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见了这一样一样精致讲究的东西便知那车上的公子非富即贵了,只她心里不自主的又想起了一样身为大家公子的玉渊,不知他有没有饿着冻着,她这样想着那心里便就又是着急了起来,想着吃完了赶紧赶路,能早一刻到凤京也是好的。她之所以冲着凤京去不仅是因为猜想玉渊会去凤京,更因了那幸存的打手提供的信息。只她虽知道是去凤京但通往凤京的路却有许多条,也不知她们走的是哪条,所以她只能到凤京去寻玉渊。
她想着便皱了眉头,那边桃叶看过来见了,以为她是不会处理那野兔和野鸡,便走了过去问道:“姐姐可是做不惯这些?要不交给我吧?”
姜武听了红了脸慌乱的摆着手道:“不用不用......”
桃叶笑了笑道:“要是有什么用到的可别客气,我也是能帮着些的。”
姜武红着脸快手快脚的处理了那一只兔子和野鸡,讷讷道:“没......我......我做习惯了的。”
桃叶见她这样便又回了石灶旁坐着,没一会儿那笼屉里的糕点就好了,他拿了出来放进食盒里提上了马车。不久他又下来了,手里端着个小碟子,里面摆着五六块精致好看的糕点。他走到姜武身边,递了过去,笑道:“我们公子说行了你的方便,这几块糕点算是道谢了。”
姜武这会儿正移了炭火出来,把抹了调料的兔子架起来烤,又把那野鸡塞了几朵香菇放了块姜准备炖一锅鸡汤。她见了桃叶这样,忙摆着手道:“不用的,真不用的......我也没做什么,而且......而且这么精致的糕点给我个粗人吃倒是浪费了。”她说着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笑道:“何况也不管饱的,公子你吃了吧。”
桃叶听她这样说倒“噗嗤”一下笑了,道:“这却是我们公子的一点心意,你就尝尝吧,我们这糕点虽不管饱,味道也是不错的。”他说着便把糕点放在一旁,又对一边火堆旁吃完了烧饼正在打盹的车妇道:“三元,吃好了我们就得赶路了。”那打盹的女子听了懒懒的睁了眼道:“知道了。”她说着便拿着放在一边的马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向马车走去。
桃叶对着姜武福了一福道:“我们这就要走了,谢过小姐了。”他这样一福弄得姜武很是不自在,伸了手搓着两边衣服讷讷道:“不用谢不用谢.....”桃叶见她这样笑着上了马车。三元见桃叶打起帘子进去了便一扬鞭子挥在马身上,马儿受疼迈开步子动了起来,马车在山道上“咕噜咕噜咕”的走着,姜武收回视线拿起一旁的糕点吃了起来,那糕点软糯香甜,却是不错的。
只说这边桃叶一行吃好了便赶路,苏玉台拿了本乐谱一边品茶一边拥了被子看着,桃叶在一边不时给添茶水。马车本是平稳的走着,却不知怎的突地停了下来,茶杯并着茶壶都倒在了被子上,褐色的茶水打湿了被子,苏玉台那月白色绸裳的衣袖也被溅湿了一大片。桃叶见了喝道:“三元你是怎么赶车的!公子的衣服都被茶水泼脏了!”外面没有回答却传来了铁器相撞声,还有女人猥琐的笑声。
桃叶掀了帘子一角看去,就见三元拿了大刀和三个女人打着。他忙放了帘子转身便慌乱的道:“公子,我们遇上强盗了!”那苏玉台却并不见慌乱仍拿了帕子慢慢的擦拭着被茶水溅湿的衣袖。桃叶看着着急,扯了苏玉台衣袖喊道:“公子!我们遇上强盗了!快逃吧!”苏玉台却好似本就料到了一般,叠好了那脏了的帕子收进袖子,道:“本就说这上山不宁静的,只你闹着要歇息,好在三元能挡着。”桃叶听了急急道:“公子既是知道的怎就不拉着我啊!”外面打斗声更激烈了,只听三元的声音传来:“公子我怕挡不住的,你们先去避一避!”
