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应着,思朗倒退着出了正厅,不削一小会儿就由几个大汉押着几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少年进来了。农岑惜不忍看到这样一幕,却必须挨个儿确认有没有容海林。
“这不是全部的人!”农岑惜认真看过每个人的脸之后,非常肯定的盯着思朗,思朗佯装无知,用很确定的语气说这就是全部的新人,一时之间,两人都坚持已见,僵持不下。
童默低下眼睑,沉思了一下便站起身走到农岑惜身前。农岑惜半仰着头盯着童默的棕眸,此时的他已经不必隐忍任何情感,肆无忌惮情、深似海般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至致,“辰西,海林确实已经不在童府了,但是我承诺你,肯定会完好无损的找到他,若是三天内找不到,任凭你处置,如何?”
这温柔到极致的眼神,让农岑惜神经错乱得好像回到初识的时候,他们吃喝玩乐、打闹欢笑、没有这么多的隔阂和仇怨,只有清纯的友谊,还有丝丝难以言说明白的情愫,好怀念那个时候……
“好,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把那小子完好无损的送到我府上,否则……”否则什么?农岑惜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童默,或是童默是否甘愿由她处置呢?可此刻,她不答应又能如何?他和风成暋一样,都是打算用温柔攻势打败她,只是看,谁用的更精明一些,谁更能打动她的心而已。
殊不知,女人也许更希望她爱的那个男人霸道一些,她就会顺势柔弱下来。此时的农岑惜也是这样一幅受虐狂的心思,她多希望此时的童默就是耍赖起来,直接承认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起她的主意,就是要用那个少年的安危换她一生的相随,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呢,她怕是也就顺势而为的如其他女人一样甘愿站在他身后……
我这是怎么了……农岑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真是疯了、疯了啊……不敢再盯着童默深邃的眸子,收回眼神转身就冲出正厅,冲出安馨园,策马直奔兵马司而去,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拼命的工作……
“你的手,伸的可真够长的!”童默看着农岑惜消失在视线里,便冰冷的说道。这话这语气都让在场的人都觉得背脊发凉,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全场没有一个人应声。半晌,童默转身面对着风成暋,却是对着童远说起话来,“童远,你们都先出去。”
童远和思朗等一众人听到命令便立即全都出去了,只剩下童默和风成暋对立而望。
第二卷 第075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第075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童默和风成暋对立而望半晌,两个人都是昭翯高贵显赫的人物,有着一些相似的气质,比如待人宽厚、为人亲和、温文尔雅,一时之间被昭翯广为传颂,奉为昭翯女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憧憬的对象。只有他们彼此能分得清楚那本质上如同鸿沟般的差异,而且,越来越清晰明了。尤其是在对待江山和感情的问题上,更是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质来。
“想不到二王子竟有这样的本事,能渗透到我童家密宗里面来,佩服、佩服!”童默似笑非笑,转身坐在正位上,品着上好的琴雅芽尖,彻底不把人家这个王子级别的人物放在眼里。其实在昭翯,王子还真是没有世家贵族的世子来的有实权,即使当上了国王,还不是要处处受这些议会议员的牵制吗!
