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不怪五哥的,五哥也是好心”五格格走近弘历,轻轻拉着弘历的胳膊,仰起小脸轻声道。没想到,倔强的五阿哥,因着皇阿玛轻轻的一句斥责,竟然掉了眼泪。不知怎得,心里头不由一颤,鼻子也忍不住酸了起来。
弘历自是将一双小儿女的心思看得分明,五丫头,不要以为她耍得那些个小心眼,自个看不出来。只是,实在见不得她流眼泪,便开口说了句。哪成想,永琪仅因着一句不算严厉的言语,便哭鼻子了。而小丫头,却是见了永琪落泪,自个也忍不住了。到底还是个心肠柔软的孩子。
“那你告诉皇阿玛,究竟为了何事?”弘历摩挲着五丫头的脑袋,视线一转,看向兀自搭着脑袋的永琪,道,“永琪,到皇阿玛这边来”
听着孺慕尊敬的皇阿玛用着鲜少的温柔语气唤着自己过去。永琪抬起头来,睁大眼睛,光洁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见皇阿玛微笑得看着自己,也顾不上哭了,兴冲冲得扑了过去。紧紧拉住弘历的另一只胳膊,生怕皇阿玛就此离开。五格格很是不悦得紧了紧胳膊,迎着永琪得意洋洋的小脸,做了个鬼脸。永琪亦是不甘示弱的回了一个。
弘历笑眯眯地瞅着一双儿女,淡淡地瞄了眼一旁的塔娜,便离开了御花园。
塔娜正羡慕得看着他们,便迎上一道眼神,幽深漆黑的眼眸深处,藏着浅浅的杀意。猛得打了个哆嗦,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格格,你没事吧”待瞧不见皇帝的身影,明月才敢开口询问。
“没事我们会去吧”以后,她再也不来御花园了。
后宫风云 第一百一十三重见天日
第一百一十三重见天日
待古太医将解药研究出来的时候,已是过去了两年。
入夜,睡得正香的五格格忽然被容嬷嬷摇醒,睁开迷糊的双眼,容嬷嬷含着眼泪的脸映入眼里。“嬷嬷,怎么了?”
“格格”容嬷嬷哽咽了一声,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不停得流着眼泪,奇怪是,五格格感受不到她一点子悲伤,反而,透过泪水,能察觉她极度的开心。
心下一惊,迟疑得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眼眶也不由渐渐得湿了。起床的动作却是极其迅速的。眨眼之间,已是穿好了衣衫。
此时各个宫门已下了匙,高无庸早早得在慈宁宫宫门口等着了。连着她的肩舆已是准备好了。一见五格格出来后,赶紧上前,与容嬷嬷一起将她扶上肩舆。待其坐稳后,即刻令人抬着离开了慈宁宫门。临行前,又让宫人重新下匙。便匆匆追了过去。
无论再过多少年,她也不会忘记这条路。五格格不敢置信得捂着嘴,储秀宫的宫门已是近在迟尺。肩舆还未停稳,她便跳了下来。向着里头跑去,越往里头走,脚步愈是慢了下来。就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
封条显然是匆匆撕下,还残留着剩余在夜风中簌簌漂动着。小孩拳头粗的白蜡将整个寝宫照得亮如白昼。五格格走到殿门,怎么也不敢跨进去。
“五儿”弘历轻轻得唤了一声,“还不进来”
“格格”容嬷嬷推了推依旧迟疑的五格格,“快进去吧”
慢慢地,慢慢地向着里头走去。八角落地罩,罗汉床,一切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缓缓得将目光移了过去,就见倚在皇阿玛怀里的,宛若画中之人的,美丽女子。
曼妙的双目里,溢着满满的慈爱,怜惜,还有些愧疚,盈盈得瞅着自己。
心头忽然泛起莫大的委屈来,眼泪争先恐后得涌了出来。张了张嘴巴,嗓子眼好似被棉花堵住了一般。猛地踢开花盆底,扑向床边,跪了下来,埋下小脸,呜咽得哭了起来。
头上传来温柔的触摸,不似皇阿玛的宽厚安全,也不似皇祖母的稳重慈爱。而是另一种,直接能抚慰至骨子里的温柔,带着母亲独有爱怜。已有些止住的哭意,被这一摸,更是惹得不能自止。
忽然发上传来一阵湿热,五格格一怔,止了哭泣,抬起头来,见到得便是成串的泪珠不停的滚落,苍白的双唇微微颤抖,传出自心底发出的呜咽声,闻者心酸。
“五儿,你额娘初醒,再哭下去,恐怕要伤了身子”眼见五儿又似要落泪,忙出声提醒。怀中的女子已是哭的不能自抑,若再继续哭下去,恐会伤了身子,便出言劝道。“好啦不是一心想要看看孩子么?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尽落泪了。”