却说姜武吃了半只鸡和一只野兔子腿便饱了,她把吃剩下的东西包好收起,又处理了火堆,背上那口锅便赶起了路,只她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到了一个斜坡,就听见前方似是传来打斗声。她走上去一看却见是刚刚给她糕点的一行人。只见那叫三元的车妇拿了把大刀一人吃力的对付着三个强壮的女人,因离得远姜武也没听见她说了什么,但没一会儿就见车上下来了两个男子,一个是给她糕点的男子另一个穿着月白绸裳,戴了顶白色帏帽,应是她们口中的公子了。他们一下了马车那三个女人中离得近的一个就举了刀拦了过来,那叫三元的女子被其余两个女人困住脱不得身,眼见着两个男子就要被抓住,姜武也来不及计较她是不是能打得过那女,便一手举了那口锅一手挥着菜刀大叫着冲了上去。
那拦着苏玉台和桃叶的女子不料冲出了个姜武,躲闪不及便被姜武从身后用锅头重重敲了一记,只她也没被敲晕,踉跄了几步站定了见是个拿着锅头和菜刀的穷女人便大吼一声冲了上去。姜武举着锅头躲避着女人的大刀,憋手蹩脚的几次差点被砍到,看得苏玉台和桃叶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姜武应付了一个女人减轻了三元的负担,没多会儿她便打得她们连连后退,那两个女人被打的落花流水,招呼着对付姜武的女人撒了腿就跑。她们平日里相准了过往富裕的客商和旅人下手,也没被打得这么惨的,这次本看着三元一行马车华丽应是富裕的人,又见了随行的只有个车妇便想着定能一下把财物劫了去,没想到却是失算了,她们只得夹了尾巴慌乱逃跑。
姜武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全,特别是右腿上的伤,她又是在雪地里赶了几天路的,这会子一边躲闪一边拿锅头挡着女人的大刀,那女人因被姜武妨碍又被她打了那一记下手便招招狠戾,姜武举了锅头接着腿脚都抖了,只觉右脚扯了筋骨的疼。待到那女人被同伴召集了去,她便一把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冷汗直流。
☆、追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这章写得好痛苦啊好痛苦.....话说阴谋阳谋啥的偶就是个渣...
只是...来改了下标题.....
苏玉台见了姜武这样掏出衣袖里那方帕子甩到姜武面前,状似嫌弃的掩了衣袖道:“擦了你那身臭汗!”
桃叶见了是姜武,笑着拉起姜武道:“真是多谢这位小姐了,不然我们不定会怎么样呢!”他抽了抽鼻子嗅着道:“这大雪的天哪里有什么汗臭味?呀!定是公子闻错了。”
姜武听了他们的话只得拿起那方帕子红着脸擦了脸上的冷汗,帕子上一股清香的茶味传来,她在脸上抹了一把拿下来一看,那月白色的帕子上一大块褐色污渍,那香味便是从这里传出的。她看着那茶渍红了脸,想着自己鲁莽了竟是拿着男子的帕子擦汗,只她伸了手想还给苏玉台却又想起她刚刚拿着擦汗的,讪讪的又收了回来不知怎么是好。
苏玉台见了姜武那动作,笑得畅快道:“反正也是要丢掉的,不用还我了!”桃叶见了那方帕子又听了他家公子的话,跺了脚道:“公子怎么这样!好歹她刚刚也是帮了我们的,怎么能这样对这位小姐呢!”他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了干净的帕子递给姜武。
姜武却是再不敢接了的,连连摆了手拒绝。那边三元打跑了女强盗,捡起鞭子便站在了马车边,她拿出了脚凳放在地上等着苏玉台上马车。外面风雪纷扬的,苏玉台本就经不得冻,他也不理会桃叶和姜武说些什么,便径自打了帘子进了马车,马车内底下暗格里燃着炭火暖烘烘的。他进了马车便依着车壁,似有如无的道:“这次的是哪些人?”
外面三元穿上了蓑衣戴着斗笠,沉了声回道:“看来并不是那位派来的。”
苏玉台听了,眯起了那双凤眸,笑得一脸苦涩的道:“哼,他这回倒挺能耐呢......”
马车外,桃叶见姜武不愿用他的帕子也不勉强,他收了帕子笑着问道:“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呢?看你也是走这条路的,是去云州的?”
姜武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锅子和菜刀,笑道:“我叫姜武,要去凤京。”
桃叶听了拍手笑道:“竟是和我们一样的呢!我们是回凤京去的,倒是可以一路了!”
“你们也去凤京么?那就太好了!”姜武听了桃叶说她们也是去凤京的便很是开心,转而又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能不能让我和你们一路去?我自小便没出过远门,这一路去凤京也是不认路的。”
只她刚说完马车里就传来苏玉台催促桃叶的声音,“桃叶!再不上来便让你留在这儿!”
桃叶听了,努了嘴道:“公子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和我们一处么,她又不用我们给出路费......”他还没抱怨完呢,苏玉台便催了三元道:“三元启程!”他话音刚落马车就动了起来。
桃叶见了赶忙跑过去,他边跑边喊道:“公子等等我啊!”他手忙脚乱的爬上了马车,又撩了车窗毡子探了头向姜武喊道:“我们先走了,到了云州我们会停上几天,到时要是还能遇上你我们便一处走吧......”他喊着,不时传来苏玉台的冷喝,只他还是嬉笑着向姜武挥手。姜武笑了笑,看着马车拐了个弯子不见了便背起东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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