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可忘不了天下第一庄那一战,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们功亏一篑,损失惨重啊。好像自从遇见了那女人,就没有什么好事。
无涯眉头微蹙,深为自家主子的处境担心,主子此举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啊……
在看自家的主子,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无涯表示佩服的不是一点点。
无涯斜眼一瞟站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存在感极低的管家,眉头再次一跳,这老匹夫回来已有一盏茶时间,可慕容云清却还未出现,这说明了什么?
无涯的手暗暗的按在了腰间,心中警
惕更甚,一双鹰目紧紧凝视不放过丝毫异动。与太子的安危相比,冷遇也不值一提了。
慕容啸天一手执杯,一手捏盖,悠然的品着茶,那姿态闲适的,仿似所有精神都放在了那茶上。事实上慕容啸天看似不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但却对厅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从管家回来只带了一句“小姐知道了”他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清儿不待见此人,或者说清儿心中对此人有着极深的防备。
无涯的变化慕容啸天早已明了于心,对于曾今统领三军征战沙场的将军来说,对于气息的感应无疑是异常敏感的,心中也暗自戒备起来。
气氛瞬间凝重,散发着丝丝诡异之气,离夜夕仿似未觉,仍旧面带微笑,从容优雅,高贵不凡,与他太子的身份径相吻合。
云清进来时便是这样一幅场景,自家父亲看似随意实则浑身散发着让人不敢轻易侵犯的凛然气息,离夜夕神态恣意、卓尔不凡,无涯一脸警惕暗自防备,管家则目不斜视,事不关已。
不经意间已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云清勾唇一笑,款步而入,走到厅中对着慕容啸天盈盈一拜:“父亲安好。”
慕容啸天放下茶杯,身上的疏离气息一下子淡了:“清儿来了,昨晚休息的可好。”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云清心中一暖,“清儿很好,父亲不必挂心。”
将云清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云清气色红润,神态安逸,这才放下心来,“坐吧。”
“清儿。”慕容啸天轻唤道。云清微微一笑,“父亲。”
慕容啸天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虽有疑惑,暂放一边:“今日有人持帖拜访,自称是故友,你看……”没有直接的介绍离夜夕,只是淡淡的陈述,维护之意尽显,哪怕那人是离国太子亦不为所动。
云清心中一动,感受着父亲对她心中的疼爱,这个男人真正是疼她入骨,这怎能不让她心中感动。
温温一笑,递给慕容啸天一个放心的眼神云清这才看向离夜夕,白衣墨发,飘逸清贵,容貌俊逸,身形修长挺拔如松,伟岸如岩,举止从容,贵气天成,离国第一人端的如是。
云清挑眉,印象中这离夜夕好似对白色也有着一份偏爱。
帘儿跟在后面狠狠的瞪了离夜夕主仆一眼,无涯的脸色更冷了,慕容啸天看到这一幕,眉头微蹙,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心里做下决定这件事要好好查查。
自云清进来离夜夕的目光便落在云清身上,两月不见,她看起来越发的耀目,白衣翩跹,盈盈袅袅,墨发飞扬,飘飘逸逸,身上清冷漠然的气息淡了,添了些许清新妩媚的味道,若说之前像是枝头绽放的寒梅,暗香清冷,此时则像是盛开的碧莲,莲香幽幽,让人不舍移目。
离夜夕眉心一跳,这细微的变化不知为何却让他心中突的升起一股郁气,好像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就在他正待要细细思索之时,慕容啸天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离夜夕抬眸一笑,霎时如冰雪初融,绚烂之极,狭长的丹凤眼隐隐跳动着灼人的火苗,“清儿。”
云清转眸,眸光清冷,对离夜夕的称呼皱了皱眉:“夕太子别来无恙。”
离夜夕再次笑笑,眼前的女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清冷疏离,好像刚刚的娇媚只是错觉:“云姑娘果真倾城绝色,越发美艳动人。”
云清眸光一暗,随即笑道:“夕太子也是一如既往的风流不羁。与夕太子相比云清自认拍马不及。”不动声色的暗讽了回去。
离夜夕摇了摇头,“清儿客气。”
云清心中冷笑,愿把讥讽当赞誉,夕太子你这厚脸皮也可当的第一人了:“夕太子身份尊贵,非是两国邦交却单身出现在我君国都城,胆识过人,着实令人佩服。不知我君国有什么值得夕太子只身犯险的?”
