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宁的脸色变成酱紫色,嘴唇乌黑,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不停的重复一个字:“药,药……”
狄凯斯蹲在粟宁面前,用刚才撬门的钢丝挑起她的下巴,幽冷的盯着她:“有心脏病还服下媚-药,可是会死人的,只要你答应今晚与我共渡良宵,我就给你服药。”面外我啧宁。
粟宁突然就明白了,原来下药的人真的不是迪贝儿,而是他……
帝修罗是对的,可是他却不知道,用这种方式引出真正的幕后凶手,会害死她。
粟宁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的眼睛缓缓闭上,就连颤抖的力气都变得奢侈。
狄凯斯见她情况不妙,眉头皱了起来,万一她真的死了,他什么也得不到,而且事情也会变得糟糕,以帝修罗的个性,一定会彻查真相,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这样枉死。
而且,帝修罗一旦查出来,他就别想逃脱关系。
想到这里,狄凯斯打开药瓶,倒了两粒药出来,喂给粟宁服下。
粟宁刚刚吞下药,狄凯斯的手机就震动了,他拿出手机接听电话,狄洛琳心急如焚的声音传来:“哥,你叫我盯着殿下,我发现殿下好像也服了媚-药,肤色赤红,而且早早离席……”
狄洛斯心中一惊,急忙问:“他有没有派什么人留下?”
“他的贴身女官LILY留下了,好像在寻找什么。”狄洛琳忐忑不安的说,“哥,怎么会这样?殿下怎么会服药?难道是他误服了香槟?你找到粟宁没有,她有没有中媚-药之毒?”
狄洛斯眯着眼,阴沉的盯着粟宁,脑海里快速分析这件事,怎么会这样?帝修罗和粟宁都中了媚毒?刚才快要散场的时候,帝修罗和粟宁都不见了,难道他们早就知道香槟有毒,商量着要怎么引凶手出来?
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帝修罗就不应该让粟宁服下媚-药,粟宁有心脏病,随时都会死掉的。
难道,他根本就不知道粟宁有心脏病的事?
唯一的解释就在这里。
而且这个解释也说得通,毕竟帝修罗是高高在上的王储殿下,需要延续王族高贵的血统,他选中的女人必须是健康的,绝对不会要一个有心脏病的女人做自己的王妃。
“哥,哥……”狄洛琳在电话那头焦急的低喊,“你怎么不说话啊?迪贝儿那个小践人好像也发现殿下中媚毒的事了,像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殿下,跟他一起离开了。怎么办啊,难道要便宜她?你说我要不要追出去啊?”
“千万不能追出去。”狄凯斯果断的说,“殿下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这件事,正派人暗中盯着我们,你听我说,赶紧回家,等我消息。”
“不会吧……”
狄洛琳刚想说什么,狄凯斯就把电话挂断了,他转眸盯着粟宁,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服下了二粒药,但是估计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如果她真的有心隐瞒帝修罗,自己有心脏病的事,那么这件事倒是好办,为了掩饰这个秘密,她一定不会告诉帝修罗,是他狄凯斯最先接近她。
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客气的交谈声——
“女官大人,这个洗手间好像坏掉了,外面放着一个维修中的牌子呢。”
这牌子是狄凯斯放的,为了不让别人误闯进来,他在进来之前在外面放了一个维修的牌子。
“噢,原来是这样,谢谢SILA小姐。”
“呵呵,不客气,我先走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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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凯斯环视四周,发现洗手间的角落有个暗门,他打开那个暗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储物柜,用来放清洁工具的,他立即将意识模糊的粟宁拖起来塞了进去,然后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现场,从窗户逃离。
狄凯斯现在不能让LILY发现粟宁,因为现在暴露粟宁有心脏病的事,他就没有底牌了,他只能抓住这个把柄威胁粟宁,才能掩饰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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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安静下来,LILY推门走进洗手间,四处寻找粟宁,却没有看见她,LILY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说:“奇怪,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暗柜里,粟宁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心脏由刚开始的猛烈跳动变得十分缓慢,仿佛随时都要停下来。
她仅剩下一点点意识,听见这个声音,艰难的扬起颤抖的手,想要给LILY一些提示,可是想到自己有心脏病的事会被她发现,粟宁又停下了动作,不行,她不能让帝修罗知道自己有心脏病的事,这样,不仅不能再接近他,还有可能会唤醒他的记忆,破坏计划。
不求救,她也许会死,
求救,复不了仇,她生不如死……
所以,还不如赌一把。
粟宁垂下手,在心里对自己说,Fair,你的命那么大,七年前那场大火死不了,心脏病强烈爆-发也死不了,现在,也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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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找不到粟宁,但她并不死心,她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她决定再仔细检查一遍,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听电话:“唐箫……”“明白!”
