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
他火了,一掌挥过去,空中成拳,打向她的肩。可云慕不退反进,还高挺胸膛,迎向他的拳头,衣衫已被汗湿,轻柔地贴在她的胸脯上,因为剧烈打斗而急促呼吸,她的胸脯起伏得厉害,红衫下并没穿肚兜,乳|尖儿挺立着,形状漂亮……
她方才睡着不舒服,把肚兜给扯了,想出来吹吹风,想不到遇上他们兄弟,又没想到会打起来。
云慕还不知道,细细急喘着,冲着他嚷,
“打啊,朝这儿打……”
慕容安定的拳硬生生收住,巨大的劲道把他自己往后弹了好几步,才让自己停住,死盯了她片刻,冷冷地说道:
“不知羞耻!”
“你……”
云慕大怒,这可比说她丑陋更让她愤怒,她哪里就不知羞耻了?
他们擅闯五彩潭,她没要他们的命,已经仁慈至极,这个男人还要处处讽刺她,找她麻烦,是可忍,孰不可忍,云慕决定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男人。
她微仰了下巴,盯着慕容安定看几秒,突然就嫣然一笑,
“行,既然二位公子想知道云影的事,本圣女就告诉你们,只是你们知道之后,千万别吓趴下,还要跪着求本圣女帮你们。”
“求你?”
慕容安定怒笑。
“圣女还是先说说看吧。”
池安宁沉吟一下,走到了云慕面前。他已知情况不妙,这两个人一遇上就跟斗鸡似的,拉都拉不开,非要打个鼻青脸肿,这样下去,别说救人,他们两个都出不了五彩潭。
“有胆量就跟我来。”
云慕转身,快步往后面的群楼走去,今儿不好好整整慕容安定这臭男人,她还真不信邪了,当她这五彩潭的掌门圣女是颗软柿子,想捏就捏呢?她可是外面世界里的那些笨女人,容易被男人所掌握。
“安定,控制你的脾气。”
池安宁低斥一声,慕容安定却不在乎地说道:
“一群小女子而已,能翻天了吗?”
“别忘了,我们的娘亲也是女子,皇姐也是女子。”
池安宁拧了拧眉,慕容安定一自大,危险就多了数倍。
慕容安定听了这话,这才警惕起来,放慢了脚步,盯紧了云慕的背影,以妨她使诈。
☆、【27】想痛快,求饶啊!
云慕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跃起,脚尖蹬在在密云树枝上,又高高弹起,直冲向丝绒天际的那弯月,红衫在风里如雾一般飘着。
“这女人的轻功还真厉害。”
慕容安定和池安宁在云慕身后疾追,居然一直被她甩在身后。
“她常年在这里生活,熟悉地形,擅用巧劲。”
池安宁低头看密云树,云慕落脚的地方都不是随意,而是弹性最强的树枝,不像他们,落在哪里枝算哪枝。
“她人呢?”
突然,云慕的身影不见了。
兄弟二人停下来,站在密云树上,疑惑地看着前方。
她就这样突然从视线里消失了,而眼前风景依旧,风儿轻摇树枝,五彩溪里水声轻淌。
“小心,这妖女不简单。”
慕容安定缓缓抽出长剑,双瞳里锐光轻沉,身形再度跃起,敏捷地冲向刚刚云慕最后出现的地方。
池安宁只慢了一步,便惊愕地发现慕容安定也不见了!
活生生两个人,只在这么会儿功夫,从他眼前消失了!
他不再迟疑,拿出白玉骨扇遮在鼻前,快速冲向那个地方……
眼前陡然出现一片迷雾,鼻中全是浓烈的异香,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眼中只有朦朦胧胧的雾在弥漫,若全是漆黑的还能想通,可这里偏还有亮光,让人不知道这亮光是从哪个方向透进来的,更让人无法确定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他想退出去,可刚刚闯进来只需一步,退出去却无路。
这雾似乎没有尽头,他冷静下来,低声叫着慕容安定的名字。
静静的,他只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知道,云慕把他和慕容安定带进了陷阱,云慕那女子性格太古怪了,若你对她客气,她
也会对你客气,若你冒犯她,只怕她会加倍报复回来。
慕容安定在云慕面前有些失控,惹恼了云慕,若这回不能制服云慕,只怕双方是再无合作的可能。
此时的慕容安定也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未知的地界,他已越走越远,渐渐的,水声在耳畔消失了,亮光却仍然朦胧,香味愈加诡艳,一种凉意覆在他的肌肤上。
嗡……
突然,有扑天盖地轰响声猛地向他袭来,他凝神看,只见黑压压一群蜜蜂穿破了浓雾,笔直凶猛地冲向了他。
“卑鄙。”
慕容安定怒骂一声,挥起剑,剑舞起凌厉的风,剑风所及之处,大团的蜜蜂跌落下来,可是还有更多的蜜蜂冲向他,誓要把尾尖上的毒针狠狠刺向他。
“妖女,出来!”
