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罢,与那老汉服下一粒解毒丸,解了那蛇毒。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三娘也没有游兴,只坐在四郎的旁边,看他钓鱼。
却说曲江边好风景,眺望着湖面,只见湖面上波光粼粼,轻舟荡漾,柳丝时而轻拂你的脸颊,时而在轻轻地掠过头上、肩上,再配上轻微地摇橹声和远处动听地琴声,三娘觉得自己怕是要醉了。
曲江边上有个池塘,一池子的残荷完全是一副惨落的表情。那荷叶凋零的七零八落了,以枯萎的姿势倒在池塘里。三娘也不在意,摘下几片来,洗了干净,放上四郎处理好的鲤鱼,腌制入味,用了叫花鸡的做法做了几条鲤鱼做了午饭。
午饭毕,三娘枕了四郎的腿正呼呼大睡,四郎继续钓鱼,不一会儿,曲江上飘来了一条小船,那驾船的是个年轻后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却满脸刀疤,身量不高,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手中握着一把钢叉,一脸戏虐的看着他们。
四郎钓上来一条鱼,还未来得及拉杆,便有鱼叉飞过来叉走了,如此几次,四郎也没了钓鱼的闲心,又怕吵了三娘的瞌睡,只与那个汉子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
那汉子看四郎不动,觉得甚为无趣,有心撩拨,无奈四郎把那鱼竿也收了,只守了三娘睡觉。想着离去,看了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儿,却又不得劲。
那汉子乃是涿州城的一个私盐贩子,名叫乔四海,外号翻江龙的就是他!
他本是在曲江边打鱼为生,有个老母并一个亲梅竹马的女孩儿名叫梅子的生活在曲江岸边。每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曾与梅子亲亲密密,你与我编个柳条帽儿遮阳,我与你这张荷叶扇风的。
只是涿州城有个大户姓郑的,见了梅子乖巧可爱,强要纳了做第八房姨太太。他出海打渔去了,母亲重病在床,梅子为了母亲的药钱,做了郑家第八房姨太太。
然而,郑家并没有把钱给了母亲,他回家时,母亲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他葬了母亲,去了郑府要说法,却是得了一顿好打,脸上添了无数刀疤。梅子听了此事,投井自尽了。从此乔四海便爱钱如命,贩起了私盐。
乔四海赏银万两买了郑家那个色狼的命,得了他的头颅,只是一脚踢开,日后便在曲江上游荡,找起小情侣的茬子来。他水性很好,也不伤人性命,只与人作怪。若男子弃了女子便跑的,少不得多喝几口水;若是情比金坚的,他捉弄一番也就罢了!
四郎和三娘选的那块地方,正是当年梅子惯常等乔四海回家的地儿。乔四海见了两人亲亲密密的在一起,自然起了作弄的心思,偏偏四郎的作为就像打发不乖的小孩子,两处相加,惹恼了乔四海。
就在气氛一时凝重的时刻,三娘醒了,掩了嘴,打了个哈欠,对着四郎道:“什么时辰了!要是不早了,咋们就回客栈吧!”
三娘自起了身,四郎的腿被三娘枕了许久,只觉得发麻,一时站不稳,却是又坐了回去。
三娘笑了起来,道:“还日日练武呢!下盘都不稳,你须得多加练习才是!”
乔四海听了三娘的话就一阵的笑,却惹恼了四郎。四朗揉了揉发麻的腿,没个好气的对三娘道:“你还有脸说!”说话的同时,手中的鱼竿却直刺乔四海的喉咙而去。
乔四海拿了鱼叉一架,没曾想却网住了鱼线。乔四海心中一喜,拽过鱼竿一拉,喝一声:“过来!”没曾想这一拉却是没有拉动。
四郎稳住了脚,逮着鱼竿一拉,乔四海却是踉跄了几下,四郎借机抓住了乔四海的胳膊,反手一扣,道:“小爷却不是你能笑得的!”
乔四海还想挣扎,四郎手下又加了两分力气,道:“与小爷陪个不是,此事就算揭过,如若不然,哼哼·······”
三娘打了圆场道:“四郎,人家不过笑两声,你何必那么大的火气!这可不像你!”
四郎道:“你睡着了不知道,就是这个人,扰了我的兴致,我本来好好的钓着鱼,眼看要上钩了,他便叉了去!端的气人!”
三娘笑道:“那可不能饶了他,须得赔了我的晚饭才是!”
四郎也笑了,道:“中午吃鱼还没有把你吃腻?鱼篓子里面还有几条,不够我用石头打几条与你也就是了,还用寻他!”
三娘笑道:“那你拿了他作甚!你若是再用力,怕是人家的胳膊也要折了!”
