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皆是吃的心满意足,喝了些消食的茶饮,方自暖房中散去。桑斋多尔济由着高无庸引着去了皇子所居的西五所。弘历与着娴贵妃母女一同去了储秀宫。五格格回了自个的住处,弘历自去了西暖阁歇息,并与娴贵妃闲话些家常。
从抽屉取出先前藏好的荷包,转身便见他双眉紧皱,欲言又止的模样。柔声道,“皇上若有想景娴说的,直说便是?”抬起弘历的一只手掌,将荷包塞了进去。
垂眼一瞧,是个荷包,华丽精致。显是景娴的手笔,掂在掌心里头把玩几下,道,“景娴这般聪明,应是明白朕今个将年轻人带来的意思吧。”虽是在询问,语气中已然是肯定。
“臣妾晓得。今日看着,还是不错的”只是过于精明了些,也不知女儿能否降得住。
弘历沉吟了半晌,道,“说来,他的确是蒙古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奈何有个瑕疵?”轻轻得叹了口气。
后宫风云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五儿要选额驸了(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五儿要选额驸了(下)
弘历沉吟了半晌,道,“说来,他的确是蒙古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奈何有个瑕疵?”轻轻得叹了口气。五儿是他最喜爱的孩子,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才好。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更是慎之又慎。
也曾想过要将女儿留在京中,然而,为了安抚蒙古,弘昼唯一的女儿苏宜尔哈已于十五年赐嫁巴林博尔济特氏郡王璘沁长子德勒克。如今轮到了自个女儿,又岂能置大局不顾。几乎将蒙古年轻一代子弟,全翻了个遍。最后还是比较看好已袭了扎萨克郡王的桑斋多尔济。
并且就在他欲宣其入京时,不曾想竟然随着和敬的车架一同入了京,岂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遂心思又定了几分。时满人注重血统,桑斋多尔济的真实身份,他不欲瞒着景娴。却又担忧知晓其真实身份后,会不乐意。故才会有些踌躇,抬眼就见景娴笑盈盈的脸,眸眼湿润,含着些许关切担忧,心下一暖,低声解释了一番。
原来那桑斋多尔济并不是和惠公主所出,而是她的陪嫁宫人。当年和惠公主本有暗疾,不能同房生子,但这事连着先帝也不知晓。
直至到了洞房花烛之夜,无法逃避,才同送嫁的嬷嬷道了出来。那嬷嬷本是孝敬宪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无论见识胆量,皆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她深知此事万万不能被额驸知晓,否则皇上赐嫁的一番心血全然作废。当即便出了主意,由着公主身边的宫人代替侍寝。
清廷为保外嫁公主安全,本就赐予府邸另居,额驸若是不得宣召,是不能随意出入公主府的。故而,额驸并不知晓与其同床共枕的并不是公主本人。如此直至桑斋多尔济出生。而在在他不满一周时,额驸便去世了。
和惠公主自出嫁后便一直郁郁寡欢,额驸去世后不久,也走了。那嬷嬷毒杀了桑斋多尔济生母,回宫道明一切,便自杀而亡了。
弘历悠悠叹了口气,他还记得,和惠小时的模样,白瓷肌肤,大眼水灵灵,温柔腼腆,常常躲在孝敬宪皇后身后,怯生生得探出半个脑袋,眨巴眨巴得看着一干皇子,娇娇可爱。哪想嫁人之后,却是遇到这事。
皇阿玛得知真相时,只是轻轻的一句,“知道了”便再无下文。那时,自己还有些怨怼阿玛无情。后来才知道,是错怪了。
眼光一转,就见景娴双眸似有水意,神情一片凄凄。大惊,道,“怎么了?”莫不是被那小子的真实身份给惊了。
许是怀了孕的缘故,她的心肠愈发地软了许多。本听着公主的事儿,已是同情。后来转念一想自己洞房花烛那一夜的凄凉之景,一时之间更是有感而发。眼泪竟似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不待弘历劝说,已是拿着帕子在眼角处轻轻按了几下,拭掉眼泪,抬起曼妙双眸直直凝视着弘历,幽幽道,“臣妾只是想着公主遭遇,一时唏嘘。”
她的眼眶微红,眼眸如洗,干净得将自个的影子映的清楚明白,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惹人怜惜。弘历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一红,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天下间的女子,哪个不期盼自个的夫君是个良人。”想那和惠公主乃金枝玉叶,因着暗疾,在洞房花烛夜,女子一生之中最为期盼的日子,却眼睁睁得看着自个的夫婿与旁人颠鸾倒凤,其心只怕比那黄连还苦。难怪郁郁而终。
