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重生之将门娇妻 (墨鱼仔1123)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墨鱼仔1123
- 入库:04.10
“婉兰她,是令其真正出家还是……”崔修德顿了顿却怎么也说不出“自裁”二字,他不由看向长子希望对方帮自己下这决定,崔承祖却也沉默着不肯开口。
张氏不过是休弃,婉兰却是二弟的亲闺女,做伯父的怎可在侄女儿生父不在场的情况下决定了她的生死?他可不想将来被承望记恨。
而没亲眼见着婉兰咒骂生母的崔修德却是真正的不忍,觉得孙女儿虽有过错却实在是冤枉,奈何造化弄人。
父子俩僵持着,都指望对方做了这恶人,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正在此时,忽有奴仆敲门通报,已经出嫁的二房庶女崔萍被休弃回了娘家!正一路哭哭啼啼的进了二门。
“这可真是……如何是好?”崔承祖与父亲崔修德面面相觑,一时间更为无奈。
崔萍本就是代崔文远受过,如今又被崔婉兰牵连,这一辈子就栽在了嫡母所出的他们兄妹身上,她才是最冤的。
“再缓缓吧,容我想想。”崔修德挥挥手让长子退出了书房。
崔承祖则转身回到自己院落,唤来被跟着撵回娘家的崔萍陪嫁女婢、仆从询问事情根由,他闹不明白一个没有根基的穷书生怎么就胆大得休了自己家侄女儿?父亲是卸任了,崔家却还没败!
殊不知,前世能被礼部余尚书看上的穷书生那真真切切是个才高八斗的,骨子里的清高劲儿丝毫不亚于崔文远。
前辈子他考场、官场沉沉浮浮磨砺多年造就了一番事业,今生有崔相照拂一路顺风顺水,妥妥当当过了春闱,却助长了这书生的傲气。
崔家自以为嫁给他一个嫁妆丰厚的庶女用以封口是天大的好处,寒门书生娶崔萍却纯属不甘不愿,等春闱之后获了官职他越发觉得自己娶一个二房庶女是受了委屈。
在曲江宴时看着不论学识还是姿容都不如自己的同科进士被贵胄争闹着榜下抢亲,看着别人欢欢喜喜娶了世家嫡女,他一日胜过一日的难受。
若崔萍是个如余初晴一般性子好的或许夫妻间还不会闹得针尖对麦芒,可她偏偏一心想嫁豪门,对寒门夫君诸多嫌弃。
崔萍愤愤然记恨害了自己的崔文远,又埋怨丈夫考前为何要给了他诗词看,想着若没有这回事,说不定自己已经嫁了襄阳公主家的温七郎?
寒门书生却想着若没有她,说不定自己在中了进士后还能有更好的姻缘——谁乐意娶一个身份不高又成天耷拉着脸的妻子?婢生子,多丢人!
等崔婉兰一事爆出后,寒门书生更是黑了脸,崔萍岂止是身份问题,这家教还更有问题!连她家嫡出的娘子都遭了采花贼,那庶出的女儿是否还清白?
崔萍在襄阳公主家的斗花宴上大放异彩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她在婚后也曾与人之前讥讽丈夫家境贫寒,顺带回忆自己往日的风采,为标榜自己压制夫君崔萍话里话外带上了她从前很受人追捧的意味。
原本只是虚荣之言,却被书生当了真。
他甚至开始回忆新婚夜时妻子是否清白,悄悄翻出那夜的帕子左右细看,不由又想起了曲江宴上妓子的戏言:“有了鸡冠血,夜夜做新妇。”
疑神疑鬼后再观崔萍言行举止,书生心里越发觉得确是如此,疑邻盗斧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越是怀疑越是坚信自己的猜测。
以至于又一次爆发争执后,他怒气冲冲的写了休书摔在崔萍脸上,她也是个受不得气的,当初被张氏搓磨了许多年压抑着脾性,如今被寒门之人打脸又怎么想得过?
一面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崔家一定能为自己做主,一面又觉得自己年轻美貌,若没了他也不见得不能改嫁到更好的人家,而后又满腔怒火的想要找崔婉兰和崔文远算账。
于是,崔萍又羞又恼又哭又气的回了崔家,向祖母哭诉一番后她便说要去拜见嫡母,袁氏以为崔萍只是于礼节要全了孝道,也没拦着她,只吩咐道:“在外面磕头便是,不用进去。”
卢氏得了消息匆匆赶到正院时,她已经从另一处小道去了偏院,没有见着面,深知崔萍禀性的大伯母却没袁氏这么乐观。
她只是去磕头问安?被坑得这么惨还能有如此好心?别是三母女对骂吧?
