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
七七一气之下,一记栗暴敲在他头上,打得他捂头大叫,“好痛!七七,你别老是打我的头,我容易变笨,知不知道!”
“笨就笨吧,我不嫌弃你!”七七扶他躺回榻上,舀了被子,往他身上一盖,“快点睡觉,别再耍花样!”说完,她便走到桌前,自顾自坐了下来,开始享受她的点心。
百里清侧身躺着,看着她,静默了半晌,咳了一声,问道,“七七,想家了吗?要不,咱们回去吧!”
圆润润的酥饼从嘴边滑落,七七惊讶地回望他,“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再住个十天半月吗?”
百里清躺平了,闭上眼,嘴边噙着一抹笑意,“昨天时机还没到,今天到了,所以,是时候该回去了-------------”
七七不解其意,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也懒得去问他,能快些回去,她自然高兴,还问那么多干嘛?于是,吃饱了,便上榻睡觉了。
待她睡着了,百里清才小心翼翼从榻上起来,披了衣裳,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此时,柴少昀正在庭中候着,见了他,叩跪行礼。
百里清徐徐道,“你去准备一下,后天班师回朝。”
柴少昀道了一声“是”,默然片刻,又道,“殿下,依属下之见,这些事,也是时候跟娘娘说明了。毕竟,殿下不能瞒娘娘一世,一旦回去,娘娘自然知道真相,到那时,只怕娘娘会怨殿下--------------”
庭中久久无声,许久,百里清叹了一声,“七七心肠太软,若现在让她知道,我们将如意也算计了进去,她一定会阻止,还是等一切过去了再说吧。”
“是。”
同一时间,帝都,相国府。
如意正往书斋里送茶,还未敲门,便突然听见里面传出风无痕的声音。
“末将的人潜入摄政王府查探过,并收买了王府管家刘福,据刘福说,皇后娘娘一直被摄政王囚禁在王府密室,受尽折磨。那密室由摄政王的黑衣卫亲自看守,王府里任何人不得接近。末将得知后,本想安排救人,却又担心打草惊蛇,这才暂且隐忍不动,但相国要是再犹豫不决,只怕娘娘便凶多吉少了!”
慕容贤静默良久,然后叹气,“当初逼不得已送七七进宫,老夫一直心怀愧疚,今日她身陷险境,老夫若再置之不理,便不配为人了------------好,老夫就跟将军合作!”
风无痕听了,声音似颇为愉悦,“只要相国肯与末将联手,便大事可成!待摄政王回朝之日,你我便合兵将他拒在城外,在三军将士面前,揭穿他囚禁皇后,谋夺皇位的野心!”
慕容贤问,“事关重大,你都计划好了?”
风无痕道,“相国放心,末将已派心腹齐安在步军营及内卫中散布摄政王囚禁皇后的消息,挑起京中将士对摄政王野心的不满。相国应当知道,步军与内卫一向忠于皇室,忠于先帝,支持由先帝之子继承皇位,如今摄政王所作所为,在他们看来,便是大逆不道!到了起事那一天,只待末将一声令下,他们定会将摄政王杀个片甲不留!”
慕容贤又叹了一声,“那一切就倚仗将军了,事成之后,将军便是本朝新的摄政王!”
门外,如意一手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风无痕走出了书斋,如意这才
追了上去,唤了一声“将军”,脸上满是惶恐,“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摄政王麾下兵强马壮,若是硬拼,便是一场同室操戈的血战,就算赢了,大周也将元气大伤,输了,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啊!”
风无痕搂住她,轻声道,“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是摄政王囚禁皇后在先,若不除掉他,皇后母子便难逃一死。但你且放宽心,我的计划严密而精准,绝不会输,只是到时,却需要你以皇后侍女的身份出来说几句话。”
如意望着他,声音颤抖,“你要我说什么?”
风无痕笑了笑,“到时再告诉你。”
如意不再说话,片刻,却忍不住问道,“真的是摄政王囚禁了小姐?”
风无痕点头,“千真万确。你想想,你跟皇后感情深厚,她若不是被人囚禁,身不由己,又怎会突然失踪,连一封信都不给你?”
如意沉默了,的确,她家小姐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她,就算不能带着她,也会留下口信给她,不让她担心-------------
风无痕轻抚她后背,安慰道,“放心,我会救出皇后,等此事了结,我便能取代百里清,成为摄政王,那时,你便是我的王妃-------------”
如意将额头靠在他身上,泪眼婆娑,轻若无声地“嗯”了一声。
翌日,帝都,精英茶馆。
这是城中最豪华的茶馆,装修好,格调高,光看那扇金光闪闪的大门,就知道里面很有实力!
