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清柔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容里面有着心酸的意味,“我的染儿,以后会是云国的皇后,你们就省省力气吧!”
听了她的话,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秋意歆只能继续给她强塞了迷药,让她继续昏睡过去。
“要不……我们来引蛇出洞吧!散布消息出去,引那些人来救她,我觉得母女连心,哪怕琴染是她母亲的上级,在这个时候也会来救她的!”云盼秋拖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得到了同意。
几人部署了一番,吩咐人下去处理这件事情,没多久之后,容墨澄就匆匆回来了,他神情非常严肃,一看就是有大事发生。
“怎么了?”云君宁率先发问,“柳相爷怎么说?”
“柳相那边没有什么很重要的消息,无非就是他以前认识琴家母女的一些琐事。”容墨澄总结了一下他们去柳相那边问道的东西,声音又低沉了起来,“景记出事了,很多食客吃了东西之后,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腹泻、呕吐、头晕的症状,大夫怎么都查不出来,已经有第一名死者出现了,然后尸体被陈列在景记的门口,家属正在大闹呢!乐天他正在处理这件事情,我先回来报个信!”
这症状听起来像是食物中毒,可具体的还要看过才知道,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很单纯……
vip068.巧言解疑惑
一群人匆匆往景记酒楼赶,等到达的时候,酒楼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几人只能跳到旁边的墙上站着,才能看清前面发生的一切。
景乐天正被一群人杂役打扮的人围在中间,来阻挡推搡的人群,人群中声音嘈杂,依稀可以听见“血债血还”“黑店”“拆了它”之类的话语,其中有几个人,上窜下跳的特别厉害,一直挥舞着手,号召大家往里面冲!
景乐天虽然着急,但是并不慌乱,他扯着嗓子喊着,“各位,各位,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还请各位少安毋躁!”
“有点像是以前的医疗纠纷惹出来的医闹,不过这应该叫食闹吧!”云盼秋看了半天,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是,很明显的,里面有几个人在带头,煽动旁边的人瞎起哄。”即便多年过去,当年附属医院门口的那一幕容墨澄还记得清清楚楚。
对于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专属名词,剩下几位都没有纠结,而是想着如何帮景乐天来解围。
“肯定不能带兵去强制镇压,二哥毕竟是王爷的身份,如果强行带兵镇压会落人口舌!”琴清柔这一伙人打算扶持大皇子登上王位,如果现在带兵去驱赶这些人,不明真相的群众就会觉得是官官相护,对皇家名声不利,云君宁非常懂这个道理。
“得想个办法才是,就算要解决问题,现在这群人情绪如此激动,只怕很容易弄巧成拙。”云盼秋继续看着人群,默默叹了口气。
“捡钱啦捡钱啦!前面那条街上有人成亲在散红包!”突然有几个人,大声喊着朝人群跑过来,听到这些声音之后,本来拥堵不堪的人群,叽叽喳喳一阵,一下四散开去。
云盼秋等人正在惊诧呢,发现刚才没有跳上来的秋意歆,带着浅浅的微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云君宁用脚指头也想到了,刚才那传播谣言的人是谁了,面对着秋意歆的各种招数,他抽了抽唇,然后转向了已经少掉了一大半的人群。
看来,那些人……应该是专门有人请来闹事的了。
景乐天这边,看着突然散开的人群,终于在人群后面搜索到他强大的后援团,心里是激动万分。
闹事的人他见过,也处理过,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候,他通常会采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先武力镇压了,再慢慢安抚。
“各位,请不要再争执了好吗?他的死亡非常蹊跷,我们能不能先调查一番再做出结论?”云盼秋和颜卿栎一起,拨着人群走到景乐天的身边,对着为首的闹得最凶的那个人柔声说道,而剩下的人,则是去城中各处,调查其他人的中毒情况了。
话说,云盼秋的出现,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惊叹。
多么漂亮的女子,白衣飘飘,温柔动人,柔声细语的嫩得都掐的出水来,这样的美人谁不想占有,那人群中的骚动很快就转了方向,似乎有不少人揉拳擦掌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又是这样的场景!
