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如此温柔豁达,不如也娶了我吧,也对我这般温柔,我定会死心塌地追随你一生一世。”
“你脑子发热了?”
池安宁猛地缩回了手,上下打量他。
慕容安定又幽幽叹气,低声说:
“不仅发热,还要发疯了。”
池安宁左右看看,寻了半张能坐的椅子过来,往他身边一放,低声问:
“怎么如此沮丧?”
“你什么时候回京的?是爹娘让你回来的?他们也不放心我?”
慕容安定没正面回答,反而问。
“我也是刚到,爹和娘是怕你吃亏。”
池安宁沉吟一会,小声说。
“我会吃亏?开什么玩笑!”
慕容安定拧拧眉,不悦地说。
“找到什么没有?”
池安宁岔开话题,左右看着。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微弱的光填充着屋子,照亮曾经奢华的房间。
紫檀雕花的床被拆掉了,每根木头都经过了仔细检查,镶着金边和宝石的铜镜只剩下镜面,金子和宝石都被仆人拆走,柜子更不用说,几乎成了碎片。
一无所获!
“不是说在庙会上认识吗,马上就是庙会了,我们去看看吧。”
权醉蝶小声说了句。
两个男人转头看她,怎么可能没去呢?只是事情发展如此地步,那女人怎么还可能去庙会?
权醉蝶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尴尬地咳了几声,又说:
“那坐在这里也想不出来……”
“不对,每次三夫人都是提前去庙会,在那里住上几天,并不是庙会当天遇上那女人的,醉蝶,你知道她每次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吗?”
突然,慕容安定站了起来,快速问道。
“都是十三日早上,中午才能到,她在那里住上两晚,以抢头柱香。”
权醉蝶连忙小声说。
慕容安定点头,看向池安宁。
“十五月亮十四圆,大哥你可还记得云影需要月光的事?佛陀寺所在的佛陀山是附近最高的山,每逢月夜,都会有月辉笼山寺的奇景,那个女人一定是在那里吸取日月精华,她就是黑衣人的幕后主人,还和魏国有关。”
“那我们十三就赶到那里去。”
池安宁眼中一亮,若能抓住那个女人,母后和青衣仙子的生死之赌就赢了大半。
“其实那个青衣仙子挺无聊的,应该贬入畜牲道才对,怎么让她轮回成人,来害母后呢?等捉到了她,一定好好揍她,把她送回仙庭,让她去害那些不长眼睛的神仙去,我们母后多好的人呀,这青衣仙子心胸狭隘,又怎么能当神仙?”
权醉蝶嘟着嘴,挺不服气的样子。
两个男人有些好笑的看她,估计还没人会像她一样,这样去指责神仙吧?神仙什么模样,
他们当然都不知道,所谓仙庭,他们也觉得很虚幻,若非母后一直不老,他们真以为是母后编出来的故事。
“本来就是嘛,仙不像仙,就应该去当小狗儿小猫儿小猪罗,反正占着茅坑不拉屎,别浪费了上面的好仙气……”
权醉蝶又仰头指天,此时突然轰隆隆的几声雷鸣在天空中炸响,吓得权醉蝶一声尖叫,猛地钻进了池安宁的怀里,呜呜叫了起来。
“神仙在上,我说的可是实话,不能因为我说实话而责罚我啊。”
池安宁和慕容安定都乐了,明明胆子这样小,居然还敢继续说。
哗啦啦的,倾盆大雨就落下来了。
他们回不了宫,只能在这里住下。池安宁夫妻住在隔壁,权醉蝶瞌睡大,早早就灭灯睡了。
慕容安定独自站在窗口听雨声。雨珠连成线,击打着他的心脏。
他在想司徒欣柔,她独自闯进宫中去杀他,却又没有真的下毒手,尤其是看到晴儿之后,便避之而去。
为什么?难道她进宫不是为杀他,而是去找什么东西?
最初相见时,那惊艳的时刻在他脑中慢慢地回放着,真是他的风|流,让这些女人一个一个的背弃他了吗?
和她再次相见时,会不会又是生死相搏,再把剑刺进对方的胸膛?
一阵风过来,把桌上原本就微弱的油灯给吹灭了,雨愈加大,有道闪电狰狞地扯破了黑色的天幕,照亮院中的一切,慕容安定拧拧眉,看到了一道纤巧的身影,正蒙头跑进院子。
是云慕!
