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贝蒂后退着离开。
……
房间只剩下帝修罗一个人,他抬起手托着额头,深深的叹息,心里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对他来说,地位的动摇,局势的起伏,甚至是他的个人安危,都不会比粟宁更重要,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对任何事情都无所畏惧,可是,一旦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觉得自己生命的支撑都快要坍塌了,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因为即便他站在世界的顶峰,也没有人能够与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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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宁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她闻到食物的香味,突然就觉得胃里空空如野,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帝修罗俊美的脸庞,他端着一块提拉米苏蛋糕,坐在她床边,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看到她醒了,他顿住动作,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醒了?儿不饿?”
“你说呢?”粟宁盯着那块蛋糕,眼中有原始的欲--望。
“嘿嘿。”帝修罗舀了一点蛋糕喂给粟宁,“尝尝好吃不?”
“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好吃。”粟宁吞下蛋糕,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
“别乱动,我扶你。”帝修罗放下蛋糕,扶粟宁坐起来,细心的给她披了件衣服,然后将蛋糕递给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餐桌,“慢慢吃,别急,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
“嗯,帮我拿杯牛奶,谢谢。”粟宁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帝修罗拿了一杯牛奶,坐在旁边看着粟宁吃,她吃几口蛋糕,他喂她喝一口牛奶,她吃得很香很快,其实她真的饿了很久,昨天下午昏迷,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足足一天一夜。
很快,粟宁就吃光了蛋糕,喝完了牛奶,她还想吃,帝修罗却不给了:“少喝多餐,吃太多,胃不舒服的。而且你才刚刚醒来,身体虚得很,等下再撑坏了,又麻烦了。”过经淋得治。
“讨厌。”粟宁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再给我喝点牛奶,我真的很渴很饿。”
“好吧,一点点。”帝修罗又端了一杯牛奶过来,喂粟宁喝了小半杯,就马上移开了杯子。
粟宁意犹未尽的舔着唇,撑着想要起床,帝修罗连忙拉着她:“你干什么?”
“我想起床洗漱一下,然后出去走走。”粟宁说,“我现在感觉挺精神的,真的,感冒全好了。”
“感冒是好了,但是……还是得注意身体,你体质太弱了,抵抗力很差。”帝修罗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心脏病很严重,从现在开始,他要更小心的呵护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和情绪的波动。
“我可以多穿一点嘛。”粟宁抱着帝修罗的手臂,撒起娇来,“多穿一点不会有事的,你看,外面的夕阳多美啊,我还想去找我爹地妈咪的坟墓呢,你的假期就那么几天时间,现在都浪费二天了,我们总不能一直闷在酒店吧?”
“你爹地妈咪的坟墓已经找到了,就葬在你家的原址,那里现在是多瑙城最后一片玫瑰园了。”帝修罗昨天就派人去查过,幸好,那两座坟墓还在,没有被人移走。
“真的?太好了,我们走吧。”粟宁喜出望外。
“等一下。”帝修罗捏了捏粟宁的脸蛋,“你想去,可以,但要乖乖听我的话。”
“知道了。”粟宁爽快的答应,然后大步向浴室走去。
“你慢点……”
“我好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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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大雨过后的天空清澈得就像孩子的眼睛,纤尘不染,未经任何渲染。
二十度的气候,LILY却给粟宁穿上了长长的昵子外套,不过这样也好,她不会感到冷,而且,她披散着长发,穿着黑色高跟皮鞋,优雅中带着一种唯美的气质,帝修罗穿了一杏仁白的休闲西装,戴着墨镜,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
粟宁挽着帝修罗的手走在酒店的小树林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舒适的阳光,感到特别幸福。
上了车,粟宁还跟帝修罗说个不停,说起小时候的事,说起她父母的事,又问起他是怎么找到她父母的坟墓的,帝修罗微笑的说:“只要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真难得!”粟宁深深的感叹,“这个小城全都改变了面貌,没想到那两座孤坟没有被移掉,而且还葬在一片玫瑰园里,我真的感到很欣慰。”
帝修罗微微的笑,没有说话,眼中逝过一缕复杂的光芒,他早已派人查过,是有人刻意这么做的,改变这个小城的面貌,是想毁掉他身世的证据,留下那片玫瑰园和那两座孤坟,是想弥补对粟宁的愧疚,其实,这一点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做这些事的人让他感到意外,不是伊丽莎白,不是龙千尘,而是……帝啸王!
