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位,吃香的喝辣的?她现在只想揪出凶手,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秦妈妈被看得心里发毛,动了动嘴角,没有再开口说话。
明雅哭得一脸泪水,“红姨娘,先放开我母亲,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一旁的明婷也是满面泪水,扶着明雅,“红姨娘,你先放了母亲,让我过去,我给你劫持。”
范缜和范钦紧张地看着红姨娘和冯氏,想过去挽救,却脚步往前一伸,红姨娘的目光就冷冷地扫了过来,那冯氏脖颈上的血就流得更欢。
范缜和范钦生怕激怒了红姨娘,也就不敢再动一下,兄妹四人看着母亲冯氏陷于危险中,却都束手无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明慧看得那红姨娘双目赤红却如死灰一般,脸上却是视死如归的表情,想着她今日恐怕是豁出了性命,只怕是没一个交代,这冯氏估计要陪着一起死了。
红姨娘转过来的眼线,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目光,死死地如同来自地狱的没有一丝生命的鬼魂一样。
明慧垂眸,不再看向她。
前世,上一世,红姨娘在那些事情中,她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呢?对自己做了什么?
上一世,她和蓝柳是被于丽珍收拾得服服帖帖。对于这个蓝柳红姨娘似是没有多大的印象,蓝柳低眉顺眼老实柔顺,红姨娘生得娇媚,容貌好,因此红姨娘也是深得范言志的宠爱的。
犹记得在那个春天,是蓝柳和红姨娘在那落霞院给于丽珍请安的时候,蓝柳开了头与红姨娘一起说园子里的牡丹开得甚好。
于是对自己宠爱的于丽珍就趁机对自己说,天气好,莫呆在院子里看书做女红。然后那个好姐姐范明玉顺口就接了话说一起去园子里赏花。
那日,天气晴朗,碧空万里。园子里那一大片的牡丹花开得灿烂华贵,柳恒之一袭白衣翩翩站在牡丹花的尽头,笑容连同春光一同落入了自己的眼里,和心里。
蓝柳和红姨娘当时说起那园子里的花,只是无意,是巧合吗?
明慧想是不会的。
这一次,红姨娘还未没有被于丽珍收拢,那一日在园子里,那攀附想要讨好自己的心思一目了然。真当自己是年纪幼小容易骗的小女孩呢?
那时绿帽子风波,自己是无心,当时可还没有想过要她红姨娘的命,不想却是她自己撞了上来,自己还惋惜着那红姨娘如此鲜活的生命,还没有开始和于丽珍斗上一斗就走了,真真是太可惜了。
于是自己也就顺势借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帮她说话,帮她说了话,留下了她的命,自己都还没有出手呢,若是这红姨娘就退出了戏台子,多无趣。
上一世,于丽珍利用他们来阴了自己一把,那这一生,她就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钳制于丽珍!也算是回报她们上一世对自己的别有用心吧!
那口脂里的通草,自己小小的提示一下,这红姨娘倒没有让自己失望,闹出了这么大一出事情来!
“母亲,红姨娘说是我给她的口脂做了手脚下了药,儿媳当着怎么多人的面,求您给儿媳做个主,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冯氏眼眸看向范老夫人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说完,闪烁着愤慨的目光停在于丽珍和马氏的身上,似乎想要从两人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一般。
于丽珍和马氏脸色平静,没有因为她的目光而退避或是闪烁。
冯氏目光车这才又看向范老夫人。
这个府里范老夫人最大,如今也就老夫人能坐镇了,否则,自己这命就休矣。
范老夫人点头,转头看向李妈妈问道,“把那相关的人,都去唤了来。”
“老奴已经让人去了叫了。”李妈妈回道。
“嗯。”范老夫人干脆扶着秦妈妈的手就走到了冯氏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留着泪的明雅抽噎着走到范老夫人面前,说道,“祖母,红姨娘说是母亲给她口脂里下了药,那秋水居能够进的了红姨娘房的人,和能接触她口脂的人,是不是都有可疑?”
“嗯,有道理,李妈妈你让人去把秋水居的相关人等都叫来。”范老夫人吩咐。
“呵,二小姐,大夫可是说了,那口脂里的通草末虽是剂量很少,但是通草的气味很容易辨别的,而且若是混入口脂里让人不易察觉可是得要费不少功夫的,这口脂我向来是从公中领来的,如此,我那房里的丫头可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红姨娘突然开口说道。
“红姨娘,二姐姐也没有说是你房里的丫头做的手脚,若是秋水居有人给你换了那口脂呢?”搀着明雅的明婷轻轻反驳了一句。
听得这话,红姨娘闭上了嘴巴,没有继续开口。
“见过老夫人,三位夫人。”
等了片刻,身着绿色褙子的管事娘子陈二家的和身着蓝色褙子的管事娘子葛三家的,并着几个丫头,还有桃子和秋水居的一个负责打扫的丫头叶子进了门,跪地叩拜。
------题外话------
明慧:(⊙o⊙)其实我知道是谁下的毒!
