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
“如此,我便跑去向出尘姑娘告了假,出来寻你。她一听你一个人出门,便让我赶紧寻了你回王府呢。”
“姑娘说的出尘姑娘,可是李清臣李将军的女儿?”一旁的牧白止不住好奇的打探。
“对啊,咦,这位公子认识出尘姑娘吗?”冰清看着衣冠楚楚的男子,反问道。
“呵呵,仅是多年前一面之缘罢了。”牧白温柔一笑答道。
“天色不早了,公子我们该下山回府了。”怜星看了看何岱已无大碍便向牧白请示道。
“恩,两位,据在下十多年对此地的熟知,玄灵寺附近是没有盛天木耳的,还是早些回去吧。告辞了!”
说罢与怜星一前一后的下了山去。
“何公子,既然那位公子都那么说了,我们也早些回去吧,也许王府里已经有好消息了呢!”冰清提议道。
“好吧,那便先回去吧。”何岱再三考量,眼下若自己执意要寻山找物,这冰清定是会一步一跟的。深山荒岭,暮色将至,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自己也无法保护她,还是先回王府子再从长计议吧。
掌灯时分,白芍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拿着煮好的药汤入内了。
“小姐,这药还灌不灌?”白芍小心翼翼的问着,抬头望向病榻上依旧毫无反应的郭淳轩有些无所适从。
“给我吧。白芍,你去门口候着,一个人也不许进来。”李出尘接过药碗吩咐道。
白芍不明所以的望向李出尘。
“就说我要再次施针,不能打扰。”
“是,小姐。”白芍盈盈的离开,关上了房门。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李出尘有些犹豫和忐忑,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打定主意。李出尘先将一大口药汤喝入自己口中,一只手拖起郭淳轩的下颚,另一只手轻捏他的脸颊。福身垂眸,再将自己口中的汤药稍稍施力,缓缓流入对方口中。满了就停,喝进去一些便又一点一点的渡满。
周而复始,一碗汤药虽有浪费之处,但比起一勺一勺喂的效果要好的多。
“你若是不醒,以后我只能常伴青灯了。”李出尘苦笑着打趣自己,顺手用锦帕将郭淳轩嘴角残留的汤药擦去。
执手之时,冷暖两相知,偕老之时,悲喜两相忘。
接连三夜没有合眼,李出尘有些体力不支。看着仿佛只是沉睡的郭淳轩有些哀怨,也因他这样的不知她才敢胆大妄为,才敢毫无顾虑的握着他的手,才敢表露自己的内心。渐渐的,进入了倦睡了过去。
病榻旁,那双温暖的小手握着冰凉的大手始终没有松开。病榻上,一只大手指尖轻弹,那张俊美清瘦的脸上,卷翘的睫毛扑闪,褐色的瞳孔自然而然的睁开。
侧头凝望着睡着的佳人,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这是三天三夜来对自己寸步不离的女子,她叫李出尘,果然人如其名。
想到此,他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在深夜中犹如一朵娇艳盛开的曼陀罗花。
第五章 生变
更新时间2012-10-7 10:00:22 字数:2182
一别八春秋,玄灵是机缘。
伊人容颜改,君心始如初。
“公子,您干吗要把这个锦盒拿出来?这不是多宝楼的极品嘛!”怜星抱着锦盒随着牧白走出了多宝楼。
“怜星,想不想看宝贝?”牧白执扇入手道。
“想想想。”怜星一听说有宝贝看,立刻两眼放光。
“来,进屋里慢慢看。”
说着,主仆二人来到了牧白的房中。
“打开吧。”牧白看着一脸期待的怜星吩咐道。
原来,这宝贝就是怀中所抱的锦盒。怜星将锦盒放在桌上,并小心谨慎的打开。
“什么啊这是!少爷,你莫不是戏弄我。”怜星一看一个黑不溜秋的大香菇,大失所望道。
“唉,你啊,你啊。不识货!”牧白用扇子敲了一记怜星的头道。
“怎么了嘛,这个香菇除了大一些,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啊。”脸上有些埋怨道。
“它,便是当下炙手可热的盛天木耳。”
“什,什么?!盛天木耳是这玩意儿?!”怜星膛目结舌的望向锦盒里的大香菇道。
“公子有骗过你么?”牧白用打开折扇轻摇道。
“哎哟喂!香菇,不是,盛天木耳,莫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只因你长的太惊世骇俗了!”怜星立刻如同供奉祖先般虔诚的望着那香菇。
“好了,别让盛天木耳沾染了你的口水。”牧白看着兴奋过头的怜星制止道。
“哦哈哈,公子,你拿这个干啥用?难道,你也想在王上那里讨个赏?”
