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重生之将门娇妻 (墨鱼仔1123)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墨鱼仔1123
- 入库:04.10
结亲,有么?上辈子就算自己和谢俊逸在一起了也没能成这定局,妾,不算是亲。
“也有非常理的。陈留谢氏,这门阀士族近几十年可谓是枝繁叶茂建树颇多,而你们家除了崔相之外后面的子侄都不算特别出色,崔文远倒是不错可惜尚且年幼还不知前景究竟如何,谢俊逸则已经有了些名气,虽然没父亲但毕竟家底丰厚,叔伯均为高官,”肖阳轻轻捏玩着婉如的手指顿了顿,又笑道,“可见,崔、谢两家结亲对丈人来说有益无害。万幸,我抢先下了手。”
听他这么一说婉如顿时明白了,一个失母一个失父其实正相配,父母双全的崔婉兰则还需待价而沽。
若不是肖阳横插一杠,说不定事情真会那么发展下去,呃,也就是说这两人姻缘上其实都与我有些瓜葛,只不过肖阳才是正桃花,上辈子阴差阳错这辈子终修成正果?
婉如有些愣神的想着,却被肖阳玩笑似的伸手一弹脑门,而后他又很认真的说道:“谢俊逸此人崇尚魏晋名士风度,却将洒脱不羁错当作放浪靡乱,你我成亲之日大哥曾命胡姬试探,却见他心思不纯不仅绝非良配甚至不堪重任。如娘,我这不是有意说他不是——”
“我懂,你看我这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从前崇拜错了人么。”婉如不等肖阳将话说透就抬手轻轻掩住了他的唇,这家伙,大概是怕自己被边关征战吓得见异思迁,这才故意提起谢俊逸吧?
那姓谢的不过沾了点文人雅士的边,哪能比得上自己夫君?肖阳等人才是真正值得崇敬的为我大齐抛头颅,洒热血的真汉子!
想到这里,婉如不由心中一动,提议道:“我为你歌一曲可好?”
“好,还不曾听过你唱歌呐。”肖阳点点头,饶有兴致的坐直了身子,估摸着爱妻说话时嗓音都娇柔无比,若是唱曲想必更为动人,说实话,古琴什么的他真不懂根本就不耐烦听。
谁知,婉如依旧是抬手抚琴,她想唱的是浩然琴歌不是佐酒的温情小调。
前奏中,她先用“散音”奏出了一股刚劲、浑厚之气,而后又佐以坚实、动荡多变的“按音”,酝酿少顷才缓缓启唇,用悠扬中透着沉重之意的腔调吟唱道:“怒发冲冠,凭欄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此歌一起,愣是完全不懂琴意的肖阳也知道她在唱什么了,这是前朝名将凭一腔热血所做的《精忠词》!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肖阳跟着婉如的琴歌在心里默默念着那气势磅礴之词,只觉满腔忠愤倾出肺腑。
婉如凝神静气回想着先前的经历,敌寇的粗蛮卑鄙,她的惊恐无措,肖阳低喝“叫他们有去无回”的气势,在林中的数次短兵相接……这一幕幕场景全化作她手指间的激荡琴音,在将军府中绕梁不休。
若是肖家被偷袭兵败了会怎样?一定是国破家亡、血染山河!还等什么呢?即刻就得奋起抗争啊,如若不然便和前朝一样了,君臣被俘江山尽失,空悲切!
威武不屈、百折不挠、忠贞爱国可不是一句空话,得拿出行动来——披甲出征,抵御敌寇,从今日起始!