卢氏满腹疑惑却也不想再去旁听,崔萍去找张氏、婉兰发泄总比她缠着自己要求做主的强,正头疼呢,不想再见到二房的人,也不想管他们的破事儿。
因而,卢氏只吩咐了得力奴仆过去看看,别出了乱子,自己则满身疲惫的又回了院子歇气。一盏茶都还没喝完,便有贴身奴婢一脸惊惶神色的奔了过来,立在门口等候召见。
“说罢,又怎么了?”卢氏觉得她此刻已经身经百战了,即便是来人通知她先前吐了血的张氏被庶女气死了也能淡然处之。
婢女喘着气,一脸的惊恐扑倒卢氏脚边急道:“二房的三娘子刺伤了二郎君,那一位还,还自缢了!”
那一位,哪一位?张氏还是崔婉兰?
卢氏猛然站了起来,很想问一句“死透了吗?”却又马上改口道:“谁?!救下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敬请期待……
☆88、恶有恶报
自缢的当然是崔婉兰,并且如大家所愿她死得不能再死,还很好心的留下了两句绝笔,自称:虽无奈被冤枉却不想带累家人,唯有以死证清白。
这下她自己做了决定,大家也都不需要纠结了。只是,每个人心中都犯了嘀咕,她怎么就舍得去死?
崔承祖匆匆赶来看着婉兰尸身上耳后清晰的勒痕,顿时无语长叹,他初入仕途时曾经在刑部待过,很清楚的知道自缢而亡的死状和被人勒死的状况绝不相同。
崔婉兰这绝不是自杀,是他杀!至于凶手……还能有谁,也只可能是那个在他与妻子走后来探望母亲、姐姐的崔文远。
他在舞弊后原本前途暗淡却还有一线希望,若再加上姐姐的污点那就是导致前程破灭的最后一根稻草。
面对如此绝境,换成正人君子只会淡然处之,沉淀磨砺自己,待五年、十年此事被人淡忘之后再突然崛起一鸣惊人。
而心思歹毒之人,却会选择铤而走险搬除眼前的阻碍,哪怕她是自己的同胞姐姐。
面对此情此景,崔承祖不由觉得一阵阵心寒,果然如崔婉兰所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么?为何这一家子人都是如此没脑子又没德操的行事?究竟是张氏有问题还是弟弟长歪了?
崔承祖不做犹豫立刻叫人封锁了西厢,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只暂且停放崔婉兰尸身,又请夫人卢氏约束下人不许多嘴多舌。
而后他便一脸怒容的问起了侄子:“崔萍和文远呢?!”
“三娘子晕了,被送回去休息……二郎君受了伤,在东厢,医治。”奴仆喏喏回答,生怕自己触了主子霉头。
晕了?怕是为了躲避问责装的吧?这两兄妹怎就这么巧在院子门口一进一出的巧遇,而后争执,继而出手伤人……乱,真是一团乱!
崔萍的问题稍后再说,肩负族长之责的大伯只快步走进东厢房。
恨恨然想看看这亲手勒死姐姐的畜生究竟是何等模样。身为长辈的他与父亲都觉得若因家族利益逼死侄女是一件难以启齿的难事,会觉得良心难熬而踌躇着不愿下手。
崔文远这念了十年圣贤书的少年却能为自己的利益狠心对同胞姐姐下手,这等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畜生若是有朝一日位居高处,将会是何等惨事?
全家都得胆战心惊的陪他望着头顶不知及时会落下的屠刀——就算不是他对家人出手也可能因为过于狠辣而得罪于人引来报复。
进房之后,只见崔文远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血泪满面,衣襟污浊不堪,眼睛愣愣的望着锦帐,虽是睁着,却瞧不见一丝神采。
“他如何了?”崔承祖不便当着众人训斥侄儿为何行凶,只能压抑着怒火佯装关切。
“不太好……”医师遗憾着摇了摇头,说崔文远伤在了脸上,尖锐发簪划出的口子既长又深,即便是医好了也会留下永生无法消除的疤痕。
也就是说,他仕途之路算是彻底断了,身有残疾根本就没参与春闱的资格,更何况出仕为官?
崔承祖面容扭曲的一拍大腿,吓得医师赶紧退出了东厢,怕主家暴怒之中胡乱发泄,殊不知,他却是在强忍笑容与那差点就脱口而出的“好”字。
“抬回去,好生看护。”他大手一挥出了厢房,又私下吩咐心腹要守着崔文远别让他胡乱走失,万一他魔怔了乱说话更不得外传。
只能好好关起来,崔家嫡出之子杀了亲姐姐,这事情可不能外传。嗯,外面还得好生打点一番,大理寺那边……唉,麻烦。
满腹心事的崔家大伯一五一十向父亲禀报了此事,回屋后又忍不住对妻子感慨,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一家子内斗着把所有事情都给解决了。
卢氏虽不知杀人一事,却眼睁睁看着崔婉兰死了,崔萍袭击弟弟彻彻底底毁了他前程,崔文远木楞着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