一定是不甘心,也想自己出来找找线索,结果大家都钻进了权府。
大雨把她淋得透湿,双手举着一片芭蕉叶,直接冲进了三夫人的房间,看她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倒像是来过好几回了。
云慕跺了跺脚,小声骂着这鬼天气,丢了芭蕉叶,伸手扒|衣裳,几把就将湿衣褪下,用力一拧,拧出一地雨水。
“说下就下,也不早早打声招呼。”
她已经扒得身无一缕了,又解开头发,拧头发上的水,此时又一道闪电凌厉划过,明冷的光照进屋里,也照到坐在窗边的慕容安定身上。
“啊……鬼……”
云慕一声尖叫,转身就往外冲。
慕容安定急了,她可没穿衣服呢,隔壁还有池安宁在呢!他疾速跃起来,一把摁住门,把她拦了下来。
“是我。”
他一面抓着她的肩,一面低声说。
“慕容安定,你怎么这么可恶?你明明在这里,为什么不出声?”
云慕的脸都红透了,她身上一片布也没有,而且就在他面前,自己一点一点脱|掉的!
“我出声,结果还不是一样?”
慕容安定双手往前一撑,把她环到了胸前,额头低下,抵在她的额上,低声说:
“你怎么出来的?”
皇宫有夜禁,她居然大摇大摆地就出来了。
“我拿了你的令牌。”
云慕不客气地说。
“你还真是大胆。”
慕容安定的额头慢慢往下抵。
风从破掉的窗口吹进来,云慕猛地打了个冷战,慕容安定的双臂就一收紧,把她抱进了怀里,宽大的衣袖拢住她纤娇的身体,胸膛滚烫的温度暖融融地钻进她冰凉的肌肤,让她的心跳也加快了。
“放手,让我穿衣裳。”
云慕红着脸,小声说。
“你的衣裳都湿了,就这样吧,朕抱着你。”
慕容安定在她耳边小声说完,脸侧过来,唇瓣扫过她的脸颊,双臂突然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往榻边走去,掀开蒙尘的被子,抱着她躺在坚硬的床板上。
“雨停了再回宫。”
他今晚挺沉稳挺温柔的,一句多话也没有。就这样抱着她躺着,倒让云慕有些不适应。静了许久,她才小声说:
“你找到什么没?”
“没有,朕的人搜过的地方,不可能有遗漏。”
慕容安定这点倒是自信,他来这里,只是想找个最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一呆。没想到他们全来了。
“嗯……什么声音?”突然,云慕竖起了耳朵,狐疑地问。
慕容安定也凝神听了一下,接着便一声低笑,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小声说:“可能是野猫儿。”
“哦。”云慕点头,又拧起眉问:“你捂我耳朵干什么?”
“因为会影响你睡觉。”慕容安定又笑。
“不是,你骗我。”
云慕用力掀开他的手掌,坐起来,凝神听那声音,听着听着,猛地瞪大了眼睛,抬手就掩住了脸,厉声骂,
“慕容安定,隔壁是哪两个不知羞的东西?”
慕容安定翻了个身,伸手抚住她胸前的软美,低声说:
“你以前说想嫁的那个。”
“什么?”
云慕还未反应过来,问了他之后,猛然醒悟,能在他身边这样的还能有谁啊?池安宁和权醉蝶在隔壁!
“要不,比比?”
慕容安定突然就手上用了力,一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
☆、【76】丑时的月光
“走开,你能不能给自己长点脸,别总做这些无|耻的事。”
云慕小脸一拉长,不客气地伸手挠他的脸。
慕容安定迅速捉住了她的手,往她脑侧一摁,盯着她看了片刻,就当云慕以为他又要硬来的时候,他却低声开口了,
“云慕,我想过了,等这件事完了,我让你离开,不会再绊住你,五彩池也好,哪里也好,都会让你自由。”
他的语速很缓,滚烫的呼吸喷打在她的脸上,带着丝丝潮意。
云慕有些发怔,不知他是何意。
慕容安定慢慢地俯下身,紧紧地抱她一下,然后松开,脱了外袍给她,自己下了榻,开门出去。
云慕穿上他的外袍,走到窗边去看,院中大雨滂沱,不知道他去了哪个房间。
隔壁响起了权醉蝶的笑声,很清晰地在说:
“是这样吧?我打得对不对?左拳在上,右拳在下……”
弄了半天,隔壁也没她想得那样,是在学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