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幕茗听了崔广仁的问话,顿时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自己觉得他的故事如此耳熟,原来是讲的崔盼,遂点了点头,道:“崔先生如何得知,确有此事,只是。。。。”
“只是什么?”崔广仁急不可耐的问道。
“只是崔盼如今没有跟着我,我自作主张将她送与我的一个好友了。”穆幕茗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着别人亲身父亲的面把人家的女儿像东西一样送人总是不好。
没想到崔广仁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悬着的心安安稳稳的放在胸膛里,抱拳说道:“大恩不言谢,少夫人对小女的恩情崔某定当报答,只要小女安好,至于她是跟着少夫人还是跟着你的好友,那都不重要了,崔某就此别过少夫人和刘公子,刘公子和少夫人请切记,切不可将崔某的行踪说与他人听,一面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刘进正要招手问当年的江南贪墨案,崔广仁已经提起袍角,打算出门,刘进蹙眉问道:“崔先生如此心急,莫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崔广仁压住心底的怒火,故作平静的说道:“刘公子,老夫忍辱偷生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老夫怎么会放过,后会有期。”
说完,就推开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正文 第一三八章分析
第一三八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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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幕茗离开明月楼之后,径直去了张艳艳处,虽然崔广仁明面上已经和穆幕茗及刘进说过不要外道,但是在穆幕茗的心里,张艳艳算不上什么外人,对她大可言无不尽,而且跟张艳艳说说,说不准张艳艳能从中想到什么,比起穆幕茗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强多了。
据刘进告知,四年前的江南贪墨案牵连甚广,现如今都未给出一个明确的断定,只是皇上所指派的钦差大人死于江南后,崔广仁,也就是崔正言不知为何也被牵连其中,虽未株连九族,但是对于崔家也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只是其中的蹊跷不得而知,例如崔盼如何来了京都,而崔广仁又如何活着,对于刘进和穆幕茗来说,都是一个难解的谜底。
这个谜底,除了崔广仁之后,怕是不会能有更清楚的了。
红云护着穆幕茗推门而入。
张艳艳和紫凌正在闺阁中准备出嫁的物品,见穆幕茗急匆匆的来了,面色一急,问都不问就站了起来,拉着穆幕茗的手道:"妹妹何事如此惊慌?姐姐听说你病了,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月,我去看你,刘进又不许见。"
穆幕茗从来没有听到红云提起张艳艳去看她,遂忘向红云,眼神异常犀利。
红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是少爷格外吩咐的,怕你被闹着,少爷也是一片好意,想让你好生养好身子。”
穆幕茗心里有事,也没多说红云,只是四处看了看,见崔盼不在,遂问了句:"崔盼呢?"
张艳艳指了指面前的锈墩,示意穆幕茗坐下,穆幕茗也不客气,一面坐下,一面说道:"红云,你带着紫凌出去走走,我和张姐姐说说话。"
红云和紫凌应声退下。
张艳艳越发的惊异,什么事情非要避着这两个丫头不可,紫凌是自己从小到大的贴身丫头,红云虽不是穆幕茗从小的丫头,但是也是刘府一手培养出来的,现在对穆幕茗也算是忠心耿耿。
穆幕茗没有半分犹豫,直入正题,道:"崔盼的父亲崔正言没死?"
"。。。。。你。。。。你说什么?没死,这可是当年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他和江南贪墨案的一众官员全都是在午门斩的首,怎么可能"张艳艳不可置信的看着穆幕茗。
"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你又没见过他,怎么可能认识他?"张艳艳说来说去根本就不太相信穆幕茗的话。
穆幕茗略一思忖,肯定的说道:"我和进哥哥在明月楼亲眼所见,崔正言根本就没有死,他本是易容的,见了我们就摘了面具,被进哥哥认出来了。"
张艳艳这才相信崔广仁没死的事实。
"那他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穆幕茗摇摇头,道:"关于江南贪墨案的事情,他半句都未说,只是问了问崔盼是否在我们府上,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张艳艳眉头紧蹙,没想到崔氏父女两个都是一样的脾性--------守口如瓶,这一年来,她无论怎样旁敲侧击崔盼,崔盼就是半个字都不肯说。
穆幕茗见张艳艳一言不语,也不着急,知道她正在思前想后,遂又轻轻的问了句:"崔盼呢?"
