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黑衣男子,也就是问旋的哥哥??问兮,抱拳迅速的离去。
“问旋,我让你拿的东西呢?”清冷的声音自耳畔传来,让还沉浸在自我世界的问旋哆嗦了一下。
“呵呵,公子,我这就去拿,我这就去拿!”说完,就一溜烟地向对面那片竹林跑去。
南宫绝殇站在这古色古香,充满药香味的竹园前,抬头可见“药谷”两个大字。幽黑的眸色中闪过光芒,让人来不及捕捉到。身后,独孤离打开腰间的折扇,感慨颇多。
“药谷,我回来了!”
“独孤少爷,两位公子,公子有请!”问兮如幽灵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面前,语毕,就转过身向药谷走去。
南宫绝殇稍作沉吟,就抬脚跟了上去。
入目的是树影斑驳,竹林环绕,下人们各司其职,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停下工作。南宫绝殇看着走在前面的问兮,此人步伐稳健,气息内敛,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力深厚的人,一个侍从都有此修为,不知那药谷谷主……
“独孤少爷,两位公子,到了!”独孤离还在感叹药谷的变化,抬头哪还有刚刚说话人的影子?
南宫绝殇虽然脸上表情不变,但心里的震撼还是不小的。没想到药谷里别有洞天,竟然有一处这样的药园:一片一片的药田分布其中,每片药田都以一条类似于沟渠的分隔开来,而那沟渠里的水则来自于药园中间的一弯清泉!而最让人离不开眼的是坐在清泉旁边,摆弄药草的白衣男子!
只见他白衣黑发,衣和发相互映忖,一头的墨发只用一根月牙白的丝带束在头顶,多余的青丝贴着双颊垂了下来,微微飘拂,他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
“白师弟,我回来了!”独孤离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激动道。
须臾,就在大家认为白衣男子没反应时,他慢慢地将手中的药草放了下来,拿起桌上放的一支白玉笛,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刻有一朵荼靡花,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从容自如地走了过来。南宫绝殇有一瞬间的呆滞,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唇角的弧度代替。
因为向他走来的人明明带着半张月牙白面具,可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他如琉璃般不掺任何杂质的眸子,不点而赤的朱唇,明明只穿了一件白衣,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冷淡薄让他冰封已久的心有了一丝的悸动!
“离师兄!”清冷又似泉水叮咚的声音让独孤离眉开眼笑。南宫绝殇拧眉,不知为何看着独孤离对着对面的白衣男子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白师弟,这位是南宫国的邪王,这位是他的侍卫封鹤轩,此次我们来是想请你帮忙解王爷体内的毒的,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对王爷体内的毒感兴趣!”独孤离为夜白一一介绍了面前的两人,并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邪王南宫绝殇,幸会!”夜白看着这个从进来就注意到的男子。
一个身材修长,集优雅、危险、英俊和妖媚于一身的男子。一身火红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
尤其是那双眼眸,幽黑如旷野夜色的眸光,让人看不真切,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药谷谷主夜白,幸会!”南宫绝殇望着与他面对面站着的白衣男子,眸光中似有一道光芒闪过,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王爷,如果你不介意,就请把你的易容去除吧!”南宫绝殇望着已坐下来的夜白,眼里的兴味更浓。可夜白只是将刚刚放下的药草重新移植到花盆里,并没有看南宫绝殇,也就错过了他眼中的兴味!
“啊?白师弟,我的易容术就这么差吗,你一眼就看出来绝殇易容了!”独孤离愁眉苦脸地望着夜白。
“是啊,独孤少爷,你才知道自己的医术差啊!”一直站在旁边的问旋捂着嘴,落井下石道。
“你……哼!”独孤离剜了眼还在笑的问旋,使劲地扇着扇子!
“问旋,不得无礼!”清冷的声音顿时让问旋规规矩矩地在一旁站好。
“都说术业有专攻,想不到谷主你的医术已这么高!”南宫绝殇邪魅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而脸上早已没有了易容,妖孽的脸正对着夜白。
“王爷说的是,所谓术业有专攻,离师兄从小对武学造诣感兴趣,也就自然在医术上薄弱一点!”夜白并没有对那张妖孽般的脸感到任何的惊讶,只是在心里附送了一句“当之无愧”。
不过,对夜白无效,并不代表对其他人无效。一旁的问旋有片刻的怔愣,但也就是这片刻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恭恭敬敬地站好。南宫绝殇挑了挑眉,想不到这药谷里小小的一个丫鬟就这么有定力,他可是知道这幅皮囊引起的反响有多大的!
