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千秋,却更让人看不透。”南宫燕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他已经明白妹妹的意思,“好,回去后,我会在爹爹和阿娘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的。”
“谢谢哥哥!”南宫茹笑得灿烂如霞,甚至连脸色都好了几分。
孔林武见此,恨恨咬了咬牙,刚才他虽然一直在忙,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身影其实一直围着南宫家的两位主子在转,而且耳朵时不时动一下,明显专注得听着这两人的悄悄细语。
马车上路,一半人休息,一半人赶车,日夜不停得往前赶路。幸好这片群山没有什么盗匪强盗之类,否则进程更加慢不少!每天吃两顿饭,迫近上午一顿,晚上一顿,饭菜都由孔老先生亲自检查,有什么不懂的他也会腆着脸乐呵呵得去问白羽。
祭月从昏迷中醒来过两次,每一次醒来看着白羽的眼神都很不好,仿佛恨不得把他扒光狠狠打一顿。白羽很迷惑,他什么时候又招惹她生气了?但念及她身子不好便也没有开口询问,照常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而一些细致的东西,比如时常为祭月换额头的帕子之类都交给季汝,毕竟他心思更细,想当初初来陵城祭月可是把钱都交给他掌管的。
一眨眼,风雨潇潇已过如此多事。
走了也好,陵城,终究是非太多!
马车队终于在第三日傍晚到达湘南城,天色渐晚,几乎看不清路,城门也早已经关闭。幸亏南宫家的两位小主子在这里,倒也顺利。一进湘南城,马车队就直奔湘南城最好大夫的店铺赶去,南宫茹和南宫燕以及一干仆人的脸色已经变黑,尤其是印堂上格外明显。时间紧迫,争分夺秒,片刻也等不了。
湘南城最好的大夫徐大夫皱着眉头为南宫燕诊脉,一边观看他脸上的神色,最终不禁摇头,“这三种毒虽然简单,但合在一起变成一种更复杂的新的毒,这种毒即使有解毒秘方也不一定能配置出来,它需要有特定的顺序,放错一样便会加速死亡速度!这种毒老朽也是第一次见,怕是无能为力……”
“徐大夫!如果连您也救不了我们,我们怎么办啊?!”南宫燕探身逼近一步,徐大夫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如果连他也无法医治,难道他们的性命真要如此黄的交代在几颗毒草上?!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荒谬,身后传来惶恐的细碎声心中更是烦躁。
“徐大夫,您可知道有谁能解此毒?”南宫茹还算镇定,轻声问道。
徐大夫无奈摇头,“老朽也不清楚。”
白羽怀抱着昏迷的祭月和季汝一同,闻言,低垂的眉眼变得更加深幽。沉默得远离众人,小心把祭月放在医馆的榻上,季汝上面把怀里的被子盖在祭月身上,盖得严严实实。
“徐大夫,您可以看看我家小姐吗?”白羽沉声道,祭月的病一病多日,至今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心中的焦急日益增加。
徐大夫摸着山羊胡子起身,看到祭月泛红的脸色时不禁轻咦一声,问道,“可曾出虚汗?”
“未曾。”季汝答道。
徐大夫看了一眼季汝,暗暗赞道,好一个美人,怕是要惹来不少麻烦啊!“不用看了,这病我也治不了。”
“为什么?你还没看仔细……”季汝急切道。
徐大夫叹口气,一下子出现两个难治的病例,这不是砸他医馆的牌子吗?!他也不想啊,但是治不了真得治不了,“我年少时曾跟着师父见过一列这样的病情,这不是寻常的发烧感冒,一般的药物对这病根本没有作用。”
“后来那人怎样?”季汝赶紧问道,心都纠结在一起,紧张得盯着徐大夫一眨不眨。
徐大夫不急不慢得捋着小撮山羊胡须,轻声慢用道,“死了。”
“死了?!”季汝情不自禁提高声音叫道。白羽的眼睛中猛然射出一道凌厉而充满杀气的眼神,徐大夫的手一顿,面对白羽杀气腾腾的眼神,摸着山羊胡子的手抖了抖,道,“当,当然死了,人都八十一岁,岁了……”
季汝被吓得心脏病的心脏忽然觉得从地狱回到天堂,拍着胸口没好气得瞪了这个说话只说一半的老大夫,真是要被他吓死!
“咳咳,”徐大夫咳嗽两声,掩盖刚才一瞬的失态,就在这时,一个药童欢呼雀跃得跑进来,一边兴冲冲喊道,“师父,师父!我找到解药了!”
