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涵若洗完脸,将梳理发髻这个大工程交给了春香后,逍遥王也进入内间换了衣服,春香领命,开始熟练的动手挽发髻,不一会便见一个好看的百花髻新鲜出炉,配上蓝色的蝴蝶流苏发钗,真是相得益彰。
当逍遥王出来后看到的就是与往日庄重的气质完全不同的柳涵若,一身宝蓝色的纱裙将其粉嫩剔透的肤色衬得更为完美,而百花髻两侧都配有蓝色的蝴蝶流苏发钗,尽显朝气。随着柳涵若的走动,好似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活灵活现,正在花朵间戏耍般。
春香见逍遥王的温柔的凝视着柳涵若,她笑了笑,径自往内室走去,将空间留给了深情凝望的两人。
春香与往常一般收拾着床铺,无意间却瞥到床铺上的血迹,她愣了下,随即了然,只以为是昨晚两人状况太激烈,而误伤了哪里,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春香撤下床单,抱着走出了卧室,柳涵若见后,羞红着脸,欲语还休的打了几下逍遥王,逍遥王大手一勾,将柳涵若揽入怀中,笑了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春香捧着早餐,去而复返,将早餐一一放于桌前,摆放好桌碗,待柳涵若与逍遥王落座后,刚想盛粥,却听逍遥王说道:
“春香,退下吧,本王自己来。”
想起早上逍遥王与自己抢活干,春香心下了然。在春香记忆中,男人都极好面子,更何况是王爷之尊,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逍遥王竟纡尊降贵做着下人本该做的事情,这桩桩件件无不彰显着自家主子终于苦尽甘来,这让她暗自为柳涵若开心不已。
待春香离开后,逍遥王端起碗开始盛粥,将粥递给柳涵若,许是柳涵若昨天运动过度,早已饥肠辘辘,问着香喷喷的粥,食欲就上来了,听着肚子抗议的叫嚣声,柳涵若也就顾不得形象,开始狼吞虎咽起来。逍遥王见此,轻笑了下,略带体贴的说了句: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说完,还将各种小菜全部放到柳涵若面前,就怕她不够吃似的。
“尼。耶。次。啊。”柳涵若边吃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于是,就发生了以下情况:只见一女子不顾形象的狂风扫落叶似的吃着,而对面的男子一脸深情的望着该女子,不时露出宠溺的微笑,不断为该女子夹着小菜,这样的场面虽谈不上和谐美丽,却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吃完早膳,柳涵若怕逍遥王误了国事,被皇上怪罪,催促着逍遥王赶紧去皇宫问问,逍遥王调笑着说道:
“夫人之命,为夫岂敢不从,为夫这就去。”
逍遥王离开后,柳涵若唤来了春香,听着春香细说着府内的大小事,柳涵若并不感兴趣,皆一笑了之,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不外如是。
这时,柳涵若却听得一则对她来说非常有用的消息,而也就因这则消息产生的意外,差点让柳涵若与逍遥王之间彼此错过。
“王妃,明日就是王爷生日,不知王妃准备了什么。”春香问道。
“生日?明天?”柳涵若略带疑惑的问道。
见柳涵若丝毫不知情,春香无奈的说道:
“王妃,您不会忘了吧?往年王爷生日,王妃都千篇一律,只送花瓶。”
“每年都送花瓶…这也太…”柳涵若惊讶不已,“不行,时间太赶了,来不及自己准备了,只能去集市现成挑。”
说做就做,柳涵若带上春香大大方方出了王府。
王妃出府的消息不胫而走,王府后院的女人有些就不淡定了。
某个苑中,一穿着粉色轻纱的绝美女子,左手把玩着茶盏,此刻正与绿衣丫鬟不知商量些什么。
“主子,王妃出府了,这是一举铲除王妃的好机会,您要三思啊!”
“杀鸡焉用牛刀,你去将这则消息告诉那个蠢货,顺便透露给她点别的讯息,以那笨女人的智商何愁吧上钩,呵呵。”绝美女子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视线一直不离手中的茶盏。
绿衣丫鬟与粉衣女子乃是一丘之貉,笑着领命离开了,而这时只听粉衣的绝美女子轻声嗤笑:
“柳涵若,你不是喜欢看人表演动作片吗,若是当主角换成是你自己时,看你还如何淡然的观看,哈哈哈!”