四郎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了手,前去提那鱼篓子!乔四海那里吃的这样的亏,与四郎屁股一脚踢去,四郎立刻落了水。
三娘怒道:“你这人怎的这样恩将仇报,他不会水的!”
三娘一跺脚,勾住了旁边的杨柳树,往水里看去,哪里还有四郎的影子。
乔四海听得三娘的话,心道一声糟糕!他只想着这曲江边长大的,哪有不会水的!哪知真有这旱鸭子的存在。也不置气了,跳下江去,摸索一阵,寻着了四郎的衣裳,提溜了衣裳,把四郎往岸上一抛。
第59章 会四海 遇高僧
更新时间2013-3-3 9:04:07 字数:2034
三娘还在寻四郎的踪影,便见一个黑影往岸上飞来,定睛一看,不是四郎又是那个,解开腰带,抛出去,卷了四郎入怀,抱着四郎在空中打了个滚,稳稳地落了地。
乔四海从曲江里冒了出了,看见三娘的动作利落,拍了手道:“好俊的轻功!”
三娘给了他一个白眼,查看起四郎来,四郎吃了几口水,呛得够呛,上了岸,大口的喘气,不住的吐白水。
三娘奇怪道:“落水了,不是还会扑腾两下么!你怎么扑腾也不扑腾,寻也寻不着你!”
四郎边喘边道:“还不是怪你,把我腿睡麻了,一落水,就抽筋了,叫我如何扑腾!”
乔四海在旁边听得有趣,道:“小两口闹别扭了!”
四郎和三娘互看一眼,三娘说道:“你怎的这般龌龊,怎么看谁都是小两口!莫不是你孤家寡人的,看了我们兄妹二人感情好,羡慕嫉妒恨了吧!”
这一句却是说中了点子,乔四海呵呵一笑,道:“谁知道你们是真兄妹假兄妹!说不定就是情哥哥情妹妹!”
四郎冷笑道:“你眼睛瞎啦!咱俩同年同月同日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却是看不清楚怎的!”
乔四海一看,这两兄妹果真有七分相似。今日倒是闯祸了!
却说金成杰自去家里过了月节,只是心中放心不下四郎三娘兄妹俩,不过金成杰出门多日,人人都来敬酒,金成杰推辞不过,悉数喝了,醉到第二日中午方醒。
金成杰一醒就来寻四郎三娘,问了许多人,才来到这西城门边,远远的就看见四郎一身狼狈。边上那个人影却是熟悉的--翻江龙乔四海。想起乔四海的性子和以往作风,金成杰心道不好,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
先问了四郎道:“四郎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四郎道:“被人偷袭,踢下了水。”
又问乔四海:“你可认得我!”
乔四海道:“金家二爷,涿州城何人不识,只是无缘拜会!”
金成杰便道:“今日我做个中人,两厢说和!不许闹了脾气!”
乔四海理亏,自然应允,道:“我不知涿州城里还有不会水的,今日做的过了。还请原谅则个!”
四郎没好气的道:“你背后偷袭便是大错特错,还不好好认错!你且别在路上遇着我!”
乔四海道:“我也只在水中等你便是!”
两人便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三娘见金成杰出面说和,只笑道:“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么?”
金成杰闻言笑道:“今儿个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乔四海又下了一回曲江,捉了一尾三尺长的大鱼,二三十斤重的一尾鳡鱼,把与四郎做赔礼,只道:“怕误了你们的晚饭,还是赔了你这大鱼,两清的好!那日我上得岸来,你也好装作没看见!”
金成杰笑道:“那日在上京没有吃成全鱼宴,今日三娘可不能藏私,要拿出看家本领,坐一桌全鱼宴来!”
三娘笑道:“没看出来,原来最为嘴馋的却是平素最为稳重的金大哥!”
金成杰也不恼,只笑道:“若是被三娘笑上两句,就有了全鱼宴,只怕多得是人排着队等!”
乔四海笑道:“我却是恰逢其会了,我家离得近,去我家吧!”
众人随了乔四海来到他家,他家离了西城门不过半里路,曲江在此拐了个弯,乔四海家就正巧在那个湾里。乔四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他那家就是个睡觉的地儿!
三娘也不嫌弃,翻了他家的锅出来。在他家院子里,磊了几块石头,就算埋锅做饭。
乔四海东家借盐西家借油,左邻接碗右邻借盆。还好他人缘不错,把那那家伙什借齐了。
三娘做了糖醋鱼块、水煮鱼片、红烧鱼块并一大锅鱼头汤。四个人吃却是绰绰有余,乔四海四处还东西,把那四样菜一家分了一碗,算做人情,四人才坐下开吃。
才动动筷子,就有一个声音传来,道:“好香的味道!吃了这许多日的斋,嘴里能淡出个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