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让他突然间改变了原来无穷无尽的欲望,突然撒手就此潇洒离去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个被他强行夺来的女子?君啸白的王妃,因为一个小女子,他突然放下了手里已经磨好的屠刀,想要做个好人了?
☆、思君令人老(1)
施云谨感到很好奇,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觊觎的心理。是的,自从他成年之后,祖父和父亲,对他说的最多的,便是温无双这个昔日施家的女婿,后来却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痛苦的人。
他拐走了施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而后,又让她抑郁病死。死因不明之余,更连尸身都不曾让他们这些骨肉血亲瞻仰过一眼。
对于施家来说,再大的荣光,也抹不去这样的屈辱。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祖父和父亲相继都已经老去,这种屈辱和不平,也变得更加的难以忍受。
他施云谨,就是抱着要为祖父和父亲一平心事这样的目的,才参与了此次行动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妆扮成君啸白,可以让温无双出面与自己一战。
但是他完全没想到,温无双竟然忽略了他,忽略了这个自己的情敌。他来去自如,似乎根本不受这些事情的任何影响。
而且,他还在皇帝手中安全的取得了最后一颗雮尘珠,全身而退。
不得不说,他是运气和谋略,还有胆量,都不是一般的好。
施云谨想着想着,忽然笑了起来,一扫之前因为温无双不按常理出牌的沮丧,反而是神采奕奕的站起身,对身后的众人说道:“诸位,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后会有期了。“
半个月后,苏州,金鸡湖上戏台前,温无双正和裴笑笑两人在悠闲地听戏,面前摆放的小茶桌上,满满都是果盘,装着苏州最有名的点心铺产的青梅果脯,玫瑰酥,芙蓉糕,豆末糖,还有一些新鲜的瓜子、干果等,都是消遣的风味。
裴笑笑这些日子里似乎又胖了一圈,她的肚子比之前也更大了,对这种脆生生的小吃很爱吃,一边吃还一边称赞,笑道:“我觉得啊,自从认识了你,现在的日子才是舒坦的。不管外头闹得一塌糊涂,我们就只管自己吃好喝好,小曲美食,听听戏看看风景,便是宫中的皇帝也没这么自在的生活。”
说着,她还不忘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摸了摸滚圆的肚皮,道:“看,我又长胖一圈了。”
温无双看着她,笑道:“不是你又胖了一圈,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又胖了一圈。”
这话裴笑笑十分爱听,她自从怀孕之后,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身材走样,而现在,宝宝在肚子里越长越大,她已经难以控制这发胖的速度了。还好,这张脸是小小巧巧的,再加上毕竟年轻,就算长胖了些,可是那份朝气还是存在的。
所以,裴笑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胖,似乎也有一种很惹人喜爱的萌在里面。而且,看着温无双如今对自己的样子,似乎......这千年长白山也懂得什么叫温柔了!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比以前更可爱更受欢迎了呢?
想到这里,她便对着他笑了笑,一会儿索性对他央求道:“这马上都快过年了,不如我们就在苏州这边过吧,不要回天音阁去了。山上冷,我真是受不了。”
☆、思君令人老(2)
温无双似乎并没有多想,便点头欣然同意道:“好!就依你。”
裴笑笑拍手笑了起来,而后,便抱着团子,开始一颗一颗的给它喂它最喜欢吃的萝卜丁。
看着她如斯温柔恬静而满足的微笑,温无双凝视了许久。直到,旁边的一个侍女走上前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温无双点点头,而后对裴笑笑说道:“我有点事,你在这里坐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裴笑笑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只是,温无双这一次去的时间的确有点久。因为,他几乎是在最不愿意见客的时间里,见到了三个他一直不愿意再见的人。
施家的人,终于尽数找上了门。
施云谨定下计策,这一次,就算不能杀了温无双,但是,也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像这样的一个对手,此前几乎完美到没有任何缺点。冰冷,无情,不择手段,甚至没有绝对的爱与恨,一切只是按照他的心意来行事。
而现在,温无双却有了自己最致命的缺点,趁着这个缺点自己现在还能把握得到,施云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这一次,不但是施家的高手全部赶了过来,而且,他还另外找了一个最有力的帮手。
裴笑笑在湖边等了一会,见温无双没有回来,便带着几名侍女回道了临湖别院。
回到自己的房里,她仍是按照往常那样,将身上厚厚的罩衣褪下,让侍女端上热茶上来,然后,躺在榻上,抱着团子玩。
侍女奉上茶之后,便安静的退了下去。就在她走到那张铺着锦绣垫子的长榻旁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似乎熟悉而又低沉的男声,缓缓吟诵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倚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裴笑笑想不到,会在自己的卧室里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一直以来,她与温无双虽然以夫妻相称,但温无双并不会在她房里过夜,他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觉,而且,就连她的卧室,他也并非经常进出。
而她在震惊之间,已经看见这个从房门后走出来的男子,那面容,那身形,那充满凄楚的眼神,那字句间蕴含无限深情与悔恨的声音,都让她如同中了魔障一般,呆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君啸白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一点一点从她的全身打量而过。最后,落在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裴笑笑则是张着嘴,根本就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本能的,她想叫自己的侍女进来,可是,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一定认识这个男子!一定!
