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特的味道。
云清扬眉略有所思,静月则一脸惊愕,后了然,看向云千澈的眸子也带着复杂,许久后微微轻叹了一声,“我以为自己已经遮掩的很好,却不想到头来仍旧是功亏一篑。”声音淡淡的无波无澜看不出此刻是什么情绪。
“你遮掩的很好,几乎毫无破绽。”云千澈淡淡的道,没有高傲的嘲讽,也没有鄙夷的不屑,更没有高看一眼,有的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若不是这淡淡的异香,他也不会那么快的肯定他的身的身份。
当日,他曾去过君玥昊与静月相斗的酒楼,里面那一丝淡淡的腥甜味道,虽淡却萦绕不散,最终引起了他的注意,进而,通过此线索,顺藤摸瓜下竟然查到了一段隐秘,那是连他也要为之侧目的残忍血腥。
也许是相似的童年和经历让他多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不过他比他要幸运,他的父母没有遗弃他,而他们即使离去也留给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孰是孰非,
只能说,命运弄人,天意弄人。
总之,对他的做法不苟同也不认同。
“那又怎样?”静月略有些自嘲,掩盖的再好不是也被你一眼识穿了吗?当初他练习那套功法之时一开始并不得法,后来无意中参透了其中的奥妙令他喜不自禁,那便是那套功法乃极阴之功,辅以处子血为引方可大成。为了达到快速功成,他第一次掳掠了一名女子,结果发现果然不失所望,从此之后他便以处子血助之,如此一来成效显著,他的功力大幅度提升,而不久后他便发现功力与日俱增的同时,他的身上也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似甜似腥,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可随着时日的增加和他功力的大涨,他身上的那种香气愈见浓郁,且他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从那时起,他便开始以各种办法来试图来驱散这种血腥味,毕竟这腥味太浓于他行事太过不利。然而,这味道就似乎是自他的骨头里散发出来的一样,已经溶于他的骨血,终于静月明白,这腥味他这辈子也除之不去,除非他甘愿自废武功。
静月自然不会这么做,所以在失败后,他便换了一种方式,试图用各种香薰来遮盖这味道,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一用功就会露馅。
静月不甘就此落败,一边游走江湖,一边寻找解决之道。机缘巧合之下终于被他找到了另一种功法可以平衡他身上的戾气,欣喜之下他潜心修炼,终于身上那股异香渐渐淡去,几若不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用竹香来熏衣,久而久之,他身上的味道逐渐被竹香取代。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停止了用处子血来修练。
“你是如何看出我是我?”连我差点都不认识自己了,你又是如何得知?抽丝剥茧查出真相却又如此意味不明,你究竟意欲如何?如此如此让人看不透你?
云千澈没有看静月,微仰着头,神情淡漠,那样子波澜不惊,有一种睥睨天下般的王者贵气:“你掩盖的很好,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不过,也只是机会而已。这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人往往都会身陷其中不可自拔,难辨真伪,其结果端看各人怎么去对待。而我的眼里,只有事实。”男人眼眸清亮,璀璨若星,里边是广袤无垠的渊海,看不透,猜不明,那样子似睥睨天下的王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轻言淡语却又随意至极,却丝毫不损他的威严。云千澈淡淡瞥了一眼,话中似意有所指。
静月微微蹙眉,盯着云千澈拧眉,眼里有着沉思,云千澈淡淡一笑,便不再开口也没有为男人解惑的意思。
云清好似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看向云千澈的眸子里有着异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待敌人会如此和声和气的,且他的那番话明显就是在告诉对方,他不会拿他的身份说事吗?往大了说,就连今晚偷袭之事,都不与之计较。他何时这般大方了?
这算什么?既往不咎?云清摇摇头,对此并没有不满,毕竟她相信云千澈如此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且这个静月虽然身世可怜,可做的那些事确实也是伤天害理让人喜欢不起来。
然这世间并非只有黑白两色,还有着许多的身不由已的灰色地带。
“你就这么肯定?一点也不担心?”静月眼里闪过一丝阴戾,我静月盯上的猎物从来就没有逃脱过,而若是有一点危害到我报仇的阻挡他都会除之而后快。
“你可以试试。”云千澈淡淡的瞥了一眼,视线扫过黑衣下微颤的右手,不经不慢的说道。那意思很明显,你有这能耐吗?废你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一眼极轻极淡,却让静月忍不住嘴角抽抽,仿佛那眼神是利剑般,刺透了他的衣服,先前受制的手腕立刻传来一阵刺痛!
