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骞眼睛一眯,抓着右思的左手边将她带入怀中,旋身避开,而桌子却眼看就要被巨力劈的四分五裂了。蓦然从斜地里切进一把巨镰,险险隔开那丝亮光。
待尘埃落定,右思尚在左骞怀里,她一愣,便看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陌生人,五官普通,手中却握着一道细细的游光,赫然是一把细长的刀刃。而轮转凌空出现,用大镰架住了那人的攻势。
“你们……慢慢吃。”轮转苦笑着脸,满脸的痛不欲生,明明是下来捣乱的,怎么反倒救驾了。此刻骑虎难下,也不好再次劈了桌子。隐隐之中,只觉得平等的目光快要把他融化了。
“多谢。”右思从左骞怀总挣开,对着轮转道。
“额……不用客气。”轮转很是郁闷。
楼上隔间
“尊主,是这人么?”平等仔细的看着楼下的人,问道。
苏暖细细的打量着,不置可否。
“尊主,这事儿交给我跟轮转好了,你怎么亲自来了。”平等明知故问。
“平等。”苏暖淡淡的唤她。
“属下知错。”平等暗自里吐了吐舌头,明明就在乎的要死,还要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本来毫无兴致,她只不过间接的透露出右思可能在这里,便决定亲自前来。奈何一来就大受刺激,若她有他那实力,早就一把抢过来了,哪还用如此隐忍。
不过尊主,总是顾虑的有些多啊。
她不由得担忧的看向大厅里的那人。
轮转亦是小心的与他对峙。最近无间域总是不甚太平,似是有无数暗流涌动。
那人死死瞪着轮转,目光之中尽是怨毒。
左骞看着那人,忽然如临大敌,一把将右思拦腰抱起,惹的她惊呼起来,几乎同一时间,轮转也向后飞退。
只见那人脸颊忽然起伏起来,似是有什么蛰伏在他体内,正欲破体而出。
不过片刻,他皮肤变得青白,渐渐出现暗纹,继而“嘭”的一声,便炸裂开来。
右思尚来不及看,就被左骞抱着一转身,挡住了所有视线。
大厅里蓦然想起尖锐的叫声,四散的脚步声,杂乱无序的板凳桌子挪动摔倒的声音。
“左小骞。”右思回忆起之前,道,“他炸开了?”
“恩。”左骞不愿多说,简短的回她。
“怎么会……”右思难以置信。如果说先前那一次是巧合,这一次便断然不是了。两地相隔这么远,却碰到一摸一样的事。
要不是这人背后的势力太过巨大,便是有人有意为之。
她不敢断言,她如今的状况是不是与上一次有联系,但是这一次明显冲着她来的架势却货真价实。而且这些人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防不胜防。自爆的时候拦都不知道该怎么拦。
明明可以在隐蔽的地方动手,却偏偏选了这么个公共场合,究竟意欲何为呢?
想来想去,能针对的也只有苏暖了。
由于顾无心的死而复生,他的大秘密以及他往年的号召力,令使群雄往无间聚集。他之所以这样做绝不单纯。
那人自爆前与轮转交手,外人不明就里,大概看在眼中便是轮转使了手段。
哎,头痛头痛,果真头痛。
右思苦着一张脸,觉得无所适从,她不过是想要个安心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察觉到她的不适,左骞担忧的道:“小思?”
“无碍。”右思摇了摇头,道,“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这里血腥气过重,我们先出去吧。”
“好。”左骞将她放了下来,细心的护着她往外走去。
……
是夜,明月如钩。
单薄的夜里寒气甚重,右思裹紧了领口,往一处掠去。
事到如今的混沌状态,含糊不清才最是烦人,她总算是想明白了,无论失忆也好,欺骗自己也好,她只想说,她如今的心里,放的还是他苏暖,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无论他多冷漠,她都想告诉他,这般不明不白的分开,她接受不了。江湖上风起云涌,朝不保夕,不知何时相聚,又何时分离。
表明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不是么?
