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子凝轻点头,和孔明一同走在廊上,“听说曹操最近病得厉害,所以延迟了作战是吗?”
孔明微微一点头,道:“没错。所以我们的方案也有待修改了。今日吴侯设宴,一方面也是为了结盟之事。”
停下脚步,对上孔明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低声问。
“我缺一条船。”孔明道。
“船?”子凝费解,“船还不够吗?”
孔明的目光中透露出一律迟疑,“子凝,你认为你二哥会放过我吗?”
心中一咯,不做声。
“十月甲午,我会趁机离开东吴。”孔明道。
“趁机?如何?”子凝问。若二哥要置人于死地,那……
没料可能却笑了:“呵,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欠东风?子凝是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好,十月甲午,我会在西郊河口为你放船。”子凝道。
孔明的脸上有一丝诧异,“你怎知在西郊?”
子凝淡淡的一笑,“只欠东风,不在西郊如何借东风?”
孔明的神色尽是赞许。
子凝点头示意离开,赶到后脊背一片凉意。
原来两人之间的谈话,只限于战事了,呵,可笑。
再也回不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晚宴即将开始,子凝正欲进正殿,却恰巧得知了陆逊抱病不能来的消息。一阵怒意涌上心头。定是因为那张字条,陆逊是佯装清高,故摆将军之架。辞了孙权,子凝不顾上外边风大天寒便又来到了陆府前。顾雍的事,不可拖了。
再一次敲开门环,破门而入,这次可不那么好受气了!
正欲进花厅,行色匆匆,一不留神竟撞到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上方那张“妖孽”脸正死死得盯着自己,满脸写尽厌恶。
“怎么哪里都能见到你?”慵懒的声音.
面对张臣的厌恶,子凝不予理会,转眼望向张臣身边的陆逊。开口道:“陆将军不是身体抱恙吗?这么晚了又去哪儿?”
陆逊的脸色没比张臣好到哪里去,道:“郡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陆某的行踪难道也要向郡主报告吗?”
忙下礼,毕竟有求于人:“当然不是,将军见怪了。只是子殷有事同将军商议,可否……”望了一眼张臣。
张臣却没有识趣得走开,而是侧过脸对陆逊说:“伯言,我们走。”
两人正欲离开,子凝忙上前拦住二人:“将军留步,想必将军应该知道子殷为何事而来,将军是怕惹了祸端,所以才不肯接见子殷,子殷无怨,只望接见三思!”
一语毕了,前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目光注视子凝:“还要跟着吗?”
一看张臣,满脸不解,这两人怎么相识的?
铁了铁心,既然允诺了二哥,就要做到:“将军若答应相助,子殷不甚感激,将军初为人臣不知官场险恶,为明哲保身,难道就不会招致祸端吗?”
子凝一路劝阻,那两人似乎旁若无人般地走着。
忽然,两人在一座院子前停了下来
子凝好奇地抬头一看,咕噜得吞了一口口水,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天下倾城”这,是青.楼!!!!!
见两人欲进门,子凝忙上前道:“这,可是青.楼,你们来着做什么?”后悔跟来了。
张昭不懈得说:“不来这里,难道成天看你这种货色?”尽是嘲弄
子凝淡定的说:“这里是烟花之地……”
话未说完,张臣便接上话:“怎么?后悔跟来了?是不是在这里要自行惭愧?”
鼻中哼出一口冷气:“哼,后悔?”说罢便直步于入门槛,却一把被一个姑娘拦住:“哎!这位姑娘,我们这里可不受女客的。”
冷眼看了一眼那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定银子朝她扔去,便轻松入了门。
这‘天下倾城’可真是门庭若市,子凝跟随张臣和陆逊一路拾级而上,来到了楼脚的一个静处,是观赏的绝佳位置。
子凝的嘴角画出一个嘲弄的弧度,侧身对张臣说:“张公子想必是这里的常客吧?这般好的位置竟都占得到。”
张臣拿起杯子轻声道:“这不来青楼的男人就好比不懂女红的女子,一样不堪。”字字珠玑,分明是在笑话自己。
来到陆逊身边,整敛坐下,不去理会张臣,开始打量这阁楼
许久,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子凝险些忘了自己的初衷。
“陆将军,我方才同你说的事,您思量的怎么样了?”子凝问。
陆逊放下茶盏,淡淡地看了子凝一眼道:“风险太大。”
子凝低声浅笑道:“就算将军不想被此事缠身,那未必日后顾雍就不回来找你。”
“什么意思?”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兴趣。
“若这件事了结了,那将军便是首功之臣;若将军不肯帮忙,顾雍也许会认为将军是站在他的阵营,也许会贴上将军也不一定。”缓缓道。
“若不成功呢?”陆逊眼神深不见底。
“若是不成,那罪责我一人担。”语气坚决。
一旁的张臣一脸不屑:“凭你?”
