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吴颜姑娘……好久不见,身子可好了?”端贵妃太后一词吞回肚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抹得艳丽的唇上浮出几丝淡淡笑意。
“谢贵妃娘娘惦记,我今儿有事想请贵妃娘娘帮忙。”颜千夏说得快,忘了礼数,身边早有女人娇斥出声。
“大胆,居然敢在贵妃面前自称一个我字,掌嘴!”
“罢了,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们都惦量着。”端贵妃掩唇一笑,颜千夏虽未封妃,可毕竟住在帝宫,昨儿晚上皇帝和她在院中的事她已知晓,颜千夏一向古怪难缠,她目前的对手不是颜千夏,是皇贵妃,还有那个殊月。
“是何事,你尽管说便是。”
“我的侍女宝珠,请贵妃娘娘给个旨意,让她回我身边。”颜千夏连忙说道。
“这个……不是本宫不帮你,只是你现在身份特殊,她跟在你身边于礼不合,帝宫她也进不得,那里的人都是要通过特殊挑选的。”端贵妃沉吟片刻,白皙圆润的指尖顺手掐过了身边的一朵铃兰花,放在鼻下闻着。
颜千夏倒没想过这事,她也不能让宝珠去别的妃嫔身边,只怕这些人用宝珠作文章,为难宝珠。
“待本宫想到好法子,再来告诉姑娘吧。”端贵妃吟吟一笑,唇角荡起春意,神情也有了光彩,颜千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慕容烈正朝这边走来。
“我先告退。”她瞟了一眼慕容烈,转身就走。
端贵妃巴不得她早走,手儿一挥,便扭着腰迎上了慕容烈。慕容烈看着颜千夏甩头就走的模样,脸色又沉了下来。
*****《斗破龙榻》作者:莫颜汐*****
“皇上,回宫也不见臣妾,臣妾要伤心死了。”她一手按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一手轻揽上慕容烈的腰,也未行君臣之礼,直接偎进了他的怀中。
“朕最近政事繁忙,端儿要好好帮朕打理后宫。”他轻拉下她的手,目光追随着颜千夏的背影。
端贵妃偏了偏头,身子一闪,双手又搂住了他的肩,娇笑着说道:“臣妾不依,臣妾要皇上今儿陪端儿同进午膳。”
“好。”慕容烈拉住了她的手,又扭头对那些朝臣说道:“众卿家也留在宫里用膳吧,朕再宣你们到御书房议事。”
“遵旨。”众臣跪拜退下,慕容烈带着端贵妃就往园子深处走去。
路上,见慕容烈一直沉默,端贵妃明媚的眼睛一眨,便娇声说道:
“皇上,臣妾遇上件难事,吴颜姑娘想要回宝珠姑娘服侍她,可是这于礼不合,臣妾想找皇上讨个主意,是否先封了吴颜姑娘一个嫔位呢?”
“以后再说。”慕容烈摇头,依颜千夏的性子,现在封嫔,只怕她会闹翻天,等池映梓的事过去之后再说,让她也缓缓。
他要的,是颜千夏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那……殊月公主呢?”端贵妃嘟起红唇,竖着三根手指撒起娇来,“皇上,臣妾吃醋了,皇上不能只喜欢殊月公主,臣妾可是很爱很爱皇上的,皇上,一个月三十天,你最少也得给臣妾三天吧?”