想到此处,娴贵妃忍不住幽怨得瞟了眼弘历,微微抿着薄唇,不再言语。
弘历见状,更是确定,景娴定是想起了嫁给自己的第一日的遭遇了。心知那日,自己实在是对不住她。但他生来便是高高在上,从来只有不想要的,而没有要不到的。不曾想日后会碰上这么一个景娴。放下杯子,握着拳头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下,道,“朕本来还担忧,景娴介意桑斋多尔济的出身,现在瞧了,倒显得朕杞人忧天了。”
恨恨得瞪了他一眼,只是她眼里的湿气并未散去,气势全无反倒是,含着幽幽嗔意。但她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如今皇上待她虽与往日不同。但她却是一再强调,万万不能恃宠而骄,仗着救驾之功惹了他的厌烦,却是不好了,便也遂着他的意移了话题。
“皇上,”轻轻得唤了一声,就见他仿微微松了口气的模样,暗自发笑,面上却是半点未显,“说起这个,臣妾倒是想起个事来。只是┄”自那浓密的睫羽之间,透出期期艾艾的眼神。
“但说无妨”弘历微微一笑,温和的眼眸充满了鼓励。
她记得,许师傅曾经说过,男女婚嫁,最好不要在血缘近亲之间,否则生出有缺陷或夭折的孩子机会远远高于无血缘之间的夫妻。自古以来,表兄妹之间婚配比比皆是。也从未有人关注过这个问题。但她深信许师傅的医术医德,绝不会是个无的放矢。
“臣妾在镇江府时,随额娘出入游玩时,有幸认识一个女神医。”说到此处,神色之间有些悠远向往之色,“曾说过一番话。她道,血脉近亲之间的婚姻,很容易生出有缺陷的孩子。”抬眼瞅向弘历,便见他双眸微眯,似在思考。“臣妾也不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只是想着她一介神医,总的对着自个的话负责吧。”
“哦,还有此种说法?”一句话的功夫,他脑中已是转了万千念头。他自幼被皇太后教导,莫一叶障目,须知天下之大,能人辈出。等下回了养心殿,在派人收集消息也不晚。暗自思量间,便闻得景娴轻轻道,“臣妾对着身份之类看得倒不是很重,只盼五儿将来的额驸,好好待她,便心满意足了。”
语调绵软,失了往日里的珠玉清冷,听在耳里甚是舒服。又见她缓缓来回抚摸着肚子,眉目温柔。照入室内的光线,映的她的眸眼极亮。周身也似发出微微的光晕,很是暖人。他知道,景娴聪慧,也是懂得弯弯绕绕的诸多东西。只是,即便如此,她依然以着赤诚之心,纯粹待着一双儿女,及他
眸中笑意更深了些,握紧手里的荷包,道,“你放心,桑斋多尔济是个好的,这么些年身边连个通房侍妾也无。很是洁身自好的一人,且朕今日看他,对着五儿也是有几分心思的。”
“哼,臣妾就见他眼珠乱动,不是个好的。”想着女儿陪着自个的日子不多了,娴贵妃说起话来便有些酸溜溜的。
“五儿也大了。朕好不容易选出人来,还被你嫌弃。”弘历佯怒得瞪了她一眼。却见娴贵妃眼眶又红了起来。“臣妾怎会不明白皇上的心意。只是一想起,臣妾陪着女儿的日子,满打满算得还不到两年。女儿就要嫁出去了。臣妾既高兴,又有些舍不得。”
“好拉,好啦,朕先赐婚。婚礼等个两三年再办,成了吧?”走至她的身边,温柔的揽入怀中,柔声道。
“真的?”
“真的”
“臣妾谢过皇上”
五格格的额驸人选基本是定了,虽说没有明着下旨,但该知晓得都晓得了。
而长春宫却是最早知晓的。桑斋多尔济,她是晓得的。和敬往日里寄往京城的信件,曾提起他,是额驸的好友。蒙古的扎萨克多罗郡王,有领兵之材。
若她能寻个向着长春宫的格格嫁给此人,日后未尝不是永琮的一大助力。原本以为,皇上如此疼爱五格格,定是舍不得将其远嫁。哪想却是早就定好了人选。听说,前两日还特意领着让五格格见了一面。
而她的和敬当日可是直接指了婚的。五格格不过一介妃嫔所出,额驸人选的身份地位竟是远远高出了女儿。她可是皇后呀
因着是与额驸一同进京,和敬便也随着额驸住在的宫外的驿馆里。从长春宫回来,色布腾巴勒珠尔就见和敬公主一脸倦色,眉宇之间拢着一股烦恼。
“怎么了?”凑过去在她耳旁轻轻问道,宫中耳目甚多,烦事须得注意三分,万不能被有心人听了。
“回去再说”和敬嫁入蒙古后,也有陪嫁的嬷嬷以着祖宗规矩家法为由,想拿捏于她。却不曾想,和敬可不是个吃素的,面冷手辣,直接当着诸多嬷嬷宫人面前,将其杖毙。震慑住了一帮子奴才,自此她宣召额驸,从未有人敢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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