独孤离眼角抽了抽,也许这“术业有专攻”对别人来说适用,但对眼前在玄清大陆上旗鼓相当的,被人称作是“荼靡公子”和“铁血公子”的两人来说,就不适用了,他们俩到底有多深没人能摸得清!
“王爷,手!”
“有劳了!”
就在独孤离还在心里“鄙视”夜白和南宫绝殇时,那边已经开始诊脉了。
良久,在无数眼睛的“注视”下,夜白慢慢的收回了手,动作还是那么的从容,其实心里已经十分震撼了!还记得当年师傅将他救回来,在竹轩里单独见他,曾对他说,他身体自幼就中毒。但因身体里有强大的内力支撑着,才能活到现在,可是每当月圆之夜就会毒发。
他当时虽然不记得这副身体到底是怎样扛过来的,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和一次次的毒发,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丝的可能!他早就知道这种毒不简单,连师父都束手无策。当时他只是认为这种毒牵扯到北羽皇室,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让他再次在南宫绝殇的身上见到了。
看来这毒不简单,背后也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南宫绝殇这会儿并没有发现对面的人已经诊完脉了,他还沉浸在刚刚的一幕中:
那白皙如上好和田玉般的芊芊玉手从宽大的衣袖中露了出来,如青葱般小巧的玉指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脉搏上,随着对面人的动作而来的是一阵阵的药香,让他有一瞬的沉迷!那手精致的分明不是男子的,更像是女子的手,纤细而修长。
可……南宫绝殇不淡定了,对面的人没耳洞,虽比他们矮小纤细,但胸是平的,一览无余,最明显的是还有和他一样的喉结,这不是男子是什么。
“白师弟,绝殇怎么样?”一旁早已心急如焚的独孤离在同样焦急的封鹤轩的示意下问了出来。
只见对面的白衣男子对着手中的茶轻轻地啜了一口,抬起眼开口道:“王爷是不是每当月圆之夜就会毒发,毒发时全身发烫,必须浸泡冷水方可抵抗?”
南宫绝殇从思绪中回神,有片刻的诧异。半响,对着夜白眉开眼笑道:“是!”
一旁的封鹤轩可没有他家王爷的定力,如果说刚才只是因为这位谷主是独孤离的师弟而对他毕恭毕敬,那么现在他可是真心的佩服他了!且不说他诊断出了王爷什么时候毒发,还诊断出了王爷每次都是以浸泡冷水来抵御。这种医术真不是普通大夫能比的,也许他真的能让王爷从这种折磨了他几十年的毒中解放出来!
一向不善言语的封鹤轩,这会儿一反常态,眸光满含激动:“谷主,那王爷身上的毒你可有办法解?”
“有倒是有!”夜白抬眼注视着这个从一进来就沉默着,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南宫绝殇身边的封鹤轩。忽尔转头望向南宫绝殇继续道:“只是有些麻烦!”
“白师弟你都觉得麻烦,看来这毒来头不小啊!”独孤离一下没一下的用扇子敲打着另一只手。
“那敢问谷主,解法为何?”动人心弦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南宫绝殇漆黑的眸注视着对面悠闲自在的夜白。
“解毒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这种毒名为噬心,至于出自于哪儿我也不清楚,只是当年师傅她对我提到过,此毒霸道无比,需碧落、血狱和黄泉外敷里用方可解除!”
“碧落、血狱和黄泉?白师弟,我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北羽国的碧落,鬼蜮的血狱,南宫国的黄泉,它们都是极其珍贵的药草!”南宫绝殇鬼魅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夜白眸光中刮过一丝赞赏!“想必以战神邪王的实力,这三样东西应当不难得到,但我希望和王爷达成一个交易,虽然这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毕竟解这毒还是要有条件的!”
“好,我答应!”
这回轮到夜白诧异了,这人就不怕自己骗他?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挑了挑眉,“王爷你不问问是什么交易,这么快答应,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呵呵……我相信你!”南宫绝殇看着夜白,毫不犹豫地说道。