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喻摇头轻笑加叹气,“你就不能有点女子的样子吗?”
“呵呵,你不说我都忘记自己是个女的了……”农岑惜向来不关注自己的性别问题,因为这个好像跟她做什么无关。
“你是忘记了,可不能让别人一直误会着!”韩喻径自坐下,好像周边无人一样,又好像全都在他掌控之中。
“关你什么事啊,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呢!”农岑惜绝对不是好惹的,嘴里总是得理不饶人,当然了,没理的时候还能争三分呢。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韩喻好像一直不关注别人说的是什么,径自自说自话。
“前一阵在帮一个丢了孩子的父亲找孩子,再前一阵呢,在忙着练兵,再再前一阵,忘记了……”农岑惜净说些挨不着的话。
“还真是挺忙。那最近呢?没有再去找你的相好了?”韩喻悠哉的喝茶看窗外的景色,就好像没在跟农岑惜说话。
“什么相好?”农岑惜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知道我是女……”说着说着越来越小声。
韩喻也扑哧一下笑出来,有多少年没这样纯净的因为好笑而笑出来。回头看着农岑惜,眼底竟是真的纯净无暇,难道他是误会她了么?农岑惜也定定看着韩喻,韩喻眼中从复杂到纯净又到复杂的转变,她始终不太明白,这人究竟每天在想啥?
“咳咳!”韩喻假咳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礼和尴尬,又是品茗看着窗外,锦都的夏末,已经略显干燥,忽然很想念西南梅雨季节的美景,眼中无限憧憬。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啊?追杀你的人,怎么到现在也没杀的了你呢?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农岑惜自顾自的磕着瓜子,扔了满桌子的瓜子皮,两只脚搭在身边的一个凳子上,无比悠闲的晃悠着。
“岑惜,走!”韩喻正在看着窗外,忽然怔住,放下茶杯,牵着农岑惜的手就匆忙下楼。安平时刻在他身边警备,见到紧急情况,正指引他们上了马车,安平见两人已经进了马车,便跳上马车往他们的安全基地去。
“怎么了?”农岑惜见状大惊,这是什么情况,也不说明白,她竟然还傻乎乎的跟着跑到马车上来了。
“那晚追杀你我的人出现了。”韩喻正色说道,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农岑惜紧蹙眉头,掀开马车窗帘往后看了一眼,瞬即骂起来。
“后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农岑惜暴跳如雷。可话音刚落,就听到安平紧急勒马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刚才站起来破口大骂的农岑惜一下扑进韩喻怀里。
韩喻一愣,心脏有一瞬间竟然停止跳动,但瞬即明了他们现在的处境,便整了整神色,轻轻把农岑惜扶起来,安坐在座位上,径自掀起帘子走出去。农岑惜本打算跟上,可韩喻最后一个警告的神色,她还是暂时乖乖呆在马车里。
“找你,可真不容易!”墨蓝色长袍的鬼面面具男子掀起袍子前帘,掖在腰带里,作为一个职业杀手,他绝不会让目标苟活的太久,说话间已经亮了招式。
韩喻闪身后撤,安平即刻把剑对招。要说安平可是从小在韩喻身边的人,功夫也是传承了名师指点,一招一式没有花哨,密集防守之下,也寻找契机进攻。但对方毕竟是职业杀手,手上不拿一件武器,便能和安平不相上下。又经过了一番打斗,蓝袍男子忽然斗转星移,感觉那面具之下尽是即将得逞的笑意,从他口中飞出一个暗器,直朝韩喻名门。韩喻没有挪了一小步,轻轻侧脸,暗器从他眼前飞将出去。
韩喻眼神一凛,嘴边轻笑,终于明白对方的身份。蓝袍男子飞出暗器之后以为必中,所以已经打算虚晃一招闪身离开,没想到韩喻竟然能轻松躲过暗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病鬼。
农岑惜掀开帘子一角,将眼前一幕尽收眼底,看似不起眼儿的韩喻竟然轻功如此了得,把她给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样子他们是要完胜咯,那她大可不必担心嘛。正想着呢,看到远处有一束银光晃眼,不好……
农岑惜从马车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出去,反身扯了一把韩喻,一只羽箭刚好直插农岑惜左后肩。
“岑惜!”韩喻接住即将倒地的农岑惜抱在怀里,顺手从袖底朝羽箭方向射出一枚暗器,趁着蓝袍男子担忧看向那个方向之际,又给了男子一记暗器,蓝袍男子闪身已晚。见自己已经受伤并且同伴已经死了,蓝袍男子便瞬即不见了踪影。韩喻阻止了安平去追,示意先救农岑惜,再看向怀里的农岑惜时,她已经嘴唇发紫。
“不好!有毒!”韩喻紧皱眉头,眼底无限的担忧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
第二卷 第010章 韩喻的尴尬
本来韩喻在锦都是有独立的院落的,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雇佣任何人,一切事务都是师姐红菱在打理。前几日因为红菱有其他事务来京就晚了几天,他也是为了躲避官兵的风头,才藏进了莺燕阁。现在红菱来了,他也就搬回来住了。
韩喻看到红菱从房里走出来,焦急的追问,“红菱,岑惜没事了吧?”