“非也。明日你与我一同去趟颐亲王府便知。”牧白将盛天木耳放回锦盒中,顺道卖个关子。
凤鸾宫,睿亲王正与自己的母后下着棋局,身旁只留下了心腹喜儿和小贵子伺候。
“霖儿有什么心事?”王后看着另有所思的郭瀚霖不禁问道。
“母后,不为别的,就是老六那事儿。”郭瀚霖放下手中的黑子正色道。
“怎么了?他不是快死了么?”往后不以为然道。
“母后,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嘛?我们没对老六动手,这郭淳耀那边更是没有理由对他动手。会是谁铤而走险的要害他?再怎么说,老刘好歹也是一个王爷。这身份,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郭瀚霖将心中疑问悉数说道。
“会不会是平时结下了他不知道的梁子,人家气不过才找上了门。”王后思索道。
“哪个傻子会傻到在人家家门口行凶。”郭瀚霖反驳着。
“兴许,人家就是想耍耍威风,敲山震虎!”王后想着也放下了棋子。
“敲山震虎。”郭瀚霖重复了念道。
“怎么了?”
“母后,父王会不会也这样想。认为是咱们的人干的,为的就是对付郭淳耀。”郭瀚霖恍然大悟,认定了是太子耍的计中计。
“这郭淳耀也太卑鄙了。”王后想着自己儿子这话不无道理,随即厌恶的拂了桌面上下了一半的棋局。
“母后,依儿臣看。咱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太子来个聪明反被聪明误。”郭瀚霖凤眼微眯,露出一丝凶光。
“行事之前,先与你外公吱一声,斟酌斟酌他的意思。”王后担心儿子的安慰,刻意叮嘱道。
“知道了。母后,你也要盯紧了父王这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郭瀚霖说完即刻起身赶往左相府中。
太子府,郭淳耀依旧不急不躁的在练着字。一旁是熟识的赵林恭候着。
“有什么就说吧,别见外了。”郭淳耀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太子殿下,这颐亲王遇袭一事儿。该如何?”
“什么该如何?”
“睿亲王此番必定又会借此大做文章,太子殿下应想好对策为好啊。”
“身正不怕影儿斜。我们没有做,需要什么对策。”说到此,郭淳耀收了笔,并将毛笔浸入青花笔洗缸中。
“太子殿下,虽然我们问心无愧,但不得不防奸人无中生之计啊。”赵林依然恳切道。
“如此,便以不变应万变。”
“太子殿下,这。”赵林有些郁闷,此刻莫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说么。
“赵林啊,你如此聪明居然也有范迷糊的时候。”郭淳耀淡淡一笑道。
“请太子殿下点拨。”赵林不知其深意问道。
“在父王心里,孤与淳轩之间的手足之情远比你们所想的要多。若是三弟想借此次之事想要嫁祸于孤,恐怕最后只会引自找麻烦。”郭淳耀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
赵林似懂非懂,但看着太子万事在握的模样又觉自己想的是过多了些。
郭淳耀说话间,右手轻揉过左手心,那个疤痕即使过了十年依然那么明显,可见当初伤的有多严重。
十年前的意外,为了救郭淳轩,本是左撇子的郭淳耀他几乎废掉了左手。这件事本就鲜为人知,但偏偏被父王所知。至此他认定两兄弟即使是同父异母,却也感情深厚、密不可分。左手治愈以后,自己却无法再回到从前那般正常的使用它。无奈之下,自己只能重新锻炼右手习字作画。其中的心酸曲折,只有本人体会品尝。
如果说,十年前的这事儿是良好的基石,那么十年以来的建设更是巧夺天工,惊为天人。郭淳耀食指轻扣着案几,在深夜里,像一个老者的脚步,透着沧桑、隐晦和神秘。
甬道上,晏修刚刚从颐亲王府出来不远,便与将军府的三公子李正泽与不期而遇。
“李大人!”
“晏大人!”
两人相互寒暄,李正泽率先直奔主题。
“晏大人方便的话,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可好?”
“也好。”
这几天晏修一直为了郭淳轩事情东奔西走,难得在这夜晚遇上这位心中早已久仰的小李将军,二人默契的来到一处茶寮,简单的叫了两碗阳春面便攀谈起来。
“不想,李大人还食得如此粗粮。”
“这阳春面对于行军打仗的人来说已是可口美食,晏大人出生名门却也稀罕这阳春面,倒是让正泽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