右思壮了壮胆,左手拎着一坛子酒,便上了暖阁。
没错,她今天来,就是来强迫他的。
屋内烛火明亮,隐约可见他熟悉的身影。
右思脚掌刚刚触上地垫,便看见里面的影子忽然不动了,似是再等待什么。
右思没想到他功力尽失还是这般敏锐,本来鼓起的勇气倒是有些消散了。手指凌空隔上门板,却犹豫不决的敲不下去。
明月如钩,烛火如豆。
屋内屋外的人俱是安静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
“笃笃”右思受不了这般折磨,终是一咬牙,扣上了门板。
门并未上锁,右思略一使劲,门便打开了。
那人如先前的姿势一般斜倚在软椅之上,幽冥般的眸色落满了月霜。与上次不同的事,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右思兀自琢磨着是该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直接扑过去强迫他,干脆霸王硬上弓。
可惜再看见他的样子之后都烟消云散,只想跟他说一句。
她握紧手指,咬牙道。
“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何不信呢?”
“我曾经信过。”许是夜晚到了,苏暖不似白日那般懒散中暗藏锋芒,倒是卸下了些许防备。
“那为何现在不信了?”右思问道。
“若是我同你在一起,一直唤着别的姑娘的名字,你能信我是喜欢你的么?”苏暖语调平缓,却满溢哀伤。
右思一滞。
“告诉我,若是如此,你能信多久?”苏暖直直的看着她。
右思光是想想,便觉得心口分外难受,她答不了他,也无法答他。
“即便你每天念叨他的名字,我还是舍不得。”苏暖自嘲的笑了,“真是一个笑话。”
“苏暖。”右思无法体会他当时难过的心情,但是她脑海中只要掠过苏暖叫她别的名字,然后对她笑的样子,心里就满满的都是酸涩,一瞬间她都无法接受,光是想想,眼泪便要止不住的往下落。
“还来做什么?”苏暖不再看他,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也盖住了他压抑的情绪。
“对不起。”右思无言以对。
“这三个字听来真是相当可笑。”
“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你最难过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可是你问我是否摸清自己的本心,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直喜欢的是你,从来没有变过。至于为何发生这样的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真的没有那一段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若不是为了寻你四处打听,我根本不知道,我居然对你……做了这样的事。”
“听来……十分没有说服力呢。”苏暖轻声叹息道。
右思再度急躁了。苏暖就是这样,生气了也是不急不缓,开心了也是不急不缓,似乎没什么事情能打乱他的情绪,令他发泄一番。什么事都习惯藏在心里,难过了也不说,开心了也只是弯了眼睛笑。
右思思前想后,为今之计,大概只有那招了。
她略一琢磨,便将酒封拍开,喝了一大口,接下来讲酒坛子往地上狠狠一砸,酒香便盈盈绕绕的混进了空气之中。
没错,大概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50顺者昌,逆者床
右思寻思了很久,她这条长街也走了不下五个来回,硬是想不明白症结出在哪里。要说她与苏暖指尖的矛盾,不外乎出在失忆上,那么失忆这个问题,又出在哪里呢?
她托着下巴,凝视着浮游而过的云,一点一点的想着往事。既是蹊跷,那么以前蹊跷的事情又有哪些呢?
一件一件的往事掠过脑海,右思慢悠悠的思索着,蓦然灵光一闪,惊叫了起来。
前些时候她在昏迷将醒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左骞被苏暖杀了,那种令人心悸又压抑的感觉总觉得异常熟悉,就在方才,她忽然想到,就在不久前,还是在冥音宗的时候,她寻找左骞曾进了冥音宗的密室,吸入了七情燃尽的粉尘,便昏昏然倒地做了相似的梦。梦境中,亦是苏暖满手鲜血,掏出了左骞的心脏。
难道两件事有所关联?右思陷入沉思,不然也不会事隔那么久,却做了如此相似的梦。这其中,究竟有什么?
右思思索的时候,蓦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她与苏暖等人回希音谷的途中,曾被一位怪人袭击。而那个最终自爆的怪人叫什么神语者。那人看她的神色总是有些古怪,她至今想来仍是不寒而栗。那人好端端的便自爆了,原因不明,目的不明。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件事一想,右思便觉得冥冥中似有什么缠绕着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她不由心头烦闷,索性不再去想。
刚想回客栈稍作休憩,却被一人拦在身前。
“你是?”来人裹着一身黑袍,连脸颊都被黑纱遮住,完全看不出样貌。
“我如今的样子,姑娘自是认不得。”那人声音亦是诡谲,听的人浑身不舒服。
“听阁下所言,你我竟是旧识了?”右思警惕心大起,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们相处的时日可不短暂。”那人怪笑了起来,状似疯狂。
右思从他的笑声中似是捕捉到了什么,一时间又消散不见。她不由暗自心惊,那种一闪而过的熟悉感令她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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