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不能让我这个做娘的知道？”董小宛有些负气，这孩子大了就嫌弃自己不是？！
“母亲。这是出尘特意叮嘱的，我不能出卖妹妹。”李正泽有些为难，但他也知道若这么荒唐的事被自己母亲知道，一定会引起轩然大*的。他既然答应李出尘让她去试着安静的解决这件事，那么他就要坚持到底。
“出尘？”董小宛盯着李正泽，看来这哥哥是对妹妹的话惟命是从了。想要让他开口说出整件事情的源尾怕是没指望了。
“母亲，您知道小浔在哪吗？”。趁着董小宛思考的时机，李正泽又将问题回到了正事儿上。
“小浔让我打发去办事了。你一个男子这么大晚上来女子房中，你都不会为了小浔的名声考虑考虑吗？”。看着自己儿子那副着急的模样，董小宛不禁有些多想，这两孩子该不会日久生情了吧？！
“什么！”李正泽还指望张小浔把李出尘需要的钥匙带进宫里呢，这下他该找谁去！
第117章 婿为谁
仲夏的天亮的特别早，李正泽匆匆的陪着董小宛用了早膳便出了门。
“四公子你怎么来了！”白芍整理着衣装有些意外的望着一大早来晏府的李正泽。
“白芍，我有事要说。”李正泽瞧着左右跟着的丫鬟谨慎道。
“你们下去吧。”白芍会意，让侍女及家仆退出了厅中。
“白芍你何时进宫？”
“巳时，怎么了？”
“等你入宫见到出尘，把这个给她。记住，千万不能被人发现。”李正泽嘱托道。
“四公子，小姐她……”白芍盯着手中的铜制钥匙一时间有苦难言，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李出尘骤减的心智。
“什么？”李正泽瞧着白芍欲言又止追问。
“小姐她有这钥匙也不会开了。”白芍垂眸哀伤，这几日见到的李出尘不过是个孩提，给她钥匙她也不知道何用。
“什么意思？”李正泽立刻警觉，难道是李出尘出了什么事儿？
“小姐她，疯了。”白芍痛苦的终于将压在心头的秘密说了出来。
李正泽一怔，恍然大悟。原来李出尘没有告诉白芍真相，那么他现在又该如何让白芍代为转交，又如何解释李出尘瞒着众人的这一切……
“四公子放心，王上丝毫没有嫌弃小姐，反而对小姐更加的爱护。王上还说要治好小姐的病。”白芍天真的说着，她见到李正泽蹙眉便有些后悔将这所谓的真相说出来。
未等李正泽与白芍道出真相，门外嘭的一响，董小宛应声入内，踉跄的走到白芍面前禁锢着她问道：“白芍，你在说一遍，出尘，出尘怎么了？”
原来董小宛一早就跟踪着李正泽出门，她就是想弄清楚自己儿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两人都非常意外董小宛的出现，望着老人家受打击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
“母亲您听错了吧，白芍什么都没说。”李正泽立即否认的扶着董小宛。
“闭嘴！白芍，干娘要你亲口说！”董小宛知道白芍不善谎言，死死的盯着白芍的眼睛不肯放过一丝线索。
“干娘，我……”白芍语塞，如果知道董小宛一直在偷听，她万万不会将事实说出来。
“说！”董小宛变得厉声。
“小姐她生病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白芍艰难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生病？”董小宛重复着，身子一个虚晃眼前的景物开始打转。
“母亲！”李正泽立刻扶住自己母亲摇摇欲坠的身子呼唤道。
一阵慌乱，晕眩的董小宛被李正泽背进了客房。白芍立刻命人去请大夫来为董小宛诊治。
“干娘您怎么样？”瞧见董小宛的眼睛睁开，白芍立刻关切道。
“出尘，我要见出尘。来人，立刻进宫！”董小宛醒来扶着额头便挣扎的要起床。
“干娘，您现在这样怎么能下床！”白芍想要制止虚弱的董小宛起身，却不想引来董小宛的痛骂：“你们两个！亏得出尘把你们当自己人！出尘都这样了你们居然瞒着我！”
闻言李正泽和白芍都各怀心思的低下了头。
面对董小宛的质问，白芍满满的愧疚。因为有了李出尘，有了李家才有现在的自己。可是她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李出尘和李家的。而于李正泽来说，想要替李出尘隐瞒大家的事已经不可能了，也不知道这真相说出来会引起什么后果。
“你们两个若还把我当母亲，就听我的！立刻准备进宫！”董小宛喊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母亲！您先不要激动。听儿子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给您听了以后您再做决定也不迟。”李正泽咬咬牙，做出了决定。也许告诉自己的母亲并不是件坏事。