张艳艳哎呀了一声,道:"那丫头一大早就出去给我买缝制嫁衣的绣线去了,这会也该早回了。"
穆幕茗知道张艳艳的担心,劝道:"你放心,崔广仁见了我们都是急匆匆的走了,都不敢停留半刻,我想他的冤屈没有洗刷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和崔盼私底下见面的,否则他也不会三年了,明知道崔盼过着非人的日子,现如今都未让崔盼知道他还活着。"
张艳艳听了赞成道:"妹妹分析的极对,是姐姐多虑了。"
两人又开始说起案子。
"姐姐,你说崔广仁会是被谁救下的呢?"穆幕茗对于这种案情的疑难问题很是感兴趣,但是要她分析,确实头疼不已,但张艳艳就不一样,张艳艳从小跟着张四喜,在张四喜的熏陶下,不知道已经破过多少大大小小的冤案,错案了。
"妹妹,这正是姐姐所想的,曾经我也试着问过崔盼多次关于江南贪墨案的内情,我寻思着她知道的绝对不必崔广仁少,但是她就是不说,我也没办法,她除了说她父亲是冤枉的话之外,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张艳艳面露难色道。
连张姐姐这么能说会道的人都撬不开崔盼的嘴巴,那自己就更是不行了。
崔盼当初说她自己是靠脚从江南辗转到湖北,然后从湖北步行到京都,作为一个女子,这一路的艰辛怕是只有崔盼自己一个人知道,不是穆幕茗能给理解的,崔盼既然吃了这么多的苦,肯定还是想着能有翻案的一天,但是她来京都快一年了,却始终没有去找衙门的人,也没有到京都大元家里去哭诉,甚至在自己面前也从来不提这个案子,这一连串的想下来,穆幕茗越发的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
"江南贪墨案当年死了那么多的人,其中还差点牵扯到了太子,后来皇上见事态已经超出了控制范围,便以雷霆之势将有关的大小官员通通示众斩首。"张艳艳见穆幕茗一脸雾水,遂稍稍讲了一下江南贪墨案的前因后果。
"这么说来,是因为牵扯到宫里,所以就草草的收尾了?"穆幕茗将声音压得极低。
穆幕茗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崔盼来了京都一年都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十足的把握,换了是任何人,都是不敢妄为。
张艳艳点了点头,道:"恐怕是这样。。。而且这个案子皇上在庙堂上还特意强调过,谁都不准翻案,否则视同罪。。。"
不准翻案,那不是意味着崔盼和崔广仁一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过日子,只能像蝼蚁一样躲在暗处偷生。
穆幕茗惊愕的啊了一声,道:"那姐姐的意思是皇上有意放过幕后之人。。。"
张艳艳赶紧捂了穆幕茗的嘴巴,道:"妹妹这话可说不得,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那可是要杀头的,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皇帝的是非谁都不能妄加评论。
张艳艳生怕穆幕茗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做了一个喀嚓的手势。
怪不得进哥哥说,当初崔广仁暗地里使人来求老爷子,老爷子连人见都没见,还对来人传话说生死由命,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使得公公放弃了救人。
穆幕茗看着张艳艳紧张兮兮的样子,霎是好笑,噗嗤道:"张姐姐,你不要总是将妹妹当三岁小孩看待,这里不就是你我二人吗,再说外面有红云把守,怕是连只苍蝇都是飞不进来。"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张艳艳没有正面回答穆幕茗提出的崔广仁如何没死的问题,起初穆幕茗还以为是张艳艳也无法推断出来,遂又问了一次。
张艳艳压住穆幕茗的手,道:"妹妹莫急,听姐姐带着你慢慢走出迷局,如果一开始就让妹妹知道了答案,那还有什么意思。"
穆幕茗听了兴致立马就被提了上来,道:"那姐姐还磨磨蹭蹭作甚,还不快说。"
这下换成张艳艳笑了起来,道:"妹妹可从来没象今日这样。急着想知道一件事情哦。"
穆幕茗只是觉得本来应该死了的人,却突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和自己淡定的说了那几句话,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作为一个身处在和平年代的人,哪里能理解古人在官场上的那种步步惊心。而张艳艳却是不同,不管怎么说,张艳艳都跟着张四喜历练了这么多年,看也看得多了,对于生死杀戮之事也看得淡定了,在分析事件的时候,也能淡定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