“蕾儿,我来了,你…….还好吗?”
裴笑笑本能的退后了半步,她摇头,惊疑的说道:“蕾儿?谁是蕾儿?我不是,我不是,我叫裴笑笑,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就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思君令人老(3)
她想叫人,但是,却见那男子朝自己摇摇头,他眼底的沉痛与柔情让裴笑笑亦不明原因的随之一痛。继而,她便唯有站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
夜风西拂,窗棂外隐约传来几只夜莺宛转低啼之声。
室内明亮的灯火下,裴笑笑终于看清了来人模样,正是自己经常梦见的那个长相酷似霍建华的男子。此时他身着白衣,风华气质犹如一轮明月悬空,即使在隐晦不明的星夜,亦散发出异样光彩。
他向着她缓步行走,裴笑笑想起那些不太真切的梦境,自己似乎与他很熟的样子,遂向他嫣然一笑,待他走近自己时,她才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经常会在梦里见到你?”
他在离她两步远处停下脚步,恬淡的神情略有变化,明眸中透出一丝淡淡的疑惑,却并未回答她的话。
少卿,只见他从怀中很郑重的取出一个香囊,再将其打开,递到裴笑笑的手里。
“你打开看看这个。”
裴笑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拿起那个香囊放到眼底。而后,只见那香囊里一束被整齐绞下来的青丝。
她浑身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自己在刚刚醒过来,在波斯王船上,白玉妆仍陪着自己的时候,确实发现,一头如瀑的青丝中,唯有右耳边的那一束,是被整齐剪断的。
难道,这是那一束被剪断的发丝?这一束发丝,又到底意味着什么?
裴笑笑亦知道古人剪发寄情的习俗,因此,她在震惊之后抬起头,对他说道:“这是我的头发,对吗?”
他听闻此言,神色急遽变化,清澈的眼眸中透出洞悉一切的光芒,问道:“在你的记忆里,你从未见过我,亦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对么?”
裴笑笑愈发迷茫,只是,她并不否认。
他紧接着又道:“是温无双告诉你,你们曾经相识,而且还有盟约,然后你才跟随他来到此地的,对么?”
裴笑笑惊愕不已,却是摇摇头,道:“不,其实是因为我们的船在海上遇上大风浪,他救了我。然后,我才不得不与之同行的。后来,后来…….”。
说到这里,她却再也说不下去,唯有紧紧的握着那个香囊,咬牙垂下头去。
因为,那样的往事,她其实并不愿意提起。
他明眸中泛起一丝微痛之色,身影如箭之疾至她面前,说道:“正因如此,你才不得不跟着他的对不对?你说你曾经在梦里见过我,你可知道,我就是你的丈夫,我是君啸白!你腹中所怀的孩子,是我们的亲骨肉啊!”
裴笑笑听他这么一说,却本能的不能认同。这孩子……..这孩子分明就是…….她正欲辩解否认,然一阵淡淡的蘅芜香气息迎面而来,自己的双手被他紧紧握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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