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方进得府内,那男子便让小厮去通报何老爷子,又让另外的小厮准备两间厢房,唤来三两个丫鬟,扶着少妇休息去了。看来,这男子在何府内还是个说得上话的角色,本以为就算这人是何府的大少爷,可是一向以武林世家自称的何府出了个喜欢书画的文人,必定是不受重用的。却不想,事实却是相反。
怜清不动声色在一旁默默打量着。这府邸种了许多树,不愧是百年来的武林世家,积累的财富想来也有不少,府内的匾额上都是金漆的大字,一路走过,总有那么两三个人在一旁耍刀弄剑的。
十八般武器都放在武器架上,不愧是金枪何家,这些武器中,数目种类最多的便是枪了。九曲十八弯后,怜清与楚残萧终于被带进了客房。
整个下午,怜清都在房内睡觉,楚残萧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没来吵她。中途,那男子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明日一早何府众人会来当面致谢。怜清听言,耸耸肩,大户人家就喜欢搞排场。
用过晚膳,怜清打算去看看那少妇,虽说感情不深,可怎么说也算是驴友了,毕竟同行了好几日。
鬼魅的身形在何府上方四处乱窜,终于在一间院子上方停了下来。正准备从屋顶下去,却听见房内传来争吵的声音。怜清眉眼一挑,俯身听了几句。她不喜欢听墙角,不喜欢听墙角,她不是个喜欢听墙角的人啊,这是无意的,纯属意外。
“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死。”这声音怜清没听过,不是那少妇的,声音听着还不错,只是这话,啧啧,怜清摇摇头,这女人太狠了。虽说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可若是狠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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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小婵,你说什么?”这是那叫聘婷的少妇的声音,文文弱弱的,听着就是个好欺负的主。
“你少给我装。你个贱人。”那名叫小婵的女子,声音很是尖锐,咄咄逼人,一口一个贱人。
怜清在屋顶掏掏耳朵,真是哪里都有免费的戏看。换了个姿势,继续。
“我真不知道,小婵你把话讲清楚。”
“哼,真不知该说你是单纯,还是傻。亦或,你根本就是装的,贱人就是矫情。”那叫小婵的女子骂了好几声,仍旧没把事情讲出来。别说是下面的少妇了,就是在屋顶偷听的怜清都开始嫌弃她墨迹了。
那少妇没有出声,怜清挑眉,真是好欺负啊。
“陈娉婷,你不会不知道书平哥是因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吧。”怜清拨开一块瓦片,朝下一看,呵,这女人还真是咄咄逼人,一脸的傲慢。
陈聘婷坐在床沿,低着头,怜清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用手摸着自己已经快撑破的肚子。
“就让我来告诉你,我和书平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因为同姓不可成婚,何府大少***位置怎会轮到你这样一个商贾之女来坐。”那女人说道气愤处,转身指着陈聘婷,满是控诉与不甘。“你以为书平哥真的爱你么?若不是你们陈家还有些家产,书平哥怎会娶你。你,原以为之前做了那么多事,你会聪明地选择退出,没想到,你还真是傻。”
那女人的表情有些狰狞,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
“你以为你真的有嗜睡症,你以为你真的有梦游症么?你还真是愚蠢。哈哈哈哈。”那女人仰天大笑起来,怜清见此,朝那人嘴里送可颗药丸,这药丸入口即化,神不知鬼不觉。
“难道,难道这些都是你……”陈聘婷抬起头,眼中有丝丝的泪光,柔弱的她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哼,只有我能做到么?你的枕边人,书平哥哥,他也有份呢。”那女人凑近陈聘婷,眼睛一眯,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只见,陈娉婷忽然用手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你骗我的,我听不到,听不到,你出去,出去,出去……”
泪痕满面,陈聘婷摸着肚子,失了魂般的呢喃:“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真的,对,书平不是那样的人,不是的……”
那女人嘴角一勾,斜眼看着陈聘婷,头一扬,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大声笑了几句。
怜清在屋顶回想着那女人讲的话,同姓不可成婚,那她与楚残萧……这究竟是宋国的习俗还是,五国都有这么一个习俗。等会儿回去得问清楚来。
从那缝隙朝下看,陈聘婷摸着自己的肚皮,像是在自言自语,怜清凑近了听:“宝宝,娘亲现在只有你了,你要健健康康的出来啊。”那双眼中,是满满的母爱,怜清仿佛看到了光环在陈聘婷的头上闪烁着。
“啊”突然下面传来一声尖叫,怜清马上将那瓦片合上,跳了下去,推门进去了。
