥，霍进已经带着一大群人冲向灵城城门，一群人扛着粗实的木桩又开始奔向城门。
顾慕也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如潮水一般的未国士兵，不慌不忙地指挥着士兵退敌。
抬着木桩的人倒下了不少，但很快有人补上，一队人走到半路，另外一队开始扛着木桩出发，顿时，已经有三支队伍负责冲撞城门，旁边还有持盾之人掩护。
这仅仅只是一拨人，还有一拨人负责扛着云梯攀登城墙。
列袭言一来，便是接二连三令人招架不及的攻势。
此时梅凤还没有出动，如果梅凤一来，顾慕这边的负担又沉重不少。
列袭言的这番举动，并没有因为白天还是黑夜就停止，而是一拨人休息，另外一拨人攻城，然后互换，一直持续着，接连五天五夜，都是十二个时辰没日没夜的攻城。
灵城这边士兵本来就少，后来增加了一部分顾慕带来的士兵，但与列袭言的相比，自然显露出很大的差距。
“皇上，这样下去，将士们会受不了。”施从放这几日下来，也感觉体力渐渐不支，手臂仿佛麻木了一般，两只眼睛都浮肿了。
顾慕想过列袭言的手段，却从未想过列袭言会如此不惜一切地想要灵城的败亡。
“这简直不是人。”林雪雁看到他们这副样子，自然也已经加入抗战行列，这下子也感觉吃力不已，这么些年，从来没有遇到过今时今日这般困境。
“最快三天，最慢五天，方潋滟那边就能构成对列袭言的威胁。”顾慕道。
“我们还能撑下去，就怕底下兄弟不行了。”洪虎道。
个个脸上都是一脸倦色，双眼红肿，杀人杀到麻木，就算体力上守得住，精神上也未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