“没事,幸好只是普通的毒药,还难不倒我。虽然伤口不浅,索性没有伤及心脉。”红菱说完农岑惜伤势,便诡异的看着韩喻,师弟可从来不近女色的,侄女那样热烈的追求,还有一众出类拔萃的贵族名媛紧追不弃,都不见他动心半分,竟对这个不起眼儿的女子上心的很,不正常。
“没事就好!”韩喻注意到红菱的表情,便故作无辜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言罢,便逃也似的推门进屋去看农岑惜。
“哈哈哈……”红菱笑的更深,你也有这样的时候,让你成天笑话我,哼,这回我可要看看你小子心动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呢!红菱乐呵呵的吩咐了安平去买药,又跑回去偷看。
韩喻慢慢走近床边。农岑惜伤在背部,所以是趴着的姿势,嘴巴被挤得嘟起来,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沉。红菱为了给她清理伤口,农岑惜上身已是赤裸。昭翯的夏末还是炎热的,所以红菱离开的时候,只在她半腰的位置搭了一条丝被,大半个背部都还露在外面。
韩喻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踌躇半晌,终于颤抖着伸出双手把丝被拉高。常年冰凉的双手触碰到火热的皮肤,农岑惜凉的一颤,韩喻赶快松开被子,然后便是不知所措。这一幕全看在红菱眼里,窃笑一下,师弟啊,你就认栽了吧,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哈哈!
农岑惜一翻身扯动了伤口,痛的很快清醒过来。韩喻趴在床边还没醒,农岑惜强忍着肩膀的疼痛坐起来,丝被滑落,竟发现自己是裸着上身的。再看看睡着的韩喻,真真火冒三丈,不顾疼痛的一巴掌拍醒韩喻。韩喻和红菱换班照顾农岑惜,后半夜是他的班,为了防止她发烧,他几乎整夜没有睡,这才迷糊了一时半会儿就被人家打醒……
韩喻盯着农岑惜刚要开口,直直看到农岑惜发育不良的胸部,赶快扭开脸,伸手胡乱的拉着被子塞给她。越是混乱的状况越是不知所措,一个气的要死,一个慌乱的要命。总之红菱进来的时候,是站着看也不对,转身出去也不妥当。
“红菱,我出去买早饭了!”韩喻看到救命稻草来了,赶快起身就往外冲。
“不用了,安平已经去买了。”红菱笑着看两人,都是大红脸,真是太好笑了。
韩喻压根儿也没认真听红菱说话,还是直直奔出去了。也是的,这么大的庄园,怎么也轮不到他去买早饭就是了。农岑惜还在那生气和懊恼!尽管她在其他时候再不顾性别之分,可这时候她都赤裸以对了,怎么也没办法淡定下去。
“别气了,是我给你脱的衣服、处理的伤口。他只是后半夜看着你别发烧而已。”红菱猜到两人因何误会,一边准备换药的工具和药,一边跟农岑惜解释。
“不过,你发育的可真不怎么样~!”红菱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农岑惜的胸部,撇撇嘴。
农岑惜紧皱眉头,这女人是什么来路,就她发育的好吗!对比着看了两个来回,认同的点点头,这昭翯的女人都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全都发育那么好。即使她没有打药,恐怕也发育不了那么完全,啧啧,不仅赞叹起来,要是把这秘方带回去做生意,说不定军队抛弃她之后,她还能成个成功的企业家呢哈哈。
农岑惜莫名消失了两天一夜,所有人都在疯找她,乌纳翰带了城防军日夜所查,都没见农岑惜的蛛丝马迹。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农岑惜回到禁卫军军部的住处,虎子看到她的时候,扑通跪地,嚎啕大哭,说是他要在找不着农岑惜,死的心都有了。
在农岑惜失踪的当晚,虎子就跑到童府找到童默。当晚童默就驾马出城组织的童府的秘密组织开展全程的秘密探查。这日农岑惜才刚在禁卫军军部落脚,童默那边便接到消息,速速赶来。
童默一路策马狂奔,气喘吁吁的进门就直奔农岑惜而来,双手握着她纤细的肩膀,一把揽进怀里,“辰西,你再不回来,我就杀到西郊密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