云清所言不假,非是两国邦交,离夜夕深入君国腹地,其心可疑,若是因此而发生些什么,君国也无需负责,离国即便讨公道也找不到君国头上,毕竟君国一句‘不知此事’便可将其打发了。
云清相信离夜夕定也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况且离夜夕虽狂妄,却不愚莽,是个走一步算百步的人,定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
问题是,他所图为何?
聪明人之间说话,点到即止,不需言明。可离夜夕却像是没听懂一般,面对云清的疏离暗讽,淡然一笑,狭长的凤眸勾勾的看着云清:“清儿所言极是,夕此次前来确实是因为一人。而此人也绝对值得夕以身犯险。”
云清心来咯噔一下,不禁挑眉道:“哦,或许吧。不过云清也可以肯定一件事。”云清看着离夜夕,语气笃定。
离夜夕轻笑表示对云清口中的事很感兴趣,略一抬眉示意云清说下去。
“不管那人是谁,都不会在我将军府中。”云清目含讥讽道:“夕太子的特殊爱好,我将军府无法满足。”再一次暗指让离夜夕脸色微变,但离夜夕毕竟是离夜夕,只是一瞬便掩盖了过去。
“清儿的话未免说的太满了。”狭长的眸子幽暗深邃,深不见底。
“云清向来务实的很。”云清冷笑,对他口中的‘清儿’感到刺耳:“请夕太子称我慕容姑娘,或云夫人皆可。”
离夜夕心中一震,云夫人?!
云姓?!是谁?狭长的眸子微眯,暗芒闪动,幽暗不明,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无涯一下子紧张起来,鹰目紧紧的盯着云清和慕容啸天,只待一有危险便立刻抢先出手。
慕容啸天也正了正身,身上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云清与离夜夕对视,眼含讥讽。离夜夕神情莫测,眼神阴鸷,霸气内敛。
厅内气氛微妙,却人人都感觉到了一份危险之气在蔓延。
良久,离夜夕忽然笑了笑,紧绷的身体暗自放松下来:“清儿,不可自毁清誉。”语气轻松自然,仿似刚刚的紧张不曾发生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随意之下掩藏着势在必得的霸道。
云清撇嘴:“敢问夕太子家是住在海边吗?”
“不是。”离夜夕一愣,心中不解。
感觉云清看他的眼神越发古怪起来,离夜夕眼神微闪:“有何不妥?”
“没有。”云清快速答道。
那样子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离夜夕笑而不语,凤眸却是看着云清,那里面满是不知不罢休的意味。
云清眨眨眼,戏谑道:“真想知道?”离夜夕忽而觉得心里一沉,云清收回目光,只听清冷的嗓音戏谑道:“管的真宽哪。”
帘儿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先前的怨气也散了不少。该,叫你装。再看离夜夕一脸淡然轻笑,不由心里鄙视,无耻之极。无涯冷面抖了抖,紧跟着嘴角也抽了抽。慕容啸天敛眉,遮挡了眼里的笑意,心里的阴霾也淡了去。
云清眸光轻扫,心下不由一沉,离夜夕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多谢清儿,夕荣幸之至。”离夜夕顺杆子往上爬,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云清,里面蕴含的深意让云清不由微怔,清眸迅速划过一丝冷意。
“看到清儿一切安好,夕心中甚慰。”无视云清的冷意,离夜夕笑的清润,和他以往给人的强势有所不同,多了一些温润。“清儿不好奇夕不亲自来的目的吗?”
云清瞥他一眼,眼里是讥讽,我想知道你会说吗?
像是知道云清心里所想的一般,离夜夕笑的邪魅:“你不问焉知我不会说。”一副好好先生,只要你问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
云清看着他揣摩他的心思,一双凤眸微微上挑,目光含笑,温润清澈,隐隐流淌着说不清的光泽,虽然心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过,盯着他的眼睛,云清还是问道:“你的目的?”
离夜夕再次一笑,如春花拂晓,认真的道:“夕是来探访故友的,或者说是来看望让夕倾心的女子。而那个女子清儿心中明白那就是清儿——你。”
云清眼神一冷,“夕太子慎言。”
“你不信?”
“不信!”信才有鬼。
“呵呵……,清儿,你也太直接了,以我们之间的交情,夕又何须说谎骗你?三年前一见,夕便对你倾心不已,夕曾誓言,定以太子妃位聘娶清儿,此誓言经久不变!”离夜夕爽朗一笑,眼里有着势在必得。
帘儿愤怒的小脸通红,两眼冒火的看着那胡言乱语的无赖,恨不得上前去将其碎尸万段。敢亵渎她家小姐,该死!若不是云清一直用眼神示意她忍耐,她早就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