第二百一十七章
帝修罗早已派人查过,是有人刻意这么做的,改变这个小城的面貌,是想毁掉他身世的证据,留下那片玫瑰园和那两座孤坟,是想弥补对粟宁的愧疚,其实,这一点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做这些事的人让他感到意外,不是伊丽莎白,不是龙千尘,而是……帝啸王!
帝啸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是因皇族而起,所以感到愧疚?再加上一丝善意?
或许吧。
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而且也比较适合帝啸王慈悲的性格。
……10IVa。
小城的交通没有那么拥挤,车很快就开到了那片玫瑰园。
从车上下来,粟宁看着一望无际的玫瑰,心情豁然开朗,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将玫瑰的芬芳都吸入灵魂里。
“真美!”帝修罗搂着粟宁,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唇边扬起惑人的弧度,这片玫瑰园种着各种颜色的玫瑰花,每一种颜色分成一片,就像天使用画笔在这里画上美丽的画卷,美得不可思议。
这里的一切都是天然的,泥巴筑成的栅栏,清澈的天空,还有桔色的夕阳,绘成一副美丽的画卷。
“还以为多瑙城的玫瑰园全都消失不见了,没想到还有一片净地。”粟宁抬步向玫瑰园走去,“我们真幸运!”
“是啊。”帝修罗微笑点头,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感谢帝啸王,感谢他为自己留下这块净地,如果这次回来,看不到记忆中的玫瑰园,找不到粟宁父母的坟墓,她该会有多失望多伤心啊,而他,也会难过的吧。
“你们好!”一个样貌斯文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客气的说,“请问你们就是昨天联系过的那位罗老板吗?”
“是的。”LILY回答,“我们主人想进去看看。”
“好的,二位请进。”中年男人热情的带路,“我是这片玫瑰园的老板,我叫伯侥。”
“伯侥先生,你还有没有其它的合作伙伴?”粟宁好奇的问,这片玫瑰园很大,一般的小商人开不起,以前,这里玫瑰园都是跟自己的亲友一起合开的,通常一个玫瑰园会有好几个老板,其实粟宁这么问,关键的原因是想打听一下帝修罗以前那个老板泰西,当年泰西夫妻好心安葬她的父母,还替她父母看守墓碑,她因为不敢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回来,这次想要当面感谢他们。
“没有,这片玫瑰园是我一个人的。”伯侥感叹的说,“我年轻的时候在歌伦城做地产生意赚了些钱,后来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想再那么辛苦的奋斗,就来到这里买了一片地,种起了玫瑰。这些年,多瑙城的玫瑰园逐渐被商人收购,建成高楼大厦,唯独我守住了这片玫瑰园,无论别人出多高的价,我也没有卖,因为我无儿无女,也没有妻子,对金钱已经没有什么欲--望,只想守着这片花田,过着清静安宁的日子,只要看到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我心里就会感到舒畅。”
“是啊,很多人一生都在追逐名利金钱。”粟宁心生感慨,“直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最可贵的。”
“呵呵……”伯侥笑了笑,“人都是这样,不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过,就算再大的道理摆在眼前也没有用,必须亲自痛过才会懂得珍惜。”
“伯侥先生感悟很深啊。”粟宁看着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以前,她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温文尔雅,学识渊博,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
“呵呵,我是过来人了。”伯侥自嘲的笑了笑,随即主动跟帝修罗攀谈起来,“这位罗老板霸气外露,雍容尊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想必生意做得很大吧?”
“还行。”帝修罗淡淡一笑,他不太喜欢与陌生人谈到这种深入的话题,平时,他与别人都是说政务、公事、国情、民-生,从来不会说人生,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必须对每一个人都保持戒备。
伯侥见帝修罗无心与他闲谈,就没有再打扰他,笑了笑,说道:“昨天唐先生说,罗老板有两位故友的坟墓就在我的玫瑰园里,我带你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