肖阳正感慨着,却听得有人在门外用浑厚、嘹亮的嗓子随琴声唱道:“……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啖喝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一嗓子宏如铜钟,顿时压过了婉如的软糯之音,更显力拔山河兮的英雄气概,凛凛然直撼人心魄。
坐着的两人抬头一看,居然是大哥肖旭逆光站在门口,他被朝阳光晕笼着恍若神明似的,然后突然说了一句前后不搭的话:“三郎,稍后且将弟妹借我一用。”
“啊?”肖阳和婉如同时一愣,大哥这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潇湘水云》是古琴名曲之一,为南宋著名古琴演奏家、作曲家、古琴浙派创始人郭沔(字楚望)所作。时适值元兵南侵,南宋统治者偏安于一隅,郭楚望泛舟潇、湘二水,远望云水奔腾,九嶷山为云水所蔽,不禁联想到当时国势日危,不见天日的情形,遂化起伏的心潮为奔涌的乐思琴声,作此曲借水光云影以抒抑郁、眷念之情。
古琴曲《精忠词》为清代王善所做,词即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
怒发冲冠,凭欄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啖喝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1936年,古琴大师张子谦先生在《治心斋琴谱》中抄示《精忠词》之谱试音研究,由樊伯炎试唱,“今虞琴社”在1939年沪首次公演于浦东同乡会礼堂,抗日救亡运动中不时唱响的这首《精忠词》。
☆21、送夫出征
肖旭路过弟弟院门口时其实只想提醒一声,让他别睡沉了,下午得去营里参与祭旗、誓师,却无意中听到了婉如演奏的这凌云壮志,有气盖山河之势的曲子。于是,他顿时生出个主意。
跟弟弟、弟妹略一商量后大家都同意了这安排,肖旭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去。
“休息吧,折腾一夜也该乏了。”肖阳拉起婉如的手将她引向内室,宽衣解带欲安置。
他原也没打算做多余的事情,下午就要出征必须得养足精神,可当搂着婉如往床上躺时却发现她身子僵硬,臀腿处多有隐约擦伤,这才恍然大悟——娇滴滴的世家娘子怎么经得住这连夜奔袭,怕是太过紧张绷得整个人都木了吧?
“趴着,我帮你松散一下筋骨。”肖阳说着就起身取了一盒黑色无味的药膏来,挖了一大块在掌心中磨蹭着化开,然后让婉如裸身趴在床榻中,然后细细的在她肩胛、腰背、臀腿处涂抹。
“啧……”婉如忍不住身子一绷夹紧了双腿,皱眉嗔念道,“好凉!”
“放松些呐,”肖阳轻轻在她臀峰击了一掌,笑道,“马上就会热起来。”
“唔,”婉如只觉得肖阳话音刚落自己腰背上就被他狠搓了两把,粗糙的大掌沿着脊柱由上至下碾压而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痛感“哧溜”一下就窜进了她骨头里,激得她顿时惊呼道,“轻,轻点。”
“要多轻,这样?”他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婉如的肌肤,指尖从她腰侧轻轻划过又慢慢绕到腿根,在感受嫩滑触感的同时骚挠得妻子“咯咯”颤笑。
还没等婉如缓过气来,他却又下了重手,一面揉捏还一面振振有词的说:“按穴位,轻了不起作用,你且忍着。”
片刻后,也不知是膏药起效还是肖阳用了特别的手法,婉如起初还觉得自己身子就跟被碾压一样的痛,后面却渐渐浑身发热、发软甚至有了点飘忽的感觉。
毕竟是一夜未眠又受了惊吓,在和肖阳轻声交谈的过程中,婉如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不多久竟舒舒服服的沉沉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渐渐传来了金属撞击声,这才缓缓醒来,抬头一看肖阳已经在披甲准备去兵营了。
“怎么不叫我?”婉如赶紧起身穿衣,准备送他一程。
“待会儿还要见的,不着急,你多睡会儿吧。”肖阳一面穿着铠甲一面说着,话音刚落却看到婉如披着外裳就走了过来。
“那怎么一样,待会儿只能远远看着
。”她一面说着一面抱起了夫君的头盔,抬臂想为他戴上。
肖阳赶紧屈腿埋头降低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等看到婉如一脸柔情帮自己系带子时,他终于忍不住眼眶一热,而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如娘,若,若你没有身子我又回不来,你就再找个人嫁了罢。”
“你在浑说什么?!”婉如猛然抬头瞪向肖阳,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能在出征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前方探子传来点消息,”肖阳帮婉如轻轻理了理发丝,叹息道,“我们成亲前夕不是出了点小意外么?我昏迷,而戎寇部落首领最疼爱的幼子一枪毙命。所以,现在是至死方休的局面,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好吧,其实一枪把别人戳死的就是肖阳本人,“至死方休”是指他死了对方才会善罢甘休,谁让他丢失的那支红缨钩镰枪上标记有“小三”两个字呢。
“不是说对方是因为雪灾才跑来抢东西的么?怎么就,就……”变成至死方休了?婉如蹙眉问道,“会不会是预测错了?”
“西戎这种游牧骑兵没有摧坚工具,擅长抢杀掠夺拙于攻城。通常,确实是见利即前,知难便走,”肖阳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可如今,三十个人都能追到城下,这不是说他们胆大而是有人下令重金悬赏。”
悬赏什么?婉如想要问个究竟,才刚张了嘴又赶紧闭上了,顿时满面怅然。还能悬赏什么?不外乎就是他肖三郎的项上人头。
“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而已,我还会做最好的准备、尽最大的努力,”肖阳轻轻抚了抚婉如的脸庞,一脸自信的笑道,“别怕,你夫君可不是个吃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