“知道了,就你的嘴巴会说话。”慕容烈也被她逗笑了,被颜千夏气得半死的心也舒服了许多,若颜千夏像端贵妃这样娇媚可人,像皇贵妃那样温婉听话,他就舒服了。
“那殊月姑娘……”
“以后再说。”慕容烈还是这句话,端贵妃脸上的笑更媚了,有这两句话,她便知道慕容烈的心思,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殊月和颜千夏,她只会拉拢一个,另一个誓必除去。
“那皇上,去臣妾寝宫吧。”她拉住了慕容烈的手,可慕容烈却轻轻推开,还是一脸宠溺的笑意。
“爱妃先回,朕改日再去看你,今儿朝中还有要事要办。”端贵妃的笑意僵了僵,接着便勉强笑了笑,行了个礼,带着众婢女退下。
“皇上,池映梓的尸体已带回。”暗卫从一边出来,低声禀报。
“可以验明?”慕容烈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暗卫点头。
“葬了吧。”慕容烈紧拧的眉这才松开,淡淡地说了一句。
☆、【79】皇上,放过她吧
【79】让他舒服
帝宫里静静的。
殊月和宫女们一起绣了会儿花,帮着打扫起院子里的落花。
颜千夏翻了一会儿书,靠在树下的榻上睡着了,这两日,她根本就没进过屋子,连饭也是在院子里吃的,此时就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跟个懒猫儿似的,一张绣帕盖在脸上,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没劲过,懒洋洋的,像被抽干了力气,什么事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宫奴们也不敢惹她,好茶好水地伺侯着,生怕她不高兴。
“皇上回了。”一个宫奴快步进来通传,大伙儿连忙打起精神来,准备接驾。
“去叫吴姑娘起来吧。”殊月看向榻上,柔声说道。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人终于大着胆子过去叫颜千夏,好几声都未能唤醒她,于是便轻轻推起她来。
“姑娘,起了,皇上回宫了。”
正在梦里寻找回家路的颜千夏,好容易爬上了那通往云宵的高梯,远远地看到了池映梓在朝她微笑,向她伸出温暖的手,此时被猛地惊醒,茫然地坐起来,见眼前的面孔陌生,便低斥道:“你干吗推我?我睡觉呢。”
此时慕容烈已经进来了,听到她的声音,凌厉的眼波就刺向了那宫女,宫女吓得魂都飞了,猛地跪下去,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连话都说不出半句来。
“拖下去。”顺福一摆手,那宫女扬起头来,脸上一片死灰,浑身颤抖地求起饶来,
“皇上,饶命,饶命……”
“皇上,放过她吧,是小女让她去叫醒吴姑娘的,她并未做错事,要罚就罚小女。”殊月上前来,拦住了那位宫女。
众人都看向了慕容烈和颜千夏,颜千夏还真没想到就这点事,慕容烈都要惩罚人,大家都用厌恶的眼神看她,似乎是她的错一般……
“昏君。”她骂了一句,又倒了下去。
院中如此静。
慕容烈都懒得黑脸了,和她气多了,他会被气炸。
他冷哼一声,拔腿进了大殿,他就不信她永不低头,毕竟她还有事要求他,最起码,他一天不封她为主子,宝珠一天就出不来。
“都下去。”顺福一挥手,众人连忙退了下去,那小宫女也感激地向殊月磕了个头,快步退下。
殊月盯着颜千夏看了会儿,拧了拧眉,跟着慕容烈进了大殿。
“皇上,小女伤已好,想离开皇宫,请皇上恩准。”她向慕容烈行了个礼,直接了当地说道。
慕容烈扭头看向她,她的性子和殊月也一模一样,就像这为宫女求情开恩的事,以前她不知道做过多少,在她心里,府中的下人都很喜欢她。
到底她是不是他的殊月?
若是,为什么他没了那种感觉?
若不是,又有这么多相同之处,尤其是她腰上的纹身,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对红衣圣女用尽刑罚,她都不肯透露殊月的真实身份,如今圣女被关押在地下九米之深的寒牢之中,看样子熬不了多久。
殊月——颜千夏——他看着两个女人,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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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他在殿中看折子,一大堆国事堆积在手中,
她在院中看木棉花。夜露重了,看样子她还是不肯住进来,宁可露宿在外面,也不愿意和他同住一殿。
那就看她倔到何时!
慕容烈往外看了一眼,她正盘腿坐在榻上,做着一些古怪的动作,柔软的身子扭来扭去,一会儿弯成虹桥,一会儿又高抬了腿,没错,她在做瑜珈。
在这坑爹的地方,没电视没电影没游戏没人和她说话,连小|黄|文也没得看,前后恶狼娘娘们,后有色|虎毒皇帝,她不找点事做,一定会疯的。
小青蛇一直呆在树上,偶尔伸了信子,吃几个路过的蚊虫,这倒是为她解了蚊咬之苦。她还给小青蛇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竹香。
她做了个拱身的动作,拱起了柔软的腰身,额上泌出晶莹的汗,柔软的长发一直垂到了地上,慕容烈的靴子出现在她的眼中。
“你干吗吓我?”她一惊,怕他又是来找她做那事,咕噜一下就跌下了榻,摔得屁|股生痛。
“跟朕去见个人。”他冷冷扫她一眼,一手就捞起了她,拉着她拔腿往外走。
“谁啊?”颜千夏甩不脱他的手掌,被迫跟着他往前。
殿外有描金的楠木龙辇等着,他把她丢上去,拥着她坐下来。
“松开。”她用力挣了几下,他冷笑一声,果然一松手,颜千夏挣得太厉害了,差点没跌下了辇,惊了一身冷汗。
“温驯一点,朕明日就能下旨,封你为贤妃。”待她重新坐好,他便又摁住了她的腰,低低地说道。
“我不贤也不惠,皇上早点放我走的好。”颜千夏果然口气硬梆梆,这在慕容烈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多言,只往后一靠,寻了舒适的姿势,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响,深遂的眼神一直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