风成暋也不动怒,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并没有坐下,是一副打算说两句就离开的架势,“童大世子,还望你能遵守和岑惜的约定,尽快找到容家小公子,也好让岑惜不必日夜担心罢。我先告辞了。”言罢就欲离开。
“你怎么知道那晚我和岑惜在城外小院儿的?你是怎么说服容海林跑到这安馨园来当小倌、还能把信按时送到农府?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辰西、利用辰西的?”童默丢出来一堆问题,没有一个不是经过他严格验论证过的答案。
“你是打算让我帮你把你的道貌岸然全部呈现给辰西,还是自动自觉的离辰西远一点儿?”童默说话毫不客气,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对于风成暋保住命之后的一系列行为,他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杀杀他的阴险了。
“童默,我确实派人暗中保护岑惜,无意间才发现你们在城外还有个秘密基地。对于容家小公子的事,现在没有别人,你不必用这个来诬陷我,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藏着掖着!”风成暋是一副真的不了解关于容海林事件内幕的样子,心下也开始衡量了起来。正如他说的,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装糊涂,而童默就算再里外不一的性格,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装糊涂。如果不是童默也不是他,究竟这后面还有什么势力在把他们的战争推向高潮,再次升级?如果他们两败俱伤,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幕后的最大推手。
童默又何尝不是这样分析的,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便对心中所想更加确定起来,也了解了对方亦是如此的想法。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还算漏了一股潜藏在昭翯的一股力量,或许不止一股势力!而这个势力,随时有可能威胁农岑惜的生命安全,也随时威胁昭翯的安定。
“现在不是你我争斗的时候,若是不赶快找出这个人来,我怕他们对岑惜……”风成暋面露担忧,他是把农岑惜看的比什么都重的,即使是想争权夺势,也不外是为了能更好的守护住心中所爱而已,而另外一些原因,也是为了风家一脉的安危,绝没有对权势的眷恋之意,这一点,童默曾经是很了解的!因为,他们该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吧!
童默认同的点点头,心里也是对农岑惜的担心更多一些,而对于那个潜藏的势力,他必须尽快查出来,一举歼灭!
“童远,思朗,你们进来!”童默再次把童远和思朗叫进来,和风成暋互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决定童默来唱主角,全场静默了几分钟,童默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上,缓缓看向思朗。
“思朗,你跟着父亲,有多久了?”童默不问其他,直接上来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题,让思朗一时之间差点乱了阵脚。
“回禀世子,有十六年了。”思朗点头哈腰回答道,一点儿听不出任何异样,就好像主仆两人话家常似的。
“十六年了……那时候,你才五六岁吧,我还记得呢,当时把你带回童府,父亲对你极好,我差点儿以为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了。”童默看似不经意的提起当年之事,他是知道的,思朗是童伯征一个非常忠诚的属下的儿子,而那个属下也是为了就童伯征而死,所以童伯征对思朗犹如亲生,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也把手上的很多生意交给他全权处理。
思朗有些震动,没想到世子提及当年之事,他们身为下属的,是理应对主子尽忠职守、恪守本分的,他父亲心甘情愿为了效忠而死,大公爵对他的好,只是因为大公爵是个有良心的主子,换了别的主子,怕是给些银两便草草了事吧。大公爵对他,也犹如父亲般温暖和重用,他这辈子也是立志为主子尽忠职守,不惜上刀山、下油锅。而童默,是童伯征唯一的儿子了,也就是童伯征唯一的希望,他不该为了自保、或者说邀功不成而对他不忠……
“世子,思朗有罪,请世子责罚!”思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拜伏在地,对这个主子,他已经彻底没可能再坚持隐瞒了,如果再强言没有见过那个少年,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招数来折磨他的良心呢。
“嗯,起来吧,不知者不罪,快把海林交出来吧。”童默一直是很感激思朗一家人的,要不是思朗的父亲牺牲了,又怎么有他后来那些有父亲疼爱的幸福日子呢。
思朗还是拜伏在地没有起来,嘴里不停说着自己有罪,让童默开口饶恕了才肯起来。童默皱着眉头,心下开始犯难起来,看思朗这个意思,就不是为了礼数而说说而已,搞不好,真是不能保容海林无恙,那他要如何向辰西交代!
“你把海林怎么了?”童默着急起来,大喝了思朗一声,吓得思朗颤抖了几下,支支吾吾也没敢说出个所以然来。
“快说!”童默更加焦急起来,一把将思朗扯着脖领子揪了起来。
“我……我……”思朗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还是把难以启齿的事跟童默交代了清楚。童默听完之后,心里有些鄙夷思朗,但不得不说,还是放心了不少。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变成残疾,区区受了点思朗的侮辱,料定容海林怎么也不可能跟农岑惜说这些事情的,所以,把他带回去,也算是完好无损吧!
“出去!”童默怒喝了一声思朗,思朗赶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当时还以为童默既然把容家弄垮,就是不在乎容海棠那个妻子了,容海林也只是他一个小舅子而已,也不会在意到哪去,没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农大人一出现,一切就全然不同,真是撞了晦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