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我知道……这件事于你来说,确实过份……”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权醉蝶,不然,你现在告诉我,你爱她。”
云慕又往前逼近一步。
池安宁眉轻轻拧起,却没出声。他爱谁,并不需要向云慕交待。
“所以,如果你们想让我为后,我便要选在你为婿,你为帝,否则我就让冰之珠永远消失。”
云慕的声音更大,权醉蝶已经完全怔住了,她期待着池安宁的回答,又害怕池安宁的回答,等了半晌,见他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不免有些伤心,低头看了会儿脚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她是罪臣之女,她还有可能被诛杀九族……
这还是刚刚在下人们的嘴里知道的。
权醉蝶觉得有些无奈,她嫁或不嫁,自己没能作主,如今爱或不爱,她更无法掌控。
她渺小得像小蚂蚁,爬不上池安宁那棵大树。
“贱人!”
慕容安定却是忍不住怒骂一声,也掉头走了。
池安宁迅速明白了云慕的意图,轻叹一声,小声说道:
“你何苦?激怒他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出去。”
云慕已经没了好脸色,冷冷地转过身,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今天的事对她伤害太大,她视为珍宝的贞|洁,却在神智不清时被慕容安定给强占去了,这让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她恨慕容安定,恨之入骨!
若非已失去杀他的能力,她一定亲手掐死他!
烛光下,她掩住了脸,把眼泪逼了回去,她不想再退让,谁欺她一分,她就要还回去十分,不给任何人好日子过。
当皇后是么?
这大吴国的冰之后她当定了,她要让大吴皇宫永无宁日,让慕容安定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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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气氛怪异,苏锦惠,千机都表情严肃,画儿本就安静,此时更加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这种事儿,她听着就脸红,别说发表看法了。
池安宁和权醉蝶并排坐着,池安宁眉头紧锁,一直盯着慕容安定,权醉蝶却失魂落魄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猛看。
慕容安定的愤怒和烦躁是自不必说的,可慕容晴乐的脾性大家都知道,她一向的骄纵,不肯向任何人认错。
此时,她寒着脸,冷冷地看着慕容安定质问,
“若你对她没意思,那你今儿跟着我回府干什么?若你对她没意思,那晚你悄悄一个人呆在她房里又干什么?”
“不可理喻,总之,我不可能和她成亲,不可能立她为后,否则就让大哥来接手江山吧,我先回宫。”
慕容安定气结,拂袖就走。
“站住。”
苏锦惠发怒,一声娇斥,可慕容安定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性子,比他老子还狂!”
苏锦惠气得脸发白,画儿连忙端了茶给她,又给她轻轻锤肩。
千机看了一眼晴乐公主,也站起来,快步往外走。
“义父。”
晴乐见他面色不善,心里咯噔一沉,连忙追了出去。
“你年纪早过了上魔宫的日子,这是你天生的职责,明日就发吧。”
千机头也不回地往外快步走,语气平淡得是晴乐从未听到过的。
“义父,我又没做错,是他自己看上了云慕,又鬼鬼崇崇不敢说。”
“还不知错!”
千机猛地顿住了脚,转身看着她,一声怒斥,让晴乐猛地一抖,不敢相信千机居然用这样的语气来责备自己。
“这些年确实是我太惯着你了,因为你是公主,是千夏的女儿,我才一直疼爱你。又因为你出生之后受了不少苦,大家怜你当初颠沛流离,襁褓之中便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甚至未被母亲抱过多少回,更有要守护魔宫的职责,可能一辈子都不能下山,享受亲人温暖,所以我们尽力地补偿你,想让你过得快乐一些。可是不管怎么样,你是公主,你生在慕容皇族,你应该高贵、优雅、温柔、知礼、有节才对!可是你到底在干什么?想养男宠,想打人就打人,想给别人下药就给别人下药。慕容安定我不管,可云慕是什么人?你想过她有什么感受?我对你太失望了,我命令你,马上去向云慕道歉,请求她的原谅,明天一早,你必须出发去魔宫,承担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否则以后不要再叫我义父!”