“胡闹!这样莽莽撞撞成何体统!”徐大夫虎着脸喝道。
小药童摸着自己后脑勺嘿嘿笑,样子憨厚,带着点傻样,“师父,我找到解药了。”说着将手中的药方递给徐大夫。
徐大夫斜睨着眼接过,一看,眼睛猛地发亮,居然真的是解药!而且正是解南宫家两位小主子的病!他急忙抓住小药童的手臂问道,“你在哪里找到的?”
小药童迷糊得挠挠头,“就在您平常收拾药方的砚台下面啊,厚厚一叠,好多药方的哦!”
“真的吗?真的能解我们的毒吗?”仆人们纷纷涌上去把徐大夫围成一团,徐大夫笑呵呵得点头,脸上的笑容能开出一朵儿花来。真是想要睡觉,就天降枕头啊!徐大夫安慰着害怕恐惧的仆人和南宫家两位小主,心中却是有些疑惑,他怎么不记得砚台下面有压着这么一张药方?自己药房里的药方没理由自己会不记得呀?
第四卷 叶落归家 005 重回盐城
徐大夫的药馆开始忙碌起来,配药称量烧火煮水忙得团团转。但至少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份期盼,如果不是行走不便,他们真恨不得跟在忙碌的药童身后,而现在他们也相互依偎着眼巴巴得看着优哉游哉用小火慢慢煮药的药童,看着热气腾腾的白色蒸汽感到由衷得喜悦。
白羽却在这时缓缓抱起沉睡不醒的祭月和季汝朝外走去,这里没有人可以治她的病,他们只有不停得走不停得问,一直如此下去。南宫燕挡在白羽面前,皱着眉头道,“白兄留步,天色已暗不如留宿一夜,明日我便派人帮忙寻找名医如何?”
季汝焦急得看着面色安然,仿佛真的只是在静静安睡一般的祭月,代替白羽断然拒绝道,“谢谢公子好意,只是我家公……小姐身体微恙,早一日能找到能治她病的大夫我们才能安心。”
白羽在南宫燕的注目下点点头,赞同季汝的话。
南宫燕叹了口气,他又何尝看不出他们二人对这女子的重视,“可是现在所有医馆都已经关门,你们又到哪里寻找大夫?不若留宿一宿,明早我便派人把城中所有大夫寻来试一试,你们觉得如何?”
季汝看了白羽一眼,他们的性格也许不同,但在某种认知和执着上却是一般无二,“公子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我们——一刻也等不住!”
说着季汝和白羽已经绕开南宫燕朝着夜幕沉沉的院外走去。
“白公子!”一声弱弱的呼唤从身后响起,带着几分焦急和柔弱,仿佛刚刚初生的莺鸣,惹人怜惜。
只是白羽的脚步未曾停下半步,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直到完全被黑暗笼罩,不久传来马车咕噜噜得滚动声,渐渐远去。南宫茹一只手撑在椅背上,仿佛一下子丧失了所有力气跌坐下,引来南宫燕一阵疾呼,“乳儿!”
南宫茹苍白着脸微微一笑,示意他无事。心中却不知为何仿佛有些空空的,想到白羽对那女子的细心关怀,想到他的每一个举动行为在那女子面前都小心翼翼,想到他眼中掩藏不住的焦急,南宫茹发现自己是如此嫉妒那个总是沉睡的女子。
要在这个世上找到一个能完完全全关心着自己,爱护着自己,总是为自己考虑打算的男人,是一件多么多么困难的事情啊。南宫茹望着漆黑看不见尽头的夜晚,她在想,如果给自己一生的时间,她是否能找到这样一个冷然却能爱着自己关心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想着想着,她的手指不禁蜷缩着握紧,不试一试,不去争取一下那样一个男人,她想她一辈子都会不甘心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很快!南宫茹在心中默默发誓!
白羽和季汝跳上马车,季汝在马车内照顾祭月,白羽架着马车行驶在大街小巷,一家家一户户敲开每一个药馆的大门,在药童骂骂咧咧不甘愿开门的嘀咕碎语中沉默而坚定得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呀谁呀?晚上关门了!哎呀呀怎么还敲呀,都说了晚上不看病,看病明天趁早!……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怎么还敲!来了来了,烦死了!……”
“我找药馆大夫……”白羽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道。
……
祭月被一阵阵总是萦绕在耳边的敲门声吵醒,她睁开眼睛虚弱得靠在季汝怀里看着季汝深怕她受寒,为她捏好盖在身上的薄被,一次次不厌其烦得换着她头上的帕子,看着白羽重复相同的行动,每一次都敲得门都快掉下来,又急又猛,跟砸似地,声音大的不得了。
“吵到你了吗?我让他轻点?”季汝小声问着祭月,看着她一日日消瘦,心中除了担忧再也没有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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