这是藐视,赤果果的藐视!
奈何他还真得受着,尼玛,他静月自出道以来,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可人家那势力,那实力都远非自己可比,此刻他拿什么来和人家斗?
静月心中了然,云霄宫果然不容小觑,云霄宫主更是深藏不露,不可等闲视之。连这么细微之处都不错过,且连那久远的陈年旧事亦可查出,可想而知,其背后的势力是怎样的骇人。此刻,他没有了和对方较量的心思,且就冲着对方刚刚所说的那番话,他也不能选择沉默,更何况他本就没有想要和他们作对的想法,一切不过都是出自好奇而已。
一个被休弃之人,却又让休她之人惦念了三年之久,看了眼前的女子,他想,他有些明白了,这是那些深宅之女所不具备的莹然自信和傲然如霜。丹是那一双清冷如霜的眸子就可看出她的坚韧和不屈。
眼前二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似有罢手之意,虽猜不透他们的目的,但这不是坏事不是么?且以云千澈来说,他信的过他。
若是与这二人打好关系,对自己以后的路就算没有帮助,也不会有阻力,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想到此,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整了整思绪,静月已恢复了那副温润的清雅贵公子样,淡淡的开口:“我今晚来此并无恶意,但背后确实有人,那人你们也认识,昊王侧妃沈芸熙。”在多的也没有多说,他相信他们都懂,沈芸熙让他这个采花大盗半夜三更来此,意欲何为。而这短短的两句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采花贼是干嘛的?当然是采花毁人清白的!
果然,云千澈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闪过一抹危险的光,阴森冰冷,仿似万年寒潭,寒气瞬间浸骨。大手蓦然捏紧,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仿佛那手是捏在他们的喉咙一样,窒息感扑面而来。
静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这眼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见他看向自己,心中一凛连忙澄清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过来看看而已。”说的很急,一副急着澄清的样子,说完就愣住了,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心中不由有些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说在武林中也是一代高手中的高手了吧?怎么就这么不经吓?
然,云千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他差点跌掉了下巴……
云千澈冷冷的望过来,寒眸半眯,轻扯嘴角,吐出五个字来:“不然你以为呢?”若不是察觉到他身上没有杀气,他会留他的命到现在?早在他进房间的时候便送他从来处来,去出去了。即便他心里同情他的幼时的遭遇,就凭他敢有动云儿的念头,他也不会饶了他。
静月张大了嘴,半晌后,抿了抿唇瓣。
好吧,此刻他也不知说什么了,不知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还是庆幸自己命大劫后余生?
摇摇头,尼玛,他就是来找打击的。人家不杀他那是因为有了百分百的把握能制他,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大意才失手被擒。
现在才发现,他今晚来这里就是个错误,他在他们面前他就没保持过高贵的形象,还没出手就被擒住,现在又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传出去……现在一想,这手腕都还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这打击大了……
云清了然,就说君玥昊地毯式搜索下还安然无恙的人,难不成还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不成,她虽说对君玥昊没什么好感,可对那人的能力却是不怀疑的,除了看女人的眼光差点脾气冷点。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古人诚不欺我!君玥昊只怕怎样也不会想到他要抓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是他枕边人给打的掩护。不知道君玥昊若是知道后,会是怎样?
只是那女人还真是不安分,刚刚阴谋暗害傲尘,现在又想要毁了她的清白,她到底是有多恨她,多想她死?这种人真是死不悔改,简直是自找死路!既然她急着找死,那么她,成全她!
眼里冷芒一闪而逝,快如流星,却被静月捕捉了个正着,咽了咽口水,就说这女人不是个善茬吧,看来有人要倒霉了,不过这两人他还真不讨厌,男人霸气,尊傲,凛然不凡,女人清冷如霜,风华清逸,风姿无双,既然已经是一对了,那就不要在有变化了。这样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