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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重华归 (陶梓夭夭)



池塘并不大,一面靠着假山,一面围了石栏,池塘上驾了座木质的小桥,拱起得很高,好在小桥围了栅栏,扶着走还算安稳。手扶栅栏,上了木桥,低头望池塘里一看,池内莲叶似是要冒头了,点点绿意惹得池塘很有生机。莲叶间,一尾尾鲤鱼灵动地游着,不时触一触莲叶,又飞快的转各方向游走,偶尔露出水面,在平静的水面上牵起涟漪点点。

正后悔自己没有随身带着小点心的习惯,不能喂一喂池中的鱼儿们,方才那个机灵的小宫女便找到了这里,站在桥下福了福身道:“容月郡主,娘娘邀您进屋一叙。”我转过身来,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句:“这池鱼儿长得真好,只可惜我没有带些吃食,喂喂它们。带路吧。”说着便下了桥。

小宫女很懂礼数,始终躬着身子在前带路,话也不多,走到岔路的时候会停下步子略低着头等我,待我走到跟前了才继续往前走。兜兜转转走了一阵,她停在了一处看上去不怎么阔气的房子前,回身对我深深一拜:“郡主,娘娘在房里。”

我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小宫女伶俐地替我将门推开,我随即进了门去,门在我身后吱呀一声被合上。抬头一看,觅妃坐在正堂,姿势很端正,手中捧着杯茶,正低头吹着,像是没有看到我进来。“容月拜见娘娘,娘娘金安。”向前走了两步,我倾身一拜。

低着头,我看不到觅妃的表情,只听得轻轻一声瓷杯撞击的声音,接着又是杯子搁在桌上时的轻响。“容月郡主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快请坐吧。”觅妃的声音淡淡的,透着股疏离,显然并不怎么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

站起身来,在她下首的座位上坐下,我含笑道:“素问娘娘深居简出,鲜少见客,今日娘娘愿意见容月一面,实在是给了容月莫大的面子。”听了我的客套,觅妃只是牵了牵嘴角,露出个不怎么实在的笑来:“郡主说笑了,如今宫里谁人不知,容月郡主深得皇上喜爱,长居德妃的毓淑宫内,同德妃母女般相待,同几位皇子更是甚为亲厚,如此的郡主,造访我的落雨轩,我怎敢怠慢了?”

听出觅妃话中带刺,我也不恼,依旧笑着道:“娘娘真是折煞容月了,容月不过一介民女,承蒙圣恩才入得宫中,德妃娘娘善良宽厚,由着容月这样粗俗的民女共处一苑,容月心中惶恐,怎敢再有妄想。”觅妃终于抬眼望了我一回,眼神却冰凉凉的:“郡主不必兜圈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觅妃此人,我见过的次数不多,因着德妃的叙述,我对她的印象仅是冷淡凉薄,不好相处,没想到,她竟比我想象的更加拒人千里。微微皱了皱眉,我暗觉今日之行未必会如我设想的一般顺利。

笑意不改,我抬起头来,轻声道:“容月今次前来,是要告诉娘娘一件事,而容月说出这件事,便是违背圣意,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定会有重罚。”

闻言,觅妃原本冷淡的神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将视线投在我身上:“既然皇上命你不得说出此事,你为何还要冒着被罚的危险前来告诉我?莫非,郡主打了什么别的主意?”语气虽是淡淡的,却散发着一丝威慑。

看来,我惊到她了。

“娘娘误会了”,我笑着摇了摇头:“皇上的这个禁令并非针对娘娘,而是对宫内宫外的所有人,不,也不对,说起来,这条禁令算得上只针对容月了,是以,无论发生何事,皇上如何怪罪,也同娘娘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这一点,娘娘大可放心。”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四一章惊痛

第二四一章惊痛

到底是久在深宫之内宫妃,听了我这番话,觅妃立刻收敛了冷意,勾出一个笑来:“郡主此行究竟想说些什么,直说吧。”我点点头,略带沉吟地道:“娘娘大概不知,德妃娘娘病重……已有半月了。”

说话间,我不着痕迹的把视线移向觅妃的脸上,清楚的看到了觅妃听到此话后,表情细微的变化——瞳仁骤然一缩,眉心微蹙。

还好,她是这样的反应。

觅妃表情的变化一纵即逝,我却已略略安心,静静坐着,只等她开口。沉默了许久,觅妃张了张嘴,声音有些生涩:“德妃……因何而病?为何她病了半月,宫内却全无消息?”

