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甫迦来到紫竹林的时候,拓跋阙等人急忙围了上去。
“迦,怎么样?阿溪她没事吧?”见皇甫迦神情凝重的样子,雪瀚阳的心中划过一阵担忧。
皇甫迦扬眸望着一张张焦虑的脸,轻叹一声道:“阿溪的箭伤倒没伤及心脉,我已经为她包扎好了,但是,那箭上的毒,却不是轻易就能解除的,我打算先送阿溪到天香楼,你们都先回去吧。有好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雪瀚阳此话一出,拓跋沧率先举步准备离开,当他跨出几步后,发现拓跋阙和战北溟还呆呆地望着凉亭的方向,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便拉了拉拓跋阙和战北溟的衣袖道:“这么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相信皇甫迦和瀚阳能处理好百里溪的事情,我们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
“你想回去就先回去吧,我要看着小白脸醒来。”拓跋阙当即拒绝。
“阿溪这个样子,就算回去我也睡不着,还不如陪着她。”战北溟也是一脸的固执。
“大哥,你怎么了?你不是最讨厌百里溪那个小白脸的么?现在‘他’快死了,你不是应该开心么?怎么会……”拓跋沧还想继续说下去,见紫竹林中所有人都凶神恶煞一般盯着他看,他吞了吞口水,咽下了所有的话,讪讪地道,“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说完,再不想留在这里被众人的眼神凌迟,急冲冲地离开了。
战北溟若有所思地望着拓跋沧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沧,对不起,不是我不告诉你真相,而是,我不想多出一个人来跟我抢晴儿,请原谅我的自私。
转眸望了眼执着着不肯离去的几人,心中一阵叹息。这里站着的几位,可都是劲敌呀。看来,等晴儿醒来后,自己得加把劲了,晴儿,你可千万要选我呀!
等众人来到天香楼后,已是夜深人静,雪瀚阳将自己的专属房间给了上官晴,而自己则和其余众人一样,安排在了上官晴所在房间的附近。
月儿静静地悬挂在高空,拓跋沧悄悄地潜入丞相府的某个院落中。发现那灯火通明,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到来。他的心中一喜,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屋子里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紧接着屋子门便打开了,露出夏竹惊喜的脸,当她看清楚来人后,双眸一暗,失望地道,“原来是姑爷呀,深夜造访,不知道有何急事?”
这些日子,拓跋沧总会时不时地到丞相府中探望上官晴,所以夏竹也见怪不怪了,早就直接称呼拓跋沧为姑爷了。
“怎么,这么晚了,你家小姐还没回府?”拓跋沧黑玉般的眸子一沉,不悦地道。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每晚睡前总忍不住要来看一眼上官晴,然后才能踏实地睡去,否则,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似得。可令他最为郁闷的是,十次来总会有九次找不到上官晴,问夏竹又总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女孩子不是每天绣花扑蝴蝶的么?再或者就是到厨房做几道好吃的菜肴,再忙也没道理老是深更半夜不在屋子里呀,她到底是在忙什么?
“姑爷,夜深了,我看小姐今晚是不会回府了的,姑爷你还是早点请回吧。”望着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的拓跋沧,夏竹不得不下起了逐客令。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就在这厅堂内等你们家小姐回来,我道要看看,她到底几时才会回来。”拓跋沧罢罢手,接着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姑爷,小姐出门是去办正经事,你可千万别想歪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她每次出去一般都要好几天,明天,小姐不一定就会回府。”夏竹好心劝说道,虽然每晚小姐不回府,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但她相信小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所以,她从没有去干涉过什么,她的关心是深沉的,绝对不会借着关心的名义去干涉小姐的私事。
“今晚不回来,我就等到明天,明天再不回来,我就等到后天,一直等到她回来为止。”拓跋沧斩钉截铁地道。
夏竹见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两人陷入了僵局。
“愿望是好的,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真是没想到,原来堂堂靖王,也有如此疯狂的时候,我还以为,某人的血是冷的呢。”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拓跋沧抬眸望去,竟然是皇甫迦。
“真是稀客。”拓跋沧唇角微扬,“夏竹,还不快倒茶。”
“是,姑爷。”随着拓跋沧一声吩咐,夏竹连忙下去倒茶。
“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晴儿不在这儿,你到是跑这儿来作威作福了。”皇甫迦在拓跋沧的身边坐下,淡淡地调侃道。
“那是自然,谁让我是晴儿的未婚夫呢,这,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拓跋沧毫不客气地搬出自己未婚夫的身份,一脸的得意样。
“是,未婚夫,很了不起。”皇甫迦接过夏竹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道,“只可惜,有些人做未婚夫实在不称职,连自己的未婚妻昏迷不醒都不知道。”
“什么?你说谁昏迷不醒?晴儿?什么时候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沧闻言,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抓住皇甫迦的肩膀猛摇。
“这么激动做什么?之前不是很无所谓的吗?”皇甫迦淡淡地扯开拓跋沧的手道。
“我之前无所谓?我之前哪里知道晴儿昏迷不醒了?”拓跋沧一脸无辜地道,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满眸狐疑地道,“你是来报复我的对不对?因为之前我太不在乎百里溪,所以,你们故意把晴儿藏起来戏弄我是不是?”
