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名静兮,其夫外出经商七年整,她每日在这里等着丈夫坐船回来,她坐的地方长出了两株小树,又被花藤爬满,再后来,她的丈夫终于回来了,可惜她却坐在树下再也没醒过来,后来有人在这里修了秋千架,给那些在这里等着丈夫回来的女子坐,她们高高地荡起来,可以看到远处飘来的船帆。”
慕容烈拉住缰绳,让马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缓缓讲述着这个传说。
“是不是,她的丈夫其实还带了一位小妾,还给他生了一双儿女?”颜千夏抬手遮住了有些刺目的光线,冷冷地说道:“又是不是,你们编了这歌谣歌颂所谓忠贞的女人,结果让这些女人痴痴傻傻等了一日又一日,白了头发,老了红颜?你们男人为自己拥有这样忠贞的老婆而自豪,不过是因为觉得这玩偶一样的女人让你们争得了面子,那你们男人的忠贞呢,为什么只要求女人?”
慕容烈扳过她的小脸,紧盯着她的眼睛,这样奇怪的言论他头一次听说。
“女人要求男人忠贞?男人只有让自己的妻妾多生孩儿,才会让家族绵延,男子越多,国力兵力才强,你看周国,正是因为皇族血脉不盛,才会导致外戚奸臣专权,皇族变成了傀儡,任人宰割。”
“好笑了,你们男人是种猪么,生来的作用就是让女人生孩子?”颜千夏立刻反驳回去,那种猪二字让慕容烈变了变脸色,但是还是忍住了脾气,只翻身下马,把她抱下来。
“朕不和你辩这些无用的东西,忠贞也好,不忠贞也好,结果只有一个,你总归是嫁进了我慕容家的女人,所以死也是我慕容家的魂,走吧,放风筝。”
他摸出钱袋,又从路边一个小摊上买了一只简陋的风筝,这风筝只有几根竹子,一张毛边的纸,上面画了眼睛、斑点,以充当蝴蝶。
“朕还没放过这玩艺儿。”他翻来覆去看着,似乎也很嫌弃这太简陋的东西,随手就往颜千夏手里一塞。
可再丑陋的东西,它有翅膀,就能飞起来。
颜千夏扯了风筝线,拖着风筝跑起来,可是她一个人放不好,那风筝在草上拖来拖去,歪歪扭扭可怜极了。
“姐姐不是这样的啦。”几个小孩儿围过来,看着她的样子哈哈大笑。
“那是怎么样的?”颜千夏看向他们的小手,每人手里拉着一根线,风筝被他们高高放入蓝天。
“我帮你吧。”有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子,用打着补丁的袖子抹了一下鼻子,然后捡起了草上的风筝,大声说道:“我们一起跑呀。”
颜千夏还没和小破孩儿一起玩过呢,这群小孩子没有光鲜的衣裳,没有漂亮的彩色大风筝,赤着脚,红着小脸蛋,可是快乐无比。
颜千夏轻轻拎起了裙摆,和那群小孩子一起跑了起来。
小孩们笑得大声而且清脆,颜千夏被他们逗得也笑了起来。慕容烈看着渐跑渐远的颜千夏,看着那白蝴蝶飞上了天空,她跑得太快,发髻散了,一头青丝如缎子般一倾而下,惊艳了路人的目光,也胶住了慕容烈的视线。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淡淡的笑。
突然,颜千夏往前栽了一下,扑倒在了地上,那群小孩子笑着围了上去,拉手的,拉裙子的,拉头发的……慕容烈拧了拧眉,大步奔了过去。
颜千夏是绊到了花藤,爬起来时,发上,脸上,裙上,都沾了碎开的花瓣。
慕容烈想,人比花娇,约莫就是讲颜千夏这种人吧。
她只随手拍拍,那花瓣飞舞起来,她抬目间,眼角丝丝冷媚又倾淌流出。
慕容烈抬手就去给她拈额上沾的一片花瓣,可是手指抚上时,又觉得这花瓣儿正巧贴在她的眉心,很是美妙。
“别碰我。”颜千夏冷冷一声低斥,把他心底刚漫起来的几分柔情蜜意给敲散了,他抬指就抹掉了她额上的花,又在她身上一顿乱拍,直到把她身上的花片青草末儿拍了个干净,这才一摁她的肩,拉着她往秋千架边走去。
“都闪开。”他不客气地轰走小孩,拉她站上去,“难得出来,待朕忙起来,也没工夫再陪你,既然来了就玩一次。”
他一面说着,一面让她面对自己站着,拉起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上,然后紧握住了秋千的铁索,脚下一蹬,让秋千荡了起来。
有小孩觉着好玩,过来用力地推了一下,这秋千便带着二人往半空中飞去。颜千夏尖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抱紧他,侧脸一看,秋千荡起老高,离地已有数米。
“好玩?”慕容烈也没这样出来玩过,他这一生呵,都在谋算,在计划,在养精蓄税,在千万百计,保命,争权……颜千夏让他懒理朝政,堕落了!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颜千夏看到河对岸高大的梧桐,看到有马儿匆匆跑过,看到河面上有小船划过,看到有人从船上撒网……她放下一只手,摸向腰间,香袋里有最猛的毒药,只要洒向他,她就自由了!
