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怕的,夫君放心,雪儿真的没事,只是我们的孩子太过顽皮,想来将来定如夫君一般…”说着,又浅浅笑了起来,洋溢着幸福,还有母性的光辉,倒掩去了那一丝苍白,更显美艳动人了。
“雪儿…夫人…”司徒尘抱紧了她几分,轻声唤道。
慕容昭雪仍旧笑着,放下素手,放在了他宽大温暖的手掌之中,缓缓闭上美眸:“夫君,我想再睡会。”
“嗯…夫君陪着你…”司徒尘握住了她的素手,轻柔的应道。
许是太累了,许是安心…未过片刻,慕容昭雪果真浅浅的睡着了。
司徒尘扬着宠溺深情的凤眸,紧紧瞧着她的睡颜,仿佛是如何也瞧不够了。
这般,在慕容昭雪极大的反应中,还有司徒尘,江奶娘等人的担忧中…紧赶慢赶,花了二十多日,一行人总算从青云县到了司徒堡。
“雪儿,来,小心,慢点…”司徒夫人扶着慕容昭雪,小心翼翼的让她坐到了软椅上,瞧她苍白的脸色:“这一路可是苦了雪儿了。”
慕容昭雪淡淡一笑,摇头:“母亲,雪儿无妨。”
“瞧你,除了腹间,其它地方都瘦了许多,定要好好补补才是。”司徒夫人打量了她一番,有些心疼的道。
“母亲,楚大夫可在司徒堡?”司徒尘站在慕容昭雪的一边,开口问道。
“楚大夫一月前离开司徒堡了,不过你祖父听到雪儿怀孕后,便使人去寻了,应该这几日便能回来了。”司徒家主回答了,再瞧向司徒老太爷:“父亲,雪儿怀有身孕,反应又这般大…这瑶女劫…”
司徒老太爷瞧向慕容昭雪,不知是不是因为去了趟京城太过劳累了,还是因为南宫离鸢之事,或是为了瑶女劫之事,脸色看去苍老了许多,叹了口气:“待楚大夫回来,替雪儿瞧过了之后再说罢,瑶女劫应还有几日…”顿了顿:“倒是祖父的不是,让你们这般快赶回来。”瞧着慕容昭雪:“雪儿,祖父为难你了。”
慕容昭雪摇了摇头:“祖父不必自责,雪儿无妨。”
“是啊,父亲,相信以楚大夫的医术,定能将雪儿的身子调养好的。”司徒夫人也在一旁道,知道老太爷这些日子操劳的过多了,因为瑶女劫,所以才这般心急。
说着,再瞧向慕容昭雪,笑着道:“雪儿,楚大夫可谓是当今的神医…三十年前,楚大夫上雪山采雪莲,虽是采到雪莲了,却是冻僵在山角下,幸而被尘儿的曾祖父所救…因此楚大夫感恩在心,便在司徒堡住了下来…还治好了尘儿曾祖父的怪病…司徒家人,甚至司徒堡里的人,不管有何病痛,这楚大夫都能治好,便是不能治好的绝症,也能延缓几年…所以雪儿放心罢,让楚大夫为你保胎,定不会有事…”
☆、反应好转
“楚大夫,雪儿如何?”司徒尘紧紧的瞧着楚大夫与慕容昭雪,略带着急的问道。
转间,回到司徒堡已有两日了,楚大夫一回到司徒堡,便被请到了新房内为慕容昭雪把脉。
楚大夫大约五十出头,颇有些古道仙风的意味,此时眉头微微皱着,并未回答司徒尘的话,而是又静静的把了片刻脉。
松了慕容昭雪的手,缓缓站起身,抚上长长的白须,似在思考着什么。
“楚大夫…这…”司徒夫人亦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诸位放心,少夫人无妨。”楚大夫抚着白须,悠悠的回答。
“可是…雪儿这一路反应如此之大,这是何故?”司徒尘又问道,瞧着瘦了许多的妻子很是心疼。
楚大夫瞧了慕容昭雪一眼,回答:“少夫人的体质属寒,而少夫人腹中的孩子却是属炎,因此才会导致少夫人吃什么吐什么,反应极大。”
“那该如何是好?”司徒老太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道。
楚大夫走至桌边,坐下身来,边上的小童立即拿出了笔墨纸砚。
“老夫开一张药方,按此药方煎成汤药,让少夫人在三餐前服用,过上几日,这种情况便会好转。”说着,便在纸上写起了药方。
待写完药方,小童便将药方交给了司徒尘。
司徒尘接过药方,又朝着楚大夫问道:“请问楚大夫,那雪儿再行远路,可有大碍?”
楚大夫抚抚白须:“行远路…要去何处?”
“边关之地。”司徒尘也不隐瞒,司徒家早已将楚大夫当做自己人。
“边关之地…”楚大夫抚着白须重复了一遍,又沉默了片刻,看向司徒老太爷,问道:“老太爷,可还记得那株雪莲?”