慕容安定剑舞得愈快,剑风成屏,剑气霸道,蜜蜂一批一批地跌下,终于越来越少了,只有弱弱的嗡嗡声在响。
“还有什么手段,别让爷找着你,否则狠狠揍你屁|股。”
慕容安定环顾四周,冷笑着大喝。
“臭男人。”
云慕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慕容安定猛地转身,只见浓雾中隐隐有道红色的身影,可眨眼,那身影到了右侧。
“今天让你尝尝这迷踪雾的厉害,有种继续来。”
云慕冷笑,身影再度从慕容安定的眼前消失了。
慕容安定拎着剑,继续往前追,他和池安宁的想法一样,今日若不降服云慕,只怕只有鱼死网破,不可能有合作的可能。
越往前,雾越浅,慕容安定的脸色却越沉,四周的一切看在眼里,让人毛骨悚然。
高高的木架上悬着许多白骨架,想到云慕说的吃人的话,他现在还真信了几分,这样的妖女,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赫什么弟,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云慕重新回到他的眼前,站在一根高高的枯木上,低头看着他。风将她的红衫高高吹起,紧贴在她的身上,长发遮住了焦黑的半边脸,只露出半边绝艳的面孔,双瞳里融着月光,高傲冰凉。
她和他,都是骄傲的人,容不得别人看不起自己,遇上了,就誓必要把对方打趴下。
“大言不惭,女人不留在家里绣花生娃儿,在这里练这么些恶毒的魔功。”
慕容安定缓缓抬手,长剑指向云慕。
“怎么?怕了,这些人可都是我吃的,你也会被我吃掉。”
云慕说着,故意伸出粉|嫩的舌尖,在唇上舔了舔,继尔又清脆地笑了起来,
“不过,我想你的肉一定很难吃,又粗又臭,喂猪,猪都不肯吃。”
“下来。”
慕容安定不再和她逞嘴上快活了,身形原地拔起,在半空中旋转着,长剑直刺云慕的胸口。
云慕袖一挥,手里多了一把长长的细链,链子一头有锋锐的尖芒,如迅猛地银蛇,缠上了他的长剑,两个人都往后用力退去,兵器相挣,一阵火花四溅,互相对望的眼里也充满了憎恶,能化成滚烫的火焰,把对方烧成灰烬。
慕容安定武功更霸道一些,可云慕对这里太熟悉了,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落脚,把他甩一开。百来招拆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他的长剑从她的脖子边险险划过,斩断了她一缕青丝,在风里飘飘摇摇地落下,而她的长链也割破了他的手臂,鲜血淌出。
被女人所伤,慕容安定还真是头一次,一时间怒极低笑。
“妖女,看爷怎么降了你。”
“臭男人,你还有什么臭本事。”
云慕怒斥,再度挥着银链扑过来,愤怒让人失去理智,她终于露出了破绽,被慕容安定抓住机会,一剑穿过了她的腰带,衣衫被挑开,云慕在慌乱之中去掩衣衫,肩就被慕容安定给扣住了,手指用力一捏,痛得她尖叫了起来。
“臭男人,你割我衣服,不算不算,我们再打。”
“笑话,你也可以割我衣裳,你怎么不割?”
慕容安定听着她几乎无赖的话,又气又好笑,手掌捏着她的肩,用力地摇了摇。就在此时,云慕的双瞳里突然涌出狡黠的光,他来不及反应,只见她檀口微张,一阵烟就往他脸上喷了过来。
若非故意被他捉住,她哪里有机会暗算他?
他不是池安宁,这种烟雾足能迷倒他,他眼皮渐渐无力,手也松开了,隐隐地听到云慕得意的笑声。
“臭男人,你想被清蒸,还是红烧,还是小炒?你的肉这么臭,应该先用油好好榨,再用葱姜使劲炒,去掉你的臭味,否则我养的猪都不肯吃。”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慕容安定只有一个念头,醒过来后一定掐死这小妖精。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安定醒了,脑子里痛得厉害,手脚也动弹不了,左右一看,只见他被脱得只有裤子,四肢用铁链锁了,牢牢地栓在四根铁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