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郡主脸色一白,咬了咬唇,“她范明慧说是就是啊,证据呢?她有什么证据?皇伯伯不会听她胡说的。”
徐习徽看了她一眼,说道,“走吧,跟你父王下棋去。”
“真扫兴。”依晴郡主哼了一声,扭头看着徐习徽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下,扬眉问道,“五哥,我怎么发觉,你怎么好像对范明慧挺关心的啊?”
徐习徽看了她一眼,脸上邪魅的笑容愈深,却没有开口出声回答依晴郡主的问题。
依晴郡主眼眸一亮,“难道五哥你对她……?”
语气很是肯定。
徐习徽抬头看向远处天空中飘着的白云,说道,“她身份不错啊。”
娶了她,既能拉拢范府又能拉拢公主府,更何况她深得皇上的宠爱,虽是年纪小,可也能看出来长大后必是个美人胚子,如此一来也算是一举数得。
依晴郡主皱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哼声说道,“可是,我觉得她对六哥比对你好些。”
徐习徽脸色一滞,眼眸深处涌了一抹阴狠,俊脸上闪过冷酷和嗜血的光芒。
虽是明慧对人都是疏离而冷淡,可是她对自己的那个六弟弟可似乎比别人要少那么一层冷漠。
徐习徽冷冷地呵笑了一声,“是吗?我怎么没有那那种感觉。”
依晴郡主嘟嘴,见到徐习徽神情的变化,亮晶晶的双目闪烁了下,说道,“有没有都无所谓,快走吧,晚点父王就跟人出门了。”
心里却是想到,她范明慧就算她身份不错,可是怎么能当五哥或是六哥的正皇妃?心里冷哼了一声,当侧妃还差不多。
“鬼丫头。”
马厩里等得那徐习徽和依晴郡主走了,明慧在马厩里看了看,就让豆蔻去请了那每日负责喂养的内侍来。
“奴才参见六殿下,郡主。”内侍走到两人的面前,跪地行礼。
“公公请起。”明慧说道。
“谢郡主。”内侍起身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旁。
这昨天这边一出事,他们这负责马厩和围场的内侍都战战兢兢的,一夜都没有睡好,这马惊了戚贵人还让戚贵人摔下了马,还摔断了腿,虽然一直都查不出任何的异样。
可是这就是摔了戚贵人,不管是有没有异常,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是万死难辞其咎,这只要皇上一个命令,轻者他们脱一层皮,重则是他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这胭脂每日都是你负责喂养的?”明慧看向他,出声问道。
“回郡主的话,是的。”内侍点头恭谨回道。
“那昨日胭脂可是有任何的异常?”明慧继续问道。
“没有。”内侍摇头,这问题皇上的人也是问了几遍了的,这内侍依然摇头。
这来的都是贵人主子们,马厩的马他们当然是小心翼翼尽心尽力地伺候这些马的,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徐习远突然开口吩咐说道,“你去把喂养的草料拿过来看看。”
“是,六殿下,郡主请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舀过来。”那内侍手了一声就匆匆跑了出去,片刻就用簸箕舀了些喂养马的草料过来。
明慧伸手仔细把里面的草料一一仔细都看了,真的是没有任何异常。
“昨日也是喂的这些?”见着明慧的神情,徐习远自是心里有了底,于是眼眸一眯,看向内侍问道。
“六殿下,郡主,奴才不敢有任何的欺瞒。”内侍额头冒着冷汗,背心也是冷汗直冒,跪在地上回道,“这马厩里的马每日都是喂的这些草料。”
明慧朝徐习远摇了摇头,徐习远这朝那内侍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谢六殿下,郡主恩典。”内侍跪地磕了一个头,退了下去。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吧。”明慧笑了下,低喃了一句。
“或许是有人为了争宠,不是针对你的。”徐习远也猜测说道。
那戚贵人一受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德惠就是静妃,这就带了两个妃子,这如今戚贵人出事,这宣文帝身边就只有静妃一个人了,这得惠最大不就是静妃吗?
“可能吧。”明慧点头淡声说道。
这徐习远说的,她未尝想不到。
扯上了自己的胭脂,可能也是个意外吧,当时是戚贵人自己执意要骑胭脂的。
明慧弯着身子摸了摸胭脂的脑袋,起身把端着那簸箕。
“希望胭脂能早日好起来。”明慧伸手把那簸箕里的草料一点点加到那空的马槽里。
“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胭脂是匹难得的千里良驹。”徐习远走了过去,帮她一起放置草料。
明慧低头,仔细地放着,眼眸扫了扫,突然眼睛一定,把手里的簸箕递给了身后的豆蔻,从马槽的缝隙里取了一根有些发黄恹了地草出来,草有些奇怪,边沿上带着锯齿。
“这个是……?”明慧带着疑惑,抬头看向徐习远。
徐习远跟她对视着,说道,“这草料里并没有这样的草,会不会是围场胭脂带过来的?”
