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入骨？”难道是……
“看丞相的模样，似乎已经知道是谁了？”列袭言笑道。
“老臣愚钝，怎么可能知道。”沈学儒即刻否认。
“丞相说说也无妨，朕倒是要看看，以丞相的本事，往后能否成为朕的左膀右臂，撑起未国一片天。”
列袭言的考验让沈学儒很是为难，话里的危险，实在不能忽视。
犹豫斟酌再三，沈学儒才一副猜测的表情道：“老臣有多大的本事，都在皇上掌控之中，老臣思索了很久，觉得恨方潋滟和温绫绡之人，除了段鬼，老臣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沈学儒知道，在地上梅鹿还没有死的时候，天上灵鹫和地上梅鹿曾到过尧国，而本来从顾慕、方潋滟和温绫绡三人手下脱困找到生机而想要找苏擎求救的段鬼，正好碰上了天上灵鹫和地上梅鹿两人，就这样被带回了未国。至于段鬼的具体情况，也只有列袭言知道。
“鬼手段鬼，看来丞相还是比较关心朕的事，倒是对朕要做的事情很是清楚。”列袭言略带探究。
“进来皇上日夜操心国师，老臣自然想要为皇上分担一些，所以不得不知道一些。而且，在云国之时，由于施棋几次三番处处与霍进作对，想要查出霍进背后之人，好让当年军事布局图泄露一事水落石出，所以老臣曾经雇佣过段鬼，想要杀死施棋，才与段鬼有了接触。”沈学儒自然不会太过激进，这个时候，只能以退为进。
“丞相不提，朕倒是快要忘记这件事了。”当初如果联合段鬼，想要杀死施棋简直易如反掌，但正因为有了施馥的出现，所以才放过了那么多人。
想至此，列袭言不经意间又想起了那个令人至今仍然想要得到的女人，那股浓烈的占有欲，不曾褪去。
不过，哪怕是要挟，也只是让她带了几天的耳坠，而不是永远的戴上。
他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拒绝过她。
列袭言抬手，抚上已经回到他耳朵上的耳坠，这个代表着以后未国皇后之位的象征，很多人渴望得到，偏偏她弃之如敝屣，这一次，他要亲手给她戴上，哪怕是强迫，也要让她永远戴上。
“皇上……”沈学儒瞧着列袭言仿佛在追忆什么，嘴角带着笑意，与往常都不同，本不想出口提醒，但毕竟还在商议着事情。
列袭言很快回过神，定睛看向沈学儒：“难为丞相想得如此周到，丞相觉得这趟梅凤之行是否会很精彩呢？”
列袭言仿佛等着想要看某出戏一般。
“这……段鬼不是已经失去双臂，形同……”说到后边，沈学儒适时住嘴，有些话，大家心里明白就好，没必要摆在明面上。
“有些人，即便没有双手，也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列袭言低低一笑，笑得很是阴森。
顾慕、方潋滟和温绫绡三人没有找到鬼手段鬼的尸体，想必也知道段鬼并没有死，可他们以为段鬼应该在苏擎的手里，到了最后，却也没有看到段鬼的出现。
可惜他们永远也想不到，段鬼偏偏落在他的手里。
一个段鬼就能牵住两个人，至于顾慕，战场之上，不知还有谁可以帮他。
沈学儒早已耳闻段鬼的事情，当下心里有点凉意。
“丞相，朕似乎还忘了告诉你，书怡这段时间以来，做了不少事，有对的，也有错的，而她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沈学儒心里一惊，他根本不知道沈书怡在外边做了什么，哪怕被梅凤找到，也是从列袭言口中得知。
“老臣不知。”
“也难怪丞相不知道，丞相整日在未国之中，对外边的一些事情可能没有及时了解，那便由朕告诉你。知道梅鹿是怎么死的吗？”
“该不会是书怡杀的？”沈学儒一脸惊讶，甚至开始胆颤起来。
“丞相该知道梅凤是谁的妹妹吧，梅鹿怎么死的相信书怡比任何人都清楚，梅凤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梅鹿，如果丞相还想书怡活得长久一些，以后就守口如瓶，不然，丞相也会惹来杀身之祸的，有时候哪怕是朕，也未必能够护得了你们。”
“老臣知道该怎么做了。”沈学儒自知以后在未国的日子，怕是不能如之前所想的那么容易了。
“丞相果然是聪明人。”列袭言颇是满意沈学儒的态度，“对了，自你来到未国以来，朕好像还没有见过霍进。”
“初来乍到，他正在熟悉未国的一些事情。”沈学儒已然答得有些心理忐忑。