“我们有那么无聊吗?”皇甫迦淡淡地抿了几口茶道,“听说,你手上还有一颗鲛人泪。”
拓跋沧闻言,双手一顿道:“你怎么知道?”
皇甫迦呵呵一笑道:“身为医者,这么重要的讯息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想怎么样?”拓跋沧望着皇甫迦,一脸的戒备。
“没怎么样,只不过希望你能将它交给我。”皇甫迦开门见山地道。
“不可能。”拓跋沧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为什么不可能?”皇甫迦淡淡地问道。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将鲛人泪交给你?”拓跋沧狭长的丹凤眼眯起,强忍着怒气道。
鲛人泪是人间宝物,他手上总共也就两颗,上次为了皇奶奶他已经用掉了一颗,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颗了,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送给皇甫迦。
“就凭百里溪昏迷不醒,没有鲛人泪便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皇甫迦完全没有将拓跋沧的怒气当回事,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事情。
“百里溪那个小白脸能不能醒关我什么事?我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要醒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中了他的邪了,是不是都想搞断袖呀?”拓跋沧咬牙切齿地道。
皇甫迦抿了口茶刚想要说些什么,夏竹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拓跋沧的面前,满脸焦急地道:“姑爷,求求你救救小姐,夏竹给你磕头了。”说完,竟忙不迭地磕起了响头来。
第七十章:真容倾天下
夏竹的突然下跪磕头,令拓跋沧的心一阵狂跳。
“夏竹,你快起来把话说清楚,你家小姐怎么了?为什么要我救她?”拓跋沧强忍住心底的震惊,焦急地问道。
“姑爷,刚才皇甫神医不是说,我家小姐昏迷不醒,如果没有那鲛人泪的话,再也醒不过来了吗?求求姑爷救救我家小姐……”夏竹说什么也不肯起来,继续跪在地上拼命磕着头。
这些话一出,再白痴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其实在夏竹下跪的那一刻,拓跋沧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了,只不过不肯相信罢了,现在亲耳从夏竹口中听到了这些话,想不相信都难。
“皇甫神医,你们可真能瞒。”拓跋沧凄然一笑道,“如果不是为了我手上的鲛人泪,我想,你们永远不会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了。”
皇甫迦歉意地望着拓跋沧道:“晴儿顽皮,既然她喜欢女扮男装,我们也就顺着她了,没有必要去揭穿她。我知道鲛人泪的珍贵,今日若不是万不得分,我也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只是,我知道你很在乎晴儿,所以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个事实的真相,至于你肯不肯拿出鲛人泪,那是你的自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请求你,或者,我可以用其他一些珍贵的药材跟你交换。”
拓跋沧苦笑着罢罢手,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有其他选择吗?虽然皇甫迦没有逼他的意思,但是他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晴儿昏迷不醒吗?
从贴身内袋中取出鲛人泪,默默地递给皇甫迦,拓跋沧淡淡地道:“珍贵的药材我不需要,只要晴儿能够平安醒来,我别无他求。”
“放心吧,有鲛人泪炼药,晴儿一定会平安醒来的。”皇甫迦将鲛人泪贴身放好,拍了拍拓跋沧的肩膀,转身离去。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反正睡不着。”拓跋沧迈开长腿,紧紧跟上皇甫迦的步伐。
“我也去。”在两人离去后,夏竹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冲冲地跟了上去。
在皇甫迦的带领下,一行三人急冲冲地来到天香楼上官晴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