司徒老太爷愣了愣,便点头回答:“记得,可是楚大夫当年采下的那株雪莲,楚大夫赠于家父,家父逝前,交由老夫保管。”
楚大夫点点头:“正是…”顿了顿,起身,接着道:“少夫人若要再行远路,需服下那株雪莲,这般,可以抵住腹中胎儿的热气,即使行远路,也是无大碍了。”
“这般…”司徒老太爷微微凝眸,睁开眼时,朝着司徒家主道:“凌儿,扶为父起来,到为父的屋中,将雪莲取来。”
司徒家主走到老太爷身边,扶着他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楚大夫,请你稍候片刻,待父亲取来了雪莲。”司徒夫人朝着楚大夫行了一礼道。
楚大夫点点头,看向了司徒尘,问道:“尘儿,你们此去边关,可是为瑶女一事?”
司徒尘点点头:“正是,边关来信,怕是瑶女劫不日便要来临,所以我们即日便要动身前往边关。”
“原来如此…那老夫与你们一同前往,可好看料少夫人。”楚大夫又抚起了白须,看向慕容昭雪,眼光和蔼:“少夫人,稍后用完雪莲会有几个时辰的不适,那是胎儿在抵抗雪莲,只要过了这几个时辰,便会好转。”
慕容昭雪静静的躺着,只是美眸微微一闪,问道:“请问楚大夫,若是昭雪服下雪莲,对腹中胎儿可有影响?”
“少夫人放心,虽有一些影响,却也不大,胎儿的劲极大,用雪莲也只能克住几个月,几个月过后,还需靠汤药慢慢调养。”
慕容昭雪听楚大夫这般说,方才放心的点点头,又笑着答谢:“多谢楚大夫。”
“少夫人客气了,少夫人身系两国安危,老夫义不容辞。”楚大夫也是笑着道,心中暗自感叹,不愧为瑶女之后,若是换做其她妇人,由腹中的胎儿这般折腾,怕是早就喊死喊活了…而且这番气度,这番从容…想来,瑶女劫有解了……
又等了一会,司徒老太爷与司徒家主回来了,司徒家主手中拿着一只玉盒,玉盒中正是那株雪莲。
楚大夫接过玉盒,再让小童拿出了捣药木碗与木棒,找开玉盒,便见那株晒干了的雪莲静静躺在里面,取出雪莲,折成五份,将每份都捣碎,再倒回玉盒中。
“夫人,准备一些金米,按照寻常的熬法,在金米三分熟的时候倒入这些雪莲,一同熬成粥,盛来给少夫人服下便可。”楚大夫说着,将玉盒递给了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点点头,捧着玉盒便出了屋子,往厨房走去了。
“尘儿,你陪着少夫人,这汤药便由老夫去准备罢,五个时辰后,让小童送来汤药,少夫人服下便可。”说罢,朝着司徒老太爷拱了拱手:“老太爷,老夫这便告辞了,起程前一个时辰通知一下老夫便可。”
老太爷点点头,拱手:“有劳楚大夫了。”
送走了楚大夫,司徒老太爷瞧向司徒尘与慕容昭雪:“尘儿,雪儿,你们先歇息片刻,若有何事立即使人通知祖父,明日身子若是好转了,便到司徒家的祠堂来。”
“是。”司徒尘应了之后,便送着司徒老太爷与司徒家主出了屋子。
“雪儿,辛苦你了。”回到屋子,坐在床边,握着慕容昭雪的手,凤眸中含着浓浓的心疼,恨不得自己带妻子受了这番苦。
慕容昭雪摇摇头:“这是我们的孩儿,何谈辛苦。”
“雪儿…”司徒尘感动,为她盖好锦被:“雪儿再歇息一会,等母亲来了,为夫再唤你。”
慕容昭雪点点头,缓缓闭上眼,嘴角始终微微勾起,既然再辛苦,也是幸福的。
过了一个多时辰,司徒夫人熬好了雪莲金米粥,回到屋子,唤醒了慕容昭雪,喂她喝了下去。
果真如楚大夫所说,慕容昭雪刚喝下未多久,腹部便传来一阵疼痛,很是难受,好看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脸色更是苍白了。
“雪儿…怎么样?”司徒尘抱着她,瞧着她此副模样,心疼不已,紧紧握着她的小手。
慕容昭雪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夫君…我…我无事…”
一旁,司徒夫人,江奶娘,银香等人瞧着,亦是心疼无比,却都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瞧着,满脸焦急。
司徒夫人转身,朝着丫环吩咐:“快去准备一盆清水来。”
丫环很快端来了清水,司徒夫人拿了锦帕,微微浸湿,交给司徒尘:“尘儿,快为雪儿擦擦汗。”
司徒尘接过锦帕,细细的在她额头上擦试起来,只是阵阵虚汗却是不停,显示出她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