子凝神色坦然,道:“怎样?”
“一个连女红都不会的女人有什么用?”张臣慵懒的声音传来。
子凝冷笑一声:“女人一定要回女红吗?”笑话!
“这倒也罢了,听我爹说你连琴棋书画也不会。”字字冷语。
“是吗?”令尊可真是四通八达。可你怎知我不会?”子凝笑道。
张臣似乎对子凝的话失了兴趣,只顾一边喝茶。
子凝看向陆逊,这是个好时机,不可错过。
“陆将军,张公子说我不会琴棋书画你可信?“子凝试问。
陆逊显然对此没有多大兴趣,只淡淡说:“信有如何?”
凝子仿去天。“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子凝眼神敏锐,“若我能弹出一首曲子,那陆将军就答应我的要求,怎样?”
“这不公平。”陆逊淡淡的说。
“的确不公。”慵懒的声音,“要说胡乱弹一曲也作数的话,那伯言岂不亏了?”(陆逊,字伯言)
“那你说怎样?”子凝问张臣。
“若你胜得了这天下倾城里的一个人的话,伯言自会答应。”张臣望了一眼陆逊,陆逊会心的浅笑,他知道张臣是在故意让子凝难堪。
可没想到子凝不假思索后便即刻答应下来,只问一句:“一个人?谁?”
之间张臣双手一拍便出来一个女子。
女子从屏风下溪步走来,步子极为轻柔温婉,双目似弘皮,顾畔身份,果然是一个绝代佳人,也难怪会与张相识。
女子来到桌前,低施一礼,道:“小女阮青芍,见过各位。”
阮青芍?这,不是江南一代才女吗?看样子果然名不虚传。
指尖触碰到琴弦,便引来了许多客人。
客人们议论纷纷:“哎,你看,这可是青芍啊,她怎么会在青芍来到张臣身侧,轻声道:“少爷。”
子凝一愣,她叫他少爷?
“这个女人想和你比琴艺,你去准备一下。”张臣对青芍道。
子凝这才发现原来张臣不仅仅是对自己,对任何人的态度都只能用“无礼”来形容。
青芍的反应倒坦然,但当她的目光触到子凝时,却也吃了一惊,随即应声道:“是。”
子凝的目光一直不离青芍,她为何对张臣有种莫名的恭敬?
青芍转眼间已到了楼下,同老妈子耳语几句,便有人拿了一把极为精致琴上台来。青芍俯身坐下,略略试音,便抬头想张臣的方向望了一眼,待张臣轻点一下头后,青芍便开始弹奏。
这啊!”
“这青芍一向孤傲的很,今日怎会来天下倾城呢?”
子凝听到旁人的细语一愣,难道,这阮青芍不是天下倾城的人?
一曲毕了,掌声雷动,竟有人出高价要阮青芍再献一曲,可她只是略微一含笑,朝张臣的方向点头,目光莫名。
张臣的嘴角竟有一丝浅笑,这,是子凝第一次看见。
“看够了没有?”张臣的话语中有一丝怒意。
子凝收回目光,浅笑对陆逊道:“望将军莫要食言!”
陆逊的目光中有一丝顾虑:“你比不过她!”
“不比怎知道?”子凝的脸上掠过一丝俏皮的笑容。
子凝说罢便来到楼下,对老妈子说:“我可以用这把琴吗?”
“那可不行。姑娘你不知道,这是阮姑娘私用的琴,不是我们天下倾城的。”老妈子圆滑的说,“我再给姑娘拿一把来。”
待人将琴拿上来后,子凝一样向张臣看了一眼,却看到阮青芍,他们想必是觉得子凝输定了,目光转到了陆逊身上,陆逊的脸上仍有顾虑之色,看来这陆逊也不是什么恶辈,一笑,指触琴弦,手指游荡在十七跟琴弦上显得格外柔软,琴声悠扬,悦耳动听,子凝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眼神几乎没有沾到过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