第二十七章 步步紧逼
范老夫人扫了跪拜在地上的一干人一眼,脸色阴沉得可怕。
跪在地上的人除了桃子都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这花厅里是这么多主子都在,那红姨娘还用剪子抵着大夫人冯氏,众人这心也蹦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等着主位上范老夫人的发话。
“大胆的奴才,居然敢做出在口脂里下毒此等下作的事情来。”范老夫人厉声喝道。
这是要把错甩在他们下人的身上。
“老夫人,饶命。”一干人这下心里都有了数,是那口脂里下了毒,他们平时采买的采买分发的分发都会接触到那口脂,于是众人都磕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请老夫人明察。”
范老夫人扬眉,“狡辩,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是说自己没有,说我冤枉你们了?如今,这口脂出了问题而且都是经你们的手的,害得十二少爷胎死腹中,要我如何信你们?”
众人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磕头求饶,“奴婢没有,没有啊,老夫人饶命。”
“我范府也不会冤枉好人,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有没有哪里出过什么纰漏,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只要能揪了歹人出来你们自然也就是没事的。”范老夫人放轻了语气,手指拨着手腕上的佛珠,眼睛定在那管事娘子的身上说道,“你负责采买的?”
先威严点出事情的严重性,又软和保证,恩威并施,明慧抬头轻轻看了一眼范老夫人。
“回老夫人的话,是的。”管事娘子陈二家的恭恭敬敬地回道。她是冯氏的陪嫁丫头,配给了府里那账房陈家的二儿子,成了亲也留在冯氏身边当个管事娘子,日子也过得十分的舒畅。
范老夫人见她五官端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干干净净的给人一股子爽利的感觉,看来是个办事麻利的。于是问道,“这口脂是你采买的,你可是有什么话说?”
“回老夫人的话,府里的胭脂水粉都是奴婢在七色坊采买的,采买回来的时候也是点数交给负责管理的人,这几年府里的胭脂水粉一直都是奴婢一手采买的,从来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而且红姨娘这样的口脂,府里也是有其他姨娘用同一样的,奴婢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就红姨娘的口脂出了问题。”陈二家的说完深深磕了一个头,“请老夫人明察。”
陈二家的轻轻松松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和疑惑,这胭脂水粉她只负责采买,回来后就交给负责的丫头,然后丫头再根据各个院子的人分发的,这分发的人是不归陈二家的负责的。
“你是负责分发的?”范老夫人眼睛扫向葛三家的,问道。
“是,奴婢是负责分发各院子的胭脂水粉。”葛三家的低着头回道。
“你可有什么话说?”
“回老夫人的话,红姨娘的口脂是奴婢亲手交给她的丫头的,奴婢是从陈二嫂子那接的口脂,有时候,陈二嫂还没回呢,这领的人就在奴婢那排着队等候了,陈二嫂子很多次点了数给奴婢还帮着奴婢分发呢。老夫人,奴婢从来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也没有要害红姨娘之心。”葛三家的徐徐回道。
这葛三家的与陈二家的的一样也是冯氏的陪嫁丫头,嫁给家生子葛家的三子,那葛家的三子是范家大老爷身边的小厮,葛三家的声音清脆,说的话也是事实,这各个院子的丫头婆子的胭脂水粉是按例定额分发。
可是主子们,姨娘们就都是由丫头来领的,于是每次到了分发的日子,很多时候领的人都早早地就在她那等着了,她若是下手众目睽睽也无从下手。
“你呢?”范老夫人看向桃子。
“奴婢桃子,是伺候姨娘丫头,姨娘的口脂都是奴婢每月从葛三嫂子那领回的,姨娘房里的物件也是奴婢看管的,奴婢伺候姨娘向来都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什么不轨之心。”桃子说罢,磕了一个头,“请老夫人为姨娘做主,小少爷死得好惨。”
桃子生的眉眼秀气白净,说的话也是秀秀气气的,她是家生子,她老子娘已经给她寻了户人家定了亲,就等她到了年纪就出府成亲的,她不至于对姨娘有什么异心,没得还要赌上自己的将来,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