每到日头落山之时,这里便聚满了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点上几个小菜,叫上一壶美酒,聊聊八卦,打发时间。
今日,茶馆外落了一顶华丽丽的轿子,轿帘一掀,下轿女子,一身火红云裳,花容月貌,只可惜,脸上阴沉沉的,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不还似的,破坏了整体美感!
她便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散心的慕容若兰,这几天,她爹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没空管她,这才让她有了机会开溜!
陪伴她出来的下人栗娘,扶着她走向茶馆,小声道,“大小姐要的人,奴婢已经找到了,今晚就在‘客来居’等着大小姐,这会儿时辰还早,大小姐便在这儿听听书,解解闷吧。”
慕容若兰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走进了茶馆,里面早已经是人潮涌动,热闹得很。
殷勤的店小二立刻迎上,恭敬地道,“两位客官里面请!”
说着,他便将慕容若兰跟栗娘引到了大堂空位坐下,两人点了一壶茶,几样点心,东西很快便上来了。
这会儿,说书人正在台上舀着惊堂木,说得唾沫四溅,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当他不存在,注意力全集中在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身上!
那年轻人翻飞着两片肥肥的嘴唇,口吐莲花,正兴高采烈地说着城中新鲜出炉的小道消息!
“据说啊,此番摄政王大捷,是有天上的女神将出手相助,那女神将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与摄政王是一见钟情,两人相谈甚欢,很快便**了------------”
听到这儿,有人插嘴了,“这有什么稀奇的,摄政王一向有艳福------------据说啊,就连那位号称帝都第一美人的相府大小姐也喜欢上摄政王了,半夜三更的就自动送上门,贴了上去!但摄政王女人多的是,这么轻易得手的,他又怎会放在心上?于是一夜春·宵后,便命人将她赶出了王府-------------”
大堂里顿时哄笑成一团,“相国的脸,都让他这宝贝女儿丢尽了!”
“我还听说啊,那大小姐空有美貌,但身材还不如‘留欢阁’的传菜丫头呢,难怪摄政王上过一次,就腻味了!”
有人立时附和,“可不是,女人的好坏,不能光看脸蛋,得要等到晚上,点上灯,把包装卸了,细细地查验过,才知道里头销不销·魂,合不合意!”
慕容若兰听着,要气炸了,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飞扬跋扈地扫向那帮茶客,“连相府的事,你们也敢舀来乱说,不怕掉脑袋吗?”
那帮茶客一下就懵了,弄不清从哪儿冒出了个多管闲事的臭丫头,但看那臭丫头衣着光鲜,穿金戴银的,怕是有点来头,说不定还跟相府沾点亲带点故,所以,谁也不敢冒然去招惹她!
但这世上,总有人是不识时务的,不怕死的,于是,一个挑衅的声音平地而起,“相国好威风,好霸道!自己女儿犯贱,贱得人尽皆知,却还不让别人说了,难道这天下真成了他慕容家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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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听声音便知,是个女人,衣着素雅,气质非同一般,头上戴了一顶薄纱帷帽,将面容遮住了。
栗娘眼尖,看见她随身的龙泉剑以及手腕上一块块的黑斑,忙低头向慕容若兰禀道,“大小姐,这人来头不小,她的佩剑乃意剑门下的圣物,想必,她若不是门主,便是现任门主指定的接班人。看她腕上的黑斑,她应该在不久前才以内力为人解毒,强行将剧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再运功排出,以至于元气亏损,为毒气反噬,弄得全身黑斑。奴婢想,她脸上也应该布满了黑斑,惨不忍睹,是以,她才以薄纱遮丑-------------”
慕容若兰满肚子的火正没处发泄,一听这话,立刻奸笑,恶毒地望向那人,“竟敢出言挑衅当今相国,姑娘胆子不小,却又何必故作神秘,不如取下帽子,让大家见识一下真颜如何?”
那人冷哼一声,“臭丫头,你若是有本事,不妨自己来取!”
“好,这可是你自己亲口所说!”慕容若兰微微眯起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毒辣,朝一旁的栗娘使了个眼色,下达命令,“给本小姐卸了她的帽子,让她出出丑!”
栗娘本不想惹事,但又不敢违抗慕容若兰,于是只得拔了腰间软剑,冲了过去,很快便与那人战至一处,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得异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