颜卿栎深眸一瞪,手中的剑也拿了起来,那犀利的目光,那强大的气势,倒也吓住了不少人。
“请问阁下姓名?”云盼秋询问着带头闹事的那人,他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个子中等,打扮上来看像是个读书人,人很瘦弱,但是那双小眼睛里面一直冒着精光。
“盼秋,这人叫张庆祥,是个状师,人挺不要脸的!”景乐天自然不可能傻站在这里和他们对峙,他的人已经四散到各处调查,这几个带头人是谁,他早已经一清二楚。
“这位姑娘长得真是漂亮,这里还是不适合姑娘,还请早早离去吧!”看到美人,哪怕旁边站着一个煞神,男人的劣根性还是不改的,张庆祥正了正身子,估计挠了挠头发,想要惹美人注意。
“他们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比如要多少赔偿?”云盼秋凑到景乐天耳边问道。
两个人如此亲密的模样,自然惹的下面不满了,女人虽美,但是如果是他们敌人的女人,张庆祥们也只能暂时收起看美人的心思了。
“他们说不要钱,就要一个说法,要把下毒的人找出来然后关闭景记,还说我是罪魁祸首要我入狱。”景乐天简要说了说那些人的要求,听了之后,云盼秋心中一沉。
这样看来,这些人不是来碰瓷的了,就是来借题发挥栽赃陷害景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打压皇室的声誉。
“请问阁下,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躺着的这位是因为在景记用餐后去世了呢,也许他旧有顽疾,也许他在别的什么地方碰到其他事情?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先去城守府报案,然后请专人来调查,最终还原真相?阁下在这里带了如此多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是景记的责任,假使不是的话,阁下岂不是犯了诬陷之罪?”
对于这样闹腾的人,只怕言语争辩是没有用的,云盼秋边看着地上的人,边做着其他的打算。
“我弟弟就是在景记吃了东西以后出事的!”张庆祥被云盼秋问得说不出话来了之后,索性坚持喊着,然后继续说,“不少人也因为在景记吃了东西之后出了事情,这里面有好多人的亲人都是这样的!你们要负责!严惩凶手!”
“严惩凶手!严惩凶手!”下面的人的情绪又被煽动起来了,带头的人依旧是那么几个,这阵势让云盼秋觉得非常压抑。
“这样吧,能否让我查看尸体?如果阁下放心不过,也可以请城守府的仵作来一起验尸,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他在景记就餐和他的死亡有直接的关系,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呢?阁下觉得不是吗?”云盼秋的声音并不高,但是那种沉着的气势,沉淀了些许人群中的浮躁。
“我弟弟吃了饭回家,睡了一会就出事了,不是景记是什么?”张庆祥一口咬定,顺便又煽动了一下人群。
“也许他在回家路上被蜜蜂蛰了,也许他在数天前被狗咬了,也许他在回家的途中又做了别的事情,张状师既然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为何言辞凿凿说和景记有关系?”云盼秋一连串的反问颇有气势,随后她压低了声音,莞尔一笑,“也许景记是有责任,也许景记没有,但在没有确定之前,张状师不能随便说是景记让你弟弟去世的。”
张庆祥在这件事情上无话可说,哼哼了两声之后,又开始转移话题,“但是那么多人在景记吃了东西之后都出问题了,这你们总逃不掉了吧!”
“前些日子在邺城有一场所谓的瘟疫,和现在的情况倒是惊人的类似。当时邺城那边也有一家很有特色的酒楼,建在河边的,每次有客人来现从河中捞鱼做,很多人也是吃了那家的鱼就发了病,但其实和鱼无关,试试证明后面有很多没有吃鱼的人也发了病。我并不是景记一定没有责任,事情既有可能和上次那样,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里面。一切都需要调查之后再做考虑。”
云盼秋刚说完,便有个人匆匆送来一张字条,上面是容墨澄的字迹,就写了一个“铬”字。
又是铬中毒?
“乐天,这苑城附近有铁矿吗?”虽然觉得景乐天是回答不出来的,但是云盼秋还是试探性地问了问。
“苑城的事情,要说别的我还回答不上来,这个倒真行!”景乐天继续低声说,“全云国的铁矿脉都在邺城内,苑城不可能有。”
那也就是说,如果容墨澄的诊断是正确的,真是铬中毒,那就不是凑巧发生,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难道又是那群人吗?毕竟琴染和魏晋源的活动范围都在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