从李正泽潜入宫中见到李出尘，直到董小宛听到他和白芍的对话。其中经过，李正泽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董小宛。沉默的气氛让白芍有些难过，她心底不免埋怨为什么李出尘对着自己还要装疯卖傻！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为她担心难过吗！
“傻丫头。”董小宛出人意料的落下了眼泪。
“母亲。”李正泽不明白，董小宛知道了真相为何还要哭。
纵使董小宛的思想比起同时代的人要开放许多，但在她的价值观里，一个女人的贞洁依然是生命的全部。她所知道的是李出尘已经和离莫言有了夫妻之实，如此一来李出尘的人生也就注定了要与离莫言共荣辱的命运。
“没什么。”面对两个孩子，董小宛选择了把这个秘密放在心中。
“白芍，把钥匙给我吧。这宫里我还是得去一趟。”董小宛稳了稳情绪道。
“这。”李正泽有些为难，依照离莫言的性格董小宛还不一定能见到李出尘。
“白芍与干娘一起去吧。”白芍将钥匙给了董小宛顺便道。
“不用了。”董小宛直接拒绝道，她单独要好好的和李出尘谈一谈。
巳时刚过，董小宛就到了宫门口。离莫言听人来报有些意外，她怎么会突然进宫！难道是张小浔……身边的李出尘依旧自娱自乐着，离莫言沉思片刻就带着她前往宫门口。
李出尘知道董小宛要来，心里早就打起了鼓，只是脸上却没有出去丝毫不安。任凭离莫言拉着自己走近宫门口，李出尘的心忐忑起来：“我的泥人！”李出尘又一次疯疯癫癫的吵闹起来。离莫言想安抚李出尘却见她怎么也不愿意跟着自己走，执拗的要回去找泥人。离莫言不允许，李出尘就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嬷嬷，跟着娘娘。”最终还是离莫言向李出尘妥协。松开手刹那，李出尘就急急忙忙的往乾坤宫跑去。身后老嬷嬷不敢落后，立刻追了上去。
远远看着离莫言亲自而来，董小宛心中的怒火就烧了起来。是自己低估了这个人，连累了出尘栽在他手里。
“王上万岁！”离莫言走进，董小宛非常识礼数的请安道。
“夫人不必多礼。”离莫言扶起董小宛客气道。
“原本出尘和寡人想一同来迎接您，不想走到半路出尘落了东西便回宫里取了。”离莫言放下了身段，就像一个女婿同自己的丈母娘禀明。
“既然如此，老身和王上边走边等可好？”董小宛提议，离莫言亦是不敢拒绝。
“甚好。夫人请。”
高耸威严的宫墙在午后的阳光下晒得发烫。两人直挺挺的在前头走着，身后随行伺候的宫人亦是不敢有半句怨言。
“夫人应该知道出尘的事了吧？”察觉了董小宛一直板着脸的异常，离莫言猜想应该是她知道了李出尘心智受损的事儿。
“半个时辰前刚知道。王上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董小宛虽然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但还是想要听离莫言亲口说。
“是寡人没有照顾好出尘。”离莫言自责道。
这不算回答的回答让董小宛心底嗤笑。
“既然王上承认是王上的失误，那么老身再责怪就不那么明智了。老身只要王上一句话，在这一月的封后大典还能如期举行吗？”。董小宛的目光从未有过的锐利。
“当然！”离莫言认真的回道。
“好。王上能接受出尘的意外改变，那么老身也会试着接受王上的意外改变。”董小宛一语双关，她要提醒离莫言，别以为自己偷梁换柱的戏码没有人知道。
听罢离莫言心中咯噔一响。董小宛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可惜现在他不能直接问她，只能自己的揣测而已。
“王上公务繁忙，老身就不占用王上太多时间了。出尘那老身自个儿去就成，不劳王上圣驾。”董小宛不容反驳的说着又朝离莫言福了福身离开，往李出尘所在的乾坤宫走去。
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离莫言的眸色沉了许多。董小宛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想要告诉李出尘自己的真实身份？……心底的慌乱让离莫言格外不安，可是他只能等，等董小宛明确态度。
躲在殿里头，李出尘拿着泥人出神。她不知道怎么同时面对自己的母亲和离莫言。所以任凭老嬷嬷在外请了无数次她也不肯开门。
“娘娘，娘娘开门。是夫人来了！”老嬷嬷通报的声音如同电流般洗礼了李出尘。
“出尘，是娘亲，快开门。”董小宛像哄着孩子一样对着门里头的李出尘说道。
门吱呀的被打开了一个小口子，李出尘疑神疑鬼的开门孩子气道：“娘亲快进来，你们都不许进来！”董小宛瞧着李出尘这幅模样不禁心疼。她在宫里该有多不容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