轻叹了一声,我答:“娘娘,这便是容月方才说的“有违圣令”。德妃娘娘重病之事,宫内知道的人极少,容月回宫后得知此事不久,便被皇上召唤……皇上命我不得将此事外传,以免引得宫内谣言四起。据陈御医所言,德妃娘娘的病是积劳成疾,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调养得好的,是以,如今已过了半月有余,娘娘依旧缠绵病榻,日日服药,精神不佳。”

“怎会如此……”觅妃垂着眼低声念着,神情中的忧虑绝不是装出来的。“方才你说……据陈御医所言?”觅妃沉吟片刻,突然抬起头来看我,目光中满是疑惑。“王御医去哪儿了?他作为太医院院判,怎的不给德妃问诊?公众谁人不知那陈御医是个只知溜须拍马的庸医!让他问诊,还不如从宫外找个乡野土郎中!”觅妃秀眉微竖,目中含怒道。

我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觅妃竟然不知太医院院判早已易主!以我对觅妃的印象,她处心积虑想要跻身正一品三妃的位置,即便平日里一副深居简出避不见人的样子,但暗地里,对宫内的大小事宜一定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照这个情况看,觅妃竟是消息如此闭塞,或者说,她竟然真的如她表现的一样,不问宫内之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她怀孕直至流产的这一系列事,都别有内情,并非如德妃所知所想的那样?

这种可能性让我心如擂鼓,我该怎么办?是按照原来设想的那样,只将德妃生病的事告诉她,劝她去探望德妃?还是……借此机会,问清内情究竟是什么?直觉告诉我,觅妃和德妃之间,有着很深的误会。

思及此,我横了横心,扬声对神色焦急的觅妃道:“娘娘,王御医因受到举报而入狱,如今,陈御医代任太医院院判之职,因而德妃娘娘的病由他亲自问诊。容月曾试图求皇上为德妃娘娘换一位诊治的御医,却被皇上勒令不许过问此事……娘娘,容月近日来,只想告诉娘娘德妃娘娘重病之事,并不愿将娘娘引入泥潭,故而,希望娘娘也不要追究此事了。”

我顿了顿,接着道:“娘娘,德妃娘娘曾同容月说过,娘娘和德妃娘娘本是表姐妹,自幼一同长大,情谊甚笃……”不待我说完,觅妃突然出言打断:“够了!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小玉,送客!”说完,觅妃不顾礼数,衣袖一挥便进了后堂,留下我错愕地站在前堂。听到了觅妃陡然提高的声音,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宫女推了门进来,小心翼翼地冲我福身道:“郡主见谅,娘娘最近身子不适……”“没事,既然娘娘不便见客,那我就先告辞了”,笑容不改,我径直出门,回了毓淑宫。

如果说,方才开口之前,我还在怀疑觅妃与德妃之间是否真的有误会,那么,觅妃方才的表现,就清清楚楚地向我证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没有内情,觅妃听到我的话,只会含着淡笑不置可否,甚至还会像模像样地同我说说她曾与德妃是何等的情真意切,但她的反应太激烈了,激烈得不想她。

现在,该做的我都做了,就等觅妃自己静下来好好想清楚了。

回了毓淑宫,瞧着约莫是用晚膳的时辰了,没有回房,我直接进了德妃的卧房。屋里只有画柳一人在,见我回来了,画柳轻手轻脚地走到跟前请安。“画梅画竹呢?”我轻声问。

“回郡主,画梅姐在整理东厢房,画竹姐在伙房煎药。”画柳细声细语道。我点点头:“去膳房交代一声,晚膳做得清淡些,另外,加一道进补的汤,就乌鸡党参吧,记得味道要淡。”画柳福身称是,行了个礼便走了,看着她将门掩好,我才回身挑了帷帐往里走。

“月丫头回来了,今儿你都忙了些什么,同我说说!”德妃已经醒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人声的缘故。走上前,抚着她靠床头坐好,又将被子裹紧了些,我笑道:“月儿不过是四处走了走,也没做什么要紧的事。娘娘可觉得好些了?”我这句话明摆着是明知故问,打从一进帷帐我就发现,比之今儿早上,德妃的面色又惨白了许多,眉眼间的虚弱更是明显了。

勉强勾出个笑来,德妃轻声道:“不知怎的,就觉得胸口发闷,脑袋沉……”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我连忙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还将自己的绢子递给她掩口,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德妃咳了半天都没有顺过气来,一声一声,活像是要将心肺咳出来一般,听得我心惊胆战。

咳了好半天,德妃剧烈起伏的动作终于慢下了一些,我忙回过身去倒了杯茶端来,可刚走到近前,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生生向后退了半步——德妃手中的那块绢子上,不知何时竟染上了一大片殷红的血迹,那片殷红刺得我眼睛发疼,半晌,我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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