“皇阿玛我今个留下来,好不好?”贪恋母亲的温暖,这份迟来的母爱,令她不想就此离开,可怜巴巴得看向弘历。同时,怀里的娴贵妃也向着一旁滑去,枕在他肩窝处,微微侧首,睫羽轻抬,湿漉漉得眸子里,溢着无声的祈求。瘦弱的面容上,只见漆黑的眼,甚至连着那黛眉好似失了颜色,看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好”弘历轻轻应道,温柔得将怀里的女子,缓缓得放了下来。握着她绵软冰凉的小手,道,“今个,五儿便在这里陪你不要着急”
眼眸弯了起来,使她苍白脆弱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五格格一听,皇阿玛允了自个留了下来,顿时露出笑容来。接着,耳旁又传来皇阿玛的声音。“你额娘刚刚解毒。身子很是虚弱,你不要太过劳累于她。”
“嗯女儿省得”五格格生怕被赶了出去,忙不迭得点头。
“尽量不要让你额娘说话知道么?”弘历继续叮嘱,他今晚亦是不回去了。等下,去东暖阁歇息一下便可。
景娴是个疼孩子的,一直如此。当年沉睡时,因着没有见着两个孩子,硬是忍着噬心之痛,等着见他们最后一眼。醒了之后,亦是如此。
弘历起身将紧挨着她的位置,让给了女儿。自己则是坐在一旁的椅上。看着她们的漆黑眼眸,含着深深的柔情。他的娴贵妃,先帝钦赐的侧福晋,他一直是喜爱的。但那时,却是因着她过人的容颜。如她那般美丽的女子,又是自己妻妾,没有男子能拒绝得了。
而后,随着日益的相处,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聪明,她的文雅娴静,犹如陈年的佳酿,愈是往后,越是怡人,令人舍不得放手。但,那却是宠,帝王对妃子的宠而已。
藏匿宫中的刺客汹汹的一剑,他虽惊却是不怕的,身为帝王,他不能接受毫无尊严的躲避。所以,他的心是安静的,清晰地将周围妻妾的言行一一纳入眼底。离着自己最近的皇后,从来都是尊敬有加的嫡妻,他以为能白头到老的发妻,在迎向那一剑时,却是向着一边迅速躲开了。
那一刻,他不是不难过的。即便他一直都知道,宫中女子对着自己的爱慕,从来不是因着他本人,而是因着他身后所代表的权利与地位。但心底总归是有那么一丝奢望的。
然后,宛若画幕一般,身前陡然出现张开双臂的女子,将自个护在身后,而她,则迎上了那柄寒光逼人的长剑。肉体穿刺的沉闷声音,就那般钻入了耳里。茫然得伸开双手,扶着她缓缓的倒在地上,唇间溢出的鲜血,如那燃烧的火焰,灼痛了双目。从这一刻起,乌拉那拉景娴便在他的心头刻上了烙印。
“儿子见过皇阿玛”永璋忍着奔腾的气息,竭力平静得给弘历请了安。而他的双目却不受控制得向着里头看去。
“去吧”自深思中回过身来的弘历,见了儿子气喘不已的模样,微微笑道,“你额娘亦是想要见你”
“谢皇阿玛”永璋忍不住红了眼眶,迅速站了起来,向着床边走去。
娴贵妃听着女儿絮絮叨叨得说着这么些年的生活。不过是睡了一觉,再醒来,女儿已不是那个胖乎乎,调皮的幼儿了。而是一个长大了许多,已初露风华的少女了。一想到,女儿这么些年,没有额娘的照顾,独自长这么大。心下便隐隐得抽痛起来。伸手握住了女儿的手,而眼神柔得滴出水来。
迎着额娘的温柔眼神,五格格破天荒得觉得羞涩起来,止不住得红了脸,垂下头去。心里却浮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杂乱的脚步声,清晰地透出来者的急切与激动。抬眼瞧去,正是三哥。她是知道三阿哥的身份的,皇阿玛早在她明事理时,便告诉了她。
“额娘”永璋的步履很是不稳的走了过来,狠狠得跪在了地上,与娴贵妃无二的眼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在享受了额娘细密温柔周到的爱护,他是那般无忧。这个步步危机的深宫里头,没了额娘的庇护,日子又是如何的艰难,他深深体会到了。“额娘,额娘,您怎能这么狠心”
是啊怎能这么狠心,决绝得迎上那一剑。还记得失了额娘的五儿,整夜整夜的哭着,摇摇摆摆得在慈宁宫里头,四处寻找,最喜欢的额娘。可是,没有,再没有找到。他想,他是幸福的,至少他比妹妹多享受了几年,来自额娘的宠爱。
对不起泪水若永无止境得从她的眼里滚出。她不过是一介女子,见着那惨烈的厮杀场景,也会害怕。可再见着那柄冷光四射的长剑刺向皇上时,她得心都似要蹦了出来。待剧痛袭来,她才发现,自个已经挡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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