没想到如此绝美的女子竟如此狠毒,须知贞洁二字在古代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个女人若失去贞洁,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二就是常伴青灯古佛,贞洁堪比一条性命。
话分两头,柳涵若带着春香出了王府后,一路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而去,来到享誉京城的首饰店——福‘玉’临门。
这间福‘玉’临门与那些普通的首饰店不同,之所以出名,是在于这家店不仅卖着京城流行的各种发钗珠宝,还有许许多多看似不起眼,却有可能是全天下仅有几件的古董真品,但是同样的物品,商品价格有可能会比普通的首饰店高出十倍有余,堪比天价。
来福‘玉’临门比的就是财力与眼力,如果你眼力好,识得宝物,那么恭喜你,你发财了,因为或许你买的古董真品转眼就能以数百倍,甚至数千倍的高价卖出去。当然,如果你眼力不好,那么,同样恭喜你,你只能成为冤大头,被当成一只肥羊大宰特宰。
柳涵若带着春香走进了福‘玉’临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年轻的伙计,只见他有礼的说道:
“这位美丽的夫人,左边是男士的各种玉器,右边是女士的各种玉器,欢迎选购。”
柳涵若了然,笑着往左边而去,看到橱柜中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各种简约典雅的簪子,各种形状各异的项链、手链,还有各种玉器,让人目不暇接,迷乱了眼。
突地,一条墨绿色的项链直袭柳涵若的眼球,与其他的项链完全不同,只见该项链造型粗犷、厚重,有力度,只是花纹图案简约,采用了角式“疾风劲草”型的几何图案造型,线条流畅浓重,切忌细腻与雕琢,体现了男性勇武威猛的雄姿。
只是该项链造型略显平凡,与其它珠宝放在一起,就显得暗淡很多,不知怎地,柳涵若就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平凡到让人只看一眼便不想再看的项链,实则是一件旷世珍宝,鬼使神差般,她拿起了这条项链,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了下来。
离开福‘玉’临门后,柳涵若见天色还早,便带着春香狂热闹的集市,只是未逛多久,便见一个温文儒雅的书生,带着一帮下人,将她们二人围了起来,美其名曰:为了围捕挟带私逃的小妾与丫鬟。
一干众人见书生的穿着打扮贵气十足,只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爷,再看向柳涵若与春香,宝蓝色的裙纱一看就是布料极好,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而另一个穿的则稍逊些,一身淡绿色的绸缎,一眼便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见两人穿着,众人便从心里信了几分,纷纷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了下去。
“若儿,为什么你要跟丫鬟夹带私逃?难道是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儒雅书生满脸痛苦,难掩悲痛。
“抱歉,你哪位?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在这耗时间!”柳涵若一脸淡然,不想多做纠缠,举步欲走。
“若儿,难道你就真的完全不顾我对你的一片痴心,非得狠狠践踏我的尊严?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难道真的非得让我向你下跪,求您别走吗?”儒雅书生一把拉住柳涵若,深情的望着柳涵若,饱含失望。
看着拉住自己手臂的不断表演着煽情的男人,柳涵若神色越来越冷,吐出的字句也不再客气:
“滚!有病就去找大夫!别在这碍眼!本夫人没时间陪你瞎耗!”
“若儿,你真的非得做的这么绝情吗,难道真如传言的那般,你与长工有染吗?”儒雅书生满眼绝望,一字一句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看柳涵若的眼神全变了,一个个赤裸裸的鄙视,将她当成是不守妇道的淫娃子,四周响起种种议论声。
“世风日下啊,没想到看似可人的女子竟如此自甘下贱。”
“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果然事事无绝对,看来,回去后我也得看紧我家婆娘了!”
“这样的淫娃荡妇早该浸猪笼了,真枉费了这位少爷如此的真情相待。”
“是啊,是啊,一往情深却换来与下人私通,真是苦了这位少爷了,他该有多伤心啊!”
一直呆在柳涵若身边的春香此时忍不下去了,瞪着书生,愤然说道:
“这位公子,春香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为何这么做,但是春香看你年纪不小了,求你留点口德,为你家中的小辈积点福分!”
“闭嘴!你个死丫头,往日叫你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你倒好,既然教唆主子私逃,真是个‘忠心不二’的丫鬟,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儒雅书生一记冷眼一扫,怒道。
舆论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柳涵若淹死,眼前议论声越来越响,柳涵若深知若再放任下去,事情恐怕会难以控制,与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她的名声她可以不在乎,可她代表的逍遥王府,她不能让逍遥王因她而被人耻笑。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她还是女的,要装是吧,好,那就比比谁更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