她的手有些抖,她还未杀过人。
“怎么了,害怕?”慕容烈腾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腰。
颜千夏的手已捏住了小香袋儿,纤细的手指探进去,摸到那细微的粉末,只要一点点,抹到他的唇上……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背上都渗出冷汗……
只要一点点,他死了,她就能活得万年长。
终于,颜千夏的手指在香袋里轻轻搅了搅,然后取了出来,抬手就抹向了他的嘴唇。
她抬眼的时候,迎上了他的目光……她的手指摁到他的唇上,他甚至发出了几声冷笑,然后,他的两只手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外用力一抛。
“颜千夏,你太让朕失望了,朕纵容里,一直忍让,你居然想毒杀朕!”他的身形随之跃下,在空中拎住了她的腰带,带着她落到地上。
他的声音低沉含怒,周围的小孩子停止了嘻闹,怔怔地看着二人。
“我要走,你让我走。”颜千夏往后退着,俏脸已失了颜色。
为什么毒药会没作用?她飞快地扯下了香袋,扯开来看,里面的粉末只是普通的香粉而已。
“朕早就给你换了!”慕容烈怎会是没有计划的人,颜千夏在去暮谷的途中就给他们下过迷|药,这次他敢带她出来,就会堵死她任何一条能逃的可能。他换下香袋的时候就闻了一下,知道这是剧毒孔雀胆。她还算给面子,没弄那些找不着解药的毒药给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真会这样做!
“你想杀朕,朕还会让你走吗?”他把她捉起来,扯下她的腰带,把她的手牢牢捆住,冷冷地说道:“不听话的女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能活过今天,就算你命大。”
“慕容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嫂嫂,我要走……”
“你说过你不是颜千夏,自己说过的话自已好好记清楚。”他翻身上马,摁着她的小身子,一声怒喝,马就以来时的双倍速度,往城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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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千夏快疯了。
他真的太残酷了,居然就把她绑到了树下,褪光了她的衣衫,他的手里拿的是让她不敢看的工具,有丑陋粗大的头部,有着长长的,令她恶心的玉制形状。
“慕容烈,不要这样对我。”她闭着眼睛,奋力挣扎着,“我不欠你什么,只要你放我走,我让你放我走。”
“求朕?”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胸,她的小腹,她的腿,停在蜜地。
“我不想杀你的,我只想离开,我不想和你这样……”颜千夏咬了咬牙,放缓了声音,尽量让声音听上去柔和,不和他抵抗。
“又装温柔?晚了,颜千夏,朕给过你机会,朕想宠你,是你一次一次拒绝朕,居然还喂朕毒药,你说,朕还会那样对你吗?”
“你想怎么样?”颜千夏真的怕了,这个魔王,冷酷无情,真的会折磨她至死!
“朕能做的,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你不是厌恶和朕做?朕就让你和天下男人做……”他说得狠,手下动作也狠,将那粗大的东西重重捣进她柔软的身体。
“痛,慕容烈,拿出来,拿出来,痛……”颜千夏尖叫起来,惊飞木棉树上的小白雀。
她会死的,她会被他活活玩死!
绝望像潮水一样,从她的心里一直往外涌,她看着他冷漠的目光,只觉得悲凉。
早些时候,这男人虚情假意,还让她以为他有真感情,还在伸手抹毒的时候犹豫不决。
“这是你的孔雀胆,乖,张嘴,吃下去。”他任那几乎撑破她身子的东西留在她体内,又拿起一只香袋儿,手指伸进去,沾了粉末出来,喂到她的嘴边。
颜千夏想也不想,张口就吃,舌尖吮着他的指尖,狠狠的,牙也咬上了,像是想把他的骨肉一起吞下去。
“为什么这么恨朕?”慕容烈凝视着她的眼睛,落暮地问道。
“若你是我,我对你百般折虐羞辱,你还会对我善意么?你视我为泥土,为玩偶,你用我的命去换你心上人的命,可是结果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个虚伪的小人,无耻的混蛋。”颜千夏尖叫着,慕容烈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