刚进门,便瞧见陈聘婷一脸狰狞的躺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怜清赶紧上前几步,抓住陈聘婷的手,号了号脉,从怀中给陈娉婷吃了颗药丸,又给几个穴道施了针。陈聘婷脸色才缓了过来,又恢复了红润,只是眼睛中却无甚光彩。
“清姑娘,谢谢你!”陈聘婷有些哽咽地对怜清点了点头。
“怀了孩子切忌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为了你宝宝的身体健康,你最好能忍着几天。”怜清将陈聘婷扶到床上,交待了几句。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又从一旁的窗子跳了出去,重新回到屋顶偷听去了。
“聘婷,我回来了。”是下午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很是温柔,如果不是刚刚发生了那件事,或许怜清都会被这人给骗到,不得不赞一句,演技真好,这男人还真是贱。
陈聘婷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床顶,并未说话,也未起身。
何书平似乎是感觉到陈聘婷的不一样,边脱衣袍边走向床边,问:“聘婷,这是怎么了?”手伸向陈聘婷的额头摸了摸,“没事啊。聘婷,和我说说,今儿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何书平握住陈聘婷的手,问。
陈娉婷面无表情地缩回了手,转头看向何书平,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和小婵是不是早就珠胎暗结了?”
何书平表情纠结了下,而后,温柔笑道:“聘婷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和小婵……”
“你不用解释了,小婵都已经告诉我了。”陈聘婷转过身,背对着何书平。
何书平眼中瞬间闪过杀意,伸手准备去扶陈聘婷,却不料,陈娉婷也是个倔强的主,不要他碰,身子往里去了些。
怜清啧啧了两声,摇摇头。
“怎么了?”
“天底下的男人怎么都这样?”怜清随口回了句,而后,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偷听得太认真,竟没发现楚残萧已来到身边。
“怎样?”楚残萧眉眼一挑,问怜清。
怜清努努嘴,表示让他看下面。楚残萧也揭开一瓦片,朝下看去。
“小婵的事你不用管,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就行。”声音中的温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冷冽残酷。
“我只问你,你是否真的给我下过药?”陈聘婷坐了起来,手扶着肚子,眼睛忍着泪,楚楚可怜。
“既然你都知道了,问我还有什么意义。”何书平站起了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呵呵,原来如此,在你眼中,我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是么?或许,连生孩子的工具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意外的怀上了,恐怕早就被你和小婵那贱人给害得不知怎样了。好啊,好啊,你这个衣冠禽兽。我陈聘婷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样的人。”陈聘婷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指着何书平,眼中满是恨意,面上表情很是纠结。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生下孩子。”何书平转身看着陈聘婷,眼中哪还有一丝的深情。
“啧啧,男人啊。”怜清耸耸肩,啧啧了两声。摇摇头,叹息道。
“小清儿放心,我不是这样的人。”楚残萧坐在屋顶,将瓦片盖上,他对这些家庭伦理剧可没兴趣,将怜清的身子扳过来,很认真地对怜清讲。
“哼,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男人心才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怜清瘪瘪嘴,前世加今生,她都见识到了男人的狠,男人的毒。
她倒不是可怜陈聘婷,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由自己选的,这也只能怪陈娉婷自己遇人不淑,又太过于单纯善良,到今天被人说穿了才发现。
这些事情发展到今天,往日里应该有太多的蛛丝马迹,她竟都未曾发觉。
“何书平,你这个……啊……”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再次听到一声尖叫声传来,怜清赶忙朝下看去,只见陈娉婷一手撑在床头,一手捂着肚子,面色很是苍白,比起刚刚差了不止点吧点,看来,这次情绪波动太大了,动了胎气。
那何书平似是也急了,朝外头叫了句:“大夫,快喊大夫过来!”
人也慌忙跑到床边,欲扶起陈聘婷,陈娉婷一双带恨的眼看向何书平,用尽力气挥开何书平的手,“你,你给我滚……”
“别闹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何书平抓住陈聘婷的手,欲将陈娉婷躺下,却发现床沿留下的血迹,顿时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