说完这两句简单的话,LILY就离开了洗手间。
长廊的转角,一个火红的身影隐藏在那里,待LILY走远之后,她像鬼魅般闪了出来,直往洗手间,刚准备推门而入,却被一只手拉住:“火儿,情况有变,我们暂时不能出手。”
“为什么?”聂火儿不解的看着聂冰儿,“殿下让我们保护Fair小姐,现在她出事,我们怎能视若无睹?”
聂冰儿凑近聂火儿,低声说:“我刚刚发现,帝修罗的人在盯着我们,如果我们冒然出手,一定会泄露殿下和Fair小姐之间的关系。”
“那怎么办?”聂火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只能先撤,等殿下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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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柜里,粟宁闭上眼睛,无力的等待命运对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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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en挽着龙千尘的手走出奢华的大殿,Karen好奇的问:“咦,怎么没见冰儿和火儿姐妹?”
龙千尘浅浅一笑,并未作答,眼角的余光里,有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来帝修罗根本就没有完全清除疑虑。
帝修罗不愧是帝修罗,任何时候都要掌控全局,美人也要,江山也要!
“我们在这里。”聂火儿和聂冰儿快速走来。
“你们去哪儿了?”Karen微笑的问。
“洗手间。”姐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呵呵……”Karen掩唇轻笑,“你们不愧是双胞胎,真有默契。”
“是啊,我们每次上洗手间都会一起。”聂火儿说。
“车来了,我们上车吧。”聂冰儿打开加长版劳斯莱斯的车门,Karen提着长裙,优雅的上车,就在那个空档,聂冰儿用唇语对龙千尘简洁的说,“帝的人盯着我们,我们没办法出手。”
龙千尘眉头一皱,眼中逝过一缕彻骨的锋芒。
“Fair小姐很危险,我们应该怎么办?”聂火儿用唇语问。
龙千尘垂着眼眸,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烟灰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挣扎与纠结,当Karen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平时的淡漠,上车坐到她身边。
聂冰儿和聂火儿相视一望,彼此眼中都有深深的无奈,却并没有过多的显露出来,两人坐到驾驶室位置,将空间留给龙千尘和K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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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后面的停车场,军用悍马车安静的停在树林深处的角落。
帝修罗自然而优雅的跷着腿,一只手托着额头,紧闭双眼,静观时局的变化。
他脸色赤红,呼吸已经渐渐变得沉重,但他坚韧的自持力让他仍然保持昔日的风度与镇定,没有丝毫凌乱。
“殿下!”唐箫恭敬的禀报声从外面传来,“狄凯斯兄妹已经离场,身边没带任何人,迪贝儿公主被您拒绝之后,正在大殿休息区与一位贵公子喝酒,千尘殿下和Karen小姐一起离开,在那之前,那双胞胎姐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也没带任何人。”
“殿下,粟小姐服了药,恐怕会很危险,万一落到共它男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LILY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们要不要,再去找找她?”
帝修罗没有回应,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优雅而冷傲的坐在原处,即便脸色越来越吓人,呼吸越来越沉重,但他的神色依然平静如常,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波澜。
只是,他紧闭的双眼动了动,微微睁开,伴随着灼热如火的气息,吐出一句话:“再等等!”
LILY低着头,不敢再多言,只是眉头紧皱,眼中有着深深的担忧。
“唐箫继续盯着龙千尘。”帝修罗又闭上了眼睛,胸有成竹的低吟,“LILY备车在皇宫门外等候,今晚,一定会有人送她来皇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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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加长版劳斯莱斯平缓行驶,车里回荡着浪漫悠扬的钢琴曲,Karen含情脉脉的看着龙千尘,心跳得很快,虽然他一直低垂着眼眸,没有与她交流,可是在这种气氛下与他单独相处,Karen感到即紧张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