千机喝斥完,转身就走。
走了数步,他又停下,没回头,只说道:
“我已决定迎娶关内侯长女为妻,你以后好自为之。”
晴乐的眼睛慢慢涨红,她为何乖张张狂,还不是因为千机?
从她懂事起,只有千机陪伴在身边,比父亲的感情还深,可年纪渐大,这感情又变了,世俗不许她爱他,千机也只爱娘亲……
她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千机就这样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她转过身,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寝宫。
明天走吗?
晴乐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千机这回真的生气了!
她想撮合慕容安定和云慕,真的错了?
云慕房间的烛光早已经灭了,她在门口站了会儿,也转身出了公主府,慢吞吞地往魔宫的方向走。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讨厌她,她毫不在乎,可千机若讨厌她,还要娶她人为妻,这个京城,她再无可恋。
夜如此漫长,晴乐一身红衣,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偶,行走在静寂无声的街上。
她有出城金符,蓝眸公主谁人不识?城门守卫不敢拦她,打开城门放她出去。
凉凉的风吹进她的眼中,刀割般的痛,脸上一片冰凉。
晴乐哭过吗?
当然哭过的,每次千机说要娶妻的时候,她就害怕得要命,会躲在房间里哭个不停,可踏出房门,她就是那个张狂的蓝眸公主,挥着她的小马鞭,鲜衣怒马地行走在京城的繁华之中。
她不能嫁人,因为她身负守护魔宫的职责,18岁便要上山,永生不得下来。她只是吴国皇族晋献给上天的祭礼罢了。
她更不能爱别人,因为她心里从来只有千机,公主爱上义父,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会令天下人耻笑父王母后,耻笑吴国皇族。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的出生就是个笑话,什么叫补偿?什么又叫厚爱?
父王母后又何时真正管过她心里的想法?
安定可以娶她想娶的女子,安宁可以远离朝堂,她只能远远地站在千机身边,尊称他为义父,然后去当她的祭品,什么逻辑?
她用力一抹脸,脚步更快了。
月光涂在她一身红衣上,如血般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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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宁关上门,只见权醉蝶正从榻上抱起她的枕头,不免轻拧起了眉。
“你干什么去?”
“我……月事来了,不要弄脏你的榻……”
她小声说了一句,埋头往外走。
“这有什么脏不脏的,你现在出去,珍儿还要给你另外准备房间,歇着吧。”
池安宁本无他意,只是想留下她。可权醉蝶一直自觉配不上他,晚上在云慕那里,又看到了那样一幕,心里难受的滋味真的难以形容,现在听他一说,又觉得在他心里珍儿都过她。
“又怎么了?早点歇着,明日还有事要做。”
见她还抱着枕头不动,池安宁便过来拉她。
权醉蝶被他拉到了榻边,索性也不想那些烦心事了,几把脱掉了罗裙,钻到被窝最里面。
她无精打彩,池安宁也心里烦恼,两个人沉默着,屋子里就静静的,只有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从哪里钻进一阵风,烛光在风里摇了几下,灭了。
权醉蝶已经躺得浑身坚硬,好想翻个身,可一动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现在就紧贴着她旁边躺着,她立刻就不敢动弹了。
不知道又坚持了多久,直到她骨头都跟着僵硬得疼起来,终于无法再坚持下去,于是轻轻地动了一下,想翻个边儿,换个姿势。
为免吵到他,她便先微微侧过了一点,然后小手慢慢摸过来,想撑在榻上,再慢慢轻轻地挪动身体。
其实她一动,池安宁便醒了。
他知道她有心事,不过她一惯敏|感脆弱,从不愿让他看清她的小心事,所以这回也一样,他没主动问。
她的小手慢慢摸过来,池安宁的眉皱了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的小先摸到了他的腿,这软软凉凉的小手立刻就缩回去,过了一小会儿,又摸过来,这回摸到了他的小腹,然后她又缩了回去。
权醉蝶连续两次摸到了他,心里懊恼着,又不敢动了。
僵了许久,池安宁忍不住就翻了个身抱紧她。
“蝶儿,为什么又不高兴了?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