围场带过来的草,会掉在马槽里?
明慧低头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抬头说道,“是不是围场的,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把草让豆蔻冰片和青杨都看了两眼,然后放入了荷包里,“走,去外面围场看看,是否能找到一样的草。”
说完和徐习远一起转身朝外走去。
豆蔻几人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带着豆蔻冰片两个丫头,青杨一个小厮寻了一上午,也没有找到一样的。
好在丽林苑清爽,太阳也不是特别烈。
明慧又和徐习远去了当时胭脂撞晕的地方,查看了一番也没有见到类似的草。
见着日头近正午了,明慧和徐习远两人这才带了豆蔻三人回去。
“谢谢你。”走在回廊上,明慧轻声跟徐习远道谢。
“是不是又想去钓鱼?”徐习远呵呵笑道。
“也不错啊,胭脂如今受了伤,我也不想用其他的马。”
“哎,本来我还打算这几天带你去打猎的。”徐习远脸色有些惋惜,“看来只有等胭脂好了再去了。”
徐习远本来还说想改天就去,听得明慧说不想用其他的马,到了嘴边的话就忙改了。
“帮我一个忙呗。”明慧看向徐习远说道。
“什么事。”
“你帮我给我师兄送封信呗。”明慧蹙着眉头,说道。
向来,自己每次骑完了马都会看看胭脂的,胭脂毛发红亮,沾一根草就很明显,就算昨天胭脂是因为撞晕了被人抬回了马厩,沾上了那草,那也不会掉到那马槽里去。
难道真是这草有问题?明慧蹙了蹙眉头,这马槽负责的公公都是每天会清洗的,想来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太过突然,而且胭脂还受伤,如此公公就没顾上。
明慧心道,幸好自己一早就去了马厩。
徐习远看了她一眼,点头,“好。”
于是两人直接去了明慧住的霁月殿。
明慧让豆蔻磨了墨,摊开了宣纸,想了想,就写了一个“马”字,然后把墨汁吹了吹,又用细纱把那草仔细包好了,随了那写了马字的宣纸放入信封交给了徐习远,“麻烦你了。”
因为胭脂,想来是有人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的,交给徐习远倒是安全,而且他派人回京城远比自己来得快。
徐习远伸手接过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加逗留,直接告辞。
……
“呜呜呜呜,皇上。”戚贵人如云的秀发披散在肩背上,身着淡粉的宫装,脸上虽是有着擦伤,可是一双剪水秋瞳盈着泪,脸上还带着一滴滴泪水,妩媚中带着柔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美人就是美人,哭起来也带着别致的韵味和风韵。
“爱妃,这伤是不是还痛啊?”宣文帝走了过去,轻轻问道。
“嗯嗯。”戚贵人带着鼻音嗯了声,倚在宣文帝的怀里,仰着秋水一般的双眸好不委屈地看着宣文帝,“皇上,您要为妾身做主。”
“爱妃好好养伤,朕会你做主的。”宣文帝美人在怀,点头应道。
“呜呜呜,那皇上把那匹该死的马斩了,为妾身报仇。”戚贵人带着三分娇七分媚,“妾身好冤。”
“爱妃,好好的你昨日怎么会想着去骑马了?”宣文帝却是开口问道,“爱妃这样的美人应该泡泡温泉,无聊可以找静妃他们打打椰子牌,或去园子里赏花。”
戚贵人脸色僵了下,随即妩媚一笑,“皇上,妾身不是瞧着明慧郡主每日的骑马羡慕吗?昨日妾身瞧着天气正好,所以也想去试试而已,只是,只是……。”
戚贵人悲从心来,潸然泪下,“妾身没有想到会遇到此等凶事,呜呜……”
“看你以后还调皮不。”
“妾身以后不敢了。”戚贵人一脸后怕地缩进了宣文帝的怀里。
惹得宣文帝哈哈哈一笑。
“皇上,您还没有答应妾身斩了那马呢?”戚贵人见着宣文帝心情大好,于是锲而不舍继续前面的话题。
宣文帝眼眸一闪,说道,“那只不过个畜生,爱妃难道还跟一个畜生计较不成?”
伺候宣文帝已有好几个月了,戚贵人自是明白这宣文帝这是不虞的表现,心里一紧,于是忙仰头看了一眼宣文帝,媚眼生波,娇嗔了一声,“皇上,妾身的腿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