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有些奇怪,不过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一把将大汉扶起来,轻轻一提,就背在身上,转身一跃,眨眼间消失在黑暗里。澜依眼中精芒一闪而逝,背着这么重的一个男人,居然还身轻如燕,就算是一般的大战士实力恐怕也做不到清歌如此的举重若轻。虽然早知道清歌来历不凡,如今看来她还是有些低估了。
澜依抬颚看向朗朗星空,轻叹了一声,自从酒楼罗天成的反应,她越发的肯定了,他不是柳姨娘的亲生儿子,他的生母……想必他自己也知道了吧。
“既然你们如此心狠,那就不要怪我无情。”澜依喃喃自语道。
……
大半夜的,清歌扛着个男人夜色中穿行,不一会儿,她就进了风柳苑罗凤娇住的厢房,按着刚才男人的方法,先往她的房里吹了管谜烟。
接着,她轻轻推开房门,把大汉给拖了进去,按小姐的指示,把罗凤娇和大汉的衣裳全部脱光,使两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再把药丸分别放进两人口中,那药丸入口即化,让清歌啧啧称奇,随后放进把床上的被子褥子全部抱到床底,使两人暴露于空气当中,斩断他俩的后路。
整理完一切,清歌刻意将朱漆木门虚掩着,方便明早看客推门而入,将两人捉奸在床。
清晨,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不一会儿,天渐渐明朗开来。
亦静阁中,澜依一身雪白色拖地长裙,裙裾上秀朵朵荷花点缀,臂上拖逸着丈长许的淡粉色轻萝烟纱,不盈一握的细腰系着一条淡粉色的冰玉腰带,三千青丝用一根玉带随意系上,飘逸出尘,灵动如风。
彤儿一双巧手正替澜依梳发髻,将她头上的发丝绕成百合髻,额前带上一块缀有金色流苏的头饰,流苏如瀑似的挡在额前,高雅且动人。
“小姐,你当真要去帝都上学么?”彤儿看着美若天仙的小姐,
澜依玉指轻轻捻起一片香气蕴藉的唇脂,放到樱唇前轻抿一口,樱唇立即变得粉嫩透亮、璀璨欲滴,花姿色艳。
放好唇脂,澜依淡漠的转了转眼珠,迎向一脸探究的雪儿,“整日在家里能做什么?”
她对男婚女嫁没兴趣,更不会像罗凤娇一样刻意打扮,四处招摇,与其和一堆女人为了男人争风吃醋,不如自己做主。
“彤儿希望小姐去择个夫婿,小姐也快到出嫁的年纪了,那个柳什么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小姐总归要嫁人的,二小姐还不就是攀上了楚家的二公子才这么骄横。和小姐一样年纪的姑娘家,基本上都有婚配之人,再过一两年就会成亲,小姐没有婚配之人,终生大事该怎么办。”说着突然一脸的不屑:“嫁过去也不过就是个妾室,有什么可夸耀的。”
澜依不想跟她说这个,不过提起楚向阳,澜依倒是想起一件事,遂问彤儿,“楚二公子是不是有婚约来着?”
“是啊,听说是天风帝国的皇亲国戚呢,那可是大帝国啊,和咱们云罗国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啊。”彤儿羡慕的道。
“呵呵,那他还真是有福气,他不是很早就说娶凤娇过门么?凤娇也快成年了吧,怎么也没动静。”澜依心中有些疑虑,这南阳城楚家按说只是个分支,怎么会攀上这样一门亲事的,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听说楚向阳的哥哥是个修炼天才,常年在外,不知是不是他的关系。
“没有,不知道什么原因,听说提亲日子一拖再拖,虽然楚二公子和她还一直出双入对的,可我前些日子偶然听柳姨娘房里的梅香说,这两三个月每次凤娇小姐提到婚事二公子就借故推诿,和平时大不相同,凤娇小姐经常偷偷发脾气。哎,男人心,海底针,真是不好捉摸。”彤儿儿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如无特殊原因,男人迟迟不提亲,将亲事推后,代表他根本不想娶她,再说未婚妻要来,怎么也得收敛收敛。”澜依云淡风轻说完,徐徐起身,这个时候,好戏应该快开场了吧。
☆、第十章 害人终害己
这时,前去探风的清歌快速潜进亦静阁,稳步上前朝澜依点了点头,“小姐,下人们开始起床,马上就会有人发现有贼入府的痕迹。”
一般来说,每天下人都会起的很早,负责洒扫之类工作的尤其如此。清歌前半夜就已经听澜依的吩咐把大苑里的花盆搬倒,造成有人闯进大苑的痕迹。一看到满地的石子残花,下人们一定会吓得大叫起来。
果不其然,清歌刚刚才说完,外面已经响起下人们惊慌的脚步声,隐约听到有丫鬟到处咋呼,“不好了,不好了,有贼闯进府里。”
“既是热闹,岂有不看之理?”澜依轻提裙裾,如风拂柳般飘然上前,嘴角微微漾起,眼底暗芒隐现,故作惊奇般涌到下人后边,朝风柳苑走去。
才走到风柳苑,澜依便看到有几名丫鬟正在打扫地上的石子,可能怕柳姨娘责怪,连保护现场都不会。
“怎么回事?”一声沉稳略带怒气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澜依回过头去,见父亲罗穆松和罗天成匆匆而来。