“那近段时间，丞相倒是要好好带他尽快熟悉，接下来，他可是要派上用场，朕可不想浪费了施从放培养起来的一员猛将，临阵之前，朕希望他已经真真正正能够为朕所用。”
“老臣遵命。”想来，霍进已经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浮木。
卷一 第二百八十四章 依依惜别
第二百八十四章 依依惜别
每次顾慕要出门办事，向来都不亲自收拾，这项任务都落在钟明和钟暗的身上，如今，先别说钟明和钟暗，就连胡劲融都不在，这样自然由施馥这个正牌妻子来做。
“王爷夫君，现在天气暖和起来，这些貂裘就不用带了吧？”施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
“你看着办吧，随便收拾几件，到了灵城，即便没有，也可以在那边置办。”顾慕端着茶，等着施馥收拾完毕。
“也是，就是怕那边没有合你身的衣服。”施馥随便挑了两件适合春季的服侍，不过其实根本不用挑选什么，顾慕的衣服除了白色就是白色，只是样式有所不同而已。
“七哥，外边已经准备好了，你这边怎么样了？”正当这时，顾徉一边说话，一边从门外进来，后边还跟着施棋、睡莲和水儿三人。
四人一进屋，就看到床上一团乱，顾慕的衣服满床铺，顾徉问道：“七哥，这是什么状况？”
“问你七嫂吧。”顾慕闲闲地撇开一切。
顾徉把头转向施馥，无声询问。
“就是想着给你七哥收拾一下包袱，准备几件衣服，天气热了，衣服常常要换洗，而且他一定是马不停蹄赶路，更是不能少了，还有一些伤药，人嘛，小痛小病少不了的，带上药，防着一些，还有就是一些银两，你知道你七哥不怎么带钱的，万一没钱想吃饭，多尴尬啊。”
“七嫂，你想得很周到嘛！”顾徉当下夸赞起来。
“我也这么觉得。”施馥很客气地接受顾徉的赞扬。
“周到？”水儿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外边那么多人等着，她还磨磨蹭蹭没出来，这些东西带着本来就是累人，整个云国都是他的，还怕别人不给吗，就算百姓不给，到了州府官邸，他们还不个个上前献殷勤，别说吃的穿的用的，说不定女人也会送上不少。”
“水儿……”睡莲叫唤一句。
“我说我的女儿，你是不是不能给人收拾羡慕啊，还是春天到了，你思春啊！整天女人女人的挂在嘴上！”施馥毫不留情的反击。
“你才……”
“皇上，真的不需要再多带一些人？”比起两个女人的争吵，施棋当然关心起其他方面。
“不用，大军行驶，必定拖延行程，你们安排好一切，赶往灵城就行。”顾慕站起身，俨然是要出发的意思。
施馥后边只能草草收拾一下，便提着包袱跟随顾慕出门了，陪同上路的就只有几个亲信。
站在城门口，施馥裹着披风，挺着肚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给顾慕送行，顿时感觉很悲壮，尤其是吹在脸上的风，都带着杀伤力。
他们的后边，站着一大群的人，基本上都是认识的那些人，只是看着依依不舍的两人，表情各异。
顾慕给施馥紧了紧衣服，只是圆滚滚的肚子怎么也遮不住：“好了，回去吧，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施馥点了点头，无声地说着自己晓得，只是，她仰着头，一脸委屈地道：“你就没有其他话跟我说吗？”
“还要说什么吗？”顾慕显然不知道，他自小到大，向来独来独往，哪怕跟方潋滟和温绫绡，也没有怎么正式告别，更何况，现在能这么站在这里，还在一大群人面前，已经不容易了，至于珍重保重之类的话，说与不说没有什么区别。
“我就知道你比较关心滟滟和绡绡。”当下，温馨的送别场面忽然就变了个样子。
顾慕无奈，知道施馥醋意大发，可顾慕没有任何高兴的地方，因为他对这种醋意敬谢不敏，而且，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方潋滟和温绫绡，根本对他和施馥的事情造成不了任何影响，换了是列袭言或者理查德，或许还能考虑考虑。
不过，顾慕也知道，他不安慰的后果，可能要今晚才能出发。
“我走之后，你自己路上小心一点，到了之后，好好照顾自己。”顾慕被迫，勉强说了一句。
“我不要听这个，我当然会好好照顾自己了，就算我不好好照顾，睡美人和水儿也会帮忙照顾。”施馥不依不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