再看向风柳苑的另一间厢房,衣衫凌乱、一脸倦容的柳姨娘正被梅香扶出来,她一边系衣带,一边困倦的打着哈欠,一看到面前的景象,脸色攸地泛白,吓得魂都掉了出来。
苑子里这么乱,该不会昨晚……
澜依站在人群中间,脸上闪过一抹冷笑,机灵的瞟了瞟罗凤娇的房间,见那门虚掩着,应该还没下人闯进去,毕竟没主子的吩咐,丫鬟不能随意闯入房间。
罗穆松一脸倦意,他之所以一晚睡不好,当然另有玄机。昨晚半夜澜依让清歌往罗穆松房间送了刺鼻的浓香,又在大夫人房里送了谜香,要不是梅香叫她,恐怕她现在还睡得很熟。
做事,就得考虑周全,这样才能成功。
“老爷,小的该死,有贼闯进风柳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丢东西。”几名家丁诚惶诚恐的立在后边,个个皆害怕的低着头,罗穆松派他们保护小姐的安全,他们却在聚众赌博,完全不知道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们的确该死!”柳姨娘气愤的瞪了家丁们一眼,随即踱到罗凤娇厢房门前,后面的丫鬟立即跟上。
“糟了,门没上锁,凤娇该不会出事了吧?”心虚的柳姨娘一看到现在的场景,冷汗都冒出来了,吓得差点栽倒在地,罗穆松见此,急忙奔过去,一脚踢开房门。
房门一打开,眼前的情形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匆忙赶来的秦氏震惊之余将澜依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看她没事儿才松了一口气。
罗天成在旁边面无表情,只看了一眼,就避嫌似的退了很远。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只见那雕花大床上,两具赤络的身子一丝不挂躺在一起,黝黑的男人和女人雪白的肌肤成为鲜明的对比,看得丫鬟们全都大叫起来,纷纷窃窃私语,而一脸苍白的柳姨娘,则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凤娇,我的凤娇,这是怎么回事?”柳姨娘一个健步跑过去,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廉耻了,抓起床上的男人,这时,听到浓烈的响动声,床上的两人也幽幽醒来。
这个男人怎么会在凤娇房间,他不是应该去毁璃月清白吗?昨夜她很晚才入睡,因为一想起第二天澜依被强暴的事,她就兴奋的睡不着,后面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男人被这么一抓,立即吃痛的大叫一声,当他看到身侧雪白的女人身子,这才惊觉事办糟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虽然没见过澜依,可罗凤娇他认识啊,怎么会这样。
头很晕,记得昨晚没走错房间,模糊的记忆中,他似乎一进房间就被踢到桌子上,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某处就被针扎了一下,接着便不省人事。
罗凤娇微眯着朦胧的睡眼,正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当她看清面前的一切,第一反应是去抓被子,谁知道床上根本没有被褥,她羞得无地自容,柳姨娘急忙将外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后面的丫鬟们则利落的扯掉床上的萝帐,一股脑的裹到她身上。
“你这个该死的采花贼,老娘今天打死你。”柳姨娘气愤的吼完,一把夺过家丁们手中的木棍,对着床上的男人一阵乱打,打得那汉子急忙朝床下钻。一钻到床下,看到下面有被褥,知羞耻的他急忙将身子裹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令丫鬟们目不暇及,罗穆松更是气得捂紧胸口,胸闷气短,面红耳赤,“来人,给我把这个奸夫给抓起来。”
“奸夫?”柳姨娘急忙摇头,她到底还有点儿理智,扑到罗穆松面前急急的道:“老爷,他是采花贼,不是什么奸夫,快把他杀了封口,快点。”
“采花贼能在这里呆到天亮?如果真是采花贼,他不早溜了,等着我们来捉奸?柳如絮,你自己没用就算了,还生了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罗穆松气得一掌将桌上的茶水拂开,颓然的坐到凳子上,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一瞬间像老了十岁一样。
“呜呜……爹爹,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心里有愧的罗凤娇一边哭,一边抖着身子,她的清白被毁了,以后她要怎么做人?要是让向阳知道了,她还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